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重生之第一宠臣 > 第82章 发|表

第82章 发|表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太庙前一片寂静,决云一脚踢开尸体,低声唤来两个兵士,命他们将尸体打扫干净。

    “那些工匠虽住在外面,可他们毕竟……”几个军士快步走来,低声道:“王爷,要不要……”

    “不用。”决云挥挥手,哂笑道:“我根本不怕什么傅从谨,随他们去吧。你叫他们好生休息,明日修缮太庙,其余的话爱说什么说什么。”

    兵士领命退下,决云带着林贺走至后殿休息,林贺将沾满血迹的衣服脱下,只穿着一副软甲坐在桌前,他歪嘴笑着走来,突然伸手打了决云一拳,片刻后又忍不住将决云抱在怀里,接着哈哈大笑。

    决云也跟着他笑,眼角微微沁出泪花。有人在他与林贺之间挑拨离间,让二人不得见面,所幸他们都还相信彼此——即使二人身后都有不同的家国,却仍恪守着这份诺言。

    “先别笑了。”裴极卿虽然高兴,却也明白现在何事更为紧要,“林贺,他们死守着不让你进京城,出了什么大事?”

    “大美人,你可真扫兴。”林贺虽这么说着,神情还是突然严肃起来,他从衣襟取出一封书信,将书信上蜡封轻轻挑开,又递给裴极卿。“你去找我的时候累极,曾昏睡过半日,就是那时,驿站接到了这封信。”

    林贺很是小心,这封信虽然开过,却依旧整齐的保存着蜡封,裴极卿疑惑窦生,迅速伸手接来。

    “要你攻打西北边城,他会想办法让决云出战,事后再许你流州、定州两座要塞……”裴极卿望着信上的字轻声念叨,眉头愈蹙愈深。

    “流州和定州,留守的都是我曾经的人马。”决云一把将信夺过,哗啦啦翻了几下,“这是何人所寄?”

    “不知道,他明显有意隐藏身份。”林贺将信纸放在桌上,白皙指尖轻轻敲着纸面,“这信是一个蒙面人送到驿馆,再由驿馆的人呈送给我,而且上面的字,都是印刷上去的,根本分辨不出笔迹。”

    裴极卿思忖片刻,沉声道:“此人心机深重,有意要拔去决云在塞外的兵马,可若只是攻城,对决云目前倒没甚影响,他到底什么意思?”

    “若我知道他的意思,便会立刻严词拒绝,正是我什么都不知道,才会特意拿给你们看。”林贺伸出脚,像孩子般踩着自己的影子,“我承认,下定决心与你们合作时的确牺牲了辽国的土地,可那时我根本没想当国主,只是想杀了我那两个兄弟,没顾得上那么许多,但我林贺说到做到,送出去城池就不会要回来,这人的确是如此在与我做交易——以你们大周的土地来换我出兵,只是他还有后续计划,所以什么都没告诉我,决云,你要小心了。”

    “除了小皇帝和他背后的傅从谨,我实在不知有谁在算计……”决云突然道:“他身份未明,怎么与你交流,又怎么把好处许给你?”

    林贺默然无语,伸手抖开一张地图,刹那间,空气中一片沉寂,再没有人说话。

    摇晃烛光中,那张地图米黄簇新,用细细的笔触勾勒着边塞山川轮廓,那是一张流州地形图。

    除了地形外,上面还详细写着驻扎在流州附近的西北兵马分布,守将何人、驻守人数、粮草储藏处等等,全部一清二楚。

    裴极卿望了一眼决云,这人的确拿出了很大的诚意,有了这张军备图,林贺就可以带着辽国兵马长驱直入,直接拿下流州城。

    “无论结果如何,只要我在流州城厮杀,他就会将定州军备图送到驿站,还有后续的安排。”林贺沉声道:“他应该在塞外安插了人,但我身边都是自小培养的死士,所以我偷偷出来寻你一事,绝对不会有其他人知道,决云,我想这人不是傅从谨,他若有心与我合作,为什么还要花如此气力安排今夜的刺客。”

    “我想也是,但傅从谨心机深沉,我们不可以轻视。”裴极卿沉声望向林贺,“对了,那信中说,他会想办法叫决云出战,可有没有说,要你杀掉决云?”

