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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凌萧飞雪,天寒地冻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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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萧峰上果然是冰雪连天,钟离走在其中能够明显感受到这里的寒冷不同于别处,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即使是修行得道的上仙置于此山中也无法用自身的灵力来为自己取暖,钟离感觉到乾胤自入山中之后身体便异常冰冷,眉梢甚至结着星星点点的雪花,这更让钟离确定乾胤的推断是对的,因为在这漫天飞雪中自己却感受不到任何寒冷,相反的雪花落在身上却奇迹般的融化了,乾胤看到这样的场景,不禁欣喜,“离儿,你果真是月界的人。”

    钟离笑笑牵过乾胤的手,试图给他传去丝丝温暖,她能感觉到乾胤紧紧握着她并不是因为她温暖的手,而是因为他再也不想失去她,那种迫切的希望透过指尖传递,只让钟离觉得心痛。

    其实她不在乎她是谁的子民,也不在乎这情花劫是否能解,她只是希望师父可以不再自责,将这件事情放下,这便是她最大的希望了。

    “师父,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什么?撄”

    “当年我在鬼域之时曾向孟婆询问过我的前世,后来我在梦魂境中也看到了,三百年我曾应劫而生,寻找灵珠拯救苍生,后来我死后魂魄不散流连于鬼域,情姬偶尔得到我的眼泪从此便有了情念,这才犯下大错,归根究底,这场灾难还是因我而起,所以最终这场魔咒才会落在我身上。”

    乾胤看着钟离,“你想说什么?偿”

    “天道自有报应,我做的事我自己来承担,一切都是天注定的,师父不要耿耿于怀,情姬也好,情花劫也罢,无论是柳云生,还是鬼魅,又或者是师父你,我们不过都是上天注定的一场轮回,与师父当年囚禁情姬无关,所以假使到最后,我仍不能幸免,我希望师父能够释怀,不要自责。”

    “你心中对鬼魅仍有念想?”这是乾胤最揪心的地方,当年她入身成魔就是因为对鬼魅的一念执着。

    钟离笑了,“纵使没有情花劫,我与他也会相见,这场缘份早在三百年前就已注定了,师父,也许鬼魅是魔这件事情你始终不能接受,但有时候感情就是这么奇怪,没有原因,没有理由,莫名奇妙你就是喜欢,纵使他不是与师父你相貌相似,我也终究难逃这张情网。”

    乾胤握着的手更加用力了。

    “你可怪过我?若非我将你强行带走,也许不是这个结局。”对于乾胤而言当年的事一直是个心结,这些年他常常会想,自己到底是对是错?

    “不,师父,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连累了你,若不是你一心想要护我,你也不会如此做,你只是想保护我罢了,师父的以为心意我明白。我也知道我与鬼魅伤到了你,害你伤心了,这场感情也许不能被理解,不能被接受,可我从不认为它错了,只盼师父将来不要将这件事怪到鬼魅头上,他没有错,他只是喜欢我,而恰好我是个仙,仅此而已。”

    “此番我见你,倒不打算与鬼魅相认?”

    钟离无奈苦笑,“好不容易他忘记我了,又何必相认,不知道结局是喜是悲,还是不要叫他伤心的好。师父,无论结局如何,请师父不要让我担心。”

    乾胤一声叹息,在钟离听来却比这冰冷的雪花还要冷,为何要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乾胤明白,她也明白,动摇的心不能再继续下去,失去的感情也不可能再回来,她不希望乾胤在这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为了她一个人,放弃仙尘,背弃仙道,实在不值。

    “你的意思我明白,只希望你不要自苦就好。”

    “谢谢师父。”

    师徒二人携手在山里走了一段路,风雪更大了,几乎是让人睁不开眼睛的程度了,乾胤施法在她们周围施了一个保护网,外面的风雪就吹不到他们了,可寒冷却依旧。

    “我们到了。”乾胤忽然停下脚步。

    身后的钟离看着眼前的景像,她们的脚下堆积着厚厚的雪,每一步走上都会传来脚步的声音,可见积雪已足够深了,可眼前的耸立的三座青山石碑却无任何雪迹,所有的雪花就像有生命一般,绕过了他们,落在了他们的脚下,这青山石碑有三丈之高,最中间的那座石碑上刻着两个字,‘不悔’。

    钟离走近,抬头看着面前的三座石碑,“不悔?”她喃喃自语着,转头问道,“这是什么?”

