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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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相凶狠的威尔士带着他的一个跟班,两人和瘦高男人和他的同伴交换,正式成为路德维希、安德烈和瓦格的室友。
伯颂教官给出的半个小时让全体新人自由组成五人小分队,现场很快就组成十几组速配室友,五人一组,自发自觉地排成纵队。
首都星时间,06:42。
站在高台上面的伯颂教官掐着时间,半个小时一到,训练场上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二十一列五人一排的队伍。伯颂教官从高台上往下一跃,地面没有扬起半颗尘土,只见一双锃光瓦亮的黑色军靴稳稳当当地踩在训练场的地面上。
伯颂教官双手负于后背,走下来审查每一队的成员,他一眼就看到站在队伍第一排的路德维希,正站在四个来自首都星的新人驾驶员当中。伯颂教官意外地挑了挑眉头,那四个首都星新人当中,还有一个最为不好对付的大刺头,威尔士。
虽然伯颂教官已经瞄出一些“地基霸权”的苗头,但是他刚才也已经说过了,这一次的组队全凭自觉自愿,既然路德维希没有提出异议,甚至现在还能面带微笑,那就代表他个人不是被强迫加入这一个宿舍的。
伯颂教官也只是多注意了路德维希一眼,并未说什么,径直迈开步伐往下走去。
“很好,二十一个队伍。”
伯颂教官从队头走到队尾,将所有宿舍成员的组合默默看了一遍,又从队尾往前走上去。伯颂教官边走边查看通讯器上显示的时间,说道:“现在距离07:00也仅剩十几分钟,接下来我会安排你们集体入宿。七点整,是平时晨训解散的时间,而七点钟到十点钟这段时间,是提供给你们用早餐的时间,你们可以到专为你们这一届新人提供的‘食堂’去,那里有自动机器可供你们领取营养剂。理论上来说,每个人一天可以领取到一管营养剂——”
说到这里,伯颂教官的脚步微微一顿,他站在队伍最前头,双腿岔开与肩同宽,站姿挺立,高声道:“为什么说每个人一天获得一管营养剂,只是理论上来说呢?有没有人觉得,我们给你们预留的早餐时间非常长?整整有三个小时。”
为什么呢?
所有人都高度集中注意力地等着伯颂教官接下去说。
伯颂教官走在队头来回踱步,嘴角不易察觉地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他抬起头扫向全体新人迫切想要知道的表情,慢悠悠地说:“晨训虽是七点结束,但是七点结束之后,当日负责给你们进行体能素质训练的教官就会带你们去‘食堂’。在七点到十点这段时间之内,‘食堂’的安全出口设置了‘只准进入、不得出来’的系统屏障。
“也即是说,在这三个小时的时间内,你们都会被困在食堂内。虽然自动提供营养剂的机器会根据对每个人的全身扫描,精准地为每个人提供一管、且仅有一管营养剂。但是在‘食堂’内,你们可能会遭遇到的不确定情况有很多。比如说,你会被别人抢走营养剂,再比如说,‘食堂’内唯一一台自动提供营养剂的机器被人霸占了,你等到十点结束的时候,都无法领取到营养剂。”
伯颂教官意味深长的这几句话,瞬间就在人群中炸开锅,引起所有人的议论纷纷。其中绝大多数人表达了自己的不满。而这些发牢骚表示不满的人,绝大部分是因为他们心里极度不安。
伯颂教官问:“当你们遇到上述情况的时候,你们会怎么做?”
