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0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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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思明看着脸色苍白，双眼紧闭的周靳言。从许多年前第一次见到周靳言开始他就知道，周靳言长得好看极了。
是那种不论男女，超越性别的好看。其实港城的许多人即使对周靳言的一系列事迹心存忌惮，但是见到周靳言的第一眼也会不由感叹。是周靳言让他们明白了，原来对美的欣赏，是不分性别的。
后来被周靳言那癫狂的性子所慑，再加上周家的独子，周家未来的掌门人也不是任谁都能随便接近讨好的，所以周靳言的周边才少了那些宛如狂蜂浪蝶般的千金小姐，甚至是世家公子哥儿。
可是陆思明知道，每次各家举办的宴会派对，有多少人是冲着周靳言来的。即使周靳言不经常出席这些场合，偶尔一次也要看心情，但是那些人照样乐此不疲。
就好像是犯.贱一样，他们害怕周靳言，却情不自禁的被周靳言生气时越发盛极的风华所吸引，甚至有时候还会故意制造出一些宴会中的小事故，只是为了能看到平时冷漠如斯的一个人眼角染上一丝癫狂。像是瘾君子一样的饮鸩止渴。
就好比水中盛开的白莲，美吗？美。可是却比不过那燃烧在熊熊烈火下开的盛极了的嗜血蔷薇，带着一种只有在最美好时走向破灭的极端美感。
这样的美，在周靳言的身上表现的是那样的鲜明。
他们不敢接近周靳言，或者说他们也接近不了周靳言，所以他们只能像是阴沟里的老鼠一样的抓住每一次机会远远的窥视着他。就着他漫不经心的神情和冷漠的眉眼饮下手中的香槟。
陆思明同样也是如此。只是他的运气比较好，他的家世还算是很不错，即使不能跟周家比肩，但是跟周家的少爷交个朋友还是够格的。
那些人也真是够蠢的。
周靳言没有经历过感情，他的全部心神都被梦中的那个刻骨铭心的身影所吸引，自然注意不到外界围绕着他的波涛汹涌。即使周靳言明确的知道，自己懂得什么叫爱。但是这种爱，不如说是仅仅只针对那一个人的。对于旁人的感情，不想知道也不屑了解的周靳言其实显得有些不合时宜的单纯。
但是偏偏他对于异样的打量和目光很敏感。他不明白那些他总是在宴会中遇见的坏人兴致的‘事故’是出于这样奇怪的原因，但是并不妨碍他知道这是谁干的。
这样做的人的下场自然说不上好。不论男女，周靳言的字典里可没有优待女性这一条例。
即使周靳言知道那些人这样做的原因，估计也不能动摇他分毫。他怎么会管他们是为什么这样做？只要说出来，等待她们的，只有无情的践踏。
甚至也许连践踏都不会，他只会轻嗤一声，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些事情不会在他的心里留下一丝的痕迹。
陆思明从来都知道，周靳言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吸引着靠近他的所有人飞蛾扑火，但是又冷心冷肺的让人害怕。
所以，陆思明才会说那些人蠢。
他只会一直以朋友的身份留在周靳言的身边。也许有一天，周靳言会结婚生子，但是他知道，终此一生，绝对不会有一个人得到周靳言的爱，充其量他所谓的妻子也只是为他生儿育女，延续周家血脉的工具而已。他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去爱别人？他连自己都不爱。
可是…
陆思明脸色阴沉的看着用尽最后的力气把女孩托上汽艇，然后自己才放心的攥着女孩的手昏睡过去的周靳言。
刚刚他还在苦心孤诣的劝着周靳言去吃饭，结果船上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在下一秒，原本还好好的坐在甲板上的周靳言就那样毫无预兆的跳了下去。
即使船上开了很多的灯，可是也仅限于水上，水下依旧是昏暗的伸手不见五指。
在那之前，他只听到有人喊水下有旋涡。然后那一片的人就都被卷了进去。不过幸好那个旋涡并不大，吸力不是很强，在众人的努力挣扎下，起码还能争取个几分钟的营救时间。
而周靳言下了水之后，船上心急如焚的众人就再也找不到他的踪迹了。于是赶忙下水的下水，周围分部的汽艇也迅速的往这里赶，汽艇上会游泳的也下去了。
