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伤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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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一行人到达那片空地的时候天已经蒙蒙黑了,因为秦泽枫他们还是第一批到达这块空地的人,所以他们挑选得扎雨棚的的位置都是比较好的,在空地偏北稍微靠近树林的位置,既不在最外边出什么事没有反应的时间,又不在最中间发生什么意外不好往外跑,又是相对于这块坡地较高的位置,没有积水,视野也很好。
才一个多时辰的功夫秦泽枫几人已经扎好了四个能供五六人居住的棚子,秦泽枫和秦秋几人都是军人出身,像这样的棚子扎起来自然是轻车熟路,动作娴熟,几人的配合也默契,所以才会在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扎好了这么多棚子,棚子都是那种四角立着手腕粗细圆木的尖顶四角棚,棚顶是用树枝和油布密实的扎起来的,四周也都是用油布围着,看起来很是结实宽敞。
韩守义带着秦韩两家人到了空地的时候,空地上已经有着不少的人在扎棚子了,各种吆喝吵闹声把空地显得十分热闹,这要不是天上下着雨悠然都以为这里是某个大型户外活动的营地了,一行人找到了秦泽枫几人所在的位置,这他的安排下各自找了棚子就开始安置东西了,韩家一家六口分到了一个十平左右左右的小棚子,樱桃和秋雨几人则是和王根生一家被安排在一个稍微大一点的棚子里,放下东西韩守义就带着卓然和王根生一家还有石头去帮着秦泽枫扎遮雨棚了,留下严氏带着悠然跃然和月莲留下归置东西,悠然并没有让樱桃几人帮着收拾东西,而是让樱桃领着几人先去他们那个大的棚子生火做饭去了,这样等大家忙活完就能直接吃上饭了。
严氏一进棚子先把找到用雨布包好的碳,点着炭盆后才开始收拾东西,虽然众人都穿了蓑衣,可刚刚有一阵的雨实在是太大了,众人身上都是免不了有被雨水打湿的地方,这再被冷风一吹让人感觉像是冷到了骨头里一般,所以点好了炭盆的严氏就冲着跃然说道:“跃然啊,你去门口看着点别让人进来,让你嫂子先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了。”月莲现在已经有了六个多月的身孕了,这可是二房的第一个孩子,所以严氏一点都不敢大意,毕竟这怀着身孕的月莲要是着凉生了病那可不是闹着玩了。
悠然这会身上的衣服也是湿透了,可她却是没有理会,而是一进门就拿着铲子铲出了一小块空地,刚刚把用油布抱着的被褥挪到空地上就听到严氏这话,赶忙起身说道:“我来看门,跃然你去让哥砍点木头回来帮着搭个烤衣服的架子,还有这地上的草太高了没法铺铺盖,你让哥回来拿铲子把这草都铲了。”为了多带被褥和粮食,韩家人带的换洗衣服不多,所以这湿衣服还是要尽快烤干的,还有秦泽枫他们只搭了棚子,这棚子里及膝高的菊花和野草却是没有时间处理。
跃然应了声就带上斗笠出了门,悠然也是穿戴好就跟着出了门。
因为秦家人多,李氏选的是跟韩家相邻的大棚子,所以悠然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秦雪英也打着伞站在隔壁的棚子外面,想来也是里面帮着里面换衣服的人看门的,就冲着她笑了笑随口就问道:“你们收拾的怎么样了?”
