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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仙医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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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冲出了天罗网,向北飞去,足足飞过了数十万里,远远地离开了形云山脉,已经出了赵国地界,也是亏得有飞舟,若真是他们二人飞行,又不知道要多长的时间。

    “贫道就感到奇怪,怎么会有千年的朱龙果,感情是人特意留下来养着的。”飞行了大半个时辰,感觉飞的差不多,玖龙子回头一看,形云山脉已经缩小的很了。

    此时的玖龙子,虽然面有忿色,但脖子却不红了,多少有了季飞最初遇到时的酒鬼模样。

    “前辈不必如此,既已知晓那千年朱龙果藏身之处,以后再找机会突然下手,也不算失去了机会。”季飞道。

    “噫,贫道是什么人,岂能做出那等事情,羞煞了这一身修为啦。”玖龙子咂咂嘴,抓起酒葫芦,直往嘴里倒酒,却发现里面已经没了酒。

    “既已行偷盗之事,还被人认出,早都颜面全无了,何必在乎这些。”季飞心中思忖,却没有说出来,只看到玖龙子像是屁股下生了痔疮,左顾右盼坐立不安,还时不时的手搭额前,作远观状。

    忽然他像是发现了什么,眼睛都直了,就把飞舟一拍,撇下了季飞,一个人架舟向着西北而去,远远的落下一句话:“小友,贫道沽酒去了,他日有缘再见了。”

    玖龙子这一走,季飞就感到有些寂落无聊,眼看四方,却是来到了一大片平原之上,只在更北的远方,又出现了一连片的大山,再远一些地方,他就看不清楚了。

    “以我现在成就了仙体的身躯,竟然还望不到边际,可见这天圆地方的世界,究竟有多大了。”季飞闭目,慢慢的回想扶摇天碑背面的图案。

    自得了扶摇天碑后,他往日天碑念法所修炼的天碑虚影,都融进了其中,越是修炼天碑念法,对于扶摇天碑的操控也就越是灵活。现在与扶摇天碑失去联系,重新开始修炼,只是极短的时间,就在眉心凝出了一寸大小的淡淡天碑缩影,假以时日,定能凝聚的实在,真如扶摇天碑一般。这新凝出的虚影,虽有天碑之形,缺少了最为根本的东西,季飞也不在意。

    好在季飞得到了大司命的命运之轮法,略经修炼,就感到确实比天碑念法强上了不少。即便是如此,季飞还是不愿放弃天碑念法的修行。修道之路,本是求精而不求多,驳杂不精是大忌,但季飞认为那只是他人的认知,他非要反其道而行之,走出自己的路。

    “现在也暂无去处,不若好好的体悟这命运心经。”季飞寻找一阵,发现一片小山脉,其中草木繁茂,灵兽出没,一股股的灵气潮流微微波动,更有元气汇聚,化成赤霞,掩映在山脉西方,与即将落下的太阳共舞,美妙不可言。

    季飞落到一处山头,向下一望,尽是苍劲的草木,从山脚下一直延伸到了山顶,就连那些石块,都被根系强劲的灵草刺入,深深的吸收其中少量的精华。滋润空灵的山风,呼呼地吹动,山间一片动摇,像是一幅完美的风景画,令人格外的舒爽惬意。略微纵身几步,季飞到了半山腰,几口清泉汩汩流动,冒出了大片蕴含丰富灵气的泉水,甘甜芬芳的味道,顺着鼻孔直入肺腑。

    他伸出手,捧起了一些清泉,一经品尝,果真如同闻到的那般,舒爽自由通彻全身。

    “咦?”乍一抬头,周围的一切都披上了淡红色的轻纱,就连天空都被染的通红,却是夕阳晚霞。

    晚霞红似火,鲜似血,一座座的小山环绕围堆,仿佛成了盛开在夕阳下的巨大鲜红花朵。偶尔有几朵更加娇小的花,盛开在这夕阳下最大花朵的花瓣上,季飞认得,那是古籍中记载的,唯有仙原大陆才有的安神花。安神花在仙原大陆很是普通,只是迎着夕阳开放,要与夕阳比拼火红,它如其名,能助人安定元神,潜心悟道,对于还没有结成元神的修士,安神花还能助其凝结元神。

