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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河大经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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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丽堂皇的大厅中,宫政和一袭雪白汉服,笑容可掬,宽厚有礼,与十几位总督、部长合影,共同商讨立法政策,谈论时事要务。下面无数摄影机和照相机迫不及待地闪光,新闻随着各种高新技术迅速传向整个星际。

    “宫先生今天的演讲不错,”一位总督的幕僚长走到戈金身边,“看了最近的模拟民调吗?你们老大当选总统的几率超过百分之四十。”

    戈金的老大当然就是宫政和,戈幕僚长今天一身干练的西装,银灰色的短发梳得相当有派头,瘦削的脸上露出标志性的皮笑肉不笑:“宫先生目前没有竞选总统的意愿……”

    总督幕僚长嗤笑:“没有,当然没有,我们老大也没有。”

    戈金彬彬有礼地笑道:“可以理解,毕竟根据民调,德莱文总督的当选率只有百分之三……”

    总督幕僚长皱眉:“百分之四!”

    戈金立即真诚地道歉:“抱歉!是百分之四啊!没错,有的时候是否能够当选,就在这一个百分点的差距!”

    总督幕僚长指着他的鼻子点了两下,气走了,戈金立即转向媒体,一脸“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要指着我的鼻子,好像在威胁我一样?”,媒体们被他吸引,也纷纷拍下了总督幕僚长气愤的背影,以及总督没什么精神的假笑。

    戈金的助理淡定地瞥了他一眼,其实内心早已捂着脸长吁短叹,心想:太贱了,太贱了,太贱了。

    气走一个潜在的对手,戈金搔了搔下巴上银灰色的胡茬,接着跟自己在宫家的钉子确认一系列的事情,又开始查蔡斯年的各项资料,最终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当宫政和走下来,赶赴下一项活动时,他立即跟上去,清了清嗓子,观察着老板的心情,思考着怎么开口。

    可惜,宫政和有什么心情也不会表现出来。他所在的地方是一座宫殿,近百年开始作为公共场所,举办各种会议时可以租用。此时外面挤满了他的仰慕者,捧着花的,举着牌子的,还有对着镜头说唱的。

    “宫政和他就是帅!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才高八斗学富五车……”

    宫政和朝着人群挥手,低声对戈金说:“快让他别唱了。”

    戈金也觉得怪丢人的,立即叫助理去缠着那个男人说话。

    宫政和不时跟仰慕者握手,他走一路,激动得快昏过去的就不少于五人,简直如同人形麻醉剂。忽然,他转身要往回走,周围的保镖都围上来:“宫先生,注意安全,快上车吧……”

    然而,宫政和并不听他们的,穿过狂热的人群,找到了一位坐在轮椅上的老太太,单膝跪下来,握着她的双手跟她说话。

    “医疗保障金足够吗?到账及时吗?”

    老太太也快要晕过去了,面若十八岁少女:“及时……感、感谢您!感谢联盟!感谢……政府!”

    戈金在老太太快要心脏病发作的时候,赶紧把宫政和护送走,老太太在后面满脸通红。好几个记者冲出来,就差把话筒戳到宫政和嘴里:“请问您结婚的消息是真的吗?”“您的结婚对象是谁?为什么要隐婚?!”

    宫政和看了两眼记者们,摆手制止了想要上前阻拦的保镖,对着最大的电视台的镜头看了一会,露出一个动人心魄的笑容。

    老太太彻底晕过去了。

    宫政和又笑着看了看记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记者们就觉得背后有点冷,莫名往后退了几步,让出路来让宫政和走过去。

    很快,浩浩荡荡几十个保镖开出去十几辆车,那气场,活像黑帮大佬寿宴外加黑帮大佬他闺女结婚。

    戈金跟宫政和坐在最靠里、最结实的车上,隔音装置使得司机都无法听到他们的对话。

    “宫先生,今天一切都很顺利。”

    宫政和垂着眼,刚才的人格魅力、迷人微笑全都像幻影一般,一扫而空。他像是某种石雕,又或者没有氧气的太空,毫无感情地回答:“嗯。”

    “但是我不得不注意到一些……奇怪的事情,”戈金斟字酌句,“关于蔡先生的。”

    宫政和瞥了他一眼,像是不用想就知道对方想说什么:“你是说斯年怎么能逃出去?”