秦雪英见悠然出来知道她跟自己一样是也出来看门的,也笑了笑回道:“收拾的差不多了,悠然你说真的会有山洪吗?”此时的秦雪英一脸担忧的望着山下的村庄,平时这个时候正是家家户户做饭的时候,可现在山下的村子却是一片的死寂,这让秦雪英的神情显得很是落寞萧索。
悠然见秦雪英这样也不由得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了山下的村子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听说这个消息是仙子庙的清音师太说的,应该不会是假的吧。”虽然悠然能够百分之百肯定那个缺口是绝对是用不了多久就会坍塌的,可却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说出肯定会有山洪的话,所以也只能这么回答。
听悠然这么说秦雪英的神色就是一暗,喃喃的说道:“那山洪会把村子淹没吗?是不是等洪水过后我们的家就没有了。”秦家的日子是在秦泽枫回来以后才好过了起来,从小一直过的清苦的秦雪英十分珍惜现在的日子,所以才会面对可能要失去家园的她情绪才会这么低落。
悠然又何尝不是呢,上一世的她是个孤儿,一直没有享受过家庭的温暖,而这一世穿越到这个同名同姓的小姑娘身上后,虽然有了家人,可刚睁开眼睛就是身处逃难大军中,一路千辛万苦的好不容易到了这里,可这安定美满的生活没过上几天却又遇上了这样人力不可抗拒的灾难,让悠然也是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就在两人各自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之中相对无语的时候,换好衣服的秦家老大媳妇楚氏从棚子里出来替换秦雪英进去换衣服了,随后月莲也出了棚子要换悠然进去换衣服。
悠然换上了干爽的衣服后就冲着门外喊道:“我换好了,嫂子你进来吧。”
悠然话音刚落就见月莲聊着帘子,卓然扛着几根木头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拿着工具的跃然,卓然进门就拿着铲子处理这地上的杂草,悠然和跃然就跟在卓然身后把他铲好的杂草和野菊花上的水珠都抖掉,然后都铺在棚子靠里的位置,准备以后在上面铺上被褥,等到卓然把棚子里的草都铲掉以后,跟在他身后的姐弟两人也把铺位铺好了,悠然又稍微平整了一下在上面铺上了层干净油布才让严氏把带来的被褥什么的都放在上面,兄妹几人处理杂草的时候月莲一直在帮着严氏归置东西,见东西都归置的差不多了就蹲在地上理起床铺来了。
悠然见月莲听着个大肚子费力的蹲在地上整理床铺赶忙上前把人扶起来道:“嫂子你先脱了鞋上去歇一会,我去外面看看爹他们弄的怎么样了。”说着转身对严氏说道:“娘,我去看看,然后就去嫣然姐那看看大宝,这么大的风雨大人都被折腾的不轻,也不知道大宝那孩子怎么样了。”
严氏正在帮着卓然立着晾衣服的架子呢,她也挺担心的大宝的,所以听悠然这么说就点头应道:“行,你过去吧,这里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李月莲也是马上就要做母亲的人,所以这会正处于母爱泛滥的时候,听悠然说是要去看大宝赶忙说道:“我哪里还有点你给我做的白糖糕,你等一下我去拿来你给大宝带去吧。”说着就回身在她收拾的包裹里翻找了起来,没一会就翻找到了一个油纸包递给悠然。
魏家的棚子跟秦泽枫他们搭得是一样的,都是四柱尖顶的样式,这是军队里搭建遮雨棚的习惯,想来应该是魏夏林指挥搭建的,由于只搭建了一个,所以这会魏家的几房人都挤在了这个不足十平的小棚子里,把棚子记得满满当当的。
悠然离得老远就听到魏家帐篷里传出来大宝那有些嘶哑的哭声,不禁有些着急的提了裙子加快脚步往魏家的棚子跑去,就在快到大门口的时候看到大伯母李氏从棚子里出来,赶忙出声问道:“大伯母,大宝这是怎么了哭得这么厉害?”