开战……
这是很多人心中浮现出的念头,却没有人有勇气说出口。
伯颂教官接着说:“基地为你们提供的‘食堂’这一场所可不简单,这当中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也投资了巨额的财力。
“你们需要知道的是,‘食堂’内部——可以进行机战。当你们进入‘食堂’,凭借你们每个人正式加入培训基地的登记信息作为id,每人都在‘食堂’里面的这段时间都会拥有一台属于自己的原始型虚拟机甲,你们可以无限次挑战对手,而被挑战的人没有可以拒绝邀战的选择。”
伯颂教官笑眯眯地特意强调道:“记住了,只要被挑战,邀你战斗的对手将会根据发起挑战的时间先后,自动被导入你的对战平台信息里的队列里。”
“啊……”
现场顿时响起一片惨绝人寰的哀嚎声,绝大多数的人脸上的表情显得格外沉重,其中只有少数几人面露得意洋洋的喜色,例如站在队伍前头的威尔士和他的跟班。
伯颂教官不理会现场哀声载道,他继续解说道:“不过呢,其中有一点你们大可以放心。由于在‘食堂’内部进行的机甲大战,只是数据模拟的比赛形态,不会造成人员的真实伤亡。但是战斗中肯定会对你们个人的虚拟机甲造成数据伤害的,若是机甲本身的损坏程度达到100%,也就意味着你在此后将没有可供战斗的机甲,每一次在机甲比赛中都会直接出局。”
“其中机甲以十天为一个刷新轮次,也即是每过十天,机甲机身的完整度会重新恢复一次100%,届时又是新一轮‘营养剂守卫战’的开始。”
伯颂教官说完,十分满意地眯着眼看着现场所有人惨白的脸色,他天生冷峻的面庞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笑意,问道:“如果你们有任何问题,现在可以向我提问。”
“教官……”
人群有人弱弱地出声道。
伯颂教官朝声音的源头望去,说:“有什么问题,说。”
那个人咬着嘴唇,怯生生地问出一个在场很多人心中纠结的问题:“报告教官……若是,若是每天的营养剂都被别人抢了去,没有食物可以填充肚子……那该怎么办?”
虽然大家都是刚刚进入培训基地的新人,但即使是同样被外界视为垃圾的他们,当中还是有明显差距的。比如说,他们现在最为忌惮的威尔士及其他的一群跟班,这些人显然不会让他们好过。
伯颂教官微微一笑,然而微笑在这位长年绷紧面部的冷酷教官脸上,显得格外诡异和可怖。只听伯颂教官说:“不好意思,我没有听清你所问的这个问题的重点。”
提问的那人:“啊……”
伯颂教官收起微笑,面无表情地说道:“如果你们每天都守护不了自己的营养剂,第一天,第二天,没有及时补充身体营养可能还能熬得下去。等到了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你们在每天都要接受一定强度训练的前提下,长此以往,你们的身体绝对会被拖垮。到时候,每半年一次的考核过不去,最终你们的下场就是被没收机甲执照,赶出培训基地。而那些非首都星居民的人,还将会被赶出首都星。”
培训基地中所谓的“食堂”,寓意可不是“提供吃饭的地方”这么简单。“食”是吞食与被吞食,“堂”则是形容这么残酷无情的战场。
听了伯颂教官这一番话,全场噤若寒蝉,安静得能够听出每个人的呼吸声都格外压抑。
大概是现场的气氛过于沉重,伯颂教官好声安慰大家:“你们也别觉得压力太大,‘食堂’的魔鬼训练只是在开学前半年这段时间实行,只要你们不断磨练自己,想尽一切办法挨过这半年,并且在考核测试中获得通过资格,以后的日子就会轻松很多。”
“哎……”
在场绝大多数人依旧心情沉重,并没有因为伯颂教官这一句轻飘飘的安慰而觉得心里好受得多。
就在这时,站在队伍最前面的路德维希缓缓举起手,打破全场寂静,他高声喊道:“报告教官,我有问题。”
伯颂教官一眼看到路德维希举手提问,他毫不意外地往前走过去,说:“路德维希,你说。”
听到教官直呼这个新人,现场不少人趁机留了个心眼儿记住“路德维希”的名字,其中就包括和路德维希同站在第一排的威尔士。
路德维希好奇地问伯颂教官:“既然培训基地的要求这么严格,为什么培训基地过了这么多年,也带过这么多届的学员,却依然是首都星球中排名最烂,名声最差的培训机构呢?”
路德维希这个问题颇为犀利。
按照培训基地这魔鬼式的训练方式,扛下所有训练留到最后的人,理当都是实力不逊的驾驶员,难道真的还比不过首都星其他学院的选手?
