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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含入v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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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涵单手支额坐在回宫的马车内,回忆着刚刚狐源的话――无论君上想让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拒绝。

    狐相终究是狐相,是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和谢漪交好只是君父想要看到的罢了,至于拾夏那一出,他已不觉得以对方品格会做出这种事,只不过现在并非重新排查的好时机――

    随国国破得没有一丝悬念,它本就是个普通中等的国家,既不像鲜虞、郑国那样重视武备,又不似顿、滕有山川之险,只梁国一国要灭掉对方也不在话下,只不过是梁公不想过度扩张逼得诸国联合抵抗,才齐邀众国罢了。

    随国地广一千二百里,共三十一座城邑,梁取随北六城,楚取随南六城,齐取随东六城,倒是郑国,一个中等国家得了最大的实惠――取随最富饶的中部土地整整七城。

    至于其他,滕、绞二小国是迫于梁公压力才出兵的,战场上就是意思意思伸伸胳膊抬抬腿,瓜分战争果实时也是象征性地各拿了一座贫瘠小城。

    他们不想出兵,却不敢不出兵,它们不敢要土地,却又必须得拿,拿又不敢多拿,唯恐触怒大国。

    反观同属小国的宋国却像吃了龙筋虎胆一样,大肆掠夺,以小国之位敢取随四座城池,也许是在须贾行军路线中察觉到齐国的野心,不得不向外延伸边境线以求自保。于是,原本半椭圆形的宋国版图向东伸出一条长长的触角,与梁、郑相接。

    计划赶不上变化,半包围宋国的企图如此破产。

    “这次宋国伐随主将是谁?”墙上挂着一面绘制并不精细却也能大致囊括所有的列*事舆图,谢涵点了点宋国。

    陈璀道:“是那个老将军曹卬,听说打仗前一天他被偏将公孙子期一壶酒灌醉,率军的就成了公孙子期。是狐相收到须将军战报,与四公子闲谈时说起的。”

    公孙子期,不正是当日出使梁国的宋使,谢涵回想了一下,不禁一赞,“真是允文允武。”

    见对方还有心情称赞人家,陈璀忍不住出声:“涵大哥,现在我们不只原本的意图没达到,反倒引起宋国警惕,梁楚也会看到我国这一举背后的心思,赔了夫人又折兵。”

    谢涵一笑,看向苏韫白,“韫白以为呢?反正触角狭长,切断不难,利许梁国,再按原计划岂不更好?”

    苏韫白思忖有顷,摇了摇头,“郑国之所以能取随七城,全赖梁公施与,至于梁公这么做的原因则全在不想与楚国接壤,所以才把随中部土地都给了郑国。一旦接受‘触角’,便注定与楚国国土想接。连随七城都能放弃,自然也不会被‘触角’吸引。可见以‘触角’来利许梁国,恐怕不可行。不可行后,他就不会允许其他人吞下宋国。”

    “不错。”谢涵几步下阶,“但有些事是由不得人的,只要阿璀能说服楚王,便由不得梁公允不允许愿不愿意了。”

    苏韫白不禁看谢涵一眼,暗道对方对梁公曾经作为是否还有余怒。

    谢涵已目光一偏,对准陈璀,“你有信心么?”

    被灼灼目光盯着,陈璀心头一热,不禁思考的大包大揽话就要出口了,好险又在舌头上滚了一圈,才稳下心神道:“人都有弱点,过去楚王败于梁公之手,这是他心底抹不去的屈辱与阴影,也是他的弱点,从这里突破,我有七分把握。”

    “好。”谢涵一拍手,“待须将军凯旋归来后,我会让这项提议提上日程的,届时你就向四公子毛遂自荐。”

    三天后,须贾的大军就回来了。这一天,也是谢涵的十五岁生辰。

    大清早的,吃完长寿面,谢涵向楚楚叩了头后,便朝齐公寝殿而去,依礼,拜后就是跟着齐公上朝去了。

    岂知到了齐公寝殿,便见太医鱼贯而入,竟是病了。

    谢涵一愣,下意识地问:“昨日见君父还是身体康泰,怎么突然病了,君父现下可还好,有哪里不适?”