李氏是从棚子里跑出来的,加上这会天色又已经暗了下来,所以刚刚出门的她直接就和悠然撞到了一处,要不是悠然伸手扶了一把,李氏可能直接就要摔倒在地了,心急如焚的李氏刚刚并没有听到悠然的问话,而是在抬头的时候才看清了跟自己撞到一处的是悠然,赶忙抓了悠然的手急急的问道:“悠然啊,你爹呢,快让你爹来看看大宝吧,大宝现在烧的厉害。”
悠然早就听出棚子里大宝的哭声不对劲,急忙伸手给李氏指了个方向道:“我爹在那边呢,大伯母你过去就能看到,我去看看大宝。”
李氏知道悠然也是懂些医术的,让悠然先进去看看也好,所以冲悠然点了点头就赶忙朝着悠然所指的方向跑去。
见李氏朝着自己所指的方向跑去,悠然赶忙用意念从空间里拿了几块奶糖装进自己随身的荷包里就掀了帘子进到棚子里,悠然本身是不喜欢吃甜食的,这奶糖还是上回月甜生病的时候悠然特意给小丫头做的,里面加了少许的不老泉水,悠然当时做了不少,剩下的一直被她扔在别墅客厅的茶几上了。
悠然一进门就看到不大的小棚子里满满的全是人,魏家老太太周氏盖着被子躺在棚子里边的位置,看起来是睡着了,不过老太太脸色潮红,额头上放着一块布巾,一看就是生病了,魏老三在一旁照顾着,周氏的身边堆放着不少的东西,悠然也没在意。
棚子中间烧着一个不大的炭盆,魏老大的媳妇郑氏和女儿大丫,还有魏老三的媳妇吴氏和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坐在那个小小的炭盆周围,看几人有说有笑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逃难的,倒像是来郊游的一般,而还穿着一身湿衣服嫣然抱着大宝却是被挤在了靠近门口的角落里,悠然看着大宝的小脸通红,哭声也有些沙哑了,包着大宝的小被子有些地方也都被雨水打湿,眼前的这一幕让悠然当下就沉了脸,把手里的伞重重的摔在地上,蹲下伸手摸了摸大宝的额头,发现小家伙的头烫的厉害,赶忙从荷包里拿出一块奶糖放下大宝的嘴边逗弄道:“大宝乖啊不哭了,咱先吃块糖等会,二姥爷马上就来看我们大宝了,乖不哭了。”由于孩子一直在哭,所以悠然不敢直接把糖放进大宝的嘴里,怕小家伙呛到,直到大宝不再哭泣开始伸着小舌头开始舔着糖的时候,悠然才放心的把糖放进大宝的嘴里,随后才一副怒其不争的看着嫣然提高了声调说道:“你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宝这么小的孩子本来就不能着凉,更何况孩子这会还发着烧呢,你这个做娘的就不知道抱着孩子往炭火前坐坐啊,你到底是怎么当娘的。”说着就拉着嫣然把她推到离嫣然最近的郑氏身旁。
嫣然张了张嘴却是没有说什么,魏夏林要提前上山搭棚子,她和李氏抱着孩子又要拿东西所以走得慢,等到她和李氏过来找到魏家棚子的时候炭火盆前就已经坐满了人,又听说婆婆周氏上山的时候摔了一跤,到了这又是头晕又是吐得折腾了好半天,才睡下没多久她,所以她即便是生气也没有吵闹,再说她这会也是头昏脑涨的浑身无力,也是真的没有力气吵架,这才忍下这口气找了个角落坐着,想等着她娘去找二叔给大宝看看以后再说。
郑氏见嫣然抱着孩子坐了过来有些不高兴的翻了翻眼皮道:“你这一身的湿衣服坐过来干什么,把我新换上的衣服都给弄湿了,还有赶紧把你家孩子抱远点,可别把病气过给我们大丫。”说着就一脸厌恶的伸手推了嫣然一把。
嫣然本就没什么力气,被郑氏这一把直接就摔倒在地,怀里的大宝差点就磕到火盆上,本来就生气的悠然看嫣然被推倒了当下就不干了,郑氏是坐在门口的位置,所以悠然起身就抓了郑氏的头发把她拖出了棚子,然后用力的把郑氏的头摔到地上大声骂道:“你个不要脸的,坐在我大姐夫搭的棚子里还敢推我姐,大宝再怎么说也是你的侄子,孩子发烧你不管也就罢了,我姐抱着孩子烤烤火你还敢推她,你到底还是不是人了,居然敢当着的我面欺负我姐,你真的以为我们韩家人好欺负不成。”