同为“培训”机构,培训基地甚至连“学院”的称号都得不到。
伯颂教官听了路德维希的问题,面上表情略微僵硬,却还是笑了笑回答道:“关于这个问题,我相信你们很快就会知道了。”
“……”
路德维希对伯颂教官的回答不甚满意,闷哼一声,但也没有再追问。
“哦,对了。”
伯颂教官又重新踱步回到队伍的前头,他站在威尔士的面前,微微扬起冷峻的嘴角,说道:“可能现场会有学员很有野心,跃跃欲试地想要抢夺所有人的营养剂。在这里我也事先提醒一句,每天抢夺的营养剂是无法带离‘食堂’的,所以你们该斟酌一下它的实际用途,不要让多余的营养剂浪费了它的价值。”
威尔士长得人高马大,虎背熊腰,比起身体强壮的伯颂教官还要高出半个头。他和伯颂教官面对面站着,听了伯颂教官这一句可以说是提醒亦或是忠告的话,他的嘴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冷笑。
伯颂教官对于威尔士不以为然的态度,没有任何表示。
由于威尔士也是出身于首都星的原住民,所以在他进入培训基地的时候,培训基地的教官们对他这个特殊份子的了解也比较透彻。
据他们所知,威尔士驾驶战斗机甲的实力,绝对是现场所有新人中最值得期待的一个学员,然而拥有这样的实力的威尔士在进入培训基地之前,屡有前科,而且死性不改。在得知威尔士劣迹斑斑的过往史之后,首都星没有一个学院愿意收他。培训基地本也不打算收留威尔士,无奈迫于威尔士身后大人物的压力,这才不得不对威尔士敞开大门。
正如路雅图总教官所说,首都星的“培训基地”不应该恬不知耻地挂着培训二字,而应该改名为“垃圾回收站”。
伯颂教官默默地抿着嘴唇,抬起头来回扫了现场全体新人驾驶员两眼,问:“还有没有人有问题的,有问题就现在提出来。如果没有问题了,我现在就先安排你们入宿。”
现场所有人闷声不吭,也无人再提问题。
“很好,现在先听一下接下来的安排。等会将由另外几名教官带领你们入宿,你们有30分钟的时间可以在宿舍内稍作整理,总共分为21个宿舍,各自的宿舍都在同一片区域,30分钟后所有人在宿舍楼下集合。
“集合之后,教官将会带你们去进行一次格外重要的全身体检,采集并登记你们所有人的个人信息,等到做完这次体检,你们才能算正式入驻培训基地,相应的你们的个人信息还会传送到星际联盟的内部联网。对于非首都星原住民的学员来说,你们的个人信息登记成功尤其重要,毕竟可以保证你走在首都星大道上,不会被星际联军当作无证难民驱逐出境。”
听到这些话,路德维希忽地轻轻捏住左手,复又缓缓松开……
通知完消息,伯颂教官转身望向身后站着军姿的另外四名教官,点名道:“尼克教官,大卫教官,龙教官。”
站在高台之上被点名的三名教官齐声嘹亮地应道:“在!”
伯颂教官下达命令:“由你们三人带领他们到d区入宿。”
三名教官当即领命:“是!”
伯颂教官又另外吩咐道:“那波教官,你和我一起先去采集信息的体检室。”
余下的最后一名教官也应道:“是!”
