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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全面战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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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苏沐不太待见我,以伤重需要静养为由,直接让人将我轰出房间。

    这几日,谢南月不太待见我,见了我就恨得咬牙切齿,恶狠狠地放话,“你小子等着吧!”

    这几日,李怀璧不太待见我,是了,他一向不待见我。

    这几日,山贼和官兵都不待见我,个个拉着一张脸长吁短叹,“看脸啊,对这个看脸的世界绝望了”。

    究其缘由,不就是那天将军师姐把我压在床上,这一幕被众人撞见了吗?我不能理解,明明是他们将军压了我,为什么没人找她算账,却一个个冲我来了?好像我对他们家将军不轨了一般。

    更可恼的是,经过谢南月一番添油加醋的转述后,苏沐竟然信了,差点当场背过气。

    我忙替他拍着心口顺气,弯腰低头像孙子似的解释:“苏沐,别人说什么也就罢了,他们是不晓得实情。你知道我的身份,你想想我一个女人还能对另一个女人有什么想法吗?”说到这里,已经可以停了,然而我说得顺溜,又画蛇添足道,“虽然师姐那种女人确实很容易让人生想法。”

    苏沐一把推开我,直着声叫道:“来人,把‘他’请出去!”

    我:“……”不作死就不会死。

    山上的人不愿理我,我无处可落脚,考虑到师姐伤势需隐瞒,于是便每日待在房中专心照顾她。将军师姐向来不拘小节,又知我本体是个女的,见我与众人处不来,于是大方地分出一半床铺给我。

    我泪目:“……师姐,你不要再坑我了。”

    将军师姐一脸无所谓:“哦,你不睡?那请便,门在那边。”

    想起天大地大无可容身,我垂头丧气:“……算了。”

    如此这般,数日之后……

    我成了全山公敌!

    于是当北军闻讯赶至,沿山围剿时,这群人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把我扔出去当箭靶子。得此消息,我几乎哭晕。

    幸好师姐是亲的,她将我护在身后,呵斥一众下属:“出什么馊主意!北军恨我等入骨,欲除之而后快,岂会为一个人就撤离此地?”

    谢南月哼哼唧唧:“将军可不要小瞧苏公子,人家本事大着呢,三次对上宁月都全身而退。”他摇着扇子,长叹一声,“脸长得好,天仙都能迷倒。“

    我亦不悦:“军师,你不是能谋善算吗?专心想个主意退兵不就行了,干什么老打我的主意?”

    谢南月笑得两眼眯起:“苏公子,你可知北军为何会发觉我等藏身于此地?”

    “为何?”

    “因为你骑来的那匹马。它是宁月的坐骑,它只听宁月指挥,它通灵性识得路,前天从马厩跑了,今天就带来了宁月和北国官兵!”

    “……”

    谢南月黑着一张脸:“苏公子,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还不够惨?你能不能靠谱一次?你是敌方打入我军的奸细吗?”

    我理亏,低了头:“我不知道。”

    谢南月又责道:“你的战马不骑,为什么偏偏骑她的回来?宁月是什么人,她的东西也是能拿的?”

    拍上桌沿,将军师姐霍地起身:“此事不怪苏公子,全是我的责任!若我能成功突围,苏公子不用将黑衣卫支开,就不至于被敌军追杀落单,也不会上宁月的当。”她环视众人,冷然道,“你们若怪,就怪我这个将军太过无能,不能带领弟兄们打赢这仗。若要罚,尽管罚我!”

    既有将军发话,众人不好再追究,打着哈哈相继离开。

    师姐尚不明真相:“莳萝,你又得罪人了?怎么一群人全看你不顺眼?”

    我哭丧着脸,指了指她,又反手指了指自己:“还不是因为你。”

    “你说他们是嫉妒你我关系好?”她摆手,不以为然,“我的部下我清楚,他们不是小肚鸡肠之人。你别想多了。”

    哪里是我想多了,明明是你想少了!大敌当前,我不愿再给她添乱,只得默默吞了这哑巴亏。何况谢南月埋怨得并无错处,我应当为现在的困境负责,若那日不存妇人之仁,能狠下心给宁月一剑,那么师姐他们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师姐见我郁郁寡欢,大约以为我还为刚才的事费神,搭上我的肩安慰道:“莳萝,我那些部下都是粗人,直筒子脾气,不会讲话,你别放在心上。”

    我心中愈发不是滋味,坦白道:“我不怪他们,我只恨自己不够果断,不能狠心。”接着,将逃亡途中的事情经过道出。末了,抹着眼泪哭道,“我真不是故意的,在谷中连鸡都没杀过,我下不去手。”