郑氏淬不及防的被悠然抓住了头发,使不上力气的她就这么被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悠然从棚子里拖了出来,又被悠然那狠狠的摔了一下,被摔懵了的她好半天才反映过来,嗷的一声就要起身扑向悠然。
悠然哪里肯给她机会,在郑氏刚刚坐起来的时候就是狠狠的一脚把郑氏又踹翻在地,接着就是一脚接着一脚的往郑氏的身上踹去。
悠然专挑人身上最疼又不至于让人重伤的地方踹着,没一会郑氏就只能蜷着身子缩在地上起不来了,可嘴里却还是不干不净的骂道:“你个小泼妇,我就推她了能怎么滴,她韩嫣然不就是生个儿子吗,都不知道怎么嘚瑟好了,活该她家那死崽子生病,最好是病死他。”郑氏也是被悠然这顿打给气急了,有些口不择言的喊道。
嫣然也是没想到悠然会动手,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悠然已经拖着郑氏出了棚子,赶忙把大宝交给魏老三就追了出来,追出来的嫣然正好听到郑氏的那番话,这个大嫂平时怎么说她都行,可如今竟然让诅咒她儿子,这让嫣然无法忍受,忘记了自己出来是想劝架的,而是直接扑了过去,骑在了还没有起来的郑氏的身上,握紧了拳头用力的砸在郑氏的脸上,一拳接着一拳,郑氏顿时发出“嗷嗷”的惨叫声。愤怒让原本已经很虚弱的嫣然浑身都充满了力气,没一会就打得身下的郑氏脸如猪头。
这块坡地的地方不大,而现在的靠山村老老少少的足有两百多人全都挤在这里,所以棚子挨着棚子,这边打起来了以后没一会就围了一圈的人,郑氏在村里的人缘也不是很好,所以众人见挨打的是她也就没有人上前拉架。
嫣然和悠然揍人的那股子劲的确是挺狠的,就那么一两分钟的功夫,嫣然身下的郑氏就连嚎都嚎不出来了,更别说骂人了,只能抱着头尽量护着自己的脸。
悠然见吃亏的不是嫣然也就没再上前,而是一脸委屈的对周围看热闹的人说道:“诸位乡亲也听到了这郑氏刚刚说的话,大宝可是魏家的子孙,作为魏家长媳的郑氏不但不爱护,还恶言诅咒,这么冷的天她一个大人围在火盆前烤着火,却让我姐抱着发烧的孩子坐在门边吹着冷风,我姐就往火盆边凑了凑就被她推了个跟头,怀里的孩子差点就撞到火盆上了,你们大家说说,这是人干的事吗?”悠然也不是没有分寸的,她踹向郑氏的那几脚都是捡着人身上最疼而又不致命的地方下得脚,而之所以把人拉出来打也是因为里面的地方太小,又有炭盆,怕误伤了别人,可这郑氏到底是嫣然的大嫂,自己姐妹两人当着大家的面把人打成这样到底是不好看,所以她才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就是怕以后嫣然让被背后议论。
就在这时李氏找了韩守义过来,挤进人群的李氏就见道到闺女骑在郑氏的身上打着,那郑氏被嫣然骑在身下直哼哼,身边还站着被吓得哇哇大哭的大丫,赶忙上前把闺女从郑氏的身上拉起来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了啊?”
被李氏拉起来的嫣然喘着粗气指着地上还在哀嚎的郑氏说道:“这个女人嘴贱,说我家大宝活该生病,好诅咒孩子的病、、、、、”说道这里的嫣然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孩子生病她这个做娘的本来就心焦,在听到郑氏那么说的时候哪里会再顾着什么大嫂不大嫂的,指着躺在地上还没起来的郑氏道:“郑氏我告诉你,今天这顿打算是给你点教训,要是再让我听到你说大宝一句不好就别怪我跟你拼命。”嫣然本就是靠着一口怒气撑着的,这会被她娘从郑氏身上拉起来顿时就失去力气堆坐在地上。
李氏听见嫣然这么说也是气得不行,又被嫣然突然倒地下了一跳,赶忙伸手却是没有扶住,反而被嫣然带倒也摔在了地上,悠然见了赶忙过去把两人扶了起来,嫣然本来就有些着凉,这坐地上岂不是会更严重。刚想扶着两人进棚子里歇着就听到地上的郑氏用她那有些公鸭的嗓子哭喊起来。