    “这三座石碑叫做无岸石,至于何时所立,是谁而立,却无从知晓了,只知道它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在这里了。”

    钟离扭头望去,不解道,“既叫无岸石,为何石上又刻不悔二字?师父也不知道这是谁写的吗?”

    乾胤摇摇头,“月界至今年代已太过久远,很多事很多人已是现在无法知道的了。”

    “不悔?无岸?”钟离还是很在意这两个名子,到底是什么人留下的,为什么要留三块石头在这?

    “何人擅闯凌萧峰?”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钟离往后退了几步来到乾胤身边。

    乾胤答道,“晚辈是蓬凌山守山仙人乾胤,望前辈现身。”

    钟离从来没有听到过乾胤自称晚辈,可见这凌萧峰的仙人果真跟她以前所见到的那些不是一个级别的。

    一道光圈出现,一个白衣男子从中走出,他是月界的守门麻衣,英袖。

    钟离见他装扮倒是没什么不同的,只是他的眼睛却是银色的,他的头发也是银色的,在这茫茫白雪中倒显的更加清冷,他的身上挂着一串白色的似珍珠一般的链子。

    “蓬凌山与凌萧峰相差甚远,乾胤先尊远道而来所谓何事?”

    乾胤将钟离从身后给拉了出来,“我是为她而来的。”

    英袖看了一眼钟离,银色的瞳孔之中显露着疑惑,“她?”

    乾胤点点头,“这孩子曾接触过时光轮盘,体内拥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晚辈怀疑这孩子与月界有关。”

    英袖上下打量了一番钟离,“我月界子民早已封山禁出,不会有任何人遗留在外,我看乾胤先尊还是回去吧。”

    “这个晚辈自然知道,只是这孩子灵力特殊,还请前辈仔细再看看。”乾胤说着将钟离又往前推了推。

    钟离低着头走到英袖面前,却见他一挥手,钟离又跌回了乾胤的怀里,“念你乃蓬凌守派仙人,不追究你擅闯凌萧峰之罪,你速带她下山,否则你二人将永留凌萧峰,再无出山之日。”

    那人说话的声音跟这漫天飞雪一样冰冷,让钟离听着好不舒服,她原她就不愿意看着乾胤去求人,而对方还是这种态度,她一把抓过乾胤的手,“师父,我们走。”

    乾胤却没有动,依旧不死心的看着英袖,“这孩子自进山以来丝毫未受风雪影响,只有月界的人才能抵的住这凌萧山的冰冷,还请前辈仔细看看这孩子吧。”

    英袖听闻,眼光又在钟离身上看了一眼,确实如乾胤所说,他一挥手,钟离又飞到了他面前,他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突然他立即收回了手,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他望向乾胤,“这孩子是从哪里来的?”

    乾胤也不知钟离究竟从何而来,只知道她自小和吉墨被淑华收养,亲生父母是谁从未听她提起过。

    钟离笑笑,“我也不知道我从哪里来,婆婆只说她是在路边捡到我的。”

    乾胤上前问道,“前辈,这孩子是否是月界子民?”

    英袖的目光在钟离的脸上来回游走,许久之后才慢慢道,“你们跟我来吧。”说着他的身后便出现了一道光圈,乾胤大喜拉过钟离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

    白色的,到处都是白色的,透明的,花是透明的,草是透明的,远处的小河也是晶莹剔透的,天上没有太阳,没有星星也没有云彩,甚至你根本就不知道天在哪里,尽头又在哪里,钟离疑惑的望着四周,既是月界,为何连月亮都没有?

    空气中仍旧是冰冷的,看着这里的一切钟离只觉得心中隐隐做痛,非常不舒服。

    无上殿,这里是月界子民祭祀的地方,一路走过来她们能看到很多人都与英袖的穿着一样,他们的肤色、发色和眼睛的颜色都是一样的,钟离这才知道原来月界的人是长这个样子的,那自己可能不是这儿的人了,首先她的头发就对不上色,更别说那幽昧的银色瞳孔了。

    月界自封山以来几万年了,从来没有外人进来过,乾胤和钟离的到来无疑会引起最大的关注,所有看到他们的人都伫立脚步,目光跟随着他们进到无上殿。

    钟离看着这些人,他们的表情都很不一样,有人惊恐,有人欣喜,有人疑惑,还有人悲伤,这让她更不明白了,到底他们的出现对于月界子民来说是一个样的事态呢?为何能看到如此多面化的情绪?

