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孤独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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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人，就是你。虽然你不像他们两人那么锋芒毕露，但是你的武功绝不在他们二人之下，甚至有过之而不及。”段青阳道接着苦笑：“这些话是金修罗的原话，原来我还以为是修罗夸大其词，但是看过你的出手以后，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深藏不露。”
陆小鱼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无奈的道：“那又如何，现在不还是要乖乖的钻进你们的口袋。”
段青阳笑笑，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陆小鱼哈哈一笑，“马是我失，福是你得！”
……
四行蹄印，两行轮辙向前延伸着。马车前行半日后，荒芜的沙漠中竟然出现了一片绿洲。
而在这方圆不过数亩的绿洲上，居然还有一件客栈。
马车停下，段青阳拉开车帘，下了马车。陆小鱼跟着走了下来，才发现石英风等人并未一同跟随，不禁微微一怔，道:“怎么只有我们三个人，石英风和萧无双去了哪里？”
“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自然不会再跟着了，已经先回神王谷了。”段青阳道。
陆小鱼抬头看看眼前的客栈，笑道:“神王居然会在这里开间客栈，不怕把老本赔光吗？”
段青阳反问道:“你不知道这里的菜很贵吗？”
“有多贵，难道比皇宫的御膳还贵？”陆小鱼道。
段青阳点点头，道:“贵那么一点点，黄金五千两一碗。”
陆小鱼一听，差点跳起来，瞪着眼道:“吃的龙肉么？”
段青阳神秘的笑笑，道:“这里不卖龙肉，只卖一种菜，确切的说应该是一碗汤，孟婆汤。”
陆小鱼看着破旧不堪的客栈，再看看笑容满面的段青阳，叹了口气，道：“好一碗孟婆汤，可惜我喝不起，我连一两黄金都掏不出来。”
“我请你，走吧！”段青阳玩味的笑道。
“算了吧，等我存够了钱再说吧！”陆小鱼摇摇头，跟着段青阳走进客栈。
客栈里很干净，几张桌子摆的井然有序。陆小鱼刚一走进客栈，就看见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正在擦着一张桌子。
老头的手握着一块抹布，擦得非常仔细，从桌面到桌腿，里里外外，似乎连一颗灰尘都不愿意放过。
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老头慢慢转过身，
陆小鱼的心突然“咯噔”动了一下，忍不住的抽紧起来。
这是一张布满伤痕的脸，刀伤、剑伤、拳伤……，蚯蚓般的爬满了老头的脸，掩盖了他原本的面目。
但是让陆小鱼的心为之抽紧的却是一双眼睛，准确的说是一只眼睛。
因为这只眼睛的眼珠已经不翼而飞，只在这张狰狞的脸上留下了一个洞。
仅剩的一只眼睛也毫无生气，灰白色的瞳孔充满了孤寂，像是一只藏于浓雾中的孤魂，冷冷的把目光落在陆小鱼身上。
陆小鱼有些不自然的挤出一丝笑意，道:“前辈您好！”
老头石灰一般的眼珠动了动，死寂的眼神再陆小鱼身上停顿了十几秒，似乎想要看穿陆小鱼的内心。
“段青阳见过吴长老。”段青阳突然打破了沉寂，恭恭敬敬的说道。看那表情，对这行将就木的老头竟似非常惧怕。
而老头却好像没有听见段青阳的声音，不过却收回了目光，面无表情的转过身，继续擦起了桌子。
陆小鱼苦笑一声，对着段青阳道:“这位前辈的脾气好生古怪。”
段青阳小声道:“何止古怪，简直可怕！”
陆小鱼又问道:“我们到这里做什么？”
“等人。”段青阳坐在一张椅子上，道。
陆小鱼皱了皱眉，有些不解，不过也没有再问，在段青阳对面坐下。
孙林从马车上拿来酒菜，摆在桌上。然后走了出去等候。
段青阳道:“孟婆汤的传说听说过吧？”
陆小鱼点点头，道:“一碗孟婆汤，生死两茫茫。武林中人混迹江湖，终日刀头舔血，难免会惹上一些仇家。”
“若是被仇家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就只有一条生路可走，就是神王禁地。只要能够闯入禁地买到一碗孟婆汤喝下。从此以后你的命就是神王的了，你所有的麻烦也全都交给了神王。”
段青阳点点头，道:“这里就有孟婆汤，我们要等的就是喝汤之人。”
陆小鱼有些好奇，道:“你怎么知道今天会有人来。”
段青阳道:“因为玉门客栈也是我们开的，喝汤之人自然会有夜叉接引，你说我会不会知道。”
陆小鱼道:“我的麻烦虽然不少，但是我的命还不想送给神王，所以这碗孟婆汤我还不想喝。我也不关心有谁会来喝汤，那你还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因为这里是通往神王谷的通道。而我就是这次带他们前往神王谷的使者。”段青阳回答道。
