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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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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谁惹表弟生气?”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慢条斯理地响起。与此同时,一位英俊男子由远及近出现在众人眼前。一袭明紫锦袍,一双幽深碧眸,高挺鼻梁,剑眉斜入鬓,眼眸转动间含着或浓或淡的忧郁。

    这位充满异域风情范儿的美男叫楚江,在江湖中有响当当的名号——魔教教主。他跟苏沐是表亲,叫剑冢庄主苏圣一声舅舅。楚江自幼失了母亲,后来又折了父亲,便跟苏沐一起在剑冢长大,由顾青教导。即使他接了魔教教主之位,也当自己是剑冢之人,所以常到剑冢来往。

    看到楚江,我立刻涨了精神。因为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关于我和楚江的过节,说起来也是前不久的事,苏圣要夺铸剑机缘,顾青要拆开我和苏沐,两人一合计就着楚江前去作梗,楚江虽然是魔教教主,但向来敬重这位舅舅,很听他的话,于是认认真真当起了棒打鸳鸯的反派,让我吃了不少亏。

    当时我暗暗发誓,女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后得了机会,对于此人,我定要见一次打一次!

    眼望着他行近,我啐了口唾沫,挽起袖子,摩拳擦掌,二话不说就冲了过去,一通拳打脚踢,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揍了此人一个鼻青脸肿。

    以上纯属个人想象。

    事实是,我挽起袖子摩拳擦掌一口气冲过去,举手就要给他一记直拳。悲剧的是他武功远比我高。眼见就要击中他的下巴,楚江忽地手一抬,五指一张,毫不费力地钳住我打过去的拳头。他奇怪地看着我:“莳萝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对头就在眼前,距我一尺不到,只要一拳甩过去就能让他鼻青脸肿,然而我甩,我甩,我再甩,却甩不出他的手掌心。这种有心无力的感觉太打击人,我恼怒成羞,喝道:“我想做什么还不够明显吗?老子想揍你丫。”

    幽深碧眸转了转,楚江似乎在思考。片晌,他展眉一笑,松开我的拳头,挺直身子,抬了抬下巴:“揍吧。”

    我被那一笑晃了眼。要知楚江是很少笑的,反正我从未见他笑过,楚江总是带着淡淡的忧郁,说话慢条斯理简直能将人急出心脏病。我心中警铃大作,事有反常,会不会是个坑啊?

    楚江见我不动作,眨了眨眼,催道:“揍啊。”

    苏沐急急而来,忙着劝架,叫道:“阿萝,不要——”

    尼玛管他坑不坑,报仇机会就在眼前,不揍白不揍。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我抡起拳头一通拳打脚踢,将此人揍了个结结实实。

    待苏沐将我拉开时,我已出完这口恶气,闪在一旁揉起硌疼的指关节。不得不说,楚江这身板长得真够结实。

    苏沐忧心忡忡:“表哥,你没事吧?要不要叫大夫?”

    楚江摆摆手,摸着自己青肿的面庞,看一眼旁边的我,唇畔微微扬起,一脸正色道:“表弟,我觉得莳萝姑娘今天特别可爱。”他微顿了顿,又道,“我挺喜欢的。你介意让给我吗?”

    苏沐的脸色唰地一下变了,由白转青,由青转黑,再由黑转漆黑,变化多端十分玄妙。他盯着楚江的眼睛,自牙缝中挤出两个字:“……介意。”

    楚江认真想了想,道:“那,你介意分我一半吗?”

    苏沐咬了牙:“介意!”

    楚江又陷入思考,似乎要寻出个苏沐不介意的办法。

    苏沐黑着脸,几乎抓狂:“表哥,你醒醒!朋友妻尚不可欺,何况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兄弟!”

    楚江若有所思着:“可是她打了我。”

    苏沐要哭了:“这跟她揍你有什么关系!”

    楚江摸着自己被揍疼的脸,眼中又露出笑意:“从小到大,除了舅舅,就只有莳萝姑娘打过我。表弟,刚才那种感觉很新奇,难道就是传说中……爱的味道?”

    胸膛剧烈起伏,苏沐将拳头握得咯吱作响,眼神一层层地暗下去深下去。我担心他冲动做错事,忙冲上去自背后抱住他,劝道:“楚教主经常抽风,你又不是不知道。咱淡定,要淡定。”

    “没人打过你?”苏沐咬着牙将手一挥,召来一众属下,指了楚江,沉声喝道:“给我打,狠狠地打。谁敢留手就跟楚教主一样待遇!”

