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报复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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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瑧歪个脑袋眨眨眼，“这什么意思？就像是那些信佛的人觉得死了就是上西天享福是一个道理么？”
“不要尝试用正常人的思维去理解变态的心理。”唐斯年翻看着照片，目光突然定在了其中一张上，“这是什么？”
穆清叹了口气，“这也正是我想跟你说的。不管你信不信，我检查过了这个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放大镜都用上了。在房间里唯一一把凳子的凳脚上发现了一点干涸的血迹。许文馨第一时间做好了比对，确实是赵琦的血迹没错。”
“……”谭瑧张大了嘴巴，一脸惊悚地看着她，“可是，可是赵琦不是死了吗？哦！难道说你们说那天赵琦腿受伤了你们还追不上，就是因为赵琦当时想办法躲到那个房间里去了？”
“这个房间很破旧，跟下水道口相连。那一片小区的水一部分水会排到水上公园附近的湖泊里面。所以，如果当时赵琦的确是绕去水上公园游到了桥下的下水道口，然后再通过下水道口进去的话……是可以到那个房间里的。不过现在下水道里面已经找不到证据了，这也只是我们的猜想。”
“确定这真的是任青的房间么？”唐斯年沉默了良久之后，莫名问出了这么一句。
穆清一愣，随后就立刻知道唐斯年在怀疑什么。若是这房间里面的一切都是凶手之前伪造的，只是为了嫁祸给任青的话，那这个案子的真相就另当别论了。
“在被催眠的情况下，再辅助一些药物作用，的确可以让人毫无挣扎痕迹地在水中自杀。”唐斯年收起了照片，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他从一开始证据针对任青时就觉得不可能。根据任青的资料显示，他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初中文化的潦倒年轻人而已，而且从与他接触过的人口中得到的信息，这也不过就是一个得了心理疾病的普通人，表现为时而狂躁时而静默，精神恍惚作息失调……
一个没有接受过心理治疗，也根本没有那个能力自己控制自己心理状态的人，又如何能看得懂他房间里放着的那些深奥的专业心理学读物？
“对方想让我们觉得这一切都是任青在得了心理疾病之后，自己研究了心理学，然后利用心理学催眠其他六个人跟他一起行凶并且自杀，造成混乱……这种报复社会的做法的确是很符合任青这类人的身份。”穆清想了想，又摇头，“所以任青就是凶手？可是为什么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几人说话间，就已经从法院后门乘车离开。唐子烬也饶有兴趣地加入了这些人的讨论当中，此时正充当司机。而几个家长则是被叶勤送回唐家别墅了。
考虑到谭瑧跟唐斯年现在的关系，穆清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上了副驾驶座，转头看唐斯年，“最重要的是，赵琦到底是自己误打误撞闯进那个房间，还是别的原因，谁也不知道。”
唐斯年冷哼了一声，“要复制一个房间的摆设并不难。房间里的东西，大部分应该也都是任青的，对方是参照了任青房间的摆设来布置的房间。但是很可惜，这世界上鲜少有两个一样的房间。同样的布置方法，在任青自己的房间里显得自然，但是在这个小房间里，却会显得很别扭。”
穆清回想起来，觉得还真是。难怪她一走进那个房间就觉得这摆设都怪怪的，总觉得房间里面的家具之类的都放得不是地方，别扭得穆清恨不得重新帮他整理一遍。
“这个地方，应该就是那个人的游戏场地。他在这里催眠别人，酿成悲剧，又重新将这里布置成疑犯的家……他在逗你们玩，并且这能给他带来成就感。”
唐斯年的话刚说完，车子就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车子里面的人都吓了一跳。穆清还算冷静，还好刚才已经系好了安全带。但是谭瑧就有点儿惨了，刚才她就一直凑在唐斯年身边看着照片，现在身体一晃直接扑到了唐斯年的身上，好死不死地嘴唇还碰到了一起！
