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离人遇 > 第57章

第57章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上午的时间过得飞快,其间,赵睛接到了冯拉的电话。

    其实冯拉从昨天上午就开始连环催命call了,以叶南生对赵睛的关心程度,他不可能不知道小南非旅客不过四天三夜的住宿要求,所以通过他对赵睛行程的推断,赵睛最晚昨天下午就应该回到滦市。

    但赵睛昨天撂了手机一整天。

    理所当然的,赵睛上午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冯拉在手机那头爆吼:“赵哥,你昨天一整天干什么去了?!你知不知道师傅都担心疯了!”

    赵睛刚说了一个我字,那头的电话就被叶南生拿了过去,她听到叶南生说:“我看到新闻了。”

    赵睛讶然,这么快?

    叶南生似乎一点都不关心小南非案情如何,他紧接着问:“哪里受伤了?要不要紧?”

    短短四天内发生的一切,赵睛不知该从何说起,尤其是昨晚回想起师傅对她的隐瞒和欺骗,她心里泛起无限凄怆,她尽量装作若无其事地回答:“师傅,我没事,现在好着呢。”

    想了想,又添上一句,“有事的是单饶,他为了救我,受了很重的伤,差点就死了。”

    她话音一落,手机那头沉寂如水。

    仿佛上一秒还微澜的湖,这一秒忽然陷入死寂。赵睛搜刮着记忆里相似的场景:和考拉出林许任务回来,捡到单饶的假身|份证,师傅说不用再查了。白博成找上门要求终善说出单饶的名字,师傅说无可奉告,宁可赔偿数十倍违约金。她跑去询问师傅单饶的名字,师傅避重就轻,只告诉他单饶和终善少时的那点小渊源……

    她添上的这句话,不知道师傅又是作何感想。

    短暂的沉寂后,叶南生终于说话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嗓音一如之前,温和如细雨,可听起来又不太一样,如同细雨夹着凉风,刮得人寒毛抖擞。

    赵睛答:“等他稍微好一点,我就回去了。”

    叶南生顿了顿说:“好,回来的时候联系我,我去接你。”

    她应了声好,叶南生便把电话挂了。

    这通电话结束后,赵睛在病房外的廊道上独倚了好一阵。直到医院里走来走去的人越来越多,大多数病人家属手里都拿着饭盒,赶去医院食堂给自己生病的亲朋好友打饭。

    赵睛才恍然回过神,都已经接近中午了。

    她转身推开病房的门,单饶已经醒了,正坐在床头闭目养神。赵睛推门的一瞬间,他便转过头来,直望着她。

    赵睛惊呼跑过去:“你怎么自己坐起来了?”

    他不答反问:“子深他们呢?”

    “他们去临泉县警局了,小南非的案子还有些事要配合警方。”

    单饶点点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身边的位置:“来,坐这里。”

    赵睛想起医生的叮嘱、莫子深的讥诮、gavn的语重心长,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我坐床尾就好。”一边说一边往床尾挪。

    单饶盯着她看了好一阵,显然已洞悉她那些想法,最后轻笑一声:“也好。”

    赵睛严肃地提醒他:“你可别再瞎乱动了,早上的惊吓再来一回,我会得心脏病的。”

    他点头:“好。”

    赵睛:“你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买。”

    单饶:“我不挑食,什么都行。”

    赵睛起身就往外走,单饶叫住她:“小睛。”

    赵睛转头:“怎么?”

    单饶敛眉:“刚才为什么一个人在门外站那么久?”

    “你怎么知道?”

    单饶挑了挑眉,朝门口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赵睛望过去,走廊上的阳光很充沛,凡是有人路过,都会投下影子。

    行人匆匆忙忙,影子交加叠错。

    “你怎么知道刚才的影子一定是我?”

    单饶眯着眼睛一笑,反问:“我怎么会不知道?”

    “难道是我的头发?”赵睛挑了挑自己的长发。

    单饶轻笑一声,算是默认,回到开始的问题:“别转移话题,我问你,为什么一个人在门口站那么久?”

    赵睛默了一会儿,实话实说,幽幽道:“师傅给我打电话了。”

    她只说了这么一句,单饶就懂了,他不再多问,看着她:“我饿了,快去快回。”

    赵睛点点头,跑出去给他买饭了。

    gavin他们回来的时候,赵睛正趴在单饶的床边睡午觉。中午睡眠很浅,尽管gavin和莫子深的脚步压到极低,但他们刚一走近,赵睛和单饶双双睁开了眼。

    gavin最激动:“老大,你终于醒了啊!”

