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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福兮祸所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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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夏承袭了千百年的春节在一家家热闹非凡人家的欢声笑语中临近,县城里的烟花店在这个年头的生意最好,一年到头盼着吃肉新衣裳的孩子们站在门前,捂着耳朵,手里紧紧攥着能够在朦胧的夜色中大放异彩的烟火棒,“噼里啪啦”的声响在整个县城里炸响,而就在这鞭炮齐鸣除旧迎新的当儿,那挑动全面抗战的事变在人们的欢声笑语中悄无声息的发生,一九三六年也向前一步到了一九三七。

    历史的进程并没有因为叶振兵的来到这个时代而有所改变,他只是这个时代中翻不起一丝浪花的石子,即便忧心忡忡也当看到在烟火光辉之间,蹦蹦跳跳,兴高采烈的小妮子和陈大河满是笑意的脸中平静下来。

    得了叶振兵承诺的小妮子在烟火光辉的笑脸愈发的光彩照人,陈家有女初长成,新的一年开始仿佛脱去了从前的稚嫩青涩,渐渐有了女子特有的气质模样,愣小子陈大河除了在叶振兵的雕琢之下略去朴质还是如往常一样,即便到了热闹非凡的春节也还是站桩马步结束了才庆祝这一年到头新的一岁。

    小妮子也没了往常的羞涩,在叶振兵郑重其事的承诺的一段时间之后,小妮子心中叶大哥的称呼早已变成了自家男人,即使清政府灭亡多年,女子看中一个男人便要付出一生的传统依旧根深蒂固,瞧着门前灯火下小妮子闪闪发亮的眼眸,叶振兵出奇的作怪,偷偷地在陈映萱脸颊上亲了一口。

    突遭偷袭的陈映萱吓了一跳,看清楚作怪的人登时脸颊一片绯红几乎红到耳根子,却是没了以往的羞涩逃避,双手叉腰骄傲的扬起小脑袋:“你这样小心我以后拿针扎你。”小脸绯红,说话却是老气横秋,瞧得叶振兵心头忍不住一跳。

    在山村的这段时间叶振兵除了教陈大河练习把式以外,也不忘老本行,只是这个时代里自己外科手术的知识难以练习,不过看着两人练得热闹的小妮子不甘寂寞,寻着由头要叶振兵教她写字,只是小妮子天资聪慧学字很快,瞧见叶振兵有事没事看着从县城买来的中医书,便想着也学着玩。

    这么一段时间下来,叶振兵用现代外科知识配以中医的方法,深入浅出的教陈映萱,陈映萱也不负众望,张奶奶的腿伤治好健步如飞后期全靠这小妮子的针灸按摩,有了实验对象,久而久之陈映萱的基础医术知识很快增加。

    叶振兵瞧着小姑娘耀武扬威的模样,不由笑了笑,投降道:“我投降,下回不偷偷摸摸的了,就明着来!”

    陈映萱吃不消自家男人的调笑,方才褪去的红霞再次攀上脸颊,忍不住啐了一口:“真是不害臊。”嘴上嘴硬,小妮子还是红着脸去玩烟火棒,叶振兵没瞧见陈映萱转头那一刻脸上喜滋滋的表情。

    由于前几天叶振兵和陈大河在山里打下一只野猪,到县城里卖,到了过年十分,家家户户都留存着年钱购置年货,一头偌大的野猪顿时被抢购一空,挣了七八个银元,叶振兵没有将从山里找到的那一袋钱告诉他们,一是不希望他们因此有了疑虑,二也是死在山林里的***军官的消息给城里的人知道,指不定会出什么问题。

    叶振兵摸了摸怀里那枚始终没有用掉的那枚银元,他也没想过还给她,或许是想着再寻个好时光,好由头再说,是以那枚被他摩挲的微微发亮的银元一直藏在怀里。

    “叶大哥,你快点过来玩!”小妮子手里挥舞着冒着火星的烟花棒,雾气缭绕,将她秀气的模样映得若隐若现,叶振兵忽然升起一个念头,如果这样的生活能够一直下去,那该有多好。

    不再多想,笑着加入两个堪比人来疯的团队,老人家不好这种小孩子的玩意,却也喜欢热闹,坐在厨房边上瞧着几个人,面含笑意。

    ………………

    象征着进入一九三七年的除夕夜过去,小小的青阳县城里一片晨雾缭绕,映示着昨夜热闹非凡的炮仗头散落一地,而那不管是作为战争转折点的事变还是之后两党之间的亲密交流,包括挑动这事件的两位将军的后果下场,这小县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人民并不明晓。

    人们总是向往和平美好的生活,对任何灾难危害都是避之不及,叶振兵也是如此,虽然没有成亲,但小妮子陈映萱还是像一个初为人妇的女子一般帮着叶振兵缝补,而且偷偷的跟张奶奶问怎么样才能做好一个好妻子,只是张奶奶调笑她女大不中留,还没成亲就只想着自家男人,羞得小妮子只低头缝补衣服。

