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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沐然,有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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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然轻轻咯咯笑了起来:“我以为杀手,脸皮都是厚的。”

    所以,她主动提起那事,倒让他十分意外。

    凌刃开启手中的另一壶酒,咬开酒塞,便直往喉咙里灌。

    她只是想说,那晚,就当作一个失误罢了。以后谁也别说,谁也都别当真。

    陪他喝了一会酒,沐然作为回敬,从屋里拿了一盘桂花糕分给她。

    秦沐然:“回京后,切记要小心那玲儿,小心她别拿着你的令牌做事。”

    凌刃点头,从怀里拿出一包花生米,一些肉干,铺在地上,二人就是席地而坐。

    像是久别的朋友,或者是兄妹。

    但秦沐然却不这样想,口口声声叮嘱了无数遍,几乎所有的人,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所有该注意的他都说了。

    凌刃性子冷,平常独来独往,也养就了沉默的性子,最后她瞥一眼他:“你不去吗?”

    眸子还就像初遇时的冷,这一瞥,将沐然先前对她百般叮嘱时,积聚起来的热气全部打散。

    最后也只得轻轻咽了咽口水,将自己的姿态也摆的高冷一些:“我不去,留下来看着秦府。”

    凌刃:“哦!”

    难道一个‘哦’字就完了?

    秦沐然的心情是崩溃的,轻轻深吸气、深舒气,然后极为斯文优雅的喝着酒,吃着酒菜,挥笔在地上铺一张纸,写着什么。

    秦衍邀请段容止在府上吃了晚饭,这顿饭,吃的还算是顺利。

    一个叙旧,问了下姑妈的情况,一个一句一答的回着,然后神色带着游离的,都不放在重点上。

    秦衍:“我姑母呢?”

    段容止:“很好。”

    秦衍:“她上次见云柯,有说什么吗?”

    段容止:“嗯,还可以吧。”

    秦衍:“那有给你成家的打算吗?”

    段容止:“嗯。”

    云柯:“那你母亲有想过让你出家吗?”

    段容止:“嗯。”

    段容止:“唉,不。嫂嫂,你们合伙玩我呢?”

    段容止跳起来。

    秦衍宠溺的摸摸她的头,云柯动了动眉毛,故意回头往身后看了看,又莞尔看着他:“在瞅慕姑娘吧?她在你身后,第二根梁后。”

    刷的回头,然后又瞪她:“人呢,人呢?”

    云柯:“你不会当真喜欢她吧?”

    云柯突然想笑,他一个有身世,有容有貌,又名声在外的年轻侠客,御剑山庄的二公子,他喜欢谁不好,而偏偏会喜欢一个大他五岁的人,而且还是已婚的?

    段容止点了下头,又迟疑了下,唇角浅浅的勾起、朝着他们的位置凑近:“开始不是,现在是。”

    随即唇角上挑的弧度越来越大,有种张扬、邪魅的美,与其说是剑客,不如说是一个风流荡子。

    霎时间,事实似乎都明了了。云柯在心中暗叹。

    这模样,可以用一个词形容吗?

    原形毕露。

    此模样,大抵不止段夫人被秦衍收买了,这段小侠也是被秦衍收买好了,然后死追慕燕茹,做足明迩情敌的把戏吧?

    这简直就是欺骗人家感情。

    云柯深喘了口气,甚至咬牙切齿:“那晚我问你,你为什么不说?”

    段容止吸了下鼻子,看她:“我现在是真心的,嫂嫂,如果那日我说了,我是表哥派来的人,你会给我与燕茹姑娘相处的三天时间吗?

    我只是喜欢上了。”

    云柯:“可是,你?”

    云柯又推了推秦衍,这事若是被明迩知道,那他们试图分开别人感情的罪名就被坐实了。

    唉,不对。

    明迩这么相信秦衍,事情败露,这罪名肯定会自然而然的按在她头上的。

    深吸一口气,又吐气、又吐气。

    怒气冲冲的对段容止喊:“把我的隐形衣还我。”

    段容止别过去头,一副不理睬。

    然后对着秦衍,努力转移话题:“柔然那边战局怎么样,表婶还好吗?”

    云柯眼扫一眼秦衍,他若敢转移话题,她就立刻秒了他。

    秦衍手捂着她的手,在掌心里摩挲着:“吃饱没?我们回屋。”

    然后表情严肃,话语有那么丝丝的暧昧。

    段容止有些不甘的手指动了动,想伸手去拦,但最后仍是讪讪笑着,在自己的位子做好。

    他喜欢,就这样喜欢了,怎么办?

    回房后,两人躺在床上,也很快便睡去。第二天清晨,秦衍是比她先醒,想了想第一次清晨,把她叫起来的那副场景。

    简直是很糟,她赖着不起,他扶着她起来,想帮她穿衣,然后脚一碰地,稍一移动,她就说疼。

    然后又张口问他:“为什么书里写的不是这样的?”

    整个人也不是说站也站不稳,但两只眼肿着,他实在不忍,看她那副肿泡着两只眼,顶着黑眼圈,还走一步,嚷一声痛的给他送行。

    便把她放回暖被内,任由她一直睡到了日上九杆,当误了他已经走了好久。

    还没有一丝愧疚感的。

    秦衍伸展了身体,探过手把她搂住,那日之后,他在行军途中补充了很多东西,先吻额头,然后从下面从背脊慢慢的往上摸。

    吻是细碎的,指尖的移动也是细碎的,就像小鸡啄米粒,一点点慢慢的食用他的餐食。

    然后终于在浑身难耐之下,先是越来越重的压重感,感觉身上顶着很重的一个东西,脊背像是被什么蹭着,越来越痒。

    呼吸也越来越重,甚至感觉浑身都在发烫,尤其是蹭在脖颈上的东西,滑滑的、还湿湿的,从额头、脸颊一直蹭到了脖颈,还在脖颈上一直不停的蠕动。

    像是毛毛虫,不对,是水里的泥鳅什么的,滑滑的,腻腻的,竟然在身上已经磨出了一身热气后,又惊出了一身冷汗。

    然后下意识的一个机灵,一个自我保护的动作,手臂往前一推,险险就喊出声来。

    秦衍被她这一动静,也是一吓,一个快速的,收手,在她旁侧重新睡好。

    然后等了一会,没动静。

    没动静,他又试探着等了一会,手指在她耳边轻弹,轻轻叫了声:“云柯,云柯。”

    没有动静,只是突然发现,她窝在自己的身侧,隔着一定的距离,但她那手,却是紧紧的抓在他衣服的一角,还在抖。

    还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