四名教官脚下的高台缓缓沉入地下,他们步伐整齐有力地踏向队伍前面。其中那波教官走向伯颂教官那边,两人先行离开。剩下的尼克教官,大卫教官和龙教官三人,各自带领七队新人驾驶员,前后分成三段,也跟着离开训练场。
培训基地处于地底之下,总体划分为七个区,其中路德维希他们刚刚离开的训练场位于c区,与它相邻的d区和它之间虽然只隔了两条传送通道,却也不难猜出两区之间的距离颇为遥远。
走在前头带领路德维希等人的教官是那波教官,他面色严肃地走在最前面,他努力地维持的冷酷形象,除了有时候会忍不住抬手撅一下自己扎手的寸头。
到达提供住宿的d区,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犹如航空飞船内舱一样的睡舱。这里的入口只有一个,那波教官带领七队总共三十五个人,一同登入传送入口。
一进入入口新人当中有些对于高速垂直传送装置心有余悸的人,已经忍不住深呼吸做好心理准备。然而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是,这个传送装置竟然是最为安全平稳的瞬间传送装置,曾被评选为“老年人最爱的安全传送装置”。
面相凶狠的威尔士带着他的一个跟班,两人和瘦高男人和他的同伴交换,正式成为路德维希、安德烈和瓦格的室友。
伯颂教官给出的半个小时让全体新人自由组成五人小分队,现场很快就组成十几组速配室友,五人一组,自发自觉地排成纵队。
首都星时间,06:42。
站在高台上面的伯颂教官掐着时间,半个小时一到,训练场上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二十一列五人一排的队伍。伯颂教官从高台上往下一跃,地面没有扬起半颗尘土,只见一双锃光瓦亮的黑色军靴稳稳当当地踩在训练场的地面上。
伯颂教官双手负于后背,走下来审查每一队的成员,他一眼就看到站在队伍第一排的路德维希,正站在四个来自首都星的新人驾驶员当中。伯颂教官意外地挑了挑眉头,那四个首都星新人当中,还有一个最为不好对付的大刺头,威尔士。
虽然伯颂教官已经瞄出一些“地基霸权”的苗头,但是他刚才也已经说过了,这一次的组队全凭自觉自愿,既然路德维希没有提出异议,甚至现在还能面带微笑,那就代表他个人不是被强迫加入这一个宿舍的。
伯颂教官也只是多注意了路德维希一眼,并未说什么,径直迈开步伐往下走去。
“很好,二十一个队伍。”
伯颂教官从队头走到队尾,将所有宿舍成员的组合默默看了一遍,又从队尾往前走上去。伯颂教官边走边查看通讯器上显示的时间,说道:“现在距离07:00也仅剩十几分钟,接下来我会安排你们集体入宿。七点整,是平时晨训解散的时间,而七点钟到十点钟这段时间,是提供给你们用早餐的时间,你们可以到专为你们这一届新人提供的‘食堂’去,那里有自动机器可供你们领取营养剂。理论上来说,每个人一天可以领取到一管营养剂——”
说到这里,伯颂教官的脚步微微一顿,他站在队伍最前头,双腿岔开与肩同宽,站姿挺立,高声道:“为什么说每个人一天获得一管营养剂,只是理论上来说呢?有没有人觉得,我们给你们预留的早餐时间非常长?整整有三个小时。”
为什么呢?
所有人都高度集中注意力地等着伯颂教官接下去说。
伯颂教官走在队头来回踱步,嘴角不易察觉地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他抬起头扫向全体新人迫切想要知道的表情,慢悠悠地说:“晨训虽是七点结束,但是七点结束之后,当日负责给你们进行体能素质训练的教官就会带你们去‘食堂’。在七点到十点这段时间之内,‘食堂’的安全出口设置了‘只准进入、不得出来’的系统屏障。
“也即是说,在这三个小时的时间内,你们都会被困在食堂内。虽然自动提供营养剂的机器会根据对每个人的全身扫描,精准地为每个人提供一管、且仅有一管营养剂。但是在‘食堂’内,你们可能会遭遇到的不确定情况有很多。比如说,你会被别人抢走营养剂,再比如说,‘食堂’内唯一一台自动提供营养剂的机器被人霸占了,你等到十点结束的时候,都无法领取到营养剂。”
伯颂教官意味深长的这几句话,瞬间就在人群中炸开锅,引起所有人的议论纷纷。其中绝大多数人表达了自己的不满。而这些发牢骚表示不满的人,绝大部分是因为他们心里极度不安。
伯颂教官问:“当你们遇到上述情况的时候,你们会怎么做?”