    林贺摇摇头,“他说,尽力而为。”

    “那就照他说的办。”决云抬头,伸手迅速拨了下烛火,眼神中带着几分笑意。

    三四日后,西北边境马市关停,很快便传来辽国进攻流州的消息,朝野上下一片震惊,有过几日,小皇帝果然下了一道圣旨,委婉的要决云出战迎敌。

    接旨时正在深夜,决云微笑着打赏了送信太监,将圣旨收进柜里。

    裴极卿坐在桌前默默无语,过一阵便叹一口气,手里抓着一本书,却也看不到心上。

    “看这破书干嘛,我明日就要走了,你看看我。”决云一把扯过裴极卿的书扔掉,一屁股坐在他腿上,裴极卿被压得龇牙咧嘴,抬手在决云额头敲了一记,“滚,你以为你十岁呢!”

    “十岁是人,二十岁就不是人了?”决云委屈兮兮的站起来,将裴极卿拉扯着揉进床帐,伸手在他大腿根部摩挲,“太上皇守灵七天,现在都过去半个月了,也该适当的娱乐身心,劳逸结合。”

    “我可是在担心你。”裴极卿被他撩拨的浑身炽热,却还忍着问:“小云子,你是准备真的出征塞外?万一傅从谨要暗算你怎么办?”

    “他要暗算我,就不需要隐姓埋名的找林贺。”决云垂头,轻轻咬了下裴极卿嘴唇,“这个人绝对不是傅从谨,我要去塞外将他引出来,你放心,塞外就是我的天下,林贺不倒戈,他就奈何不了我,你还是留在京城。”

    这话没说完,裴极卿已被决云抱着坐在腿上,二人面对面,决云的两只狗爪缓缓拉扯开他的衣襟,裴极卿面色严肃,胸前却已一片羞红的粉白,决云用牙咬开药膏,一点点伸手探进去。

    “打仗不是儿戏……你们怎么瞒过他?”裴极卿咬牙问:“他可是要你们真刀真枪的打起来,才会送下一步计划给林贺,若你们只是做样子,他又怎么暴露?”

    “傻瓜!”决云咬了下他的鼻尖,伸手又拨了下蜡烛,“你还记得不?林贺当年布置的蜡观音像,看上去是块金子,实际上软得很,塞北全是我的人,我早就给他们传信,与辽国兵马在草原演习,大家的箭头都是红蜡做的,只许装死,不许受伤。”

    裴极卿猛地吐了口气,才发现自己的担心又是多余,但他可不想承认自己傻了,于是义正言辞的瞪着决云强词夺理,“我早就知道,我就是考考你!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居然敢叫我傻瓜了!不是说怕我疼吗?好啊,你让我在上面,谁还少个器官咋的?”

    “好吧。”决云委屈兮兮两手举起药膏,闭眼一把扯开自己衣襟,“你来吧!”

    “狗狗真乖。”裴极卿突然有了调戏决云的念头,他把药膏从决云手上拿起来,“叫一声我听听。”

    决云望他笑成新月的双眼,心中已然胜券在握,他小心翼翼道:“汪。”

    果然,这副可怜巴巴戳了裴极卿软肋,他哭笑不得的摆摆手,无奈道:“算了,来吧来吧,你伺候我。”

    决云又“汪”了一声,夺过药膏扑了上去。

    耳鬓厮磨间,裴极卿又问了一句,“真的不要我随着去?”

    “万一京城有变故,你可以传信给我。”决云沙哑着道:“京城还有萧挽笙,其他人也不敢真的动你,你放心,我一定将那人钓出来。这个太平年是过不成了,至少过个太平的清明节。”

    第二日,决云立刻整兵出动,百姓自然沿街相送,傅从谨也像什么事都未发生一般,小皇帝身体羸弱,只是派了太监送来旨意,再次没有露面。

    傅从思统领禁军,也穿了戎装出城相送,傅从谨拢着衣袖走近,低声道:“小王爷,近日怎么没见寿王出来遛弯,京城的花鸟铺都寂寞了不少。”

    “家父身体不适,劳烦摄政王关心了。”傅从思一脸冷然。

    “小王爷管理禁军,日理万机,要不要本王去探望一下皇叔。”傅从谨微微一笑,“或者请个大夫过去。”

    “那倒不必。”傅从思依旧面无表情,似是因年少而沉不住气。

    裴极卿站在众人身后,一直目送着决云出城,心中疑窦丛生——这两次圣旨都是小皇帝下的,这个幕后黑手应当也掌握着皇上,可能动摇皇上的只有傅从谨一人,但傅从谨既然要在太庙杀决云,为何又要提前知会林贺,他何苦要做这些自相矛盾的事情?