原来现在法院都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了，就算是从后门开车出去也在路口被这些人给堵住了。
唐子烬摸着下巴看了一眼，“怎么觉得现在记者的人数是开庭前好几倍？”
另外三个人也已经发现了这一点，也都有些奇怪。按道理说，这原告都摆平了，事情应该平息了才对啊？
“他们好像是在说别的啊……”穆清从嘈杂的人声中分辨出了几句，眉头就立刻皱得死紧，“又死人了？”
“什么？！”谭瑧被吓得不轻，赶紧从唐斯年身上爬起来，她这灾星的名号看来是要坐实啊！只要她在公众场合出现就必定死人，往后可怎么混呐！
穆清拿出手机，果然就看见了好几个未接电话。她刚刚接起来就听到赵局一声河东狮吼，“赶紧给我回来！怎么回事？！才几天时间怎么又死人了，这短短四五天死了几个了都？！”
挂了电话，穆清又打电话给了自己手下的警员，这才明白过来。
“谁死了？”谭瑧扒拉着副驾驶座，眼巴巴地看着她。
“还记得上次在你们公司门口被教训的那两个小狗仔吗？他们刚才跳楼自杀了。”穆清一句话，说得谭瑧几乎脑袋当机。
“确定是自杀？”唐斯年冷笑道。
穆清沉默了。其实就连她自己也知道，肯定是幕后凶手又行动了。这个人的目的似乎并不明确，要说每一次死人的共同点就是：1、谭瑧在公众场合；2、会引起巨大的骚乱。
上一次演唱会，海河边发现尸体，还有这次被谭瑧的未婚夫教训过的狗仔无故跳楼自杀，每一次谭瑧都在外面，也都会被人围攻。
目的是什么？真的只是报复社会么？
“现在去哪儿都不安全，先回警局吧。”穆清说着，打电话叫来了警车，众人在警员的护送下立刻赶往警局。
此时赵局正在穆清的办公室里面发飙，一见到穆清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你怎么搞的？不是已经调查到线索了吗？！为什么还没结案！”
穆清皱着眉头，她无法跟上司顶嘴。
赵局气得就要把桌上的文件夹给甩过去，却没想到这些文件没被摔在穆清的脸上，倒是被人给挡下来了。
唐子烬抱着穆清瘦小的身体，只觉得背上还挺疼，这文件夹够硬的啊……
再看怀中人，“没事吧？”
穆清摇了摇头，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看向唐子烬的眼神已经柔和不少。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性子冷僻要强，还没被人这样保护过，心中不禁有些温暖。
但是当唐子烬转过身的时候，赵局却是愣在了当场。
眼前这位可是s城的经济支柱啊！赵局连忙换上了一副笑脸，“唐总您怎么有空过来了？”
唐子烬没搭理他，只是看向了身后。
谭瑧被穆清拉着站在一边，但是唐家这两兄弟可不是省油的灯。唐子烬双手插兜往那儿一站就镇住了场子。而唐斯年那一张冰山脸更是看得赵局冒冷汗。他啪的一声用比赵局刚才所用的更大的力气将那些照片砸在桌子上，将所有疑点都讲了一遍，最后冷眼看他，“你就想用这些所谓的线索去向公众交代？”
许文馨匆匆跑过来，提交了尸检报告，“是高空坠楼摔死的，死地不能再死了。遗书就放在天台上，说他们罪有应得。生理上看没有疑问但是心理上……”
许文馨的目光落在了唐斯年的身上。唐斯年明白，她是想说这俩人被催眠自杀的可能性也很大。因为以这两位平时的作风，只怕最怕的就是死了。
“上次我问过他们，他们说是郑方怡让他们去引导舆论的。”穆清皱眉。
“但是郑方怡没有这样的本事让这俩人写遗书再自己跳楼去。”唐斯年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他们两人跳的高楼与上次程家禄差点摔死的高楼以市中心高铁站为中点可以形成对称，并且两栋楼高度相当。”
“是……那个指使赵琦去催眠程家禄的人？”
两个案子开始有了越来越多的联系，背后那个人的面目也开始渐渐变得清晰。只可惜，现在他们还是没有确切的证据，而仅仅根据目前的线索来作画像去大海捞针，也显然不太科学。
赵局听得云里雾里，最后也是无奈，“你们说的什么我是不懂，但是现在这一些系列的案子已经引起社会恐慌了，现在就连国家公安部的人都惊动了，再不尽快结案的话，咱们警局也可以直接关门了！”
