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半山亭中三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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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崔先生吃惊完了么？我们是否，可以谈正事了？”
白衣公子优雅的坐在亭中石凳上，看着对面脸上还残留着几分震惊之色的崔无悲，笑道。
“不知道，姜二公子有何正事，值得半夜三更的将老夫约到这半山腰来谈？”崔无悲拿起酒杯问道。
“自然是很重要的事情。”姜子安停顿了一会儿，问道：
“不知道崔先生是如何看影月门的？”
“影月门？”崔无悲看了旁边一脸侍卫模样的蓝衣男子，浑不在意的道：
“死而不僵之虫罢了。”
“先生当真是这样看的？”姜子安依旧是一脸笑意，甚至连语气都没有丝毫改变，就像那个被昔日的影月孤影顾烟陵叫做少主的人不是他一般。
“怎么，我这样说，姜二公子觉得不开心？”崔无悲笑道。
姜子安摇摇头，笑道：
“崔先生说的是实话，我又怎么会不开心呢。现在的影月门，和昔年的影月门相比，的确是没有半分可比性。”
“所以姜二公子找我来，是想借着崔家之力，重新振兴影月门？”崔无悲道：“只可惜姜二公子的这个算盘，怕是打错了。第一，崔家远在北地，此次前来巴蜀的力量极为有限，可帮不了姜二公子什么。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崔家的大小姐此次前来，就是准备和姜家大少爷，也就是姜二公子的哥哥，姜子余定下了婚约。和影月门相比，老夫觉得，雄踞巴蜀数百年的姜家，才更值得合作吧。”
“纠正崔先生一句，在下的目标从来就不是复兴影月门，而且……”姜子安嘴角上扬，淡淡笑道：
“崔先生心心念念的结亲之举，怕也不怎么顺利吧。”
说罢，他脸色一肃，继续道：
“崔先生莫要把子安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今日在飞云剑派所发生之事，子安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依子安看来，若就着崔大小姐的性子，崔先生可真的就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他看着脸色突变的崔无悲，语气放缓道：
“不过崔先生也不必过于担心，既然子安提出来，那么还是有些补救的措施的。”
“你有办法？”崔无悲回过神来，紧紧地盯着姜子安，陆寒渊和崔道衾之事，在他心中始终是一根刺，自今日知道之后，便一直卡在心中，让他分外憋屈，如今听到有办法可以弥补，他也不顾眼前身份，就立刻问了出来。
姜子安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
“崔先生，好像还没有和家兄正式提出结亲之事吧？”
“不错，我们初到成都，刚在言语之间透露出结亲的意思后，道衾就遭到神秘人物袭击，失踪不见，直到前日才得知她的消息。结亲，也就没有正式提出。”崔无悲道。
“既然这样，烦请崔先生回到成都之后，就跟家兄正式提出此事，只不过……结亲的对象，却是要改一下。”
“改成谁？”崔无悲问道。
“自然是，子安。”姜子安回道。
“这不可能！”崔无悲拒绝的十分干脆道。
“崔先生怎么也不考虑一下，便拒绝的如此彻底？”姜子安脸色不变的问道。
“此事绝无商量余地！”崔无悲摆手道。
“是么？”
姜子安神秘一笑，像是放弃了一般，没有在这件事上继续做文章，而是挑起了另一个话题。
“崔先生今日可见过了常老前辈的孙子常惊弦？”
虽然不知道姜子安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但是能将结亲的事情回绝，崔无悲还是松了一口气的，便顺着他的话头回道：
“未曾，只是听常飞云讲过，他那个孙子日前遭人暗算，被人下了一种奇毒，几近殒命，直到今日闵仙子到了，才脱离了危机。”
“那崔先生可知道，他中的是何毒？”姜子安又问道。
“这个我却不知道，只是听说此毒厉害非常，连醉玉谷的闵仙子也差点失手。”
“这个毒，子安倒是知道一二。”