开战……
这是很多人心中浮现出的念头,却没有人有勇气说出口。
伯颂教官接着说:“基地为你们提供的‘食堂’这一场所可不简单,这当中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也投资了巨额的财力。
“你们需要知道的是,‘食堂’内部——可以进行机战。当你们进入‘食堂’,凭借你们每个人正式加入培训基地的登记信息作为id,每人都在‘食堂’里面的这段时间都会拥有一台属于自己的原始型虚拟机甲,你们可以无限次挑战对手,而被挑战的人没有可以拒绝邀战的选择。”
伯颂教官笑眯眯地特意强调道:“记住了,只要被挑战,邀你战斗的对手将会根据发起挑战的时间先后,自动被导入你的对战平台信息里的队列里。”
“啊……”
现场顿时响起一片惨绝人寰的哀嚎声,绝大多数的人脸上的表情显得格外沉重,其中只有少数几人面露得意洋洋的喜色,例如站在队伍前头的威尔士和他的跟班。
伯颂教官不理会现场哀声载道,他继续解说道:“不过呢,其中有一点你们大可以放心。由于在‘食堂’内部进行的机甲大战,只是数据模拟的比赛形态,不会造成人员的真实伤亡。但是战斗中肯定会对你们个人的虚拟机甲造成数据伤害的,若是机甲本身的损坏程度达到100%,也就意味着你在此后将没有可供战斗的机甲,每一次在机甲比赛中都会直接出局。”
“其中机甲以十天为一个刷新轮次,也即是每过十天,机甲机身的完整度会重新恢复一次100%,届时又是新一轮‘营养剂守卫战’的开始。”
伯颂教官说完,十分满意地眯着眼看着现场所有人惨白的脸色,他天生冷峻的面庞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笑意,问道:“如果你们有任何问题,现在可以向我提问。”
“教官……”
人群有人弱弱地出声道。
伯颂教官朝声音的源头望去,说:“有什么问题,说。”
那个人咬着嘴唇,怯生生地问出一个在场很多人心中纠结的问题:“报告教官……若是,若是每天的营养剂都被别人抢了去,没有食物可以填充肚子……那该怎么办?”
虽然大家都是刚刚进入培训基地的新人,但即使是同样被外界视为垃圾的他们,当中还是有明显差距的。比如说,他们现在最为忌惮的威尔士及其他的一群跟班,这些人显然不会让他们好过。
伯颂教官微微一笑,然而微笑在这位长年绷紧面部的冷酷教官脸上,显得格外诡异和可怖。只听伯颂教官说:“不好意思,我没有听清你所问的这个问题的重点。”
提问的那人:“啊……”
伯颂教官收起微笑,面无表情地说道:“如果你们每天都守护不了自己的营养剂,第一天,第二天,没有及时补充身体营养可能还能熬得下去。等到了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你们在每天都要接受一定强度训练的前提下,长此以往,你们的身体绝对会被拖垮。到时候,每半年一次的考核过不去,最终你们的下场就是被没收机甲执照,赶出培训基地。而那些非首都星居民的人,还将会被赶出首都星。”
培训基地中所谓的“食堂”,寓意可不是“提供吃饭的地方”这么简单。“食”是吞食与被吞食,“堂”则是形容这么残酷无情的战场。
听了伯颂教官这一番话,全场噤若寒蝉,安静得能够听出每个人的呼吸声都格外压抑。
大概是现场的气氛过于沉重,伯颂教官好声安慰大家:“你们也别觉得压力太大,‘食堂’的魔鬼训练只是在开学前半年这段时间实行,只要你们不断磨练自己,想尽一切办法挨过这半年,并且在考核测试中获得通过资格,以后的日子就会轻松很多。”
“哎……”
在场绝大多数人依旧心情沉重,并没有因为伯颂教官这一句轻飘飘的安慰而觉得心里好受得多。
就在这时,站在队伍最前面的路德维希缓缓举起手,打破全场寂静,他高声喊道:“报告教官,我有问题。”
伯颂教官一眼看到路德维希举手提问,他毫不意外地往前走过去,说:“路德维希,你说。”
听到教官直呼这个新人,现场不少人趁机留了个心眼儿记住“路德维希”的名字,其中就包括和路德维希同站在第一排的威尔士。
路德维希好奇地问伯颂教官:“既然培训基地的要求这么严格,为什么培训基地过了这么多年,也带过这么多届的学员,却依然是首都星球中排名最烂,名声最差的培训机构呢?”
路德维希这个问题颇为犀利。
按照培训基地这魔鬼式的训练方式,扛下所有训练留到最后的人,理当都是实力不逊的驾驶员,难道真的还比不过首都星其他学院的选手?