    戈金心说老板就是英明,立即用快进的语速说:“是的,蔡先生无论是之前在娱乐圈内,还是后来嫁入宫家,都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现,能够从宫家逃脱,需要多么强的能力,他忽然这么厉害,未免太蹊跷了,我认为需要好好调查一下。”

    宫政和挑眉:“嗯?”

    戈金意味深长:“走得越高位置越少,我们有很多敌人。”而敌人们如果得知宫家夫人是蔡斯年,他们就全都完蛋了,必须查清楚事情背后是否有人操纵,万一走漏了风声……

    谁知,宫政和挥了挥手:“没什么不正常的,我是宫家的当家,他是我的……丈夫。”

    戈金愣了一下。虽然法律上,宫政和与蔡斯年确实是丈夫和丈夫的关系,但是包括他埋在宫家的钉子也一直汇报,所有人都称宫政和为宫先生,虽然也称蔡斯年为蔡先生,但一般而言都直接叫“夫人”。

    这一个称呼当然没有那么要紧,但也能体现出很多权力和地位上的差别。

    宫政和接着说:“在防卫系统里伪装是没用的,他能顺利出去不是因为耍的那些心思,是因为他的权限本来就是最高级别的。”

    戈金:“……?!”

    ——为什么感觉哪里不对?

    戈金小心地瞄着宫政和,觉得他对蔡斯年应该更无情、更冷酷、更无理取闹一点才对啊!

    宫政和:“这次之后我才发现自己回家太少,失察了。”

    “他之前自残昏迷,我也只能抽出一天时间去看他,之后就分不出身来,让管家和李队长看护好他,没想到害他一直被关在屋子里,想逃也是难怪。”

    戈金:“他们……应该也是好心……”是因为你一直关着他,所以不用吩咐人家就接着关着了吧!装什么好心啊宫政和先生!

    宫政和:“让他过得舒服些,就不会总是想离开了吧。”说着给李队长还是什么人打了电话,吩咐了一系列事项。

    戈金:“……!”

    他脑海中那个小天平又开始乱晃,一会觉得宫政和本来就是个正直的人,只是面上冷一些,一会又觉得宫政和当然是个伪装正直的政客,城府是最深的,一切都是假的。

    两种想法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脚,他只能按捺下心思:“但蔡先生能逃离李队长的部署,也很奇怪,”他缜密分析,精选用词,“而且那天去您宅邸,很多人都说蔡先生这一回像变了个人一样……”

    宫政和看了他一眼,没透露出任何意思,但平白就让人背后一冷。

    “是啊。”他说,“简直像电影里的未来科技一样,灵魂投射,不是之前那个人了。”

    戈金觉得他的表情太过认真,心想‘老板您不是真的觉得科技已经那么发达了吧’,刚要干笑着说“那怎么可能”,宫政和却自己先笑了笑:“开玩笑的。”

    戈金后脖子上的寒毛缩了缩,不知为什么觉得背后更冷了,看着宫政和的笑容,感觉自己做这个幕僚长真是减寿。

    不笑还好,一笑就让人觉得,好像真有灵魂投射这么一回事儿似的。

    -

    当宫政和与戈金在互相吓唬的时候,蔡斯年则真的受到了惊吓。

    “宫先生真要放我出去演戏?”蔡斯年慢慢说,笑容满是‘你逗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闹了一回,他最近的日子虽然还是没什么自由,但禁锢他的警备忽然就少了许多,虽然生活还是没什么意思,但也不至于压迫到让他再想跑。

    当然,他还是跃跃欲试着想跑,只不过环境宽松了,就没有了动力。

    虽然清楚,这没准就是利用人性本贱的温水煮青蛙,蔡斯年先生的另一个人类本性,懒,还是发挥了作用,让他消停了下来。

    谁知,没几天压迫就来了。

    “是的。”他对面的男人则一本正经,“我就是你的经纪人。”