姜子安微微一笑，道：“此毒有两种奇毒合成，其中一种乃是剧毒之蛇寒俐之毒液，经用毒大家提炼数十日，又放于山水相间之地数十日方得大成，此毒混合着梦解草用，能使人眼角发青，嘴角暗黑，指尖血丝成练沉迷梦中，不觉人事，半年之后，便会魂归离恨。”
“寒俐？”崔无悲眼中精光一闪，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姜子安依旧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道：
“只是寒俐蛇常居北地，南方之地难见，加上此毒提炼手法独特，耗资颇大，故非北地大族而难存，崔先生，我说的，可对？”
“姜二公子此话，是何意思？”崔无悲听着姜子安如数家珍的说出寒俐之毒的种种特性用法，不觉有了一丝不妙之感。
“何意……呵呵。”姜子安脸上笑了数声，方才对着身后的一块山石道：
“出来吧。”
崔无悲眼神一凝，他惊愕地看到，那一人来高的山石之后，走出了一个极其熟悉的人影。
“崔由！”
可惜那名身着灰衣，佝偻着身躯的中年男子却是看都没有看崔无悲一眼，径直走到了姜子安面前，行礼道：
“崔由见过姜二公子。”
“崔由！崔家待你不薄，我崔无悲更是对你推心置腹，你为何背叛于我？”
“不薄？”那名佝偻着身子的中年转过头来，垂下的灰白色刘海下的幽暗的眼睛中带着嘲讽：
“我三代为崔家拼死拼活，我崔由更是为了崔家，接受家主的安排，师从长白毒王孙不还，受尽折磨，以致一身暗伤，可是到头来，我得到了什么？几句不过随口而来的嘉奖，还是一处不过区区四五间的宅子？”
“所以，你就为了这些可笑的理由背叛家族？要知道，当初是谁在你们一家无家可归的时候收留你们，又是谁，给了你这四十多年来的遮蔽风雨之处？”崔无悲怒道。
“可笑么？我倒是觉得，一点都不可笑。”崔由眼中闪着癫狂的神色，道：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崔由所求，不过是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而不是你崔家一条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
“人？”崔无悲嘲讽一笑。
“我看你现在，也不过是从一家的狗，变成另一家的狗而已。”
“崔先生这话就说错了，我和崔师傅，可不是从属关系，相反，崔师傅可是教了我许多东西呢。”姜子安在一旁，微笑着反驳道。
“那么，崔先生吃惊完了么？我们是否，可以谈正事了？”
白衣公子优雅的坐在亭中石凳上，看着对面脸上还残留着几分震惊之色的崔无悲，笑道。
“不知道，姜二公子有何正事，值得半夜三更的将老夫约到这半山腰来谈？”崔无悲拿起酒杯问道。
“自然是很重要的事情。”姜子安停顿了一会儿，问道：
“不知道崔先生是如何看影月门的？”
“影月门？”崔无悲看了旁边一脸侍卫模样的蓝衣男子，浑不在意的道：
“死而不僵之虫罢了。”
“先生当真是这样看的？”姜子安依旧是一脸笑意，甚至连语气都没有丝毫改变，就像那个被昔日的影月孤影顾烟陵叫做少主的人不是他一般。
“怎么，我这样说，姜二公子觉得不开心？”崔无悲笑道。
姜子安摇摇头，笑道：
“崔先生说的是实话，我又怎么会不开心呢。现在的影月门，和昔年的影月门相比，的确是没有半分可比性。”
“所以姜二公子找我来，是想借着崔家之力，重新振兴影月门？”崔无悲道：“只可惜姜二公子的这个算盘，怕是打错了。第一，崔家远在北地，此次前来巴蜀的力量极为有限，可帮不了姜二公子什么。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崔家的大小姐此次前来，就是准备和姜家大少爷，也就是姜二公子的哥哥，姜子余定下了婚约。和影月门相比，老夫觉得，雄踞巴蜀数百年的姜家，才更值得合作吧。”
“纠正崔先生一句，在下的目标从来就不是复兴影月门，而且……”姜子安嘴角上扬，淡淡笑道：
“崔先生心心念念的结亲之举，怕也不怎么顺利吧。”
说罢，他脸色一肃，继续道：
“崔先生莫要把子安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今日在飞云剑派所发生之事，子安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依子安看来，若就着崔大小姐的性子，崔先生可真的就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他看着脸色突变的崔无悲，语气放缓道：