    无上殿里住着月界的守护麻衣,南歌子,他是月界的第一任麻衣的继续者,也是他的师父在月神消失后封锁了凌萧山,让月界从此与世长绝。

    麻衣是月界子民对灵者的称呼,月界的子民天生拥有神力,但其中只有一小部分人可以开天眼,读天书,这些人便被称为麻衣,月神在位的时候这些麻衣被封,用来预测乾坤星像,守卫月界,月神消失后,麻衣便担当起了统治者的责任,保护着月界。

    钟离跟着乾胤一步一步踏入无上殿,不知为何她心里莫名的紧张起来,一双手不注的发抖,她回头望去无上殿外已经娶满了人,但是他们身边有别不能进入无上殿,所以只能焦急的在外面观望着。

    这无上殿实在是太大了,每走一步都能传来回音,钟离感觉走了好久好久,脚下光滑明亮的地板印着自己苍白的脸,这个地方让她很不舒服,身体里像是有东西要迸发出来一样,她突然有很不好的预感,她感觉她不应该来这儿。

    脚步的尽头,她终于看到了南歌子,可让她惊讶的是,这个南歌子居然是一只乌龟?钟离面前的高台之上趴着一只巨形乌龟,那体形感觉有十个百灵那么大。钟离甚至觉得只要它一跺脚,这无上殿都能榻了。

    钟离望向乾胤,她用眼神告诉乾胤,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英袖知道钟离误会了,便道,“这不是南歌子,你们在此等候,我去请长老。”

    英袖走后,钟离慌忙问道,“这个大乌龟是谁啊?”

    乾胤笑笑,“这是赑屃(bixi),龙之九子的第六子,凡人称它为霸下。”

    钟离挠挠头,“龙子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说着便走上前,这乌龟可真大啊,抬头都看不到脸,走近了才发现,这只乌龟好像不是活的,倒像个活雕塑一般。

    乾胤摇摇头。

    钟离无奈叹口气,也是啊,这月界都存在几万年了,师父才几百年修行,哪里能知道月界的事情呢。

    “这段故事要从不周山的天柱被撞断说起。”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钟离吓了一跳,她转身望去,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慢慢走来,英袖就跟在他身后,原来这才是南歌子啊。

    “晚辈乾胤拜见南歌子前辈。”乾胤行礼道。

    钟离只顾着看南歌子,完全忘记了礼数,乾胤只得发话,“离儿,快拜见前辈。”

    钟离这才反应过来,刚欲行礼不料南歌子却伸手拦住了钟离,“姑娘不必多礼了,老生还受不起姑娘大礼。”

    钟离不解回头望向乾胤,却见他是一幅不明的样子。

    “前辈,你刚才说不周山的天柱被撞断是怎么回事啊?”

    “很久很久之前,天上人间还不是这个样子,人们相对过着安静,平定的生活。突然有一天水神共工和火神祝融打了起来,共工节节败退,失败的共工恼羞成怒,竟将不周山撞毁,天柱折断后,整个宇宙便随之发生了大变动,西北的天穹失去撑持而向下倾斜,使拴系在北方天顶的太阳、月亮和星星在原来位置上也慢慢移动,天就塌下半边来,还露出很多大窟窿;地面也裂开了,出现一条条的深坑裂缝。在天崩地裂的情况下,山林燃烧起熊熊大火,地底喷出了滔滔洪水,周围也窜出了各种凶猛野兽,大地就象一个人间地狱。天神女娲,看到自己创造出来的人受到这样的苦难,痛心极了。为了让人们重新过上自然的生活,女娲娘娘决定去修补残破的苍天。

    女娲娘娘在江河之中收集五色石子,又用大火把石子烧了九天九夜,炼成五彩石浆,然后把石浆灌进天上的窟窿,可正当女娲娘娘准备补天之时,天已然快塌了,这时从东海游过来一只神龟,它用自己的四肢代替天柱将天撑了起来。

    后来女娲娘娘用尽气血,最后以身补天,临死之时创造出四神统治大地,月神诞生后为了纪念这只从东海而来的神龟,便特以此雕像伫立在这。”

    钟离听完面露钦佩之情,“原来神龟这么伟大啊!”

