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兰翔修仙技术学院 > 第35章 鬼头节3

第35章 鬼头节3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鬼头花……

    一个血红色的鬼头花。

    苏久兮的肩膀露在月光之下,他的肩膀很白,再加上现在吓得没有血色,不只是脸,肩膀就更是白,这一下众人看的清清楚楚。

    在那白/皙的肩膀上,有一朵盛开的鬼头花,也可以叫做寒衣草花,是一张张牙舞爪的鬼脸,但并不是画上去的,而是血管爆裂的样子,血红色的鬼头花在众人面前,又血红色,变成了深红色,渐渐转变成青色。

    苏久兮的肩膀表皮没有破,但是下面的血管显然破裂了,导致了一个印子,而这个印子竟然是朵鬼头花,随着皮下血流的程度,在众人眼前慢慢的盛开,甚至上面那张鬼头还在不停的对着他们笑……

    旁边几个被井里的血喷过的男生发出“啊——!”一声惊叫,吓得“咚!”一声坐在了地上,惊叫说:“这是……这是鬼头花!”

    肖老/师看了一眼,说:“先别慌,都回房间休息,一会儿我去看看情况,陈医生,麻烦你照顾一下伤员。”

    陈陌赶紧把苏久兮的衣服拉好,然后伸手托在他的腋下,将浑身发软的苏久兮抱起来,说:“来,我给你上点药。”

    卜凡看的也是心惊胆战,刚开始还有好多人觉得可能是这些男人编出来吓人的,结果看到苏久兮肩膀上的鬼头花,众人这才都信了,真的是闹鬼。

    虽然来这里的学/生都通术法,可是他们还是大一新生,实践内容也并没有什么真刀实枪,还都是纸上谈兵,一上来就被血呲了一脸,现在又看到了一张会笑的鬼头,都吓得不轻。

    陈陌带着苏久兮回去上药,不过他们的房间就那么几间,一间房间是个床位,也没地方可去,苏久兮就在房间里上药,卜凡走进来的时候,还看到他的肩膀上那个鬼头在不断的变化着。

    陈陌小心翼翼的给他脱掉外衣,然后先清理了一下伤口,再往上上药,苏久兮这次是吓怕了,全身哆嗦着,眼睛一直直勾勾的,好像中了邪一样,陈陌给他擦肩帮,问他疼不疼,苏久兮都没说话。

    卜凡见他一脸失/魂落魄,走过去说:“苏久兮?”

    苏久兮被叫了好几声才回神,眼神打晃的看着他,似乎仍然非常害怕,瞳孔缩得紧紧的,嘴唇一直在哆嗦,见到卜凡脸上有一种很委屈的表情,他坐在床/上,突然伸手搂住卜凡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腰上。

    卜凡身/体有点僵硬,但是没有动,不过有点不好意思,感觉有点痒。

    北堂第五从外面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样一幕,卜凡伸手轻轻拍着苏久兮没有受伤的另外一个肩膀,声音很温柔的说:“没事了,没事了,一会儿上了药睡一觉就好了。”

    北堂第五从旁边走过去,简直目不斜视,然而坐在角落的床边,朝着窗户外面看,脸色很阴沉。

    陈陌给苏久兮上了药,然后从卜凡怀里把苏久兮接过来,说:“好了好了,来叔叔抱抱你。”

    苏久兮竟然都没反/抗,就让陈陌抱着,陈陌简直是受宠若惊,陈陌把他的衣服弄好,然后让苏久兮躺下来,说:“睡一下,你现在精神太紧张了,别吓死自己。”

    苏久兮点了点头,闭上眼睛,不过显然还有些紧张,他的手一直抓着被子,抓的死紧。

    陈陌叹了口气,这个时候北堂第五转过头来,说:“日出的时候他可能会发烧。”

    陈陌探了探苏久兮的额头,现在没有发/热。

    北堂第五说着,就站起来,动作并不算快,但是迈开大步往门外走,卜凡一见他大黑天要出门,赶紧追上去,说:“去上厕所吗?”

    北堂第五走出来,站在院子里,回头看了一眼卜凡,说:“去那口枯井看看。”

    卜凡吓了一跳,赶紧/抓着他的手腕,说:“你去干什么?万一真的有事儿怎么办?”