“不过崔先生也不必过于担心，既然子安提出来，那么还是有些补救的措施的。”
“你有办法？”崔无悲回过神来，紧紧地盯着姜子安，陆寒渊和崔道衾之事，在他心中始终是一根刺，自今日知道之后，便一直卡在心中，让他分外憋屈，如今听到有办法可以弥补，他也不顾眼前身份，就立刻问了出来。
姜子安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
“崔先生，好像还没有和家兄正式提出结亲之事吧？”
“不错，我们初到成都，刚在言语之间透露出结亲的意思后，道衾就遭到神秘人物袭击，失踪不见，直到前日才得知她的消息。结亲，也就没有正式提出。”崔无悲道。
“既然这样，烦请崔先生回到成都之后，就跟家兄正式提出此事，只不过……结亲的对象，却是要改一下。”
“改成谁？”崔无悲问道。
“自然是，子安。”姜子安回道。
“这不可能！”崔无悲拒绝的十分干脆道。
“崔先生怎么也不考虑一下，便拒绝的如此彻底？”姜子安脸色不变的问道。
“此事绝无商量余地！”崔无悲摆手道。
“是么？”
姜子安神秘一笑，像是放弃了一般，没有在这件事上继续做文章，而是挑起了另一个话题。
“崔先生今日可见过了常老前辈的孙子常惊弦？”
虽然不知道姜子安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但是能将结亲的事情回绝，崔无悲还是松了一口气的，便顺着他的话头回道：
“未曾，只是听常飞云讲过，他那个孙子日前遭人暗算，被人下了一种奇毒，几近殒命，直到今日闵仙子到了，才脱离了危机。”
“那崔先生可知道，他中的是何毒？”姜子安又问道。
“这个我却不知道，只是听说此毒厉害非常，连醉玉谷的闵仙子也差点失手。”
“这个毒，子安倒是知道一二。”
姜子安微微一笑，道：“此毒有两种奇毒合成，其中一种乃是剧毒之蛇寒俐之毒液，经用毒大家提炼数十日，又放于山水相间之地数十日方得大成，此毒混合着梦解草用，能使人眼角发青，嘴角暗黑，指尖血丝成练沉迷梦中，不觉人事，半年之后，便会魂归离恨。”
“寒俐？”崔无悲眼中精光一闪，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姜子安依旧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道：
“只是寒俐蛇常居北地，南方之地难见，加上此毒提炼手法独特，耗资颇大，故非北地大族而难存，崔先生，我说的，可对？”
“姜二公子此话，是何意思？”崔无悲听着姜子安如数家珍的说出寒俐之毒的种种特性用法，不觉有了一丝不妙之感。
“何意……呵呵。”姜子安脸上笑了数声，方才对着身后的一块山石道：
“出来吧。”
崔无悲眼神一凝，他惊愕地看到，那一人来高的山石之后，走出了一个极其熟悉的人影。
“崔由！”
可惜那名身着灰衣，佝偻着身躯的中年男子却是看都没有看崔无悲一眼，径直走到了姜子安面前，行礼道：
“崔由见过姜二公子。”
“崔由！崔家待你不薄，我崔无悲更是对你推心置腹，你为何背叛于我？”
“不薄？”那名佝偻着身子的中年转过头来，垂下的灰白色刘海下的幽暗的眼睛中带着嘲讽：
“我三代为崔家拼死拼活，我崔由更是为了崔家，接受家主的安排，师从长白毒王孙不还，受尽折磨，以致一身暗伤，可是到头来，我得到了什么？几句不过随口而来的嘉奖，还是一处不过区区四五间的宅子？”
“所以，你就为了这些可笑的理由背叛家族？要知道，当初是谁在你们一家无家可归的时候收留你们，又是谁，给了你这四十多年来的遮蔽风雨之处？”崔无悲怒道。
“可笑么？我倒是觉得，一点都不可笑。”崔由眼中闪着癫狂的神色，道：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崔由所求，不过是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而不是你崔家一条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
“人？”崔无悲嘲讽一笑。
“我看你现在，也不过是从一家的狗，变成另一家的狗而已。”
“崔先生这话就说错了，我和崔师傅，可不是从属关系，相反，崔师傅可是教了我许多东西呢。”姜子安在一旁，微笑着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