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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过年回家那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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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1年的春节前夕,少恭收拾起一身疲惫,坐上了回家了车。他现在在网络上有了一定人气,剧本开拍的电视剧也已经热映,自己又亲自参与了两部电视剧的主演和电影的拍摄,已经算是有了些事业基础,所以临近春节期间,他才有脸回家见父母,跟这个世界的家庭来个见面。

    他前世父母过世很早,一直想靠着自己拼搏闯出一番天地,却最后一事无成。而今世他融合了这副身体的全部记忆,也继承了这个身体的情感,所以对现世的父母没有任何抗拒。

    他是家中独子,又出身军人家庭,父母一直很关爱他,给他做的未来计划是即使将来考不上大学、找不到合心工作,他父亲也会凭借着当年在军队的关系,让他参军。

    谁想到少恭却有自己梦想,并且对那份梦想执拗到了一定程度,拿到身份证后就带这些钱跑出了家,并留书说自己在外面没有作就绝不回来见父母。

    少恭的家在仓州远离市区的东城区,附近环境不错,小区里的楼房排列有序,临近东区公园和市二中,附近也有知名的肿瘤医院,可算是一个地理环境不错的地段。

    至于他的老家在乡下,他小时候就是在乡下跟着武术师傅们学武的。

    在东城一个大超市买了些礼品盒,少恭就拎着回家了,等到了家门口,当他拿出久违的家门钥匙那一刻,心里忽然酸酸的,不知怎麽有种眼泪控制不住的感觉。

    家,温暖的所在、遮风避雨的摇篮,是浪子心中永恒的港湾。

    不知怎麽,就在他即将打开家门的时刻,脑海忽然浮现出这麽一句在网上看过的话,捏着钥匙的手也有些颤抖了起来。

    这时,一些回来的大爷大娘们,也看到了少恭,纷纷跟他打招呼道:“是少恭回来了呀!!听说你出去工作了,你可不知道你父母担心的呀!怎么孩子,没在外面吃苦吧!!”

    “没有,工作挺好的,去年一直忙就没回得来,这不今年有了些空闲,就回来过年了。”

    “是呀!!外面千好万好,也没有自己的家好,不说了,快进去吧!!”

    少恭礼貌地笑着跟人打过招呼,心情也平复了些,用钥匙打开了房门。屋中,正厅墙上他爷爷的遗照,那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面容慈祥和蔼,下面还摆放着供品和一个香炉,少恭放下行李,点上香给爷爷上香,随后便打量起了这个家。

    这家里的摆设跟他去年出去时一摸一样,只是现在家里没人,显得格外冷清。打开冰箱,里面有些时蔬、鸡蛋,下面的冷箱内有冻肉和鸡腿。

    看看时间才十二点多点,这个点他父母还在公交车上,他父母这个班是两班倒的,运营部门有规定,公交车早上七点上班,下午三点下班,这是一个组,然后才会有人去替班,一直工作到夜间十一点下班,毕竟营运部门也是有规定,要避开一些禁忌,比如夜间十二点绝不工作等,所以两组每组工作八小时。

    拿出电饭煲,少恭洗了些土豆削皮切块,又将一些鸡腿在微波炉里解冻剁好,打开燃气灶炒锅里放油炒香葱姜蒜和大料,将鸡块放进去炒好后添了些水,放入土豆等开锅后,再倒入电饭煲里去焖。

    登电饭煲焖好以后,少恭盛出些鸡汤,又洗了些油菜,去楼下买了些擀好的面条,打算给父母做一顿鸡汤油菜面。

    父母工作很忙,他以前上学时候赶上父母夜班,都是自己放学后买一些吃食凑活,又或者他们做好后少恭回来热一下。

    如今他已不再是学生,已经正式走上了社会,自然要担起照顾这个家的责任。

    看了会电视,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少恭便在厨房下了面条,而当面条出锅时候,一个略显肥胖,面容有些疲惫的中年妇女站在了门口处,看她面容,年青时候绝对是一个俊秀的女人,但随着岁月蹉跎,她也老了。这妇女,便是少恭的母亲,张彩云。

    而她身后,还有个四十多岁,长相硬朗的中年男子,从他长相来看,这人年轻时也是个相貌清秀的帅哥。他,便是少恭的父亲,欧阳军威。

    就当张彩云拿钥匙带开房门的一霎那,忽闻到了一股香气,疑惑道:“这里可是五楼,门又没被撬,不可能进贼呀。”闻言,欧阳军威一步跨进房来,四下一看,顿时见一个身影从厨房端着两碗热气腾腾、香味四溢的面条走了出来。

    看到这个身影,两人均是一愣。

    少恭看到他们,也是一愣,脸上有激动,紧张,幸福和害怕。

    激动,幸福!!