    北堂第五说:“我有点好奇,那是什么东西。”

    卜凡根本拦不住北堂第五,因为北堂第五最讨厌秘密,包括神秘的东西,肖老/师已经一个人去了,说实话,卜凡也有些担心肖老/师,让北堂第五一个人去他也不放心,虽然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但是也坚持一起去。

    北堂第五没有阻止他,说:“走。”

    两个人快速出了院子,然后往农田走,路上的距离并不近,大约有小一公里的距离,旁边都是寸草不生的地方,卜凡小时候就在这边玩过,知道这边什么东西都不长,一直是这样,现在回想一下,可能是北堂第五所说的坟地的缘故,谁会把作物种在坟地上呢?

    卜凡跟着北堂第五快速往前走,因为周围太安静了,小声说:“你怎么知道苏久兮日出的时候会发烧?”

    北堂第五说:“猜的。”

    他说着,似乎觉得卜凡不懂,又解释说:“他现在阴邪入体,日出的时候阴阳更替,两气相当不稳定,平常的发/热病人,也都经常在入夜或者日出的时候反复发/热,更别说苏久兮是阴邪入体,而且相当严重。”

    卜凡有点受教的点了点头,崇拜的看了一眼北堂第五,感觉他懂得特别多,笑着说:“你怎么懂得这么多?明明咱们年纪看起来差不多的。”

    北堂第五被他一说,皱了皱眉,他似乎在思考什么,北堂第五从小懂得就很多,因为他喜欢看书,学到的东西很多,从小开始上学对于他来说,就是多余的,非常枯燥无聊,但是也有很多事是北堂第五根本没有从书本上学到就会了,例如一些罕见的术法,这些术法好像扎根在他的脑子里,只要想用就能信手拈来,但是他从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学过。

    北堂第五也问过养/父,不过养/父只是笑眯眯的说了两个字……“天赋”。

    北堂第五才不相信什么天赋,天赋只是催动术法的灵根,并不是熟知术法的方式,不过对此养/父就缄口不言了。

    北堂第五发现卜凡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不加掩饰,而且特别真诚,他从来没觉得这种“天赋”竟然这般好用过,心里竟然有一点儿成就感。

    北堂第五咳嗽了一声,说:“走快吧。”

    卜凡赶紧答应了两声,赶上来,因为北堂第五是大长/腿,走得很快,卜凡比他矮一些,尽量迈大步也走的比他慢,北堂第五就停了下来,等了他一会儿,然后伸手抓/住了卜凡的手腕,拉着他往前走。

    在漆黑的夜里,荒芜的土路上,卜凡竟然感觉很安心,虽然北堂第五的手心有点凉,但是这不妨碍那种安心的感觉。

    两个人快速往前走,往农田赶过去,他们走得很快,因为肖老/师已经过去了,而且他是一个人,不知道有没有事情。

    肖瑾然从宿舍出来,就往农田赶去,每一届的大一新生都在这里拉练,根本没出过意外,最多也就是鬼头花都枯萎了,但是学/生没有把种子摘下来而已。

    绝对没有受到过什么攻击,这一次显然与众不同,井水枯了,还从里面喷/出/血来,惊吓了自己的学/生。

    肖瑾然觉得很烦躁,在黑夜里点上一根烟,叼在嘴上使劲吸着,双手插在兜里,快速的往前走。

    他很快走到了农田附近,先围着外围走了一圈,鬼头草很高,长势非常好,像是野草一样夸张,成片的鬼头草安安静静的,在夜风中发出“簌簌……沙沙……”的声音,并没有什么奇怪的现象。

    肖瑾然把嘴上的烟拿下来,快速的又吸了两口,然后掐灭,捏在手上走过去,枯井就在那里,肖瑾然走过去,伸手摸了摸石头的围栏,没有任何异动。

    按照学/生说的话,有鲜血喷/出来,那么井边上按理来说应该有血水的,但是什么都没有。

    肖瑾然伸手摸/着枯井,感受了一下,他慢慢闭上眼睛,片刻之后再睁开,似乎有些狐疑。

    按理来说,地上没有血,那就不是真的鲜血,再加上苏久兮身上有阴气,那肯定是怨魂一类的东西,制/造的假象。

    不过肖瑾然把手放在边上,竟然没有感觉到怨气,只有一些残留的阴气。

    因为井都打在土下很深的地方,从土中打出/水来,所以井本身就带着一些阴气,这并不罕见,肖瑾然感受到的阴气,只是普通的气息,并不是什么魂魄的气息。

    肖瑾然皱了皱眉头,低头往井里看了一眼,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肖瑾然是金灵,这个时候就有些无奈,他的五/行灵根很纯粹,能控/制金属,听起来似乎很厉害,不过对于这种黑/暗的环境就没什么辙了,只好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往井口下面照下去。