    此时,两个人正坐在,或者说相对跪在席子上,古典木窗将阳光分割为无数块,洒在两人之间的茶几和白玉茶盅上。

    男人有一米九多的个子,穿衣打扮活像韩剧男主角,明亮得反光的小白脸,一丝不苟的韩剧总裁款发型,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风衣,精心搭配的名贵手表、袖口……他长相并不是多么惊艳,但可以看出来已经收拾到了最佳状态,一丝不苟,特别华丽,特别不生活。

    蔡斯年跪了一会,就跟没骨头一样,伸开腿斜倚在席子上。而男人如同没看见他的放松似的,哪怕是跪坐在地,也是尽可能地伸展出一个最为帅气的姿势,让蔡斯年想到过去见过的一些韩国人,自拍的动作都要凹出最完美的造型,走在满是烤面筋、烤冷面,脚下塑料袋和木头签子横飞的夜市上,也妆容精致,衣着讲究,神态气势,仿佛在米兰走t台。

    不过眼前这人不仅是尽可能表现得帅,也显得颇为拘谨,一直都是双目平视前方,只有跟蔡斯年说话的时候才会看过来。

    ‘这世界都是些这种变态吗?’蔡斯年感到十分蛋疼,但还是要保持微笑。

    “你为什么要当我经纪人?”蔡斯年问,却又立伸出一根手指,“别急着回答。”

    男人镇定地看着他,心想‘宫先生要求的’,刚要开口,蔡斯年像是听见了他的回答一样:“哦,你和宫政和,宫家……有什么关系?”

    ‘知道你是宫先生的丈夫,’男人心想,又想开口说出来,随后想了想,居然就不说了,内心接着想‘而且知道你有读心的能力’。

    蔡斯年有些尴尬,换了个姿势,打量着眼前的人。这两天他入家随俗,换了一身黑色的汉服,不过没穿那些繁复的里衣,胸口黑白分明地露出一小片皮肤,衣裾铺散在地上,广袖中露出苍白瘦削的手腕,搭在因为每天吃每米的粥,没盐的咸菜,越发显得尖的下颌上,不知盘算着什么坏点子,笑容漫不经心得让人很不舒服。

    然而那男人没什么动摇或者厌恶,只是同样上下打量着蔡斯年,心想:瘦了。

    蔡斯年:“……”

    男人接着想:但皮肤不错,指甲也很健康。最终得出结论:大概吃得少,但营养没落下。然后自己对自己点了点头。

    蔡斯年:“……”

    您观察别人,尤其是“蔡斯年”这样一个身份特殊,经历奇葩的人,就看看人家营养怎么样?这视角真是特别。

    男人那边茶香袅袅,碧水盈盈,蔡斯年这边只能喝白开水,还是自来水管接的凉水,不禁又把思绪飘到了宫家膳房。

    男人说:“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河,名希礼,这是我的名片。”因为蔡斯年没有个人光脑,河希礼只能双手把纸质卡片递过来,“正如你所见,如果不出去工作,赚家用,洗刷你的污名,宫先生就不会为你提供优渥的生活条件。”

    ‘妈的,不用优渥,小康也行啊。’蔡斯年心想,他现在这种生活水准,除了住的屋子有盖,其他的简直比流浪汉还差。

    河希礼接着说:“这次给你接的是一个偶像剧的男二号,背景是魔幻现代风,身份是……”

    “等等,”蔡斯年阻止他接着说,“对方知道是我来演吗?”

    河希礼:“知道。”

    蔡斯年:“为什么让我演?”

    如果之前网上查到的信息没错,他嫁入宫家之前接到的活动,就只有网上直播让人花钱扔臭鸡蛋泄愤,代言某些发泄类的游戏让人对着他的脸射击泄愤,还有竞争对手在想搞臭别人活动时让他前去,导致大家砸场泄愤……

    后来各大商家都受不了对方用这种手段攻击,几大巨头会议决定,所有人都不能首先使用蔡斯年……

    河希礼一时间没回答,心中想着:因为你还有价值。

    蔡斯年:价值?

    在大家不使用蔡斯年互相伤害之后,虽然关于原主的工作消息越来越少,但民众们已经习惯了把他当做表情包,这种每日一黑过分普及,甚至渗入了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有如同天气、中午吃什么一般,已经成了发起闲聊的必备话题,因此,蔡斯年的臭名还是与日俱增。

    实在很难想象,这种情况下,还有哪个傻帽居然愿意请他演电视剧,为什么河希礼还认为他“有价值”。

    蔡斯年挑眉:“什么价值?”

