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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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微弱照应,除了面前的人,面容太过熟悉,其余的都在昏暗中变为映衬,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似是空调开了暖风,空气中极尽干燥,他的怀抱炙热至极,久在其中,她的体温也在其中不断突破新高峰。

    “好热。”

    姚夏蹙眉哼唧了一声,将头发捋到胸前,手背到身后拉开裙子拉链,修身裙越见松垮,从皮肤脱离开来,应声落地。

    薄司寒垂眸看着她身上少得可怜的黑色|蕾丝布料,喉结动了动,双眸炙热至极。

    十五公分的高跟鞋拉低了两人之间的身高差距,她手臂揽住他的脖子,手心交握在他脖子后,微微突出的指甲,勾在皮肤上,抬头吻住他的唇。

    从最初的唇部轻触,到舌尖的纠|缠,唇齿间还残留着夹杂了酸甜滋味的酒香,彼此的气息却是香甜地萦绕着鼻尖。令人二度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呼吸越见急促,紧拥中,她的柔软堵在他的胸膛,每次起伏于他而言都是一种心弦轻拨,扰乱意志。

    他炙热的掌心自妖间摩挲,一路向上解开背后的束缚。

    意识模糊间,她将所有的重量|压|在|他身上,膝盖|抵|上门,也将他困在其中。

    掌心的炙热一路向下,越过妖后的凸起,最终落在膝|盖|回|弯|处,感觉他用力握了握,腰间一沉,下一刻,她的后背狠狠抵在门上,身子却像是麻木了般,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唯有他的触碰,其中炙热和电流无限放大在肌肤间游|走。

    膝盖还被他|紧|握|在手中,他稍一用力提在妖间,眸色暗沉至极,随后微低下头,细密的吻自唇边落在脖子间,经过锁骨,最终落在柔软之上,含住其上花生米放在舌|尖|挑|逗。

    身子不自觉地绷紧,心底的声音自喉咙|深|处滑出,她默默拥紧他。

    衬衫已经紧贴在兄糖,好似没有遮拦紧贴着彼此。修长的手指划过衬衫纽扣,褪去遮拦。

    某一刻,他托起|她,高跟鞋砸在地板上发出两声闷响,相拥的两人撞开浴室的门。呼吸越见粗|重,夹杂在稀疏的水声中,隐约可听,反而更扰乱心绪。水温热地划过脸颊,唇边,隔着两人的吻,却也参与其中。

    较之以往有所不同,这一次,炙热而强烈。

    仅一夜之隔,某人似乎从一个初学者突然就越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花招百出,巨浪袭击过往的船只,从四面八方将浪花翻于|其上,似要将它掀翻般。而她这只翻腾于巨浪中的小船,经历狂风暴雨,不知不觉中丢了船桨,折了桅杆,只能随着风浪摆动抑或前行。

    也不知过了多久,风浪骤然褪去,天边挂起彩虹。唯有呼吸依旧沉重如风在耳边呼啸盘旋。

    过了几天酒肉管饱的日子,终于踏上了归途。

    再见Sophia亦是当天,Sophia见到姚夏,第一反应就是拉过她,凑到耳边轻语,“那酒怎么样?”

    被外人问到这些,她反而没了平日里和薄司寒那种豪迈劲,不觉间脸颊便已温热,姚夏勾了勾嘴角,竖起大拇指。

    事实上,第二天她就拉着薄司寒回了那个酒吧,跟人描述了半天,才要到同样的酒,也才知道原来那个酒就是经典的失|身|酒长|岛|冰茶。

    大概是Sophia看到薄司寒一副正经又|禁|欲|的模样,就好心推波助澜一把。

    想到这,姚夏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身边的人,却在薄司寒看过来时,拿起书挡住他的目光,目光瞥向窗外,笑容不觉间爬上嘴角。

    确实太正经。

    卡车大巴沿着公路行驶,一群人唱着唱着,就回到了密西西比。

    不得不说Sophia的办事效率很高,高到第二天早上六点就来敲他们房门。

    早上八点,一路奔波,汽车在一家牧场停下。姚夏一下车,就禁不住打了个喷嚏。密西西比的气温比他们回来的地低很多,虽还未降雪,但放眼望去,昔日绿草一片枯黄,早已是冬天的景象。

    远远地就看见一个男孩站在黑白花奶牛群边沿。

    “Hey!”

    听到Sophia的声音,男孩转回头,眉心微蹙,仔细瞧着。

    “中国人?”姚夏侧眸看向薄司寒,而彼时,后者目光盯着男孩,双眼微眯。

    Sophia几步跑过去,和男孩交流了许久,男孩才肯跟Sophia过来。

    近了,姚夏微俯下身,笑着揉了揉男孩的刘海,“你多大了?”

    男孩的目光有些游离,半晌才轻声答道,“Thirteen(13岁)。”

    姚夏微怔,“为什么不讲汉语呢?”

    木屋内推门出来一个足有一米九的壮实男人,指着男孩喊了句,“Noad,come here。(诺阿,来这)”

    Noad闻言立刻跑过去,男人的大手揉了揉Noad的头,胡子中隐藏的嘴角微微扬起,随后直接拉着Noad回了木屋,给他们一个关门大吉。

    “我去试试。”Sophia嘴角一勾,跑过去。

    然而不论如何敲门,呼喊,那扇木门再没开过。

    想想也是,谁愿意自己花钱买来的东西被要回去呢?