    井口里很黑,并不是用手电就能照透的,肖瑾然烦躁的爆了一句粗口,感觉现在有火灵就好了,可自己又不是天才,只不过是个普通的老/师。

    肖瑾然正低头往下看,就听到背后有“沙沙”的声音传过来,那不是鬼头草被风吹动的声音,而是脚步声。

    肖瑾然猛地转过头来,身后什么也没有,不由戒备的眯了眯眼睛,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感觉有人猛地搭了一下他的肩膀,肖瑾然全身一僵,想要回头,却被人压/制住。

    那个人就贴在他背后,轻笑了一声,声音有些沙哑,身上的体温很高,并不是怨魂,身上的体温表示着他是一个活人。

    那个人身材高大,因为两个人贴的很近,所以肖瑾然能大体感受到,手臂也非常有力,压在他的肩膀上。

    背后的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黑夜掩藏着他的脸,几乎看不清楚,他的后背背着一根冰蓝色的长刺,声音沙哑的说:“肖老/师,咱们别来无恙,我说过,还会再见的。”

    肖瑾然的眼睛猛地睁大了,说:“老崔?”

    背后的男人年纪很年轻的样子,最多不过三十岁,月光透过乌云,洒在他的脸上,慢慢隐露/出他的模样,却不是老崔那张沧桑的脸。

    男人的面目轮廓硬朗,眼睛眯起来,随时都在微笑的样子,眼神看起来很温柔,他的嘴唇有些薄,说话的时候轻轻的颤/动着,肖瑾然感觉那人微微弯腰,在自己耳边说这什么,嘴唇扫在自己耳朵上,异常的别扭。

    肖瑾然猛地挣扎了一下,向后快速打出一肘,不过那男人反应非常快,“啪!”的一声直接接住肖瑾然的一肘,然后反手一勒,猛地将肖瑾然勒在怀里,肖瑾然顿时一动都不能动了。

    男人“呵呵”笑了一声,看到肖瑾然的无畏挣扎,似乎有些愉悦,说:“不要做没用的事情,你是金灵我很清楚,很巧我是火灵,正好压/制你,所以你不用做这些。”

    肖瑾然气的牙齿都要咬碎了,他果然一动都不能动,被压在男人怀里,这种感觉差极了,他根本看不到男人的脸,只能听到那种酷似老崔的声音。

    肖瑾然说:“你到底是谁!”

    男人笑了一声,说:“我是老崔。”

    肖瑾然则是冷笑了一声,说:“说/谎都不会。”

    男人突然感叹了一声,说:“我一向不是很会说/谎。”

    肖瑾然听到这里,猛地一愣,全身一颤,呼吸都急促了很多,这句话让他想起了一个人,那个死了很多年,很多年的人,他们是舍友,是同学,也是最好的朋友,那个热很温柔,从来不会说慌,做事也为别人着想,然而这么好的一个人,却突然死了,名字还在兰祠的烈士墙上……

    肖瑾然一怔之后,立刻激动的说:“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你认识崔丞远?”

    后背男人伸手锁住他,语气淡淡的说:“认识,而且比你还要了解他,不过崔丞远已经死了,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

    肖瑾然猛地一下就不挣扎了,全身哆嗦着,似乎有些冷似的,呼吸都在发/抖。

    那个男人说:“既然已经死了,那就忘了吧,咱们不如说说眼下的事情。”

    肖瑾然说:“说什么?”

    男人笑着说:“说说这口喷血的枯井,肖老/师,作为一个老/师,您应该很清楚这口枯井下面有什么。”

    肖瑾然狐疑的说:“死人?”

    男人说:“那就继续查下去吧,会有你们想不到的惊喜。”

    男人正说着,肖瑾然突然猛地一肘打过去,这次肖瑾然显然准备良久,手腕一转,手心之中一根银线“嗖!”一声拉开,往后一兜,同时一转。

    “嗖——!”