郑氏可是被嫣然和悠然姐俩打惨了,衣裳凌乱,头上那朵大红的绢花也被悠然抓掉了,本来梳得整齐的头发被悠然抓的跟鸡窝似的,衣服上更是沾满的泥巴,脸上也沾了不少的泥,最惨的还是她那张脸,被嫣然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鼻子也留着血,没有嫣然在身上骑着的郑氏勉强的爬了起来就那么坐在地上哭嚎道:“这可是没天理了啊,做弟妹的打大嫂了,大家快点过来看看啊,韩家姐妹两个打我一个人啊,我可活不了了啊,没有这么欺负人的,你们说说这大冷天的谁不冷啊,我不就是坐在火盆边烤了会火吗就被他们姐俩给打成这样啊。”
悠然瞪着郑氏恶狠狠的说道:“想死你就去,没人拦着你。”说着又转头对韩守义说道:“爹,大宝烧的厉害,你赶紧进去看看大宝。”
这个时代小孩子生病夭折的几率很大,韩守义也不敢怠慢,所以听了悠然的话直接进了棚子里,担心外孙子的李氏见嫣然有悠然照顾就也随后跟了进去。
魏春林远远就听到自己媳妇的哭闹声,赶忙扔下了肩上的木头往回跑,推开人群就看到一身狼狈的郑氏坐在地上,急忙上前扶起郑氏问道:“这是怎么了?”魏家三兄弟刚刚去了树林那边砍木头,魏家人多,就那一个小棚子肯定住不下,哥仨就想着先砍了木头等明天在搭个棚子,可却没想到回来时见自家棚子前围了这么多人。
郑氏推开了扶着她的魏春林怒道:“怎么了,还不是你那个好弟妹和韩家那个死丫头,他们两个合伙把我打成这样。”说着就扑进魏春林的怀里哭道:“当家的你可得给我做主啊,我都快被那韩氏打死了。”
魏夏林见自家棚子前围满了人也是丢下肩膀上的木头也跑了过来,看见嫣然一脸虚弱的样子赶忙跑到嫣然身边关切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宝呢?”他自然也是听到了郑氏的话,可他却不行自己妻子会无缘无故的打那郑氏,所以一过来就问嫣然是怎么回事,他了解嫣然的脾气,平时有什么事都闷在心里。
嫣然听到魏夏林这么问,顿时也是委屈的只掉眼泪,指着身后的棚子哽咽的问道:“这搭棚子的材料是谁家的”
魏夏林虽然不知道嫣然为什么这么问,可还是老实回答道:“这油布是从我们后院的鸡架和柴房上拆下来的,你不是知道吗,怎么问这个?”
嫣然听了冷冷的看向了郑氏说道“你听到了吗,这搭棚子的材料是我家的,所以这棚子也是我家的,既然大哥和三弟帮忙搭了棚子那我就让你们住一晚,明天你们搭棚子时我当家的也会去帮忙的,算是还了你们的人情,至于明天以后,大嫂还有弟妹,你们要是再敢踏进这棚子一步可别说我拿了棒子打你们出去。”嫣然丢下这句话也不理众人,转身就要进棚子里,她现在可是没心情跟他们墨迹,她的儿子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本来她是觉得都是魏夏林的亲戚,为了点小事闹得太僵也不好,可她却没想到她的忍让却是让郑氏和吴氏两人越发的得寸进尺了,刚刚在自己被推倒的时候,她可是清楚的看了了火盆前吴氏姐妹那幸灾乐祸的表情。
吴氏听到嫣然这么说忙装作有些害怕的往魏秋林的身边靠了靠委屈的说道:“二嫂这是干什么啊,大嫂诅咒大宝那是她不对,我可没得罪你啊,你明知道我和秋林没带防雨的油布,你让我们拿什么搭棚子啊,秋林跟二哥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啊,二嫂你这是想逼死我们啊。”她是今年春天刚进门的,娘家是位于白云镇西边的吴家屯人,吴家屯是个穷村子,吴家的子女又多,这个吴氏上面有三个哥哥一个姐姐,她嫁过来的时候就只有大哥娶到了媳妇,那还是卖了她大姐才娶上的,要说起来她也算是被卖到这魏家的,因为这吴氏长得不错,今年正月十五逛庙会的她一眼就被魏秋林相中了,本来周氏因为吴家的条件是不同意这门亲事的,可经不住小儿子的软磨硬泡最后还是答应了,这吴家为了给她上面的两个哥哥娶媳妇可谓是狮子大开口,跟魏家要了三十两银子的聘礼,更是在吴氏嫁过来的时候却一文钱的嫁妆都没有给,这让从小就过着苦日子的吴氏心里更加的自卑扭曲了,所以对于事事顺心的嫣然她是嫉妒的发狂,这也是她见嫣然被郑氏推倒露出那幸灾乐祸的原因。