剩下不会游泳的就赶紧拆窗帘的拆窗帘，拿绳子的拿绳子，还有救生圈，一个接一个的往下扔。
他们找不到周靳言，只能寄托于周靳言能主动抓住这些救命的稻草，只要抓住一个，人也就没事了。
在这样的兵荒马乱下，周靳言没找着，那些被卷到旋涡里的逃港者倒是救了不少，现在魏兰还有菊花他们正劫后余生的躺在那些小汽艇上大口的喘着气。
主要是那些下去营救周靳言的，不管三七二十一，手里碰到一个人就捞，在这样紧要的关头下，根本就容不得他们一个个分辨到底哪一个是周靳言。
随着周围聚拢了越来越多的汽艇，参与搜救的人也越来越多。甚至连不会游泳的沈思明也从大船上下来，跑到了一个没有人的汽艇上。那汽艇上的人估计也下去救人了。
正在陆思明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一只手搭上了他所在的那艘汽艇，一个女孩被推了上来。
本来陆思明还没有注意，肯定是那些下去救人的，昏暗的水底不仅模糊了面容，连性别也模糊了。
只是，当他的眼神扫过女孩，正准备移开目光的时候，女孩长得应该还行的，但是却动摇不了陆思明的心神。只是他蓦然定睛一看，女孩的身上有着一只手正紧紧的揽着她。只是可能因为力竭，所以手的主人把女孩推上岸之后就没有了力气，只是一双手还固执的拉着女孩。
这双手，陆思明再熟悉不过了。
他赶忙跑到了女孩的身边，果然，被女孩的身影遮挡着的还有一个人，赫然就是周靳言。他早已失去了意识，连抓住女孩的手也慢慢的开始松动，水面已经没过了他的嘴角。
陆思明忙把水里的周靳言给拖了上来，然后把手放在周靳言的鼻子下面。还好，只是脱力了，呼吸还算顺畅。
也就是周靳言，不然换个人来，也就只有葬身水底的下场了。
因为周靳言的执拗，只要在水里一分钟没有找到青青，他就一直不浮上来缓口气。因为换气也是需要时间的，说不定就是他换气的这一会儿功夫，青青就被卷下去了。
所以整个救援行动持续了多久，周靳言就在水下找了多久。
终于，他找到了。
一瞬间，一种跨越了两世，数十年的遗憾，欣慰，在这一刻溢满了周靳言的心神。
这一次，我看到你了，我抓住你了，我们还有机会，重新开始。
陆思明一开始只顾着把周靳言拉上来，等他确定周靳言无恙之后，才空出心神注意到了不妥。
靳言他…
他当时为什么要跳下去？是为了救人吗？救谁？当然是现在谁被周靳言托上来，救得就是谁。
再联想到今天周靳言在船上显然是在找什么人的举动，陆思明心中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按照靳言即使是有人死在他面前也无动于衷的性子，怎么会这么不顾安危的去救一个陌生人？而且，即使是昏过去了，周靳言还是紧紧的搂着那个女孩。
想到这里，陆思明看着青青的眼神很是不善。
几乎是在瞬间，陆思明左右看了看，看没有人注意自己这边。然后就小心的把周靳言和女孩分开，生怕惊动了周靳言。所幸周靳言确实是筋疲力尽了，所以没有什么反应。
等分开他们之后，陆思明抱起女孩，神色阴沉不定的站在汽艇上，看着下面黑沉沉的水面。
但是到底没有做出什么，只是把女孩放到了旁边挨着的一艘汽艇上，然后使劲儿一推，远离了他们。
自己则带着周靳言慢慢向大船划去。
“我找到靳言了，在这里！快拉我们上去。”陆思明高声喊道。
闻言，所有人无不是如蒙大赦，狠狠的松了一口气，赶紧放下绳索把那艘小汽艇拉了上去。同时心里也对陆思明多了一份感激。
如果不是他找到了少爷，估计过了今晚，他们这些人全都要承受来自周盛东的滔天怒火。这么多人都看不住周靳言一个！看不住也就算了，周靳言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可是居然连救人都不会！
“少爷？少爷？你可别吓沈叔啊。怎么这才出来了一天，就变成这样了？”沈叔刚到这里，就被这里的阵仗下了一跳，随手抓来一个一问，居然是在救周靳言。
当时沈叔心里就是一咯噔，原本给周靳言带的吃的摔在了地上也没注意到。
看到他家少爷活力满满的出去了，结果被救上来的时候那脸煞白煞白的，可是把沈叔给心疼坏了。
“没事，沈叔，刚刚我给靳言看过了，他是脱力晕过去了。不过为了防止别有什么其他问题，还是赶紧去医院看看吧。”陆思明适时的插话。
“立刻返航！”沈叔整理好情绪，面色一肃，吩咐大船立刻返航。
船渐渐的远去，离开了刚刚还异常热闹的江面。