    那男人已经制住肖瑾然,而且感受着肖瑾然轻微的战栗,似乎已经放松了警惕,被猛地袭/击,不得不松开手,快速的向后撤了一步。

    肖瑾然猛地回头,那个男人也回过头去,背对着肖瑾然,笑着说:“我的话带到了,剩下就是你们的事情了……还有,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他说着,扬了扬手,手心里赫然是一包抽的已经憋憋的烟盒,男人晃了晃烟盒,拿着就走了。

    肖瑾然知道自己刚才是出其不意,不然自己的金灵根本打不过他的火灵,五/行相生相克,对于相克这一点,谁都没有办法,总是对方比你的灵力弱,但是只要遇到相克的灵根,那么就是吊/打的节奏。

    肖瑾然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果然是自己的烟,不知到什么时候被掏走了,肖瑾然看着那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施施然的往前走,最后消失在黑夜中,气的用手中银线,“啪!”的抽/了一下地面,咬牙切齿的说:“混/蛋。”

    北堂第五和卜凡赶过来的时候,肖瑾然正在往井口里面看,身/体都要探进去了,卜凡吓了一跳,立刻跑过去,说:“肖老/师!”

    肖瑾然听到卜凡的声音,也吓了一跳,天还没亮,仍然黑得很透,卜凡竟然跑过来了,抬头一看,原来还有北堂第五,这才松了一口气。

    肖瑾然见他们过来,也没问原因,抬手说:“正好,过来借个火,下面太黑了。”

    北堂第五走过去,随着他走动的动作,猛地伸手一挥,看似很简单的动作,北堂第五的指尖上突然灵动的飘起一只火红的凤凰,凤凰瞬间变成了两个,两个变成四个,不断的分/裂,一瞬间井口四周被火焰打得犹如白昼。

    北堂第五走过去,五指轻轻一动,火凤凰立刻从盘旋在井口,一下飞舞起来,猛地钻进了井里,黑/暗的井中也被打得犹如白昼。

    众人围着井,低头看下去,卜凡奇怪的说:“下面好像有东西?”

    但是太深了,里面狭窄,根本看不清楚,北堂第五眯了眯眼睛,说:“一只鞋。”

    卜凡被他的话吓了一跳,顿时脑补了很多恐怖片,鞋子这个东西,因为和“邪”是同音,所以一直以来备受恐怖片青睐。

    这大黑天已经够恐怖了,北堂第五又补充了一句,说:“上面有血。”

    天还没有完全亮,一片灰蒙蒙的,起了大雾,村子里的人已经忙活起来,并不是去做农活,而是围着一片农田附近的枯井,好多人在说着什么,村/民来了很多,把旁边围的里里外外的。

    肖瑾然叫人来帮忙,把里面的东西捞上来,果然是一只带血的鞋子,好多村/民来看热闹。

    卜凡发现他们胆子都挺大的,竟然也不害怕,其中一个村/民个头挺高大的,虽然是卜凡隔壁村的,不过卜凡也算是认识,见过好几次面。

    那个男人见到卜凡就脸红,有点羞赧的模样。

    卜凡每次看到都觉得异常别扭,毕竟他长得那么高,一脸红扭/捏起来,像个大姑娘一样……

    那个人也在人群中,看到下面捞出一只带血的鞋子,说:“哎,真可怜啊。”

    卜凡咳嗽了一声,说:“听你这么说,你知道这是谁的鞋了?”

    那个男人一看到是卜凡,顿时脸上就红了,跟卜凡想的一模一样,卜凡瞬间有些无奈,他从小就知道,自己的脸在村子里长得是最好看的,别说是他们村子,就是隔壁村子也没有他长得好看的,女孩子见了他都要脸红,但是为什么男人见了自己也要脸红啊!

    卜凡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穿得很整齐,绝对没有让人脸红的地方。

    那男人傻笑了一声,说:“卜凡怎么是你啊,我跟你说,前些日子,有人跳井啊,死在吕家田上了,吕家的人已经去捞了一次了。”

    卜凡惊讶的说:“跳井?到底这么回事?”

    那男人说:“具体怎么回事我也是听得,老可怕了,那天早上吕家就找/人去井里挑东西,结果挑出一个死人来,听说是吕家雇得工/人,外乡来的,就住在这附近,他还有个婆娘,好像是因为婆娘跟别人跑了,所以才想不开跳井的!我跟你说邪乎的事情还有呢,自从那个人跳了井,这口井就干了,再也打不出/水来,你说是不是很邪乎?”

