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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3.343:我叫朗尧,我家我家都叫我小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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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我爱你如生命,你也不会再看我一眼...更狠心的忘了我..

    朗尧泣不成声的内心凄语,如雷贯耳的震撼着青瑚的脑海,让她停不下来的失声痛哭。

    面前与女人颠龙倒凤的他,身子突然变小,成为一个相貌白皙漂亮的四岁小男孩。

    ...

    开学季。

    小朗尧紧靠着幼稚园大门前的柱子而站,怯生生的大眼睛偷偷往嘻嘻闹闹的门里瞧,却不敢进去偿。

    乐盈正交了入学费用,看见胆小如鼠的小儿子,她没好气的嚷嚷,“小呆子,傻站着干什么?快进来啊,以后这就是你学习的地方。”

    那时的乐盈才26岁,长相绝美的她,姿貌、年纪和家庭都处于人生巅峰,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不少男家长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都看得眼直了,女家长却妒忌起了她,让自己的孩子不要跟小朗尧玩。

    于是,所有小朋友都孤立他,不理他。

    就这么过了两年,小朗尧一个朋友都没有交到。

    回到家里,他见到的都是爸爸妈妈恩恩爱爱的甜笑声音。还有大他8岁的书呆子哥哥,傻头傻脑的念着他听不懂的地质文章。

    小朗尧听不懂,默默吃完晚饭,就背着比他还要重的书包,孤零零的上楼进自己的房间。

    在学校里,小朋友都不跟他说话。老师也当他是家势富有傲慢看不起人的娇气少爷,所以不愿意和其他人玩,于是老师干脆不让他上课回答问题了。

    除了回家时,偶尔简单回答父母的问话,他几乎已经不会说话...

    “阿尧...”青瑚声音哽咽的轻唤,心疼这样幼小却孤单无助的他。

    她伸出满是泪水的双手,想要去搂抱那道孤零零蹲坐在阴暗角落的瘦小身影,却穿墙而过,徒留他一言不发的失落垂眸玩泥沙。

    摧残一个孤独小男孩的幼稚园生涯,又这么不被家人发现和关怀的过了两年...

    直到幼稚园毕业那天...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和往常一样,朗尧刚要来到幼稚园最左边最脏乱的角落边,就发现自己的地盘被一个长得像是洋娃娃的小男孩占领了。

    他重复的哼着刚才的曲子,哼来哼去,都不知道“满天都是...”后边应该接什么。

    急得涨红精致白皙的小俊脸,汗水湿哒哒的顺着饱满光洁的美人尖流下来,他仍百思不得其解。

    小朗尧瞧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天真无邪的他,用着生硬的小嗓音,有些艰难的开口,“满天都是小星星。”

    “对!就是小星星!我怎么这么笨?这个都想不起来啊?”洋娃娃小男孩欣喜若狂的起身,笑眯眯看着不知所措站在他身后的小朗尧,“我叫齐皓,大家都叫我小皓哦。你叫什么呢?”

    “我叫朗尧,我家、我家都叫我小尧。”挠着可爱脑袋的小家伙,憨憨的冲他露出八颗洁白如玉的小牙齿。

    那年夏天清风徐来,虫鸣蝉蛙叫,他的人生开始多姿多彩。

    齐皓,那是刚转学来J市的混世小魔王,他人生中的第一个朋友。

    齐皓教会了他很多,譬如做人就要自我,不需要理会他人目光。譬如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被人嘲讽就翻白眼骂回去,打也可以。

    从此两人形影不离,到哪儿都一起,从小学一年级开始,他们都是同班同桌。

    在13年后,同样的清凉夏日,齐皓给他带来了一个喜趣张狂的女孩,她说她叫沈青瑚,是阿皓的好哥们儿...

    ......

    “阿尧...对不起...”破碎不可闻的凄哀呼唤,自床上的昏睡女人口中溢出,几乎让人听不见。

    整日整夜守着她,睡觉也不离片刻的全霏予,却心有灵犀的感应到了。

    他一下子睁开眼,有些小心翼翼却又紧张的摇晃她多日不进食,仅靠药液维持生命的奇瘦清躯,“包子,包子...”

    白茫茫的四周,失魂落魄的青瑚,隐约听到了全霏予的担忧呼唤。

    但是一抬头,她就看到前方孤单寂寞的小朗尧,突然一下子变成冷酷却又深情的俊酷男人,笑着冲她招手,声音无限温情,“回去吧,顺着他喊你的地方回去,这里不属于你。”

    “阿尧!”青瑚又哭了,她哭得泪眼模糊,拼命的跑上前,想去追他,被他恋恋不舍却又毫不犹豫的一推,她跌往一个五光十色看不到底的深渊...

    “我...回来了...?”茫茫然睁开眼的苍白女人,入目是一大波忧心忡忡盯视她的人。

    有青茬满脸,眼窝凹陷,憔悴得不成人样的全霏予。

    有她哭得鼻涕眼泪飙飞的宝贝儿子。

    哭得恢复绝色丽容的言静常,瘫软着倩躯在丈夫怀里哭得惊天动地。

    打地铺在卧室陪睡多时的宁枫和倪舒悦,此刻正闻声睁开两双红肿苍老的眼睛。

    见到失神看过来的她,倪舒悦惊喜交加的大叫,“媳妇儿!你终于醒了?”

    女人又哭又笑的跑过去抱住她。

    “我...”一开口就发现嗓音哑得吐字艰难,她缓慢的喘气着问,“睡了...多久?”

    “一个月,你都快把小予逼疯了知不知道?”倪舒悦抹着眼泪心疼儿子的低声喃喃。

    “一个月!阿尧!”惊恐万状的女人瞬间跌下床,她狼狈的爬起来,踉跄着脚步,拖着虚弱不堪的瘦小身子,步伐缓慢却异常坚定的朝外走。

    “阿尧!阿尧他怎么样了?”走得毫不迟疑,也并没有回头,犹抱希冀的女人问得忐忑不安。

    “朗夫人说他死不瞑目,就一直没有下葬,尸体...”

    全霏予残忍而不做隐瞒的话,被她气急败坏的挥拳相向,并且打断,“胡说,阿尧那么身强体壮!怎么会死?”

    “尸体就放在圣彼得医院的太平间。”在她摇头拒听的愤怒目光中,全霏予还是固执的说完自己未竟的话,最后怒其不争的冲她大吼,“包子!面对现实!他去了,他真的不在了!他以命换你回来,不是让你无理取闹,叫所有关心你的人担惊受怕!”

    “不然你要我怎么办?呜呜...我害死了对我最好的人...”女人茫然无助的蹲下,抱着疼痛不已的脑袋失声痛哭。

    哭得那么撕心裂肺,那么愧疚懊悔,谁都没有打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