    不过禁不住软磨硬泡还是问出了一点基本问题,所以在叶振兵诧异的目光中,这小妮子一改先前的活泼跳脱,变得不管走路说话都是缓缓的矜持,轻声细语,惊得一旁站马桩的陈大河摔在地上,可怜又被罚得多站半个小时。

    为人妻子讲的是相夫教子,温婉贤淑,切不可抛头露面,只可惜跳脱惯了的陈映萱实在学不出来,最终还是在叶振兵满脸揶揄的笑意之间败下阵来,登时羞不可耐,倒是屋子窗口给她出了主意的张奶奶笑的前仰后合。

    接下来几天,依旧如往常一般平缓祥和,丝毫没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叶振兵巴不得日子像这样平平淡淡,前几日的忧心忡忡也散去不少,小妮子依旧努力学着张奶奶教导的贤淑妻子的模样足不出户,只可惜怎么样都不得要领。

    心里有点打算的叶振兵也寻思着去县城里置办点年货,身上的那笔横财不花白不花,带着早就想去县城里再买一串糖人的陈大河,直接去了县城。

    正如叶振兵所想的那样,这最接近战事的陕西县城仿佛与世隔绝,一切的纷扰杂念都排除在外,看不到一星半点的硝烟紧张,城里热闹喜气的气氛在拿着风车奔来跑去的孩子之间彰显的淋漓尽致,叶振兵也好似被县城的气氛感染,心中的平静也起了一丝波澜。

    “走,去买支钗子!”叶振兵笑道。

    已然不同于以往木楞的陈大河粗通世事,从奶奶那儿听说再过段时间,眼前这个教会自己凶猛把式的男人就要娶了自家姐姐,没问什么话,当即点点头:“好!”

    叶振兵一笑,便进了离自己最近的首饰店,琳琅满目的首饰摆满整座柜台,饶是不感兴趣的陈大河也不由瞪大眼睛,那在柜台前招呼客人的伙计正希求见着这样的表情,当即热情的走过来:“这位客官,你要看点什么?”

    叶振兵不在意身旁伙计的介绍如何如何精致好看,抬眼一扫柜台前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首饰便已瞧见了藏在熠熠生辉的首饰中央样式小巧精致的钗子,伸手拿起来道:“这个多少钱。”

    作为买卖人习性的伙计一见眼前这个穿着朴素但却样貌不俗的男人拿起其中一只钗子,赶紧对着这只钗子大夸特夸,仿佛带上这钗子,就连天上月宫里头的仙子也比之不上,叶振兵笑笑任由那伙计挥霍着夸张的溢美之词,转头对一旁东张西望的陈大河道:“大河,你看这个怎么样。”

    这只钗子样式小巧,缀着一颗米粒大小的宝石,周身由纯银打造,陈大河瞪了瞪眼,看不出个所以然,点了点头,叶振兵回头道:“这个多少钱?”

    伙计见生意成了,赶紧说道:“不贵,一个银元!”叶振兵摸出怀里的那枚温热银元,义无反顾的拍在桌子上,一脸郑重仿佛连同拍下什么沉思已久的心意。

    热闹喜气的县城依旧平和,并没有因为叶振兵买了一只钗子便增加几分,所以当慢悠悠行步的叶振兵迎面瞧见那多日前聊了几句却不甚相熟的黄埔高材生徐士诚也不觉得城中的喜气减少几分。

    作为一出学校便坐上连长职位的徐士诚颇有英气的脸上一片严肃,身后跟着一排不知道几人的士兵,各个背着枪,面容冷峻,当他碰到前几日颇感兴趣的男人时,他也是一愣,却没有丝毫盛气凌人的样子:“叶兄今日来城里置办年货。”

    叶振兵皱着眉头瞧了一眼浑身戎马装束的徐士诚,不由皱了皱眉头,或许这消无声息在这喜气洋洋的县城人民心中翻不起一丝波澜的事变或许不是表面上那么沉静祥和,那背后的峥嵘铁蹄正无声无息的疯狂向前踏进,铮铮作响。

    叶振兵客气道:“是啊,这不过年了吗!”

    徐士诚看了一眼他身后不似几日前木林的小子眼眸之间竟有几分凛冽的锋芒,不由一愣,想起自己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一抱拳笑道:“在下还有些事情,就不打扰叶兄了。”说完带着一众排列整齐庄严的队伍,快步出城去了。

    摸了摸包裹得当,藏在怀里的钗子叶振兵皱了皱眉头,抬眼瞧了瞧渐渐发暗的天色,这出城七八条小道山路通往四面八方,而这排列整齐的铮铮铁马却朝着他最熟悉走过几百遍的山路前进,叶振兵本来只荡起一丝波澜的内心猛然汹涌起滔天巨浪,仿佛从耳边喜气洋洋的炮竹声中闻到了一丝浓烈的硝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