    乾胤走上前,“前辈,这孩子……”

    南歌子抬手打断了乾胤即将说出口的话,他眉目慈笑看着钟离,倒让钟离有一些亲切感,但一想到当初入门之时,掌门也是这般,可后来种种……她便对这种慈爱之情有了别的想法了。

    “前辈,你可知道我是谁?为何来这?”钟离问道。

    南歌子笑笑,点点头,“我自然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为何来这。”

    “那,前辈可有办法救我?”

    南歌子点点头,这让乾胤欣喜过望,急忙道,“前辈当真可救离儿?”

    “你为人师父,却如此浮燥,可见五百年修行对你而言还不足矣。”

    钟离在一旁乐了,头一次听到有人居然骂师父,这可让她觉得新鲜极了。

    “是晚辈心急了,请前辈原谅。”乾胤忙道。

    南歌子摇摇头,笑道,“天规并非不可破,这人间之事也非天书一力可主载,情花一劫固然难解,但解铃还需系铃人。”

    “我就是那个系铃人。”钟离默默说道。

    南歌子笑笑,“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钟离向乾胤望去,可南歌子却道,“你心里想问什么,不要去管别人。”

    钟离想了想,低声问道,“为什么灵萧峰的那三块青石上明明刻着不悔,却又叫无岸?”

    这确实是钟离最在意的问题,从一进来开始就一直在想这件事情,钟离知道师父一定是希望她问关于如何解开情花劫的事情,可是她还是想把这个问题弄清楚,不然等她们走了,这个问题就永远成了迷了,搞不好能困惑她一辈子。

    南歌子点点头,“问的不错,是个好问题。”

    钟离笑笑,却也不知道这个问题好在哪?

    “这个问题便是你今日所为之事的根本,若想知道便随我去形山吧,那里会有你想要的答案。”

    ……

    形山是月界的神山,月界的一脉线关乎整个月界的生死存亡,它是所有力量的来源,是这个天地之间最神奇的力量,形山之中有一个圆形的祭台,远远望去发着光亮,就像一轮月亮,这祭台的中央便悬浮着一脉线,形山之上除了南歌子谁也进不来,这里有一道禁门,你看不见也摸不着,但是你永远也不到形山之尽,这是月神当年设立的,除了历界首席麻衣,没人能穿过这道结界。

    南歌子带着乾胤与钟离来到祭台边上,钟离看着这祭台中央的一脉线,她有些明白它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子了,因为它看起来像一根发丝,长长的,软软的,默默的漂浮在那里,实在很难想像这根头发会是天地万物最神奇的力量。

    “这是女娲娘娘的青丝,也是她留在这世上唯一的东西。”南歌子解释道。

    “哇!!!”钟离不禁感叹,一根青丝就有这么大的力量,女娲娘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不过也是,天破了都能补,这样的神力恐怕也只有女娲娘娘了。

    “前辈,你带我来这儿,到底要看我什么啊?”

    钟离话音刚落,却见祭台周围突然出现了人像的幻影,她惊讶的望去,她看到了三个大字,天绝宫,她知道她看到的这些身影是谁的了,她望向南歌子,对方却只是笑笑让她继续往下看。

    ……

    天绝宫,月界无上权利的象征,里面住的便是月界的王----月神,天绝宫庄严而又神圣,它是月界子民最畏惧的地方,而月神则是他们最敬仰的神。

    “王,您真的要这么做吗?”麻衣跪在月神的脚边忠诚的问道,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乞求。

    月神低头看着跪在天绝宫外的月界子民们,他们的脸上都是和麻衣一样的神情,月神慢慢的走下台阶,穿梭在她的子民中,一步步的走向形山。形山是月界的圣山,月界的神物----一脉线就贮立在那里,月神慢慢的走向一脉线,她的子民们跟在她的身后,一脉线的光芒已经开始暗淡了,所有的月界子民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脉线是形山的核心,它支撑着月界的存亡。

    月神看着这已经开始暗淡的一脉线,转身对她的子民说道:

    “月界不能灭亡,它要与星界同在,因为它们是天的象征。”

    她的语气很庄重,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了很久,月界的子民们跪倒在地,仰头看着她们的王,眼神中已不再是乞求,而是无奈。

    月神转过身,渐渐的,她的身体散发出异样的光芒,皎洁而又明亮。光圈将月神包围住缓缓的向一脉线靠近,它将所有的光芒都投向柱珠,直到它恢复原先的光彩,突然一道刺眼的白光从柱珠中射出,人们用手挡住眼睛,

    就在这时,一切回到了三千八百年前……

    那时月界流传着一个古老的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