    卜凡听得一愣一愣的,原来这口井是这么干的?

    那个男人说完了,又脸上一红,扭/捏的看着卜凡,说:“卜凡,听说你念书去了,好厉害啊,那个……那个你来我家吃早饭吧?”

    卜凡看见那男人扭/捏的样子,咳嗽了一下,说:“不……不了,我跟着学校的人……”

    他正说话,站在一边的北堂第五突然招手说:“卜凡。”

    卜凡听到北堂第五的声音,简直就是天籁,立刻跑过去,偷偷抹了把汗,说:“谢谢……”

    北堂第五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鞋子很快捞上来了,是一个带血的鞋子,血迹已经是暗黑色的了,看起来有些时间了。

    吕家的人很快就来了,是吕玉玉的父亲,他走过来和肖瑾然说:“真不好意思,出了这样的事情。”

    因为吕家这块地是坟场的缘故,所以这么一大片地都是荒废的,直到兰祠的校方人来和他们谈合作,租下了这片地,在这里种植作物,所以严格来说,兰祠也算是合作的老板,农田旁边的水井死过人,还捞上一只鞋,吕家的人自然要赶紧道歉,就怕兰祠的人今天种完了作物,明天不种了,那么这么一大片地就荒废下来,损失了一大笔钱。

    肖瑾然在和吕家的人交涉,问具体的情况,吕玉玉的父亲的回答其实和刚才那个男人差不多,说是他们家的一个工/人,是外来的,在这里打工,在附近盖了一间土房子,本身都相安无事的,结果那个工/人的婆娘跟人跑了,男人一时想不开,大半夜在这里跳井自/杀了,第二天有人来打水,结果井里没有水,反而有东西卡住了水桶,就是那个跳井的尸体……

    北堂第五皱着眉站在一边,突然说:“尸体呢。”

    吕先生这才注意到旁边的北堂第五,抬眼看过去,一瞬间就认出来了,女儿这几天突然不要嫁给卜凡了,又说这个学校里的一个学/生特别好,想要嫁给这个学/生,但是他连名字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是谁。

    结果吕先生这样一看,就算他不知道女儿到底看上了谁,也一眼就能看出来,绝对是这个男生无疑,因为北堂第五站在人群里,简直鹤立鸡群,非常出色,没有人可以和他比较。

    吕先生打量了一下这个男人,说:“尸体啊,早就埋了,在那边坟场里,我们这有人去世,都拉到那里埋了。”

    北堂第五听了就没有再说话,吕先生打量着他,说:“小伙子,我看你一表人才,叫什么名字啊?”

    吕先生说着,北堂第五却当没听见一样,转头就离开了,吕先生脸上的笑容特别僵硬,一半还在脸上,结果另外一半已经凝固了,一张满是褶皱的脸别扭的不行。

    吕先生在这附近可是首富,卜凡天天听到大姐说什么吕先生比他姐夫还有钱,可以说附近的人没有不买账的,吕先生在这附近也是作威作福出了名的,谁也不敢惹,卜凡第一次见到吕先生吃瘪,顿时有些想笑。

    卜凡赶紧跑过去,追着北堂第五,说:“你去哪里啊?”

    北堂第五抬了抬手,指了指前面的那片地,卜凡一愣,说:“你去坟场干什么?”

    北堂第五倒是言简意赅,说:“挖坟。”

    卜凡:“……”

    卜凡满心不解,说:“挖……挖坟能看出什么吗?”

    北堂第五说:“尸体是人活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证据,能看出很多。”

    卜凡顿时又是一脸崇拜,说:“真的?好厉害!也教教我可以吗?”

    北堂第五已经不止一次看到卜凡这种不加掩饰的崇拜了,别人的崇拜总死带着一种自尊的掩饰,仿佛有一层模糊效果,在自尊心的催使下,人是很少表露崇拜之心的。

    然而卜凡表露的非常纯粹,而且一点儿不造作,不掺假,北堂第五眯了眯眼睛,轻微咳嗽了一声,说:“可以。”

    卜凡立刻高兴起来,说:“走吧。”