躺在汽艇上的青青忽然猛烈的咳嗽了起来，然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周围，有些茫然若失。
刚刚救了她的人呢？
陆思明看着脸色苍白，双眼紧闭的周靳言。从许多年前第一次见到周靳言开始他就知道，周靳言长得好看极了。
是那种不论男女，超越性别的好看。其实港城的许多人即使对周靳言的一系列事迹心存忌惮，但是见到周靳言的第一眼也会不由感叹。是周靳言让他们明白了，原来对美的欣赏，是不分性别的。
后来被周靳言那癫狂的性子所慑，再加上周家的独子，周家未来的掌门人也不是任谁都能随便接近讨好的，所以周靳言的周边才少了那些宛如狂蜂浪蝶般的千金小姐，甚至是世家公子哥儿。
可是陆思明知道，每次各家举办的宴会派对，有多少人是冲着周靳言来的。即使周靳言不经常出席这些场合，偶尔一次也要看心情，但是那些人照样乐此不疲。
就好像是犯.贱一样，他们害怕周靳言，却情不自禁的被周靳言生气时越发盛极的风华所吸引，甚至有时候还会故意制造出一些宴会中的小事故，只是为了能看到平时冷漠如斯的一个人眼角染上一丝癫狂。像是瘾君子一样的饮鸩止渴。
就好比水中盛开的白莲，美吗？美。可是却比不过那燃烧在熊熊烈火下开的盛极了的嗜血蔷薇，带着一种只有在最美好时走向破灭的极端美感。
这样的美，在周靳言的身上表现的是那样的鲜明。
他们不敢接近周靳言，或者说他们也接近不了周靳言，所以他们只能像是阴沟里的老鼠一样的抓住每一次机会远远的窥视着他。就着他漫不经心的神情和冷漠的眉眼饮下手中的香槟。
陆思明同样也是如此。只是他的运气比较好，他的家世还算是很不错，即使不能跟周家比肩，但是跟周家的少爷交个朋友还是够格的。
那些人也真是够蠢的。
周靳言没有经历过感情，他的全部心神都被梦中的那个刻骨铭心的身影所吸引，自然注意不到外界围绕着他的波涛汹涌。即使周靳言明确的知道，自己懂得什么叫爱。但是这种爱，不如说是仅仅只针对那一个人的。对于旁人的感情，不想知道也不屑了解的周靳言其实显得有些不合时宜的单纯。
但是偏偏他对于异样的打量和目光很敏感。他不明白那些他总是在宴会中遇见的坏人兴致的‘事故’是出于这样奇怪的原因，但是并不妨碍他知道这是谁干的。
这样做的人的下场自然说不上好。不论男女，周靳言的字典里可没有优待女性这一条例。
即使周靳言知道那些人这样做的原因，估计也不能动摇他分毫。他怎么会管他们是为什么这样做？只要说出来，等待她们的，只有无情的践踏。
甚至也许连践踏都不会，他只会轻嗤一声，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些事情不会在他的心里留下一丝的痕迹。
陆思明从来都知道，周靳言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吸引着靠近他的所有人飞蛾扑火，但是又冷心冷肺的让人害怕。
所以，陆思明才会说那些人蠢。
他只会一直以朋友的身份留在周靳言的身边。也许有一天，周靳言会结婚生子，但是他知道，终此一生，绝对不会有一个人得到周靳言的爱，充其量他所谓的妻子也只是为他生儿育女，延续周家血脉的工具而已。他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去爱别人？他连自己都不爱。
可是…
陆思明脸色阴沉的看着用尽最后的力气把女孩托上汽艇，然后自己才放心的攥着女孩的手昏睡过去的周靳言。
刚刚他还在苦心孤诣的劝着周靳言去吃饭，结果船上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在下一秒，原本还好好的坐在甲板上的周靳言就那样毫无预兆的跳了下去。
即使船上开了很多的灯，可是也仅限于水上，水下依旧是昏暗的伸手不见五指。
在那之前，他只听到有人喊水下有旋涡。然后那一片的人就都被卷了进去。不过幸好那个旋涡并不大，吸力不是很强，在众人的努力挣扎下，起码还能争取个几分钟的营救时间。
而周靳言下了水之后，船上心急如焚的众人就再也找不到他的踪迹了。于是赶忙下水的下水，周围分部的汽艇也迅速的往这里赶，汽艇上会游泳的也下去了。
剩下不会游泳的就赶紧拆窗帘的拆窗帘，拿绳子的拿绳子，还有救生圈，一个接一个的往下扔。
他们找不到周靳言，只能寄托于周靳言能主动抓住这些救命的稻草，只要抓住一个，人也就没事了。