陆小鱼听完段青阳的回答，于是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是依旧对着沉默的老头充满了好奇。
老头擦完桌子以后，从柜台后面拎出一坛酒，放在桌上。突然抬头，独眼一扫陆小鱼，沉声道:“过来喝酒。”
陆小鱼顿觉愕然，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前辈是说我吗？”
“就是你。”老头有些不耐，道。
陆小鱼讪笑一声，走了过去坐下。
老头眼角一抬，目光突然凌厉的像把钢锥，盯着段青阳道:“你受伤了。”
段青阳一激灵，连忙站起来，低着头噤若寒蝉，尴尬的说道:“是。”
老头又道:“金无尘是如何吩咐你的，你又何曾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段青阳的脸色更加难看，道:“金修罗吩咐对陆小鱼要以礼相待，一见面就取出苏长亭的飞刀作为信物，请陆小鱼前往神王谷一叙。”
老头哼了一声，面色稍缓，道:“目空一切，骄纵狂妄，活该你受此一伤。”
“长老教训的是。”段青阳大气都不敢喘，小声应道。
“办事不力，差点被南宫燕把人劫走，金无尘自然会找你算账，我又何必教训你。”老头说完就不再理睬段青阳，对着陆小鱼道:“你就是那只会飞的陆小鱼？”
陆小鱼点点头，将桌上的两只碗倒满酒，推了一碗到老头面前，道:“晚辈陆小鱼，会飞倒不敢，请问前辈名讳？”
“我的名字早就忘了，你就叫我吴长老吧！”老头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道。
陆小鱼自然不会不识相的问下去，于是道:“吴长老在这里已经许多年了吧？”
吴长老叹了口气，道:“还差七天就整整十一年了。”
陆小鱼的心顿时沉了下去，他终于明白了眼前这孤寂的老者，为什么会把一张张桌子擦的一尘不染。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重复着相同的生活，相同的空间。陆小鱼知道，如果换成自己，恐怕用不了半个月，就会疯了。
虽然没有见过吴长老的出手，但是从段青阳的态度，陆小鱼可以看出，吴长老的武功绝对高的可怕。
“你一定在想，是什么人把我困在这里十五年。”吴长老突然出声打断了陆小鱼的沉思。
陆小鱼默默点头。
吴长老道:“其实我是自己要待在这里的，如果我不愿意，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强迫我做一件事，连不死神王都不可以。”
陆小鱼相信吴长老的话，眼前这风烛残年的老人，说出这番话时，流露出的是满怀的骄傲。但是陆小鱼从吴长老的眼神中，同时也看见了一丝淡淡的忧伤。陆小鱼知道，老人心中必定有段伤心的往事，不愿提及。
“吴长老，你见过乌龟吗？”陆小鱼沉默片刻后，突然问道。
“还有一个人，就是你。虽然你不像他们两人那么锋芒毕露，但是你的武功绝不在他们二人之下，甚至有过之而不及。”段青阳道接着苦笑：“这些话是金修罗的原话，原来我还以为是修罗夸大其词，但是看过你的出手以后，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深藏不露。”
陆小鱼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无奈的道：“那又如何，现在不还是要乖乖的钻进你们的口袋。”
段青阳笑笑，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陆小鱼哈哈一笑，“马是我失，福是你得！”
……
四行蹄印，两行轮辙向前延伸着。马车前行半日后，荒芜的沙漠中竟然出现了一片绿洲。
而在这方圆不过数亩的绿洲上，居然还有一件客栈。
马车停下，段青阳拉开车帘，下了马车。陆小鱼跟着走了下来，才发现石英风等人并未一同跟随，不禁微微一怔，道:“怎么只有我们三个人，石英风和萧无双去了哪里？”
“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自然不会再跟着了，已经先回神王谷了。”段青阳道。
陆小鱼抬头看看眼前的客栈，笑道:“神王居然会在这里开间客栈，不怕把老本赔光吗？”
段青阳反问道:“你不知道这里的菜很贵吗？”
“有多贵，难道比皇宫的御膳还贵？”陆小鱼道。
段青阳点点头，道:“贵那么一点点，黄金五千两一碗。”
陆小鱼一听，差点跳起来，瞪着眼道:“吃的龙肉么？”
段青阳神秘的笑笑，道:“这里不卖龙肉，只卖一种菜，确切的说应该是一碗汤，孟婆汤。”
陆小鱼看着破旧不堪的客栈，再看看笑容满面的段青阳，叹了口气，道：“好一碗孟婆汤，可惜我喝不起，我连一两黄金都掏不出来。”
“我请你，走吧！”段青阳玩味的笑道。
“算了吧，等我存够了钱再说吧！”陆小鱼摇摇头，跟着段青阳走进客栈。
客栈里很干净，几张桌子摆的井然有序。陆小鱼刚一走进客栈，就看见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正在擦着一张桌子。
老头的手握着一块抹布，擦得非常仔细，从桌面到桌腿，里里外外，似乎连一颗灰尘都不愿意放过。
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老头慢慢转过身，