    河希礼在心中告诉自己:这是读心术,要习惯。然后慢慢说:“因为你不演,他们就没法上线。”

    蔡斯年不解:“为什么?”

    河希礼顿了顿,似乎是心想‘反正不说出来他也能知道’,老实说:“剧本太烂,投资人又没钱。”

    蔡斯年:“……”

    真不知道他到底该不该鼓励诚实。

    河希礼:“你某种程度上来说,真的非常火。”

    蔡斯年接着说:“我出演的话更播不了吧,哪有电视台会买?”

    “电视台不会买,在网上播,扔臭鸡蛋也需要钱,”河希礼说,“你不露面太久了,大家都想看看,你最近又讨厌人到什么程度了。”

    蔡斯年:“……”真的不该鼓励诚实!

    但想了想,即便对方不实话实说,在心中也要这样想,而他这该死的金手指,还是会让他一点不少地知道这些破事。

    河希礼诚实到底:“起码比不请你演,上线的几率要大,不能黑你的日子里,人民群众很寂寞。”

    蔡斯年:“……”果然还是不喜欢诚实!

    蔡斯年看了看茶杯里的管道水,又想了想自己睡的小茅屋,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虽然演一部戏不能让他直接获得自由,但好歹也是积累,咬咬牙:“多少钱?”

    河希礼:“一集二百五,十九集,八折,一共三千八。”

    蔡斯年:“……”这都什么数儿啊!

    河希礼:“扣去一半给宫先生交房租,剩下的够你吃一个月了。”

    蔡斯年:现在死了重穿还来得及吗?

    他平复了一下心虚,问河希礼:“我还挺火的?”

    河希礼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蔡斯年顺了顺气,盘算着往后的打算,渐渐浮现出某些模糊的计划,虽然还没有具体的轮廓,但有些积蓄总归不会错。

    但他能出去演戏,也是宫政和的“权衡”,“施舍”,一想到这里,他的内心就充满了革、命精神,特别想要反抗。但是转念再一想,反抗也逃不出去,逃出去也还会被“请”回来,而且最大的可能性是生活水准再次回到解放前,又被关进小黑屋……

    能力微薄,不得不认命的蔡斯年,翻了好一会白眼,有气无力地说:“火就好,有名就有钱,哪管是什么名。”他看向河希礼,还是忍不住要给人下个绊子,“按照网站收益给我比例分成,我就演,不然免谈。”

    河希礼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没想到“蔡斯年”这个人,也是颇有想法的,又想起他之前那次轰轰烈烈的出逃,又觉得要一改之前的印象,把他当做一个很有想法的人。

    “分多少?”

    蔡斯年:“目前分成最多的明星能拿多少?”

    河希礼:“百分之三十。”接着心想:但是你不可能拿那么多……

    蔡斯年:“我就要百分之三十。”

    河希礼:“……?!”

    蔡斯年接着说:“底线是百分之十。”

    河希礼看着他的眼神微微变了变,似乎觉得他不仅很有想法,还有点意思。

    蔡斯年继续说:“谈到百分之十五,我就会特别跟宫先生说,你做得不错。谈到百分之二十,我就会跟宫先生说,你不仅可以做我的经纪人,还应当在宫家担任一些更重要的职务,做一些更重要的工作。”

    河希礼看他的眼神又变了,心想:他怎么知道……而后接着自我反思:我刚才想那些事情了吗?最后又想:别想了!又要被知道了!

    他此时面无表情,跪姿仍然端正无比,但眉目间流露出几缕内心的纠结,使得整个人显得死板又鲜活,又正经又别扭,蔡斯年看着差点没笑出声来,心想这人外表骚包,内心还挺实诚。

    但是能谈到多少是一回事,怎么让赚来的钱脱离宫政和的控制,还是需要多加考虑。

    ‘从哪找来的这样一个活宝?’蔡斯年想道,接着说:“但是,如果你连底价都讲不到,那就不好意思了。”

    “我只能开了你,让宫先生另请高明。”

    然后用这个这借口,再当一阵子米虫……不,再“韬光养晦”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