    夕阳落下,似乎是繁华落尽,一日的时光就此消散。季飞收回目光,这小山脉虽然在这仙原大陆算不得仙山福地,但却要比地星强了许多倍,不可同日而语。

    季飞没有开辟洞府,径直盘坐一口清泉旁,聆听泉水叮咚,万木摇曳,百兽轻鸣,心中虽有无限的欢快自如,却偶尔会出现那个红纱少女,如同是中了魔咒,想要忘却,却发觉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了心灵的最深处。

    “这可如何是好?”季飞缓缓的放出体内凝结的命运之轮,悬在头顶,不知何时,已经涨大到了两寸大小,如同黑玉,神秘的符文不断的闪烁,一丝丝极其淡薄的命运之力,从虚空中渗出,加入到命运之轮中,要不知何时,才能到三寸大小,进行下一步的蜕变,而其后的蜕变,更是艰难。

    按照命运之轮法,命运之轮需要经过八十一次蜕变,才能真正的圆满。每一次的蜕变,都能带来自身的蜕变,八十一次蜕变之后,自身就会得到极大蜕变,如同大司命一般,天地间再无敌手,只剩下寂寞的证道,着实太过惨淡了一些。

    “大司命乃是神族之身,而我是人族之身,已经开启了祖门,先天就不弱于神族,再加之其余三门,就更是强与神族。倘若在得到机缘,开启了气门,就真是远超了神族。配合命运之轮法,再过八十一次蜕变,那还了得。”季飞心中一喜,不知不觉间,从他的体内,流淌出了淡淡的命运之力,竟然比他刚才吸收来的还要多。也恰是这些命运之力淌出,季飞的身心一阵轻松,像是挣脱了某种枷锁,得以全身心的沉在了体悟之中,不知不觉中,境界又是微微提升了一些。

    山脉间渐渐的暗淡了,一蓬蓬的灵气光芒升起,此起彼伏,像是来到了梦幻的世界。一轮圆圆的明月升起,明亮的光辉洒遍整片山脉,不知道多少的灵兽、灵鸟、灵虫,都爬到高处,对着月亮吐纳,吞噬月光中的太**华。

    而此时的季飞,却是独坐泉旁,头顶悬黑轮,黑光漫漫,与所在的大世界,似乎有些格格不入,成了另类的存在。他深入命运领悟之中,自身处于将睡未睡,将醒未醒的状态中,对于周围的感知,远超清醒之时。

    月色中,四道身影从远处疾驰而来,三追一逃,快速的落进了这片山脉中。

    季飞清醒过来,睁开双目,把命运之轮一震,垂落一道漆黑的光芒,裹在了身上。

    这是他刚才体悟命运之力,领悟到的用法。用命运之轮短暂隔绝自身的命运,命运都暂时隔离,哪里还会有什么气机外泄,自然不会叫外人法觉,除非有着极深厚的修为。

    按照他们落下的方向,季飞心中一阵喜悦,像是要重拾旧事,没有丝毫耽搁,就快速的接近。

    “你们仙医圣地,就是道貌岸然的禽兽。”中年男子身上多处被划伤,丝丝的血液流出来,干了,又经活动,被新的血液盖上,如此结了厚厚的一层,显然被追了不少时间。

    仙医圣地,季飞从来没有听说,根本就没有在地星见到过。

    “地星的其他几大圣地,根源都在仙原大陆。这仙医圣地,既然敢叫做圣地,岂有不强之理,为何没有在地星留下丝毫的痕迹。”季飞心中疑惑,就看到中年男子对面,是三个青年人,两男一女,男的俊俏,女的优美,若是一男一女出现,那就真是仙家眷侣。