    除却怀王之死,还有一件事始终萦绕在他的心头,那就是昔日在妓馆中遇到的那位“将军”——自己在怀王府住了些时日,虽见到许多牛鬼蛇神的军师谋士,却着实从未确认此人名姓。

    裴极卿也被蒙在鼓里,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法子,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即等林贺传来那人的下一步指示,再根据蛛丝马迹搜寻。

    他望着决云背影叹了口气,腰酸背痛的回到王府。

    决云一走,数日都没有消息,裴极卿也无事可做,又回到了之前常去的一间茶馆。

    这间茶馆的正对面,就是他上辈子居住的裴府,这里早就贴了封条,只是这瘦金体的“裴府”二字纤细挺拔,更是太上皇御笔,所以一直无人敢查抄,就这样不软不硬的一直留着。

    “来碗蟹粉馄饨。”裴极卿招招手,心不在焉的拿起筷子吹吹,说书先生无所事事的靠在柜台,此时天上已显夜色,他的嗓子还有些干痒,正在不停干咳。

    “您喝口水。”小二为裴极卿端过馄饨,顺手递给说书先生一杯茶水,边擦柜台边问:“您之前讲贤王的故事,怎么也不说了?”

    裴极卿突然来了精神,翘着脚潜心倾听,就在此时,一队军马匆匆穿过街巷,为首一人踢开茶馆大门,厉声吼道:“奉李将军之命,今日起封锁京城,辰时开始实行宵禁,我来知会你们茶馆一声。”

    “怎么回事?”裴极卿站起来问:“这位军爷,太上皇已经出殡,京城为何又要封锁?”

    “奉贤王之命,抓摄政王傅从谨。”那军士没好气的瞪了裴极卿一眼。

    贤王。

    裴极卿心头蓦地一沉。

    此时此刻,摄政王府外灯火通明,已紧紧围着数层禁军。

    傅从思站在王府门前,乌发用羊脂玉簪束在头顶,文静儒雅的面孔十分严肃,白玉般的手指间握着一卷明黄圣旨。

    “傅从谨乱臣贼子,派兵谋害贤王。”傅从思回头,伸手覆上紧跟在他身旁禁军首领的肩膀,“李将军,你曾是我父旧部,定然也不想看到此人再次为害,去将京城封锁,府里我来搜。”

    “是!”

    那人愤然跪地,眼睛中燃烧着熊熊怒火,脑子里准备将傅从谨碎尸万段。

    折雨在黑暗中咬着下唇,他将佩剑紧紧束在身侧,接着猛然跃上房梁,如黑豹般消失在夜色中。

    王府密室之内,傅从谨依旧在摆着棋子,密室门猛地被人推开,他没有回头,而是背身猛地掷出一枚棋子,眼神中闪出稍纵即逝的慌张。

    棋子没有落地,却也没有被人接住,折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锁骨附近钳着棋子,血迹缓缓渗出。

    “折雨?”

    傅从谨蹙眉过去,将折雨从地上扶起来,折雨挣扎着起身,颤声道:“主子,外面……”

    “傅从思在外面,对不对。”傅从谨轻描淡写着一笑,“他一定穿着孝服,满脸义正言辞,说本王是乱臣贼子。”

    折雨极不情愿的点头,“是。”

    “你受伤了,我先为你包扎伤口。”傅从谨从雕花抽屉里取出金疮药,一点点均匀洒在折雨伤口,折雨忍着没有发出声音,他左顾右盼,似是下了很大决心才咬牙道:“主子,咱们躲在这儿,没吃没喝,他迟早会找到的……”

    “禁军把京城都封锁了,咱们能逃到哪里?寿王有个好儿子啊!”傅从谨微微一笑,取了件崭新衣衫扔给折雨,“耶律赫凛到底是异族人,一根筋,居然肯千里迢迢的来帮傅允玦。还是咱们中原人心机深沉,折雨,你说是不是?”

    折雨默默接过衣衫,小心的避开伤口换上,不知道该如何再开口。

    “主子!”

    一张年轻面孔猛然出现在密室之外,折月像孩子般高兴的跑进来,“主子,那里果然没人,主子真是神机妙算。”

    “走吧。”傅从谨拍拍折雨肩膀,“这府里的确待不住,咱们换个安全的地方,绝对没人能找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