穆清很为难。她是个有原则的人，当然不愿意就这样敷衍工作。
倒是唐斯年破天荒地改了口，“其实要结案也不是不可以。”
谭瑧歪个脑袋眨眨眼，“这什么意思？就像是那些信佛的人觉得死了就是上西天享福是一个道理么？”
“不要尝试用正常人的思维去理解变态的心理。”唐斯年翻看着照片，目光突然定在了其中一张上，“这是什么？”
穆清叹了口气，“这也正是我想跟你说的。不管你信不信，我检查过了这个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放大镜都用上了。在房间里唯一一把凳子的凳脚上发现了一点干涸的血迹。许文馨第一时间做好了比对，确实是赵琦的血迹没错。”
“……”谭瑧张大了嘴巴，一脸惊悚地看着她，“可是，可是赵琦不是死了吗？哦！难道说你们说那天赵琦腿受伤了你们还追不上，就是因为赵琦当时想办法躲到那个房间里去了？”
“这个房间很破旧，跟下水道口相连。那一片小区的水一部分水会排到水上公园附近的湖泊里面。所以，如果当时赵琦的确是绕去水上公园游到了桥下的下水道口，然后再通过下水道口进去的话……是可以到那个房间里的。不过现在下水道里面已经找不到证据了，这也只是我们的猜想。”
“确定这真的是任青的房间么？”唐斯年沉默了良久之后，莫名问出了这么一句。
穆清一愣，随后就立刻知道唐斯年在怀疑什么。若是这房间里面的一切都是凶手之前伪造的，只是为了嫁祸给任青的话，那这个案子的真相就另当别论了。
“在被催眠的情况下，再辅助一些药物作用，的确可以让人毫无挣扎痕迹地在水中自杀。”唐斯年收起了照片，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他从一开始证据针对任青时就觉得不可能。根据任青的资料显示，他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初中文化的潦倒年轻人而已，而且从与他接触过的人口中得到的信息，这也不过就是一个得了心理疾病的普通人，表现为时而狂躁时而静默，精神恍惚作息失调……
一个没有接受过心理治疗，也根本没有那个能力自己控制自己心理状态的人，又如何能看得懂他房间里放着的那些深奥的专业心理学读物？
“对方想让我们觉得这一切都是任青在得了心理疾病之后，自己研究了心理学，然后利用心理学催眠其他六个人跟他一起行凶并且自杀，造成混乱……这种报复社会的做法的确是很符合任青这类人的身份。”穆清想了想，又摇头，“所以任青就是凶手？可是为什么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几人说话间，就已经从法院后门乘车离开。唐子烬也饶有兴趣地加入了这些人的讨论当中，此时正充当司机。而几个家长则是被叶勤送回唐家别墅了。
考虑到谭瑧跟唐斯年现在的关系，穆清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上了副驾驶座，转头看唐斯年，“最重要的是，赵琦到底是自己误打误撞闯进那个房间，还是别的原因，谁也不知道。”
唐斯年冷哼了一声，“要复制一个房间的摆设并不难。房间里的东西，大部分应该也都是任青的，对方是参照了任青房间的摆设来布置的房间。但是很可惜，这世界上鲜少有两个一样的房间。同样的布置方法，在任青自己的房间里显得自然，但是在这个小房间里，却会显得很别扭。”
穆清回想起来，觉得还真是。难怪她一走进那个房间就觉得这摆设都怪怪的，总觉得房间里面的家具之类的都放得不是地方，别扭得穆清恨不得重新帮他整理一遍。
“这个地方，应该就是那个人的游戏场地。他在这里催眠别人，酿成悲剧，又重新将这里布置成疑犯的家……他在逗你们玩，并且这能给他带来成就感。”
唐斯年的话刚说完，车子就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车子里面的人都吓了一跳。穆清还算冷静，还好刚才已经系好了安全带。但是谭瑧就有点儿惨了，刚才她就一直凑在唐斯年身边看着照片，现在身体一晃直接扑到了唐斯年的身上，好死不死地嘴唇还碰到了一起！
原来现在法院都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了，就算是从后门开车出去也在路口被这些人给堵住了。