    赵睛无语:“他都醒过两次了呢。”

    单饶把两手撑在床边:“过来,扶我坐起来。”

    赵睛就在床边,起身就想扶他,单饶眼眸一扫:“我身子重,你手还伤着,不宜过度用力。”

    赵睛羞涩地把手缩了回去,刚一缩回,手搭在床边,就被单饶捉进了被子里,牢牢握住。

    gavin一边往床边走,一边无奈地悲叹:“我和子深真可怜,一朝回到解放前。”

    在扶单饶的过程中,gavin是这样的:

    gavin一手托着单饶的背,一手握着他的肩,向上提时,吃力道:“老大,你把另一只手也伸出来啊,这不平衡啊。”

    单饶:“我手冷。”

    赵睛:“……”他的手辣么烫。

    gavin:“就一会儿,等你坐起来了,立马放回去。”

    单饶:“发炎了怎么办?”

    gavin:“……”伸出来一下下就会发炎吗?

    赵睛憋笑,单饶幽幽扫她一眼,赵睛把快喷出来的笑活生生憋了回去。

    gavin心想,第一次见这么脆弱又乖巧的老大,他一定要好好呵护才是,在心里握着拳头喊了声加油后,一鼓作气,用力往上一提。

    哟嚯!

    成功了!

    老大在单手配合他的情况下,成功地坐起来了!

    gavin轻松地呼一口气,感觉自己功不可没,心情大好,一拍屁股就坐在了床边,看那架势,好像要和赵睛侃侃而谈一番,结果单饶冷锋一扫:“gavin,坐到子深那边去。”

    莫子深一进门就已经在门边的沙发处坐下了。

    gavin天真无邪,左瞧赵睛,又瞧单饶:“老大,为什么啊?”

    赵睛咳咳,话说,还是得回到这双躲在被子里偷情的手啊。

    她趴在床边坐着,那只伸在被子里的手,从头到尾一直被他捉着,就连刚才gavin扶他起来,他也没松开。

    这人捉着就算了吧,一会儿轻轻挠一下,一会儿使着劲摩挲,一会儿用手指弹一下,一会儿十指交叉,一会儿又被他托住,在他的腿上游走。

    这个男人,真的是——

    所有十指间可以纠缠的姿势,在这散发着他体温的被窝里,被他孜孜不倦地尝试着。

    多么禁忌而充满情调的指尖缠绵啊。

    然而,gavin一个大屁股坐下来,被子瘪下去一大半。

    赵睛下意识把手往外抽,被单饶紧紧捏住,直接放在了某个部位。

    赵睛的脸顿时红成熟柿子,咬牙地瞪着单饶,单饶神色淡淡地把gavin轰离床边。

    gavin不经意间酿此大错,浑然不觉,无情被轰,灰不溜秋地走到莫子深旁边的沙发处,挠着头发纳闷地坐下。

    gavin用眼神问莫子深:我分明是个功臣啊,老大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莫子深翘着二郎腿,似笑非笑,用眼神回了他两个字:傻逼!

    单饶看着莫子深,问道:“小南非的事,现在怎么样了?”

    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一只手正捉着赵睛的手,强行地摁在某个地方,赵睛此刻的内心是无比狂躁的:谁能告诉她,她为什么会爱上这样一个男人?!

    莫子深回:“欧阳泰让他的养父母把六年前对他的收养证明发了过来,再加上我们搜集的物证,人证物证俱全,小南非的这窝领导班子,罪名是完完全全地落实了。”

    赵睛见单饶听得一脸认真,心里一万头草泥马飞过,她也来劲了,一把握住他那个地方,时不时捏一捏,挑弄一下。

    单饶扫了她一眼,她挑衅地朝他吐了吐舌头。

    莫子深接着说道:“除此之外,在我们的提醒下,警方顺藤摸瓜,查到小南非背地里和一些枪支走私、人贩子均有交易,警方准备通过小南非把这些枪支走私团伙和人贩子团伙一网打尽。”

    赵睛伸在被子里的那只手玩得乐此不疲,单饶也不点破,由着她玩。

    gavin接着莫子深的话,继续说道:“小南非领导班子里的二十多号人,除了八年前那场屠戮外,根据警方在惩戒站里搜集到的证据,这八年里,前前后后死在惩戒站里的一共有二十一人。至于有没有漏掉的,警方还在深入调查中从惩戒站内的那面照片墙来看,被害人生前因抵死不屈服,都受到了极其残酷的折磨。当然了,这些还不包括那些因折磨而妥协的人。受害人大多为外来人口,还有的就是像我们这种来寻求真相的人。”

    赵睛闻言转过头来,手还顽强地捉着某个地方,她问gavin:“小南非这么大的产业,现在怎么办?”

    莫子深答:“这个警方已经转交给政府处理了,金矿的开采权肯定要归还国家,这里面要走一系列的程序,应该会慢慢推进。小南非的所有工作人员有选择的权力,他们可自愿留下或离开。不过依我看,大部分人会留下吧,毕竟他们不用再受到之前一样的束缚,工资福利水平还远超那些一线城市。”

    说到这,gavin抢说道:“今天医院里来了很多人哦,有没有觉得很热闹?”

    单饶笑:“都是小南非的员工?”

    gavin惊讶:“老大,你怎么知道?”