“是啊,夏林哥,夏林嫂子这么做可就不对了,我姐又没得罪她,如今我姐可是怀着身子呢,下这么大的雨哪能就这么把亲戚撵出门啊,更何况还是自己当家的亲大哥和亲弟弟啊,这也太无情无义了吧。”
嫣然听到吴氏姐妹这么说就停住了脚步,回身盯着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吴氏嗤笑道:“你现在想起来秋林跟我当家的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啊,在你坐在火盆边看着秋林的亲侄子发烧冻得瑟瑟发抖嗓子都哭哑了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我们是亲戚呢,在你看到郑氏把我推倒秋林的亲侄子差点撞到火盆幸灾乐祸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我们是亲戚呢,我就是无情无义了怎么的,我就是要把你们都撵出去了怎么的,你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我家的棚子就是不让你们呆,你们谁要是再敢多说一句就是今晚我都不让他呆,给我爱哪去哪去,就你们这样的亲戚我韩嫣然还真是不想有。”说着嫣然就冲着魏夏林说道:“魏夏林,我今天把话扔在这了,我只收留他们一晚,以后也别想让拿他们当亲戚,像是大哥家要买地,老三家要盖房子这样的事也别来找我要钱,以后我一文钱都不会花在这群白眼狼的身上,要是明天早上他们还在这个棚子里那我就带着大宝走,我给你一晚上时间考虑,是要兄弟还是要我们娘俩最好想清楚了。”这回说完嫣然就头也不回的进了棚子。
听到媳妇说的这些事情魏夏林也气得额角的青筋都蹦起来了,冷冷的看着魏春林说道:“大哥,嫣然生孩子时大嫂做的那出事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没有追究的,你当初也是信誓旦旦的跟我保证了,说这郑氏以后绝对不对再做出什么伤害嫣然的事,这如今还不到一年就出了这事,大哥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魏春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弟弟这么问脸上有些挂不住,有些羞恼的冲着魏夏林喊道:“你大嫂就是再不好,就算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那韩氏也不能把人打成这样啊,你看看你大嫂这脸让她给打得,人都说长嫂如母,这韩氏公然把大嫂打成这样她就对了,这样的泼妇就该休了,我魏家、、、、、、”
魏夏林听道魏春林骂嫣然是泼妇,心中一直压抑的红火气顿时就爆发了,厉声打断魏夏林的话道:“魏夏林,我媳妇如何用不着你来评说,嫣然的话你刚刚也听到了,大嫂这样的亲戚我们不需要,爹娘我们会照顾的,至于你们就尽快自己搭棚子去吧,过了今晚我是肯定不会收留你们的。”魏夏林说着又看向了魏秋林道:“你也是,你二嫂对你们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有数,你现在住的房子是谁出钱盖得你心里也清楚,你媳妇三天两头的来找你二嫂要这要那的你也都看在眼里了,你媳妇平时在娘面前叨咕你二嫂的不是想来你也不会不知道,你们这么做事实在是太让人寒心,你二嫂刚刚说的话你应该也听清楚了,棚子的事你也尽快自己想办法吧,什么时候搭棚子、、、、、、”魏夏林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棚子里魏老三的一声惊呼打断了,随即抬脚就往棚子里跑去。