同为“培训”机构,培训基地甚至连“学院”的称号都得不到。
伯颂教官听了路德维希的问题,面上表情略微僵硬,却还是笑了笑回答道:“关于这个问题,我相信你们很快就会知道了。”
“……”
路德维希对伯颂教官的回答不甚满意,闷哼一声,但也没有再追问。
“哦,对了。”
伯颂教官又重新踱步回到队伍的前头,他站在威尔士的面前,微微扬起冷峻的嘴角,说道:“可能现场会有学员很有野心,跃跃欲试地想要抢夺所有人的营养剂。在这里我也事先提醒一句,每天抢夺的营养剂是无法带离‘食堂’的,所以你们该斟酌一下它的实际用途,不要让多余的营养剂浪费了它的价值。”
威尔士长得人高马大,虎背熊腰,比起身体强壮的伯颂教官还要高出半个头。他和伯颂教官面对面站着,听了伯颂教官这一句可以说是提醒亦或是忠告的话,他的嘴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冷笑。
伯颂教官对于威尔士不以为然的态度,没有任何表示。
由于威尔士也是出身于首都星的原住民,所以在他进入培训基地的时候,培训基地的教官们对他这个特殊份子的了解也比较透彻。
据他们所知,威尔士驾驶战斗机甲的实力,绝对是现场所有新人中最值得期待的一个学员,然而拥有这样的实力的威尔士在进入培训基地之前,屡有前科,而且死性不改。在得知威尔士劣迹斑斑的过往史之后,首都星没有一个学院愿意收他。培训基地本也不打算收留威尔士,无奈迫于威尔士身后大人物的压力,这才不得不对威尔士敞开大门。
正如路雅图总教官所说,首都星的“培训基地”不应该恬不知耻地挂着培训二字,而应该改名为“垃圾回收站”。
伯颂教官默默地抿着嘴唇,抬起头来回扫了现场全体新人驾驶员两眼,问:“还有没有人有问题的,有问题就现在提出来。如果没有问题了,我现在就先安排你们入宿。”
现场所有人闷声不吭,也无人再提问题。
“很好,现在先听一下接下来的安排。等会将由另外几名教官带领你们入宿,你们有30分钟的时间可以在宿舍内稍作整理,总共分为21个宿舍,各自的宿舍都在同一片区域,30分钟后所有人在宿舍楼下集合。
“集合之后,教官将会带你们去进行一次格外重要的全身体检,采集并登记你们所有人的个人信息,等到做完这次体检,你们才能算正式入驻培训基地,相应的你们的个人信息还会传送到星际联盟的内部联网。对于非首都星原住民的学员来说,你们的个人信息登记成功尤其重要,毕竟可以保证你走在首都星大道上,不会被星际联军当作无证难民驱逐出境。”
听到这些话,路德维希忽地轻轻捏住左手,复又缓缓松开……
通知完消息,伯颂教官转身望向身后站着军姿的另外四名教官,点名道:“尼克教官,大卫教官,龙教官。”
站在高台之上被点名的三名教官齐声嘹亮地应道:“在!”
伯颂教官下达命令:“由你们三人带领他们到d区入宿。”
三名教官当即领命:“是!”
伯颂教官又另外吩咐道:“那波教官,你和我一起先去采集信息的体检室。”
余下的最后一名教官也应道:“是!”
四名教官脚下的高台缓缓沉入地下,他们步伐整齐有力地踏向队伍前面。其中那波教官走向伯颂教官那边,两人先行离开。剩下的尼克教官,大卫教官和龙教官三人,各自带领七队新人驾驶员,前后分成三段,也跟着离开训练场。
培训基地处于地底之下,总体划分为七个区,其中路德维希他们刚刚离开的训练场位于c区,与它相邻的d区和它之间虽然只隔了两条传送通道,却也不难猜出两区之间的距离颇为遥远。
走在前头带领路德维希等人的教官是那波教官,他面色严肃地走在最前面,他努力地维持的冷酷形象,除了有时候会忍不住抬手撅一下自己扎手的寸头。
到达提供住宿的d区,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犹如航空飞船内舱一样的睡舱。这里的入口只有一个,那波教官带领七队总共三十五个人,一同登入传送入口。
一进入入口新人当中有些对于高速垂直传送装置心有余悸的人,已经忍不住深呼吸做好心理准备。然而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是,这个传送装置竟然是最为安全平稳的瞬间传送装置,曾被评选为“老年人最爱的安全传送装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