在这样的兵荒马乱下，周靳言没找着，那些被卷到旋涡里的逃港者倒是救了不少，现在魏兰还有菊花他们正劫后余生的躺在那些小汽艇上大口的喘着气。
主要是那些下去营救周靳言的，不管三七二十一，手里碰到一个人就捞，在这样紧要的关头下，根本就容不得他们一个个分辨到底哪一个是周靳言。
随着周围聚拢了越来越多的汽艇，参与搜救的人也越来越多。甚至连不会游泳的沈思明也从大船上下来，跑到了一个没有人的汽艇上。那汽艇上的人估计也下去救人了。
正在陆思明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一只手搭上了他所在的那艘汽艇，一个女孩被推了上来。
本来陆思明还没有注意，肯定是那些下去救人的，昏暗的水底不仅模糊了面容，连性别也模糊了。
只是，当他的眼神扫过女孩，正准备移开目光的时候，女孩长得应该还行的，但是却动摇不了陆思明的心神。只是他蓦然定睛一看，女孩的身上有着一只手正紧紧的揽着她。只是可能因为力竭，所以手的主人把女孩推上岸之后就没有了力气，只是一双手还固执的拉着女孩。
这双手，陆思明再熟悉不过了。
他赶忙跑到了女孩的身边，果然，被女孩的身影遮挡着的还有一个人，赫然就是周靳言。他早已失去了意识，连抓住女孩的手也慢慢的开始松动，水面已经没过了他的嘴角。
陆思明忙把水里的周靳言给拖了上来，然后把手放在周靳言的鼻子下面。还好，只是脱力了，呼吸还算顺畅。
也就是周靳言，不然换个人来，也就只有葬身水底的下场了。
因为周靳言的执拗，只要在水里一分钟没有找到青青，他就一直不浮上来缓口气。因为换气也是需要时间的，说不定就是他换气的这一会儿功夫，青青就被卷下去了。
所以整个救援行动持续了多久，周靳言就在水下找了多久。
终于，他找到了。
一瞬间，一种跨越了两世，数十年的遗憾，欣慰，在这一刻溢满了周靳言的心神。
这一次，我看到你了，我抓住你了，我们还有机会，重新开始。
陆思明一开始只顾着把周靳言拉上来，等他确定周靳言无恙之后，才空出心神注意到了不妥。
靳言他…
他当时为什么要跳下去？是为了救人吗？救谁？当然是现在谁被周靳言托上来，救得就是谁。
再联想到今天周靳言在船上显然是在找什么人的举动，陆思明心中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按照靳言即使是有人死在他面前也无动于衷的性子，怎么会这么不顾安危的去救一个陌生人？而且，即使是昏过去了，周靳言还是紧紧的搂着那个女孩。
想到这里，陆思明看着青青的眼神很是不善。
几乎是在瞬间，陆思明左右看了看，看没有人注意自己这边。然后就小心的把周靳言和女孩分开，生怕惊动了周靳言。所幸周靳言确实是筋疲力尽了，所以没有什么反应。
等分开他们之后，陆思明抱起女孩，神色阴沉不定的站在汽艇上，看着下面黑沉沉的水面。
但是到底没有做出什么，只是把女孩放到了旁边挨着的一艘汽艇上，然后使劲儿一推，远离了他们。
自己则带着周靳言慢慢向大船划去。
“我找到靳言了，在这里！快拉我们上去。”陆思明高声喊道。
闻言，所有人无不是如蒙大赦，狠狠的松了一口气，赶紧放下绳索把那艘小汽艇拉了上去。同时心里也对陆思明多了一份感激。
如果不是他找到了少爷，估计过了今晚，他们这些人全都要承受来自周盛东的滔天怒火。这么多人都看不住周靳言一个！看不住也就算了，周靳言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可是居然连救人都不会！
“少爷？少爷？你可别吓沈叔啊。怎么这才出来了一天，就变成这样了？”沈叔刚到这里，就被这里的阵仗下了一跳，随手抓来一个一问，居然是在救周靳言。
当时沈叔心里就是一咯噔，原本给周靳言带的吃的摔在了地上也没注意到。
看到他家少爷活力满满的出去了，结果被救上来的时候那脸煞白煞白的，可是把沈叔给心疼坏了。
“没事，沈叔，刚刚我给靳言看过了，他是脱力晕过去了。不过为了防止别有什么其他问题，还是赶紧去医院看看吧。”陆思明适时的插话。
“立刻返航！”沈叔整理好情绪，面色一肃，吩咐大船立刻返航。
船渐渐的远去，离开了刚刚还异常热闹的江面。
躺在汽艇上的青青忽然猛烈的咳嗽了起来，然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周围，有些茫然若失。
刚刚救了她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