    被拉住的太医还不及回答,里边便传来齐公的声音,“是老三来了,快进来罢。”

    “孩儿请君父安。”谢涵掀袍跪下,便立刻被齐公使怀陀搀扶起来了。

    谢涵受宠若惊,“听闻君父病了,不知现下可好?”

    “咳咳咳。”齐公干咳几声,怀陀忙递上药碗吹了吹,“君上,先喝药。”

    齐公接过药碗,眼神掠过谢涵头顶,“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头晕,太医说不能上朝,要休息几天。”

    他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干脆端起药碗喝起来。

    谢涵顿了顿,很快又恢复了完美的笑,缓过一阵,待齐公放下药碗,他拿过案上的梅子,“君父。”

    齐公愣了一下,接过,碰到谢涵指间时像触电一样收了回来飞快把梅子塞进嘴里,咽下后,才似乎意识回来自己刚刚反应过激,又伸手拍拍谢涵手背,“可惜了,你生辰也不能陪陪你,你和你母亲、兄弟、朋友都好好聚聚,想要什么自己买,花销君父来出。”

    谢涵垂眸,凝着虚虚搭在他手背上的手,点头笑道:“多谢君父。”

    接着,他又陪齐公说了会儿话,连周围宫人都称奇――从来没见君上对三公子这么和颜悦色过。

    连说了好几次“寡人头又有些晕了”,也不见谢涵走,反而还一脸濡慕地给他揉额头按穴位“母亲以前头晕孩儿向太医学了些小手法君父可别嫌弃”啊,花样一套一套的还不带重样。

    齐公:“……”

    半个时辰后,他终于应付不下去,单手撑着额头,“寡人有些乏了,要小睡一会儿。”

    谢涵这才一拍脑袋,“是了,药和刚刚孩儿手法都是有安神催眠效果的,那君父快些休息罢。”

    他自然地走出里室,又退出寝殿,再走一段,步子便渐渐放慢下来了,等到负着手走过花廊时,忽然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

    寿春心惊肉跳的,“公子?”尤其是在人笑着笑着就面露痛色按住肚子后,他更慌了,连忙上前扶着对方。

    谢涵摆摆手,“没事,我就是…就是笑岔气了。太哈哈哈太好笑了,你说是不是哈哈哈……”他还不消停地笑着,笑得泪花都要出来了。

    寿春并不是很懂对方话里的意思,也不很确切地知道对方在笑什么,只能低着头给人揉肚子。

    寝殿内,一内侍趋步入殿,“启禀君上,三公子一路都很平常,只在走到花廊时突发大笑。”

    “笑?”齐公疑惑,“怎么就笑了?”

    “三公子说了几句‘真是太好笑了’就一直笑着。”

    不明所以了一会儿,最后齐公一拍案几,“不孝子,君父有疾还能大笑出声!”

    同样怒震案几的还有听到这消息的楚楚,“病什么?昨天不还在鲁姬那儿逍遥快活吗,现在就病了?怎么不干脆精/尽/人亡啊?”

    谢涵:“……”他无语片刻,上前扶过对方肩膀,好笑道:“怒易伤身,母亲不要动怒。再说病之一事,本就无常。”

    “放屁。他就是不想放你入朝。”楚楚被谢涵按着坐回软垫,一手还捶着木质长案,“你说人怎么能偏心成这样啊?”