陆小鱼的心突然“咯噔”动了一下，忍不住的抽紧起来。
这是一张布满伤痕的脸，刀伤、剑伤、拳伤……，蚯蚓般的爬满了老头的脸，掩盖了他原本的面目。
但是让陆小鱼的心为之抽紧的却是一双眼睛，准确的说是一只眼睛。
因为这只眼睛的眼珠已经不翼而飞，只在这张狰狞的脸上留下了一个洞。
仅剩的一只眼睛也毫无生气，灰白色的瞳孔充满了孤寂，像是一只藏于浓雾中的孤魂，冷冷的把目光落在陆小鱼身上。
陆小鱼有些不自然的挤出一丝笑意，道:“前辈您好！”
老头石灰一般的眼珠动了动，死寂的眼神再陆小鱼身上停顿了十几秒，似乎想要看穿陆小鱼的内心。
“段青阳见过吴长老。”段青阳突然打破了沉寂，恭恭敬敬的说道。看那表情，对这行将就木的老头竟似非常惧怕。
而老头却好像没有听见段青阳的声音，不过却收回了目光，面无表情的转过身，继续擦起了桌子。
陆小鱼苦笑一声，对着段青阳道:“这位前辈的脾气好生古怪。”
段青阳小声道:“何止古怪，简直可怕！”
陆小鱼又问道:“我们到这里做什么？”
“等人。”段青阳坐在一张椅子上，道。
陆小鱼皱了皱眉，有些不解，不过也没有再问，在段青阳对面坐下。
孙林从马车上拿来酒菜，摆在桌上。然后走了出去等候。
段青阳道:“孟婆汤的传说听说过吧？”
陆小鱼点点头，道:“一碗孟婆汤，生死两茫茫。武林中人混迹江湖，终日刀头舔血，难免会惹上一些仇家。”
“若是被仇家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就只有一条生路可走，就是神王禁地。只要能够闯入禁地买到一碗孟婆汤喝下。从此以后你的命就是神王的了，你所有的麻烦也全都交给了神王。”
段青阳点点头，道:“这里就有孟婆汤，我们要等的就是喝汤之人。”
陆小鱼有些好奇，道:“你怎么知道今天会有人来。”
段青阳道:“因为玉门客栈也是我们开的，喝汤之人自然会有夜叉接引，你说我会不会知道。”
陆小鱼道:“我的麻烦虽然不少，但是我的命还不想送给神王，所以这碗孟婆汤我还不想喝。我也不关心有谁会来喝汤，那你还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因为这里是通往神王谷的通道。而我就是这次带他们前往神王谷的使者。”段青阳回答道。
陆小鱼听完段青阳的回答，于是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是依旧对着沉默的老头充满了好奇。
老头擦完桌子以后，从柜台后面拎出一坛酒，放在桌上。突然抬头，独眼一扫陆小鱼，沉声道:“过来喝酒。”
陆小鱼顿觉愕然，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前辈是说我吗？”
“就是你。”老头有些不耐，道。
陆小鱼讪笑一声，走了过去坐下。
老头眼角一抬，目光突然凌厉的像把钢锥，盯着段青阳道:“你受伤了。”
段青阳一激灵，连忙站起来，低着头噤若寒蝉，尴尬的说道:“是。”
老头又道:“金无尘是如何吩咐你的，你又何曾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段青阳的脸色更加难看，道:“金修罗吩咐对陆小鱼要以礼相待，一见面就取出苏长亭的飞刀作为信物，请陆小鱼前往神王谷一叙。”
老头哼了一声，面色稍缓，道:“目空一切，骄纵狂妄，活该你受此一伤。”
“长老教训的是。”段青阳大气都不敢喘，小声应道。
“办事不力，差点被南宫燕把人劫走，金无尘自然会找你算账，我又何必教训你。”老头说完就不再理睬段青阳，对着陆小鱼道:“你就是那只会飞的陆小鱼？”
陆小鱼点点头，将桌上的两只碗倒满酒，推了一碗到老头面前，道:“晚辈陆小鱼，会飞倒不敢，请问前辈名讳？”
“我的名字早就忘了，你就叫我吴长老吧！”老头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道。
陆小鱼自然不会不识相的问下去，于是道:“吴长老在这里已经许多年了吧？”
吴长老叹了口气，道:“还差七天就整整十一年了。”
陆小鱼的心顿时沉了下去，他终于明白了眼前这孤寂的老者，为什么会把一张张桌子擦的一尘不染。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重复着相同的生活，相同的空间。陆小鱼知道，如果换成自己，恐怕用不了半个月，就会疯了。
虽然没有见过吴长老的出手，但是从段青阳的态度，陆小鱼可以看出，吴长老的武功绝对高的可怕。
“你一定在想，是什么人把我困在这里十五年。”吴长老突然出声打断了陆小鱼的沉思。
陆小鱼默默点头。
吴长老道:“其实我是自己要待在这里的，如果我不愿意，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强迫我做一件事，连不死神王都不可以。”
陆小鱼相信吴长老的话，眼前这风烛残年的老人，说出这番话时，流露出的是满怀的骄傲。但是陆小鱼从吴长老的眼神中，同时也看见了一丝淡淡的忧伤。陆小鱼知道，老人心中必定有段伤心的往事，不愿提及。
“吴长老，你见过乌龟吗？”陆小鱼沉默片刻后，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