唐子烬摸着下巴看了一眼，“怎么觉得现在记者的人数是开庭前好几倍？”
另外三个人也已经发现了这一点，也都有些奇怪。按道理说，这原告都摆平了，事情应该平息了才对啊？
“他们好像是在说别的啊……”穆清从嘈杂的人声中分辨出了几句，眉头就立刻皱得死紧，“又死人了？”
“什么？！”谭瑧被吓得不轻，赶紧从唐斯年身上爬起来，她这灾星的名号看来是要坐实啊！只要她在公众场合出现就必定死人，往后可怎么混呐！
穆清拿出手机，果然就看见了好几个未接电话。她刚刚接起来就听到赵局一声河东狮吼，“赶紧给我回来！怎么回事？！才几天时间怎么又死人了，这短短四五天死了几个了都？！”
挂了电话，穆清又打电话给了自己手下的警员，这才明白过来。
“谁死了？”谭瑧扒拉着副驾驶座，眼巴巴地看着她。
“还记得上次在你们公司门口被教训的那两个小狗仔吗？他们刚才跳楼自杀了。”穆清一句话，说得谭瑧几乎脑袋当机。
“确定是自杀？”唐斯年冷笑道。
穆清沉默了。其实就连她自己也知道，肯定是幕后凶手又行动了。这个人的目的似乎并不明确，要说每一次死人的共同点就是：1、谭瑧在公众场合；2、会引起巨大的骚乱。
上一次演唱会，海河边发现尸体，还有这次被谭瑧的未婚夫教训过的狗仔无故跳楼自杀，每一次谭瑧都在外面，也都会被人围攻。
目的是什么？真的只是报复社会么？
“现在去哪儿都不安全，先回警局吧。”穆清说着，打电话叫来了警车，众人在警员的护送下立刻赶往警局。
此时赵局正在穆清的办公室里面发飙，一见到穆清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你怎么搞的？不是已经调查到线索了吗？！为什么还没结案！”
穆清皱着眉头，她无法跟上司顶嘴。
赵局气得就要把桌上的文件夹给甩过去，却没想到这些文件没被摔在穆清的脸上，倒是被人给挡下来了。
唐子烬抱着穆清瘦小的身体，只觉得背上还挺疼，这文件夹够硬的啊……
再看怀中人，“没事吧？”
穆清摇了摇头，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看向唐子烬的眼神已经柔和不少。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性子冷僻要强，还没被人这样保护过，心中不禁有些温暖。
但是当唐子烬转过身的时候，赵局却是愣在了当场。
眼前这位可是s城的经济支柱啊！赵局连忙换上了一副笑脸，“唐总您怎么有空过来了？”
唐子烬没搭理他，只是看向了身后。
谭瑧被穆清拉着站在一边，但是唐家这两兄弟可不是省油的灯。唐子烬双手插兜往那儿一站就镇住了场子。而唐斯年那一张冰山脸更是看得赵局冒冷汗。他啪的一声用比赵局刚才所用的更大的力气将那些照片砸在桌子上，将所有疑点都讲了一遍，最后冷眼看他，“你就想用这些所谓的线索去向公众交代？”
许文馨匆匆跑过来，提交了尸检报告，“是高空坠楼摔死的，死地不能再死了。遗书就放在天台上，说他们罪有应得。生理上看没有疑问但是心理上……”
许文馨的目光落在了唐斯年的身上。唐斯年明白，她是想说这俩人被催眠自杀的可能性也很大。因为以这两位平时的作风，只怕最怕的就是死了。
“上次我问过他们，他们说是郑方怡让他们去引导舆论的。”穆清皱眉。
“但是郑方怡没有这样的本事让这俩人写遗书再自己跳楼去。”唐斯年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他们两人跳的高楼与上次程家禄差点摔死的高楼以市中心高铁站为中点可以形成对称，并且两栋楼高度相当。”
“是……那个指使赵琦去催眠程家禄的人？”
两个案子开始有了越来越多的联系，背后那个人的面目也开始渐渐变得清晰。只可惜，现在他们还是没有确切的证据，而仅仅根据目前的线索来作画像去大海捞针，也显然不太科学。
赵局听得云里雾里，最后也是无奈，“你们说的什么我是不懂，但是现在这一些系列的案子已经引起社会恐慌了，现在就连国家公安部的人都惊动了，再不尽快结案的话，咱们警局也可以直接关门了！”
穆清很为难。她是个有原则的人，当然不愿意就这样敷衍工作。
倒是唐斯年破天荒地改了口，“其实要结案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