    是因为见到了久违的父母。

    紧张,害怕!!

    是自己留书出走,担心父母责备。

    何况,现在的少恭也绝非原装的少恭,所以他不断在内心叮咛自己,别慌,别慌,我是欧阳少恭,他们的儿子,可他越是这样安慰自己,额上的汗越是一古脑儿往外冒。脑中各种情绪交集在一块,眼睛更觉有些发酸,好不容易努力挤出些笑容,将面条放餐桌上,支吾道:“那个,面条,锅里还有土豆炖鸡块,我去给爸妈盛。”说着,就要转身再去厨房。

    可见到儿子的李彩云哪里会如此轻易放他离开,一把过去将他拉进自己怀里,声音哽咽道:“少恭,我的儿子,这一年多你在外面,是怎麽过的呀!!”

    欧阳军威的眼睛也有些刺痛,拉了把椅子在餐桌前坐下,看着桌上的面条,叹息道:“还能怎么过的,穷过呗。还报喜不报忧的说你找到工作了,去年人家公司忙你回不来。现在看来,你是在外面过不活跑回来了。”说着看了看儿子,欧阳军威的语气带着关怀道:“不过没关系,你现在年龄也不大,正好送你去军队磨练磨练,让部队的大熔炉将你炼成一块好钢。”

    一听这话,少恭执拗道:“我不去部队,我有自己工作。”

    “你爷爷是兵,你老子也是兵,所以你一生下来注定就该是当兵的人。”

    听儿子再说出不想当兵的话,欧阳军威怒道:“你也是在外面见识过的了,也该学到些社会上的经验了,你说说,有什么工作是比当兵更有意义的,对国家更有直接贡献的。”

    “爸,为国贡献有很多种,现在在已不是以前了,您和爷爷为国效力我很敬佩,但我不是你们,我有理想的,而且我已经有了些成就。我也告诉您,我不去当兵,我要继续追求我的理想,我在外面不是活不下去跑回来的,我是干出了成绩带着荣誉回来的,因为我当初离家出走的时候说过,不干出点样子,我绝不会来。”

    面对父亲的坚持,少恭的脾气也上来了,“我写的剧本被拍成了电视剧,《刘老根》看过吧,那是我写的,人家花钱买我的剧本拍了电视剧,而且央视买了我《刘老根》第二部的剧本,年后就要开拍。我在京成也拍了两部电视剧,还参与过电影的直接拍摄,我现在有了自己的小说网站,我这一年多挣的钱,已经有好几十万了。所以我绝不会放弃我的梦想,我将来还要开影视公司,自己当制片人,我要让华夏电影崛起亚洲,所以我以后还要更努力的去工作,直到我的梦想实现,成为人人敬佩的影视人。”

    面对这些话,欧阳军威无理了。

    看着这对父子掐起来,张彩云推了推丈夫道:“别气了,儿子好不容易才回来,大过年的,别让邻里笑话。”随即她又推推少恭,道:“你这孩子也是,脾气跟你爹一样,气性一上来跟谁都针尖对麦芒。你爹不是一定要你去当兵,我们所做的一切、所考虑的还不都是为了你呀!”

    “我知道爹娘是为儿子好,但我有自己的选择,而且我的事业已经开始起步了。对不起爹,儿子不该跟您抬杠的。”

    见儿子服软,张彩云端起桌上的面条,吃了一口,一脸幸福道:“汤面做的真不错。”然后,呼噜呼噜的吃完了那一碗,随后推了推老公:“儿子已经认错了,你也别僵着。”她看向少恭道:“不是说还有菜吗?快端出来,中午吃的快餐,那玩意没营养,现在都饿了。”

    “好咧!!”

