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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荀卿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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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餐过后,张潇翘着二郎腿,顺手用随身的匕首轻劈刚才用来包米的竹筒,三两下一个简单的竹签就做了出来,毫无顾忌在大家面前剔着牙,张潇轻歪着头脖,左右晃荡之余,对着悠悠开玩笑:悠悠,给我来两下……

    难得悠悠没有反驳张潇,很听话的来到张潇面前,按张潇的话按摩开来。素来大家都明白悠悠作弄人的手法,暗暗为张潇捏了一把汗。可出乎大家的意料,张潇让她捏肩她不敢捶背,丝毫不敢有一丝的违背。

    悠悠讨好似得看着张潇,柔声蜜语的询问,听得张潇身子都酥了。一脸享受的贱样,一副生活如此,此生足矣的享受状。

    “问吧,今天你潇哥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英雄难过美人关,要想从一个男的身上套出秘密,就必须用美女。

    “潇哥,你刚才从竹筒上所做的一番是干什么的?”这话问出口,连卓千雅与福伯也面露认真之色,仔细聆听。

    “哦,你问的那个,在我们哪里是叫牙签啊。”

    牙签,古亦称“嚼杨木”或“嚼杨枝”。古文即有“进盘飨,嚼杨木”一语。所谓“嚼杨木”,就是饭后用牙签剔牙的意思。

    张潇仔细的为他们三人讲解了牙签的作用功效,商贾出身的卓千雅,听后眼放异彩,冰雪聪明的问道:“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推广贩卖?”

    张潇示意点头的赞成,尽管这个时代的器械生产工具不强,但像这样简单的物品还是可以做的出来。

    一夜无话,睡眼朦胧的张潇就被卓千雅叫醒起来,沐浴焚香,悠悠亲自出手把他头发盘成发髻,穿上早已准备好的白袍,张潇轻轻挑了下眼睛,臭屁的对悠悠说道:看,是不是被迷倒了?

    悠悠一手拍在张潇脑瓜子上,轻声训他让他别动。收拾完后,得意的道:没埋没本姑娘的手艺。

    “表哥,怎么要来的这么早啊!”王颜卿早早的就被姬宁带到学宫内,等待着荀子的到来。

    “熟悉一下环境,看着他们走进来我喜欢看他们走路的样子。”对自己的表妹,姬宁由衷的宠爱,但表妹所问,他必所答。

    “他们走路的样子?”王颜卿茫然的问?

    “他们走路的样子看出他们的性格,我习惯看他们的步伐,看他们的体态。你能够看出来,他们性格是激进的?保守的?是容易冲动的还是沉稳的?”姬宁淡然的谈道。

    话音未落,就传来掌声,大笑而来道:“不错,说的很对啊。”

    姬宁一行人慌忙恭手道:“见过祭酒大人!”

    祭酒乃学官名,是主管学宫内事务的。荀子拍拍姬宁的肩膀,就往后走去了。

    荀子常驻学宫,但本身也是极少的宣众讲学,今日仿佛比往日人数更盛。悠悠抱怨的说道:让你快点,不听,你看看现在?

    卓千雅拍了拍悠悠,摇头示意。跟随着人群涌动前往学宫内。

    尚未过久,就听到隆鸣的钟鼓声,响声震耳欲聋,千转不绝。大殿内,诸子百家学子端坐其下,以手衬衣作揖:拜见祭酒大人!

    声音高呼,一浪高过一浪,大殿下的的蒲团上,荀子端坐起下,起身回礼,礼毕后,复坐其位。就用清朗的声音道: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曲士不可以语于道者,束于教也!夫子一人之言,愿与诸君共论。

    说完这句话后,顿了一下,朝着卓千雅示意了一下,继续道:

    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

    今人之性,生而有好利焉,顺是,故争夺生而辞让亡焉;生而有疾恶焉,顺是,故残贼生而忠信亡焉;生而有耳目之欲,有好声色焉,顺是,故**生而礼义文理亡焉。然则从人之性,顺人之情,必出于争夺,合于犯分乱理,而归于暴。故必将有师法之化,礼义之道,然后出于辞让,合于文理,而归于治。用此观之,人之性恶明矣,其善者伪也……

    荀子语音不落,齿语清晰,停顿之处,往往高声引论,学子们纷纷喝声:彩!

    大殿之下,一炷香马上到尾。而大殿上的荀子也到了结尾处:今与不善人处,则所闻者欺诬诈伪也……靡而已矣!

    荀子语落,学子们再次作揖,礼落。张潇就见到了上次直言邹子的学子,作揖拜道:大梁学子张佐拜问夫子,得罪之处失礼了!荀子摆手示意无碍,等待他的反击。

    随即就挺身问道:夫子与孟子比,何如?

    荀子正色道:吾不及也!

    孟子之言:人性本善,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是以德行感化臣民,社会大同。然夫子之言?人非禽兽,怎可以禽兽轮之?岂是单单就法制的力量为之?

    王颜卿听到这句话后,就回头对表哥说道:表哥,这夫子明里讲的性善恶之分,可实际上讲的是治国之策,表哥可有好的对策?

    姬宁轻摇头道:治国之法,唯有爱民,非攻,才能实现天下大同。

    张佐话语刚落,就遭到了齐地的本地学子围攻,但所论道的都是关于性善恶的本身争论,黯然的叹了一口气。

    张潇一直听他们的辩论,心里说道:这不就是朴素的辩证法吗?考古专业出身的他,看到鼎鼎大名的荀子就坐在眼前,平淡的内心早就激动万千!

    就站起身来作揖:无名学子见过夫子。荀子也没多说,就直接问他:你有什么高见?

    张潇就答道:夫子性恶与孟子的性善,是一个事物的两个方面,俗话说:盛极而衰,否极泰来。他们本就是事物的本体,不可能否定一方面而断定另一方面是正确的,辩证看待两者。治大国者,亦是如此,当仅依靠法家学说,到头来时,民不畏法,奈何以法俱之?内儒外法,当可如是。

    听到张潇讲的内儒外法时,荀子确实惊诧的看着张潇,这是没有任何人提出的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