    师姐听完这番话,却是长舒一口气:“小师妹,你应该庆幸自己没下手。你这是捡了条命啊。”

    腮边挂着泪珠,我止了哭,疑惑地看她。

    “你想想啊,宁月是何许人?她身边怎么可能没有人保护,怎会轻易将自己至于危险境地?若不是有了万全安排,谁在性命被人威胁的情况下还能睡得着?”师姐又是摇头又是叹气,“你若真下手杀她,搞不好会被匿在暗中的影卫反杀,自己就没命回来了。”

    我听得心惊肉颤,拍着心口,只道果然做事还是要留三分余地,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师姐肃了神色,又道:“莳萝,你以后离宁月远点,你不是她的对手。”

    你以为我愿意次次撞见这心机婊?还不是你家军师两番卖我。不过算了,谢南月的馊主意不能算在她的头上,我点了点头,从善如流:“如果可能,下辈子都不想遇见她。”

    师姐放了心,摆摆手:“下去吧。”

    郁闷着,我出门,正要转到苏沐房间探口风,是否能让我歇在他房中,以男儿身天天跟师姐挤一个床,其实我也怪尴尬的。

    走了数步,突然记起她腰间的伤还没换药。本来早晨就该换,怎奈北军动静颇大,叫嚣着要攻上来,她同将士们一起去观察敌情,便将这事推了后。接着一番吵嚷,我就将换药的事给忘了。

    匆匆返回,正待敲门,这时听到房中有隐约说话声,像是谢南月。两人大约是在谈军务,我担心打搅到她,便等在门外。不经意间,谢南月拔高声音,几分愤愤不平道,“莳萝,莳萝,她在你心目中就那么重要?你护得这般紧,究竟是因为同门身份,还是看上了那张脸?方晗,你别忘了,那身子可是苏沐的,是你妹婿!”

    “噗”的一声,将军师姐喷了茶水,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南月你们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敌军近在眼前,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冲上来。你们还想这些有的没的,也真是心宽。”

    事关自己,我不由好奇,屛了呼吸竖起耳朵细听。

    房中,谢南月又道:“为什么替她开脱?什么捡了条命,扯淡!她明明是错失了除掉宁月的大好机会!你我都清楚,宁月一向喜欢冒险与刺激,从不带护卫随身,只要莳萝狠下心动手,极可能就成功了,哪还能有今日之困?方晗,战场之上,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你什么时候也妇人之仁了?”

    停了片刻,师姐方缓缓道:“南月,有件事情我希望你记住,我们是军人,但莳萝不是。我们双手沾满血腥,但她没有。她只要做个普通人,做个好人就可以,没必要也没理由为这场战争负责。”

    “这场战争是我们的,要赢就堂堂正正地凭自己的本事赢,别把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上次我说了送她离开,你却罔顾命令将她送入北军营中。事后我并没有说什么,没有责怪你,因为想着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顿了顿,她沙着嗓子又道,“沙场中滚打久了,我们杀人,也被人追杀,这双手早已不干净。不过,有些人的手还干净着,你别玷污它。”

    房中一时无人说话,沉默在蔓延,压得人心上沉甸甸。

    不知过了多久,谢南月道:“别把我想得那么不堪。方晗,用她一人性命换我众将士安好,这交易不亏。如果你认为毁了她,那么我来担这责任,我用命还她!”有几分歇斯底里,他道,“我只是想让你……让大家好好活着。这样也有错吗?”

    “好好活着?”师姐忽地笑了,几分自嘲,“我们困在山上,北军团团围在山下。前日刚下过雨,山间潮湿,若过些日子天干气爽,他们用火攻,我们还怎么活?”

    “南月,到现在你还不能明白吗?我们是弃子,是诱饵,这场战争本就是要我们死,我和西北军死了才能钓福亲王上钩,才能将逆党一网打尽,才能稳了那人的皇位。大义凛然地赴死是最好的结局,别再挣扎了,会显得很可笑。”

    “哐当”一声,谢南月拳砸上桌子,高声道:“他怎么可能放弃你?我不相信!”

    “帝王之心,当以天下为己任,我算得了什么。很久以前,我就懂了,别把别人看得太轻,别把自己想得太重。”她苦笑数声,“只悔连累这一山无辜的人。南月,寻个借口让黑虎山的兄弟跟莳萝两人一同离开。此次命令不可再违背,不然军法如山定斩不饶!”

    “……你呢?”

    “我是三军将领,如今这仗打得一败涂地,还有何脸面回去?为将者,能马革裹尸喋血沙场,也算死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