    两个人往坟地走,坟地不在吕家的范围之内,那片是公共的区域。

    他们走过去,坟地显然比之前冷了很多,阴气特别重,卜凡缩了缩脖子,伸手插/进口袋里感觉有些冷。

    卜凡正哆嗦着,突然感觉头上一黑,“呼”的一声,一件大衣兜头就罩下来,衣服太长了,直接把卜凡从头到脚都给罩起来了。

    卜凡一愣,抬头一看,北堂第五已经脱掉了大衣披在他身上,而北堂第五自己则是只穿着一件黑色的薄毛衣,也不是高领的,尖尖的领口看起来非常灵力,袒露/出北堂第五性/感有型的锁骨。

    毛衣是包身的,黑色显得特别性/感,衬托着北堂第五高大的身材,精瘦的腰身,肩很宽,标准的倒三角身材,配上一张完美的脸孔,简直看得人脸红心跳。

    好端端一件黑色的毛衣,结果被北堂第五一穿,就有一种莫名的……骚气。

    卜凡见他穿的薄,说:“你自己穿吧,我比你穿得多。”

    北堂第五没有要回衣服,只是说:“我不怕冷。”

    他的态度很强/硬,明明是在关心卜凡,但是脸上很平静,好像做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俗称有点别扭。

    卜凡顿时笑了笑,说:“谢谢。”

    北堂第五语气淡淡的说:“没事。”

    他说着往前继续走,很快进了坟地,坟地很简单,一个个小坟包,前面有墓碑,好一点儿则是石头砌成的,墓碑雕刻一下,然后涂上红漆。

    他们走进去不远,就看到了那个跳井的男人的坟包,上面刻得很简练,随便刻了几下,相当随意。

    那个跳井的男人是从更偏远的地方来这里的,在吕家打工,根本没有正经的名字,只知道姓周,人家叫他大周。

    那上面刻的名字也是大周。

    北堂第五围着坟包走了一圈,特别简陋,土看起来是新的,不是很久之前的土。

    卜凡见他围着坟包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北堂第五皱眉冥想的表情特别帅气,卜凡盯着他一直看,都有些不忍心打扰他冥想。

    卜凡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自己的脸就没有那么帅气,没那么英挺,要是爸妈把自己生的再硬气一点儿就好了。

    卜凡看的也很专注,盯着北堂第五的脸,北堂第五瞬间觉得自己有点压力,咳嗽了一声,卜凡这才收回神去,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下巴。

    卜凡说:“咱们没到工具,要怎么挖坟?”

    北堂第五说:“有工具。”

    他说着,两手伸出来握在一起,然后猛地一分,卜凡就听到“嗡——”的一声,类似是金鸣的声音,北堂第五分开的双手之间突然多了一把铁铲子,不,确切的说是金铲子……

    卜凡惊讶的不行,其实如果作为老/师的肖瑾然见到估计也惊讶的不行,因为肖瑾然是地地道道的金灵根,他可以灵活的运用金灵,武/器是一根银线。

    而北堂第五现在运用的也是金灵,他能熟练的应用五/行之力,而且不费吹灰之力,最重要的是,北堂第五竟然用金灵之气变成了一把铲子,简直是暴殄天物!

    卜凡看到一把金铲子已经很惊讶了,结果北堂第五的手一挥,那把金铲子就竖/起来立在了旁边。

    北堂第五突然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黄符,然后猛地甩上天去,食指中指并拢,在空中虚画了几下,“嗖嗖嗖——”几声,他虚画出的字画呈现出绿色的光芒,猛地附在黄符纸上。

    那张黄符突然“啪!”一声绷直,然后快速的托在坟包旁边的破碑上,一瞬间贴了上去。

    北堂第五给破碑贴上黄符,这才食指中指并拢动了一下,他只是一招手,那只插在旁边的金铲子突然就动了起来,快速的飞过来,“唰唰唰”开始自动挖土。

    北堂第五做完这些,就背着手站在坟包旁边,低头看着金灵之气自己挖土。

    卜凡看的目瞪口呆,脸颊上泛着兴/奋的红晕,又是一脸崇拜的看着他,说:“太厉害了!怎么做到的,我能做吗?”