    赵睛替他回答:“用脚丫子都能想到,这些人解脱了束缚,总得把植在手臂里的监听器拆了吧,来医院拆有保障啊。”

    这个时候,赵睛握在手里的东西,已经硬成了一块石头,硬就硬吧,偏偏还是一块立着的石头。

    她终于挑逗成功了啊。

    可是为什么脸这么烫?

    医生的嘱咐呢?!莫子深的讥诮呢?!gavin的语重心长呢?!

    赵睛有种罪孽深重的悲痛感。她在心里权衡了一番后,决定把手抽出来,就让时间去熄灭那一团火吧。

    结果——

    单饶再次捉住了她的手,看着她的时候,眼梢是吊着的。

    赵睛的内心深处,再度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悲鸣。

    她撇开眼,不看他,又转头问gavin:“对了gavin,那个欧阳泰呢?”

    gavin答:“他还在警局呢,毕竟他是八年前屠戮事件的唯一见证人,要交代的事挺多的。”

    再往后,赵睛问的问题越来越没有营养,明摆着没话找话,单饶就这样由着她。整间病房里,都是赵睛和gavin一问一答的声音。

    时间就这么白白地消耗着,赵睛握在手中的那团火却是长盛不灭。

    她发现和gavin瞎扯的策略好像并没有太大的作用啊?

    此时的gavin正兴致勃勃地下结论:“所以啊,在爱尔兰,情侣双方决定结婚,是一件非常慎重的事。毕竟结婚期限一百年只要0.5英镑,而年限越低,登记费用越高。你说你和人结婚,如果登记的时候只想要十年的婚期,那会遭人鄙视的,说明你们的爱情还不够忠贞啊,对吧?”

    赵睛完全没听进去gavin的话,倒是单饶,看着她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心里头又好气又好笑。

    gavin见赵睛没回应他,以为她没听懂,心中豪气干云地决定,那就再给她普及一遍爱尔兰婚姻制度好了。

    “小蜻蜓,在爱尔兰呢……”

    他刚开口,单饶便打断他:“gavin,你和子深出去一下。”

    gavin露出莫名的眼神:“咦?”

    莫子深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拍gavin的脑袋:“傻逼,走啊!”

    gavin问赵睛:“小蜻蜓,你听懂了吗?”

    赵睛干笑着回头,佯装道:“当然听懂了啊。”

    “那就好,那就……”gavin话锋一转,怒腾腾道,“子深,你要绅士点!”

    莫子深提溜着他的衬衣袖子往外拉。

    他是多么地恨铁不成钢啊。

    出了病房。

    gavin怒气冲冲地控诉:“子深,你的行为太鲁莽蛮横了,我连再见都没有和小蜻蜓说!”

    莫子深叼了一支烟,鄙视道:“你个傻逼!”

    “你还骂我?!”

    “我就骂你怎么了?!”

    gavin想了半天的脏话想要反驳,发现自己实在是没有骂人的天赋,挤了半天才说:“那你为什么骂我?!”

    莫子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就没发现奸|情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么?”

    “啊?”

    莫子深叼着烟往外走:“老大那只从头到尾都舍不得拿出来的手啊!”

    莫子深和gavin离开后,赵睛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控诉他了。

    “你太过分了!分明就是逼良为娼嘛!”

    单饶笑:“过去把门关紧。”

    赵睛警惕:“你要干什么?”

    “我一个重伤患者,我能干什么?”

    赵睛狐疑地走到门口把门反锁了,往回走的时候,警告他:“我告诉你哦,医生说过了,你不能乱动,所以那些污污的东西,你想都不要想。”

    单饶眼眸沉静地望着她:“我在想。”

    “想也没用。”赵睛哼唧一声。

    “怎么没用?”他朝他的床边抬了抬下巴,“过来。”

    赵睛好像知道他想干什么,慢悠悠地挪过去。

    “把被子掀开。”他淡淡地命令。

    赵睛咬牙:“单饶,你——”

    谁让她自知罪孽深重呢,只好忍辱负重地执行他的命令。

    单饶鼻腔里发出一声轻笑:“紧张做什么?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赵睛反驳:“你管我是不是,反正记忆里是第一次。”

    她一边说着,一边褪去那些遮蔽物,某种特属于男性的坚硬物跳了出来,赵睛脸涨得通红,单饶倒是对她的反应感到颇为欣慰。

    她把手握了上去,开始机械的动作。最后的时候,赵睛真是觉得两只手都酸透了,筋疲力尽地趴在床边,气鼓鼓地瞪着他。

    单饶眯着眼睛笑了笑:“和以前相比,生疏了。”

    赵睛重重地白他一眼:“你还说!”

    “好,不说了。”他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辛苦了。”

    赵睛腹诽:“我手还伤着呢,当然辛苦了。”

    单饶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在她耳边低语道:“下次换我辛苦!”

    “你滚蛋!”

    午后安然的病房里,只剩下单饶连连的低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