    我:“……”

    楚江:“……”

    众属下一听少主发了狠,与其留手被人揍,不如将心一横狠狠揍人,遂使出吃奶的劲一通胖揍。“砰砰咚咚”一阵烟尘弥漫,待紫苏自震惊中反应过来,将众人轰开之时,楚江已躺倒在地,浑身挂彩无数。

    这下不需要叫大夫了,直接送大夫家慢慢养去吧。伤筋动骨一百天,楚教主这次可真是玩大发了。

    紫苏唤人送走楚江,又嘱咐好生照顾着,回身劝道:“教主信口开河固然不对,但你不必要下这么狠的手吧,都是自己兄弟,万一打残打废打得半身不遂……”

    苏沐呵呵一笑,睨向她。

    紫苏瞬间立得笔直,口风一转:“……还不得抬到我们剑冢,由你我照看?完全不划算嘛。”

    苏沐拉着脸:“你今日来有何事?”

    紫苏摊摊手:“我和教主见你辛苦,过来搭把手,想着帮帮忙。”

    苏沐:“呵呵。”

    紫苏哭丧了脸:“至少我们来此的初衷是帮忙。谁知有了变故,我也不曾想到。说起来还要怪莳萝……”她哀怨地看我一眼,欲言又咽了下去。

    苏沐冷哼一声:“莳萝揍他是应该,依着我该连你一块揍了。别以为事情过去就能当作没发生过,那日你和楚江的所作所为我可全记着呢。”

    紫苏扑过来,哀嚎道:“苏沐,咱不翻旧账好吗?之前截杀你们纯属无奈,父亲大人的命令,我们岂能不从?你爹你知道的啊,脾气那么暴躁都能把你打得吐血,若我们不从,估计当场就要被咔嚓了。苏沐,我有苦衷,你们一定要原谅我。”

    苏沐将她踹开,道:“现在顾先生还不同意这门亲事呢,你们怎么就敢前来帮忙了?不怕被咔嚓了?”

    紫苏跟过来,拖着斧头狗腿地挤出笑:“顾先生自然比不得庄主大人,只要不是庄主大人的命令,我都可以私下帮你。咱们一起长大,交情像这把斧头一样□□,你难道还信不过吗?依我说,顾先生管得也太宽了,这次连庄主大人都没说什么,偏偏就他事多。一位老师而已,不过当初教我们识过字,念了几本书而已,就逞得不知自己是谁了,竟连你的终身大事都要插手。”

    紫苏拍着胸脯,信誓旦旦:“苏沐,你是少主,剑冢上下左右都是你家的,是你的。你若要冲冠一怒为红颜,小妹我绝对做你坚实后盾,同那什么顾先生抗衡到底,看他能……”

    一语未尽,院外忽有侍卫高声禀报,“紫苏姑娘,顾先生传你到玲珑阁一趟。”

    紫苏“哗”地跳起来,秒转恭敬,抱拳道:“请回顾先生,说我马上就到。”语毕扛起斧头,冲我们扬扬手,一溜烟儿跑了个没影。

    我:“……”

    苏沐:“……”

    因着紫苏两人这么一通搅合,之前的暧昧气氛荡然无存。用了午饭,苏沐继续忙前忙后忙左忙右,一会儿指挥人挂灯笼,一会儿跟裁缝商量嫁衣如何改。见他如此辛苦,我便留下来,帮着他写喜帖。

    对照着邀请的宾客名单一张张写去,写得手腕酸麻。放下笔一边歇息,一边翻阅那厚厚一摞的名单。蓦地,有熟悉字眼闯入眼帘,“武林盟盟主宫千行、君临城城主林玉、清虚观观主云虚子、秋水山庄庄主梁墨、七煞帮帮主谢一寒……”

    念着这些熟悉的名字,往日幕幕不觉重现眼前,那些笑过的哭过的爱过的怨过的,当初如此之近,现在如此之远。海上风波桀骜,不知六师兄可一路安全?梁墨向来与我不对付,不知可会将我大婚之事告知梁仁,不知可能再见这位小弟?谢一寒脾气古怪,不知可会来参加?六师兄离开,不知林城主和云观主是否仍会前来?

    不知上阳谷的师兄师姐们是否来道贺,不知师父师娘可会惦念我?