    见父母没有继续责怪自己,少恭应勤的跑去厨房,将电饭煲里炖的土豆鸡块盛了出来,又给母亲盛了小半碗面条,然后自己也盛了一碗,三人坐在餐桌上,吃了起来。

    “儿子,你说你了演电视剧,那我现在不是大明星的老妈了。这事说出去都长脸,来,吃鸡块。”为了缓和他们父子间的矛盾,张彩云不断的转移话题。

    “我演的电视剧还在后期制作,等五一过后,就应该会播出了。”

    少恭边吃边道:“两部都是古装剧,一部是《少年包青天》,我在里面演的是年轻时候的公孙策。第二部古装武侠剧《金蚕丝雨》,我演反一号,一个武功高强、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大反派。”随即,少恭便跟父母说起了在剧组的一些趣事。

    看着儿子说得起劲,张彩霞笑着道:“你也不小了,是不是该考虑找个女朋友了。虽然你现在还未到结婚年龄,但可以先搞对象吗?如果你有意思,我找媒婆给你安排相亲。当然了,你现在是明星了,将来找个女明星老婆也不算难事,我们就你一个孩子,自然是想你早点成家立业的。”

    猛然一听这话,少恭知道,自己被《过年回家那点事》给缠上了,他有些尴尬道:“那个,我还年轻先不急,眼下当以事业为主,等我功成名就了,还怕找不到女朋友吗??您儿子长得又不是一副对不起人类的模样,只要时机到了,缘分自然就到了。”

    对于儿子的坚持,欧阳军威也很无奈,他有些苦恼道:“我不是非要逼着你去当兵,而是我们家跟一位将军有约定,后代必须要去当兵。”说着,他看了看墙山挂的父亲遗照,缅怀道:“当年战乱时期,咱们这不太平,凡是习武之人会特别受到汉奸们的关照,你爷爷当年年轻气盛,跑去了山西参加八路军,后来凭着一身武艺,在一位团长身边当警卫员。

    当时的战争很残酷,谁也不知道自己今天还活着,明天是否还能活着。当时那位将军说,武艺呀!你觉得咱们能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吗??你爷爷听了,说能,一定能,只要不绝后,我还未出生的儿子,还有我的孙子,都要当兵打鬼子。

    那位将军听后呵呵一笑,说你小子还没结婚就想着儿子孙子了,不过这话听着提起,那咱们就约定,咱们将来的孩子,孩子的孩子,只要有后代传下来,就要当兵打鬼子,直到把小鬼子赶出滑下去。

    后力,那位将军战功越来越大,官也越当越大,到小鬼子投降时候,都已经师师长了,同陈希濂同志并称为“二野两朵花”你爷爷一直跟着那位将军,当年打淮海时,他的半条腿被炸断了。当时那位将军想要照顾你爷爷,但你爷爷说,咱不能拖组织后腿,能动就继续跟着组织冲,不能动了就回家,绝不给组织添麻烦。

    后来,你爷爷就复员回来了,在当地政府的帮助下,他娶了媳妇,但他一直想着跟那位将军的约定,于是我长大后去当了兵。但当年那位将军由于一些自身问题,后来被整的很惨,在七四年被查出有胃癌,还是晚期,许久便去世了。当年我还在部队,家里又没人,当时你爷爷听了消息后,便让乡亲们架着他去参加了那位将军的葬礼,还在将军面前发誓道,他的后代一定全是军人,要是做不到,就当年前来请罪。后来你爷爷在90年去世前,让我一定要好好培养你,等你长大了送去部队当兵。

    但现在看来,你要让你爷爷失望了。所以你不当兵的话,咱们要去给那位将军请罪,毕竟是咱们违约在前,只有这样,才对得起你爷爷。”

    少恭的爷爷,在他五岁时就去世了,但小时候他爷爷就一直抱着他讲自己当兵打仗的事,虽然那些故事很模糊了,但少恭一直记得爷爷很疼他,说让他长大了一定要去当兵,保家卫国。

    点了点头,少恭道:“应该的,对不起爸,我辜负了您和爷爷的期望。”欧阳军威听了摆摆手:“没关系,现在华夏发展到今天,干什么都是为国家做贡献,只要你将来别做出危害国家的事,我和你爷爷就感欣慰了。”

    “不会,我是华夏人,不会对不起自己的国家。”

    少恭目中露出坚定,神色正经道:“而且我一定会好好工作,将来让二老为有我这麽个儿子而感到骄傲。”随着父子俩的和解,这个家也再次充满了温馨气息。

    之后的日子里,少恭去乡下看望了教他武功的几位师傅,然后便在家陪伴父母,然后给父母办了结算存折,打算日后直接给父母定期打钱。他还买了笔记本电脑,一直关注着梦航中文网的情况,以及他小说的更新。

    他父母年三十才会放假,初六才上班。

    在陪伴着父母过了三十和初一后,他跟着父亲便踏上了去京城的火车。那位将军当年在南京去世,后被葬在八宝山公墓,他们父子俩,便是去给当年那位将军扫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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