    之后一连跑了很多地方,不论开始于Sophia聊得多好,只要见到姚夏和薄司寒,就会给他们吃闭门羹。

    眼看着太阳升至头顶又渐渐落下,街灯点亮黑夜。

    三人在一处浅灰色的别墅前停下脚步,虽然已是夜晚,但才不过当地时间八点,整栋别墅基本看不到光亮。

    Sophia翻了翻手中打了一堆红叉的单子,食指落在最后一栏,“这是最后一家,希望能有收获。”

    “可我怎么觉得,这家似乎没有人住。”姚夏轻声嘀咕了句。

    Sophia叹了口气,“试试吧。”

    几步踏上台阶,Sophia按上门铃,门铃发出刺耳的声响,一连听了数遍,屋内依旧黑暗一片,没有任何声响。

    早早燃起的希望,在这一刻,星星火苗也已在黑暗中渐渐褪去。

    姚夏拍了拍Sophia的肩膀,“算了,我们回去吧。”

    话音刚落,垂眸无意间瞥到门上盖着的帘子被掀开一脚,许是因为听到他们说的汉语,门后的孩子也自然地说了汉语。

    “你们是谁?”

    是个女孩,声音稚嫩而微弱。

    Sophia说明来意后,女孩轻声推开门,还未说话,便将食指置于唇边,声音小得几乎凑近了才听得清,“奶奶在睡,小点声,跟我走。”

    屋内一片漆黑,女孩却没有急着开灯,直到走到一个小屋,她才开了床头的小台灯。

    “请坐。”

    灯管老化严重,灯光微弱,但依稀看得她扎着两个歪歪扭扭的辫子,粉色的公主裙有些褶皱颜色也不太正,似乎是穿了很久。看上去只有十来岁的孩子,在床边坐下来,像是个大人般蹙紧了眉。

    “有什么事,你们说吧。”

    姚夏嘴角微扬,目光也尽可能温暖,“你叫什么名字?”

    “Sarah(萨拉)。”干脆利落。

    “认识他吗?”Sophia拿出徐嘉烨的照片,递给Sarah。

    Sarah盯着照片看了许久,点了点头,“恩,见过一次。”

    熄灭的火,又复燃。

    姚夏瞥了眼薄司寒,而后者也在那之后紧紧拥住了她的肩膀。

    “能告诉阿姨,是在哪见到的?”

    Sarah眨着眼睛,“我们一起来的密西西比,到了这就分开了,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木质拐杖垂在地板的声响渐近,姚夏不自觉瞥向门口,就那一刻,Sarah突然推门跑了出去。

    借着屋内微弱的光,依稀看得一个身材佝偻,满头白发的老妇人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过来。

    “There's no place like home……(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和家相提并论)”

    Sarah坐在床边,手里握着一本书,声音轻柔地讲述着童话故事,像是在母亲在哄宝宝睡觉前的睡前故事。许久,Sarah瞥了眼床头,默然放下书,关了门,才送三人走到门口。

    夜色很沉,稀疏的灯光,不足以照亮前行。

    回去的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姚夏始终紧握着薄司寒的手,两人的目光却也是各自安放。放在口袋里的纸单,炙热至极。

    就在大概半小时前,老妇人得知他们来的目的后,支开了Sarah。

    这是第一个愿意同他们展开心扉的买主,褶皱的唇,一张一合,说着近四年前的事。

    老妇人有过一儿一女,都在多年前的飓风中去了天堂。四年前,她的丈夫去世,她整日以泪洗面,但因为自己所剩时间不多,也不敢养狗更不敢收留谁。就是这时有个人找到她,说有个中国孤儿患了绝症,无药可医,最多也只有几年寿命,希望她可以收留,但因为跨国,所以需要手续费。

    她想都没想,就拿了攒了数月的退休金去领回了Sarah。

    后来,她才知,Sarah是健康的,当时的收留或许不那么简单,但她已经离不开这个女孩。一年前,她查出患了肝癌晚期,每天痛不欲生,唯一坚持活下去的动力就是Sarah。

    眼底不觉间有些温热,姚夏抬手咬紧指关节,内心的酸涩徒然膨胀,她忘不了,老妇人紧握着她的手,眼底浑浊老泪纵横。说自己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请他们走之前一定要带Sarah回到她的祖国。

    这可能就是为什么,Sarah十来岁就如此成熟,在她生病后依然不离不弃,甚至愿意担起生活的重任。

    真心相待,往往是相互的。

    而薄司寒脑海里想的却是,Sarah是跟徐嘉烨一批被送到密西西比的孩子,根据情况,理应是身患白血病的孤儿,即便经过治疗,不论放疗还是化疗对孩子的身体影响都会非常大,后期几乎不可能完全恢复正常状态。但老妇人说,Sarah是完全健康的。

    综合这一天里看到的所有孩子,基本和正常孩子没有任何区别,有些甚至从来的第一年就开始被使唤干农活,如今已成了农牧能手。

    眸光骤然敛起。

    他们都忽略了一点,如果这些孩子本身就没病,或许说只是小问题,他们扩大了说是白血病,所谓的救助资金投入再抽回,即便和医院对半分,也是笔不小的收入。

    陌生的铃声再次闯入耳畔,薄司寒掏出手机,看到的却是另一个陌生的号码。

    “薄先生,可能我之前说的话不够明确,我的意思是——”

    剧烈的喇叭声拥挤在耳边,大货车的车前灯穿透整个车身,格外扎眼,Sophia猛地转着方向盘,薄司寒下意识地拥紧姚夏,双手护住她的头,车在街头转了个急弯,最终车头撞上电线杆,才算停下来。

    Sophia重重拍了下方向盘,“Damn it。(该死的)”

    心脏猛烈地撞着胸膛,薄司寒眸光冰冷地瞥向窗外,货车从车尾不远处驶离。他俯身拾起掉落在地的手机,置于耳边。

    “你到底是谁?”

    “薄先生——我的意思是,只有我能帮你。”男人清了清喉咙,“现在你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