    “十根手指尚有长短,更何况人心本就是偏的呢。”谢涵淡淡一笑,见楚楚犹忿忿难平,便道:“这种事也只能拖一两天罢了。君父还难长期罢朝……”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觉得如果是对方的话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所幸――“须将军就要班师回朝了,那时总不能拖了。”

    “现在,到是怕在这‘拖’的过程中会生出什么波折来。”

    谢涵话音一落,便见楚楚面色一整,“你放心,母亲保管给你看牢整个齐宫。”

    见对方总算被转移了注意力,谢涵吁出一口气。

    结果,当天下午,须贾就回来了。

    齐公却因“病”不能召见人,第二天,依然拖着,拖了三天后,终于连狐源都看不下去来“探病”,才让齐公的“病”好了起来。

    谢涵再次来到齐公寝殿时,遥遥见一君辇出来,他愣了一下,立刻加快脚步过去,岂知那抬君辇的六人就小跑了起来。

    一国之君,成何体统?这还像个什么样子。

    谢涵皱了皱眉,觑准一条横廊近道抄去,在君辇过来前几步候在了一边,“孩儿请君父安。”

    “咳咳咳……”齐公咳了一阵,才看向谢涵,“是老三来了?正好,寡人正打算遣人去找你。”

    “是孩儿来迟了,劳君父遣人,罪过。”谢涵道。

    离朝议开始还有一段时间,齐公左右四顾着,谢涵提醒道:“君父不起驾么?”

    齐公一顿,干笑几声,“不急,不急,哈哈哈……”笑过一阵,他忽然一捂额头,“哎哟,寡人这头怎么又疼起来了,你去给寡人把许太医叫过来。”

    谢涵面色微微沉了下来,又很快恢复转头对跟在君辇一旁的一个随侍一笑,“劳烦这位跑一趟了。”

    齐公不悦,“许太医医术精湛,不比旁人,怎么可以随便让个人就去请呢,你连替寡人跑一趟腿都不愿么!”

    突然就发起怒来了,还是这么重的话,谢涵掀袍跪下,“孩儿不敢,只是……”

    “只是什么,寡人看你就是懒惰,就是不孝!你还是给寡人好好跪在这里反省反省罢!”齐公拍着扶手怒道,随后一挥袖,“起驾。”

    谢涵跪在正中白石道上看着君辇渐行渐远。

    洒扫宫人来来回回小心避开他四周,有几个刚进宫的时不时抬头好奇地看他一眼,又被身旁年长些的一巴掌拍了下去。

    太阳越升越高,越升越刺眼,谢涵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慢慢垂下头去。

    这时,身后忽然响起一阵匆匆又凌乱的脚步声并环佩交响,这声音听着是……

    谢涵回头,便见楚楚正提着裙摆跑过来,她身后还跟着一溜宫人,小豆丁也迈着小短腿吃力地缀在楚楚后面。

    “慢点儿,小心点儿。”谢涵忍不住对豆丁道,话一出口,才发现嗓子有些嘶哑。

    楚楚心头一酸,用手绢蘸着水濡了濡谢涵嘴唇,再一小口一小口地喂水进去,见谢涵两只眼睛还瞧着谢沁不放心的样子,便道:“你别担心他,他皮糙肉厚,摔几个跟头也没什么关系的。”

    刚刚跑到的谢沁:“……”

    然后,他狠狠点了点头,“嗯,哥哥不要担心我。”就(从谢涵怀里)掏出块汗巾给人擦满头的汗,身后文鸳给三人打着伞。

    喝完水,谢涵觉得舒服多了,“母亲怎么过来了?”

    “我能不过来么!大夏天的,太阳当头照,他想干什么?啊?”楚楚绞着手绢又心疼又愤恨。

    “母亲,回去罢,孩儿身体好的很,不妨事。”

    “呸。”楚楚啐一口,“你那身体还叫好得很?从小就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不像你弟弟比猴子还皮比野猪还壮……”

    谢沁:“……”他果然不是亲生的!

    谢涵:“……”这个描述里,他似乎风吹吹就能倒。

    但显然,楚楚说的话并非空穴来风――

    大概齐公自己也心虚,下朝回来还挑了另一条路,派怀陀代他对着谢涵“教育”几句就让人起来了,结果谢涵当晚就发起了高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