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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阿言你看我的嘴唇干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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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清乃是寒门子弟,又任令尹一职,对靖朝历来的政令还算了解一些,朝堂上一大半的官员不食五谷又不管农事,对这些一知半解,听着卫君言与陈清一询一答,皆是一头雾水。

    井田是靖朝的土地管辖制度,意思是土地归皇帝所有,农民集体耕种,阡陌便是土地与土地之间的封界,南北曰阡,东西为陌,每个农民能种的土地都是固定的。

    卫君言看了陈清一眼,回道,“简单的说,就是打开对土地的限制,破除阡陌,以静民生之业,百姓受田以后,承认土地私有,可以稳定民心,最大限度的发挥出百姓种地的自主意愿,尽地力之效。”

    陈清并不是贵族出生,卫君言要削弱贵族势力与他没有多大关碍,反倒是卫君言所说的这些民生之计,让他心里颇有触动。

    陈清想了一会儿,忍不住频频点头,又接着问,“对泗水流民及梁州流民,卫大人可有想法?”

    卫君言不知陈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众臣的眼睛都盯着他,他若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只怕还镇不住他们。

    卫君言说得言简意赅,“屯田。”

    秦见深面上虽然绷得沉着冷静高深莫测,一幅看着臣子专注聆听的模样,脑袋却早就歇了菜,看着卫君言神魂颠倒心情激动,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激动什么,卫君言说的东西,很多他根本一点都不懂好吗?

    除了陈清,跳出来反驳质问的也有好几个,卫君言功课做得足,对靖朝的时事和来历有足够的了解,知道足够多,又实实际际对此分析研究论证过,足够应付他们了。

    陈清顾不得其他,又问,“敢问大人,何为屯田?”

    陈清神色虽是激动,态度却恭敬了许多,不像是来找茬的,卫君言看了他一眼,心里微微一动,耐下性子解释道,“由朝廷发放粮种和农具,强制农民和闲职的士兵耕种朝廷的土地,征收一定的田租以后,剩余的粮食归百姓和士兵自己所有,推行一段时日,有成效之后,便可将强制耕种改为自由应募,有田有粮,百姓们有一个安定的环境,自然愿意安下家来。”

    卫君言并不是空泛其谈,他说的每一条都能与靖朝的历史和现状结合起来。

    后世优秀可行的政策很多,适合靖朝的却难找,卫君言提出来的这些,都是经过深思熟虑推敲考究的,屯田一方面能让大量的流民食可果脯,避免生出暴[乱,一方面能大面积开垦无人无主的荒地,朝廷拿出实际行动奖励耕种,长此以往,粮仓想空着也难。

    至于卫君言所说的精兵之道,只有在有钱之后才能施行,怎么样养出一支精锐之师,现在也不是朝臣所关心的,卫君言言简意赅的过了一遍,等了一会儿没见有人再跳出来提出异议,就顺便给这些朝臣画了一副富国强兵的大好蓝图,说完便立在一边没开口了,等着下面的朝臣回神。

    他要推行新政,势必要过朝臣这一关,反对的声音小一点,新政推行起来也容易些。

    忠奸参半的朝廷才是正常的朝廷,靖朝已经病态到一定的程度了。

    卫君言本不抱什么希望,没成想倒真有几个人拜声应他的,倒真是应了那句话,贪官也想现世安稳,奸臣未必就愿国破家亡。

    毕竟百姓富有了,朝廷有钱了,贪官也才能贪得更多,奸臣才有好彩头谋划。

    至此,卫君言说得口干舌燥,群臣各自思量,太和殿里热火朝天的讨论声也渐渐平息下来,正是该正主出来说话的时候。

    天下是秦家的,正主指的自然是秦见深。

    秦见深只管看着卫君言发呆,一副饿狗看见肉骨头垂涎三尺两眼冒星星的德行,北冥渊眉眼抽搐,示意了半天不见皇帝回魂,只好密语传音给他,“皇上。”

    “皇上?皇上!”

    秦见深半点反应也不给,五迷三道,火辣辣的目光能亮瞎人的眼睛,北冥渊啧了两声,加大了声音唤道,“皇上,群臣等着你呢。”

    秦见深这人从小就练就了一副城墙厚的面皮,回过神来见卫老三完全没发现自己的痴样,就十分的波澜不惊,老神在在地总结道,“相国说得有几分道理,限你五日之内理出个章程来,除了把折子送来朕这里之外,政令同时下发至六部,着大理寺及北冥渊协助新政施行,有无成效,一试便知。”

    秦见深一脸的高深莫测,因为他全程走神发痴的缘故,卫老三究竟说的啥,他其实真的不是很明白……只是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

    北冥渊被点了名,听着皇帝这连犹豫都不带犹豫的皇令,忍不住往上瞟了一眼,心说他跟的这位主子,似乎也有几分做昏君的潜质。

    大理寺本就管的刑律,有抓人放人之权,再加上北冥渊,交于他全权使用,相当于是得了朝廷的权威武力支持。

    卫君言忍不住抬头看了秦见深一眼,心说他方才说的这些之前也没和秦见深商量,没想到这臭小子居然连想都没想就全盘接收了。

    卫老三终于肯看他一眼了。

    不过卫老三看的时间是不是久了点……

    秦见深绷着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目不斜视地看着下面的朝臣,耳根却悄然爬上了晕红,心说卫老三到底是在看什么,难道他用早膳的时候饭粒粘在脸上了?