    师娘应该会,师父大概不会。师父最喜欢的就是六师兄,有几次隐约表示要将衣钵传给他。如今六师兄毅然远去,师父痛失爱徒,对于罪魁祸首的我自然更加不待见,所以才不等嫁娶之日,便将我匆匆送出谷。

    我将嫁人,等着他们的祝福,只是不知最后究竟能等到什么。

    眼睛酸涩涩地疼,疼得眼底雾水直冒,我趴在桌上,闭了眼。一定是用眼过度了,只要阖上休息片刻就能好起来吧。

    脚步声行近,停在门畔,有人戏谑笑道,“苏少主刚才还嘱托我说让你写一会儿就歇上一歇,别太累了,谁承想你根本没在用功。”

    声音有点熟,我忙抬起头,睁眼便见那人缓步行来,一袭天青锦袍,腰携长剑,峨冠博带,煞是飘逸煞是风骚。

    我倏地立起,又惊又喜:“道长,你怎么来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我尚在提起的清虚观观主云虚子,他与六师兄是关系颇铁的朋友。六师兄离开,少了六师兄那份面子,我以为他不会前来。谁知我竟猜错了,真是意外之喜。

    云虚子笑道:“不欢迎吗?”

    我亦笑:“来者是客,哪有不欢迎之理?”

    云虚子敛衣,于旁边椅子上坐下,扫了我一眼,缓声道:“我今日来不为他事。”

    我点头:“我知道。”三日后我成亲,你定是前来道贺的嘛。

    “既然莳萝姑娘已猜到,那我也不必多抹弯子。”他将手伸过来,摊开,一本正色道,“上次你在武林盟还欠我二两银子,你近日得了彩礼总能还得起了吧。另外,我听说你要成亲了,嫁的是剑冢少主,剑冢多有钱多有势,莳萝姑娘将高升为剑冢少夫人,我来蹭蹭喜气,顺便讨个彩头。”

    我一口气哽在喉间,噎得几乎翻白眼。

    云虚子笑得更加欢快:“给个红包呗。可不能太小,别对不住你这少夫人的身价。”

    我两眼一翻,几要气晕。果然,江山易改秉性难移,我竟然以为云虚子是来道喜的,我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我特么瞎了狗眼。这鸟道士坑过我无数次,种种惨痛教训,我怎么能忘了呢?

    云虚子将手伸得更近:“莳萝,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可不能赖账。”

    我气得七窍生烟,“砰”的一声拍上桌子:“我什么时候欠你二两银子了?我怎么不记得有欠你钱!你这道士最会忽悠,我才不信你。要帐可以,除非你拿出真凭实据,拿出我签字画押的借据!”

    谁知云虚子早有准备,自袖中取出一方方正正的大红木盒,往桌上一放,冷哼道:“我早就知道你靠不住,幸亏当初让你留了借据。你打开瞧瞧,是不是有欠我二两银子。”

    深呼吸,努力控制着内心翻涌的情绪,我瞪他一眼,抢过木盒愤愤地打开。

    一个玉质的长命锁赫然呈现,图案回旋繁复,做工十分精致,中间刻着“长命富贵”四字。长命锁一般是给孩童戴在脖颈上,有避祸驱邪、祝愿长命之意。我抬眼看他,一时愣住。

    云虚子笑了,拱拱手:“祝两位夫妻和美,早生贵子。”

    我喉中堵了:“道长,你……”

    云虚子展了展衣袖,一本正经:“我知道我帅,你不用特意说出来。”

    我微微一笑:“不不,我说的是借据呢?盒子中可没有借据,你果然是来骗钱的。”我招招手,令道,“左右,将这骗财的道士打出去。”

    云虚子:“……”

    一阵脚步声涌来。然而来的不是剑冢侍卫,而是一众熟悉的面孔。林玉阔步而来,气宇轩昂,高声笑道:“竟然能让云观主吃瘪,莳萝姑娘有长进啊!”说着,将手中礼盒扬手抛来,“一份薄礼不成敬意,祝两位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梁仁从人群中挤出,见了我“嗷”地一声扑上来,将一叠银票塞给我,撒着娇道:“我爹说送礼物比较好,但我想着给钱最实在。祝姐姐姐夫相亲相爱幸福永远,同德同心和乐美满。”

    心里满满的,又温暖又充实,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闷声道:“三天后才是婚礼,你们……怎么到这么早?”

    云虚子摊摊手:“还不是过来出力干活。宫盟主临行之前有吩咐,叮嘱我们顾你一二,别让剑冢那个什么剑圣什么顾先生欺负到你。既是盟主命令,我等岂能不从?”他摆了摆手,“好了,礼物送完大家就散了吧,看看外面有什么还未完成的,自动过去搭把手。这可是盟主小师妹的成亲礼,关系着我们武林盟的颜面,千万不能含糊。”

    众人齐齐应了一声,立刻散往外面帮忙。

    眼底泛起潮湿之意,心中涌了万千思绪,我只觉眼泪要落下来,六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