    北堂第五见他一脸兴/奋的样子,不忍心扫他兴,五/行之气不是人人都有的,这要看灵根,卜凡是那种灵根不佳,没有什么天赋的人,想要驱动金灵恐怕是不可能的。

    不过北堂第五没有回绝他,而是突然伸手,用食指在他的手心里花了两下。

    卜凡看到自己的手心里突然亮起了金光,只觉得北堂第五的指尖凉凉的,骚的自己掌心很痒,下意识的抓了一下北堂第五的手,说:“太痒了,我怕痒。”

    北堂第五咳嗽了一声,继续在他掌心里划了几下,一股金灵之气就灌进了卜凡的掌心里。

    北堂第五走到卜凡身后,伸手握住他的双手,卜凡的后背几乎贴在北堂第五的胸口上,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站着,这让卜凡有点心跳加速。

    北堂第五轻声说:“学我刚才的动作,专心。”

    卜凡点了点头,北堂第五手把手教他,不过就在卜凡两手分开的一霎那,“啪!”一声,卜凡的掌心突然爆出金光,好像电光一样,一瞬间卜凡突然发出“嗬……”的一声,身/体猛地一抖,一下就瘫了下去。

    北堂第五眉头一皱,一把抄住倒下来的卜凡,卜凡向后一倒,正好倒在了北堂第五的怀里。

    北堂第五从后背搂住他,说:“卜凡?”

    卜凡呼吸非常急促,身/体痉/挛打颤,嗓子里发出“嗬……嗬——嗬——”的粗喘声,好像卡住了东西,呼吸不顺畅,马上就要憋死了。

    卜凡的脸颊也变得惨白惨白,睁大眼睛,满脸是汗的看向北堂第五。

    这一霎那,北堂第五脑子里“嗡——”的一声,似乎要爆/炸了,他好像在很久之前,很久之前,也见到过这个人,这样倒在自己怀里,然后悄无声息的流逝最后一丝生气……

    北堂第五的眼睛一瞬间眯了起来,眼睛里阴沉的仿佛是冰窖,他猛地展开卜凡的手心,那股金灵之气竟然消失了,确切的说是被卜凡的身/体吸收了。

    卜凡没有任何灵根,却吸收了金灵之气,身/体显然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承受不住北堂第五的灵气,开始排斥反/抗。

    卜凡呼吸困难,紧紧/抓/住北堂第五的袖口,他本身不想哭,但是眼睛很酸,好像是生理泪,带着憋闷瞬间就流下来了,顺着脸颊一直流/到嘴里,特别的苦涩。

    北堂第五看着怀里一直发/抖流泪的人,脑子里乱哄哄的,感觉有什么要破土而出,但是就是隔着一层薄雾,卜凡的样子太痛苦了,在他怀里轻轻的挣扎。

    北堂第五眯着眼睛,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立刻说:“不要抵触,尽量配合,我给你渡气。”

    卜凡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缺氧的感觉让他眼前都模糊了,耳边嗡嗡的听不清楚,他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突然压了下来,然后有凉丝丝,却异常温柔的东西,覆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是北堂第五的嘴唇……

    卜凡虽然看不清楚,但是能清晰地感觉到,是北堂第五的嘴唇,那凉丝丝的体温……

    “嗬——”

    一股凉丝丝的气息顺着卜凡的唇/舌渡进来,卜凡猛地吸了一口气,粗喘了一声,仿佛尝到了生气的甜头,卜凡腰身抖动,猛地顶了两下腰,瘫/软在北堂第五的怀里,伸手紧紧/抓/住他的毛衣,几乎要将北堂第五的领口拽变形了,嗓子里发出渴望的叹息声,嗓子里也发出闷闷的呻/吟。

    “唔……”了一声,对于生气来说,谁都不会抵/抗,卜凡本能的含/住北堂第五的嘴唇,出于本能的吮/吸了两下,将那种生气吸进自己的口/中,顺着口腔到达他的身/子内部。

    “嗯……嗯……”

    卜凡抓着北堂第五衣襟的手从拽变成了勾,伸手勾住了北堂第五的脖子,两只手/交叠着,张/开嘴唇不断的吮/吸着,使劲啜/着,吞咽着那渡过来的生气。

    北堂第五的气息中和了融入卜凡身/体里的金灵之气,金灵之气感受到了熟悉的生气,顿时安分下来,卜凡剧烈颤/抖的身/体也渐渐的安分下来。

    两个人在渡气的时候,因为卜凡的激动,唇/舌难免交/缠,带起一阵阵颤栗的感觉,仿佛是一个深/吻,卜凡浑身乏力,脸颊泛着潮/红,粗喘着瘫/软在北堂第五怀里,双手再无力勾住北堂第五的脖子,双方唇/舌分开的时候,唇角都带起旖旎的亮线,和阵阵磨蹭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