    秦见深强忍住想伸手去脸上抹的冲动,心里猜测来猜测去,突然福至心灵,心说难不成像上次一样,卫老三这次也是在发呆?

    秦见深飞快地扫了眼卫君言,没想到却被卫君言抓了个现行,秦见深没做好准备,一对上卫君言的视线就慌了神立马别开了眼,只是这下连脸都满上了红晕,整个人都淡定不下来,该死的,没想到卫老三居然这么喜欢他,用那么深情露骨的目光看着他,偶尔来一下还行,要是以后天天都这样,那他还用不用处理朝政了?

    秦见深被勾了神智,心思都不在朝堂之上,群臣也好不到哪里去。

    懈怠了几十年,应付了事了几十年,死水塘子里突然投下一枚惊雷,群臣没事的本就没事,有事的也忘了自己想说什么,几十年专门用来揽权夺利勾心斗角的脑子,今日突然要想点正事了,难免就有些烧脑伤神。

    秦见深挥手道,“都回去给朕好好想想,新政推行在即,按领朝廷俸禄的人数算,每户每人都想出一条利国利民的策令来,三日后呈来与朕,退朝。”

    秦见深说完,看了卫君言一眼,起驾回宫了。

    卫君言头皮发麻的站在原地。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心存不端的缘故,小皇帝看过来那一眼竟是被他品出了些别样的意味,比如说你快来我等着你……诸如此类赤[裸裸的暗示勾搭。

    卫君言心说自己就算没疯,离疯也不远了。

    卫君言正踌躇不定,没想到瞌睡遇到枕头,陈清上来朝他行了礼道,“相国可有空闲,老臣京郊有处宅院,里面遍种银杏乔木,恰值金秋,漫天黄叶别有一番美态,相国可否赏脸下榻,与臣等京郊一游?”

    陈清官居令尹,能拉拢过来必然会事半功倍,卫君言当下也不推脱,拱手回了一礼,寒暄道,“陈大人有请,却之不恭。”

    几人你来我往寒暄了一翻,一齐往宫门去,还未走几步,就听后面有人气喘吁吁的赶上来,“皇上召见,相国请留步!”

    四丁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抢上前来了朝一干大臣一一行了礼问了好,喘气道,“诸位大人见谅,皇上有请相国问话……十万火急……”

    刚刚朝堂上发生的事,皇上想招人细说倒也在情理之中,陈清等人也不强留,与卫君言约定三日后沐休再聚。

    卫君言不好在群臣面前拂了皇帝的面子,只好先回宫了。

    四丁一边前面领路,一边道,“还好赶上了。”他能打包票,他要是赶不上,这双腿也不用要了。

    从太和殿到寝宫有好几个亭台楼阁,曲水流觞,一路转过去,接着一段长长的回廊,走到尽头,就是皇帝在的寝宫了。

    四丁走着走着说是去传饭,让卫君言自己过去,迈着小短腿就跑了。

    卫君言走得闲庭信步,转过角的时候突然心中一凝,往侧边掠了一步,来人扑了个空,一个趔趄控制不住,脑门就朝回廊上的桅杆撞了过去,真撞了还不得直接翻进池子里,卫君言连忙拉住他,哭笑不得的斥道,“你多大了,能不能别老做这等幼稚事,等掉进水里当了落汤鸡,还有得你受的。”

    秦见深没抱到人,也不气馁,乘势往卫君言身上一挂,他心情好,卫君言把他撕下来他也不生气,只心情甚好地推着卫君言坐到凉亭里,拿过茶壶给他倒了杯热茶,“口干么?喝口茶。”

    卫君言说了一早上,嗓子有些冒烟,抬起茶杯押了一口道,“早上吃过东西了么?”

    “嗯,上朝之前用过早膳了。”

    秦见深挪过来了一些,凑近道,“阿言你呢?饿不饿?”

    卫君言唔了一声,就没了言语。

    停了一会儿,卫君言又问,“昨天睡得好么?”

    “嗯……”秦见深心说来了,心里乐了乐,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道,“其他都好,就是梦见一只大蚊子,来叮我的嘴皮——”

    卫君言一口茶简直没把自己哽,如坐针毡,心说人果然不能做坏事,他现在不管听什么想什么,脑子里随时都能浮出禽兽不如四个大字,简直让人坐立不安不甚其扰。

    “还是因为天气太干了……”卫老三挺淡定的嘛,秦见深心里乐翻了天,挠了挠唇,举到卫君言面前,问道,“阿言……你看我的唇,是不是干开裂啦。”

    他的唇哪里干,分明红润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