    “你这孽障,还不快快随我等会圣地,听候发落。”白色的衣裙下,女子的身体被衬托的玲珑有致,直叫身旁的两个男子时不时的侧目。

    “你既不尊圣地号令,那便是顽固,生了疾病,还不快回去接受救治,否则悔之晚矣。今夜师妹都已出动,你怎地还不回头。”身穿青衣的男子急忙接下话,乐呵呵的的看着身旁的女子,倒叫那身穿蓝衣的男子微微不喜。

    “嘿嘿,什么圣地,不遵从命令就是患病。真当贫道是傻子,去加入你们的什么圣军,反对文皇占领梁州。贫道不过是闲懒修士,何故要深陷这世俗之争,凭白坏了性命。”中年男子冷笑。

    “你本是生在梁州,又自梁州成就仙道,怎能在梁州大难之际,袖手旁观,失去了家园。”白衣女子皱眉。

    “家园?何处为家?我辈修士,去得哪里,哪里便是家。况这梁州,早被那梁王弄得乌烟瘴气,正好要有文皇出来整治。你看那文国,如今正是气象万千,天下大正统。”

    “纵使梁王有过,也是君有过,臣民自受之,岂能叛乱召来外贼。”蓝衣男子终于接过话,一脸喜色,“梁王先祖出自仙医圣地,自也算是仙医门弟子,他的疆域将失,圣地自然不能不管。即便你不尊梁王,也得遵从梁王的师门。”

    “仙医门算个鸟东西,远在定天山,身处西北苦寒之地,差点就要被北海的寒气冻结,你们几个不去暖和自身的圣地,却跑来这里。哦,贫道明白了,这里温暖,正好热乎,本是这精致的小师妹随师兄出来调情,却被另一师兄发现,无奈之下,编了个保卫梁州的理由,靠仙医门的门面,误打误撞,着实弄走了不少的修士。”中年人上下欣赏女子,浑然不顾身上的伤痛,像是要豁出去一般。

    “师妹,真是如此么?”蓝衣男子眼睛瞪圆了,他还真是后来跟上两人的,听了中年人的话,越想心里越觉得不对劲。他暗恋师妹多年,就是瞎子都能看出来。

    这话一出,三人间的气氛顿时就变了,女子不禁低下了头,满脸的羞红,就是那个青衣男子,脸色也有些不好,真像是被揭露了一般,惹得从旁观察的季飞心中窃喜,感觉正好看到了一出好戏。

    “这个......”女子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说。

    蓝衣男子正神,有些愤怒了,他一直以为他的师妹是没有心上人的,一直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心里话,却没有想到,师妹早就心属他人,而他却还是蒙在了鼓里,傻乎乎的跟着一起出来,想要讨得放心,现在看来着实是可笑之极。

    “呔,如此猖狂,目无仙医圣地,挑拨圣地弟子关系,当真是疾病已深,不可救药矣。”青衣男子突然动手,一杆长笛横在嘴边,用力吹动,一曲激昂萧索的曲子,借着法力涌出,就要灭杀了中年男子。

    一时间,山脉颤动,林木败毁,山石飞动,显然青衣男子大怒,动了杀心。

    不远处的季飞不好受,只得往后退出了一些,心中惊奇:“没想道这个男子,竟然是虚真境界,那么照此看来,这四人都该是虚真境界了。这仙原大陆,当真是高手辈出啊,这几人随意一个放到下界,都是独霸一方,无人能敌。”

    中年男子不敢怠慢,急忙亮出法宝,是一面白光盈盈的镜子。本来这白面镜子,在皎洁的月光下,定然是与月光同辉,美妙的很,却不想在镜面上,沾染了不少血迹,看上去多有些惨然。

    “欺人太甚了,莫要逼的贫道与尔等同归于尽。”中年男子灌注法力,镜子微微亮了,射出了朦胧的白光,竭力对抗长笛的音波。

    一声惨叫,中年人瞪大了眼睛,看着滚滚流出的鲜血,蓝衣男子就倒在了地上。在他的背上,深深地插上了一把漆黑的匕首,他艰难的回头看去,正好看到白衣女子抽出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