悠然早在魏夏林过来跟嫣然说话的时候就进了棚子,也不知道是因为那颗奶糖的原因,还是因为李氏抱着孩子烤着火的原因,这会的大宝已经沉沉的睡着了,脸也不似刚刚看到的那么红了,悠然解下荷包递给李氏道:“大伯娘,这里还有几颗奶糖,大宝哭闹的时候你就给他吃一颗,还有你要多注意点大宝的体温,每隔一刻钟你就用布巾沾着温水给大宝擦擦手心脚心,腋窝和腿窝,擦一小会就好,还有一定要注意保温,一会我给你送点姜茶过来,你们都喝点。”
李氏抓了悠然的手一脸感激的说道:“悠然啊,刚刚谢谢你了,你嫣然姐性子闷,就是受了委屈也从来不跟我和你大伯说,就当大伯母拜托你了,你们住的近,平时多帮着大伯母照看着点她。”
听李氏这么说悠然赶忙有些受宠若惊的摆手说道:“大伯母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跟嫣然姐可是亲堂姐妹,相互照应本来就是应该的,哪里还用大伯母拜托啊,以后大伯母可别说这样的话了。”这李氏可能也是怎么急了,要不以一个长辈怎么会对悠然说出拜托这样的话来。
李氏见悠然这样也觉得自己刚刚的话有些不对,赶忙笑着说道:“好好,大伯母不说了。”
“大伯母,周大娘这是怎么了啊?”悠然说着就转头往棚子里面看去,韩守义此时正在给周氏把脉,看着她爹那凝重的脸色悠然也有些担忧,刚刚外面动静闹得那么大,这周氏却还是没有醒过来,可见这人很有可能不是睡着而是昏迷了。
听悠然问起李氏也是一脸茫然的,她和嫣然来的时候周氏就已经躺在那里了,她一来就出去找韩守义了,还真是不知道周氏是怎么回事,于是就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刚进门的嫣然听悠然问道婆婆就顺嘴答道:“说是上山的时候摔了一跤,我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她也是听郑氏和吴氏的话中知道的,周氏是在上山的路上摔了一跤,听说摔得还挺重的,后来的路都是魏老三给背上来的,又是头晕又是吐的折腾了一路,还是到这以后睡着才好了点,这也是她当时没有闹得原因,就是怕把好不容易睡着的周氏吵醒了她又要遭埋怨,原本这周氏对自己还挺好的,可自从这吴氏进门以后,没事就在周氏面前说她的不是,开始周氏还不以为然,可后来可能也是因为嫣然要照顾大宝,跟郑氏关系又不好,往老宅那边去的就少了,周氏对她渐渐的对她的不满就多了起来,有事没事的也会找些麻烦,所以她刚刚不闹也是怕婆婆醒了找茬。
嫣然的话音刚落就听到那边韩守义一脸惋惜的说道:“魏老哥请节哀,嫂子已经去了。”
棚子里的人听到韩守义的话都有些不敢相信,特别是魏老三,一脸慌乱的惊呼道:“这不可能,韩老弟你可别吓我,这人上山时还好好的呢,就是摔了那么一下,哪都没破啊,怎么、怎么就、、、、、、”
“魏老哥啊,我哪里会拿这事开玩笑啊,嫂子肯定是摔倒的时候磕到了头,虽然外表看起来没事,可却是伤到了脑袋里面,想来一开始嫂子就不是在睡觉,而是已经昏迷了,这会呼吸和脉搏早就没了,老哥你们还是尽快准备后事吧。”说完韩守义就起身准备出去了。
嫣然听了韩守义的话也是吓了一跳,赶忙往周氏躺着的地方跑去,正好这时候棚子外的魏家哥几个和郑氏吴氏都跑了进来。
魏家人都以为周氏是在睡觉,谁也没想到周氏是昏迷了,更是没想到人这么快就没了,所以听到韩守义的话都很吃惊,魏老三更是不敢相信的抓着韩守义的手哭道:“韩老弟求求你救救你嫂子吧,我真的就只是轻轻摔了那一下怎么就去了呢。”
悠然却是听明白了,想来是这周氏摔得那一跤磕到的头部造成颅内出血,外表虽然看起来没事可却是颅内损伤,就是放在现代这么长的时间也是就不回来了,更何况是这个时候了。
后进门的魏夏林只听到了韩守义那句让准备后事的话,当下就是一惊,快步跑到周氏身旁伸手探向了周氏颈间的动脉,见脉搏不跳了才敢相信韩守义的话,顿时蹲在地上痛哭起来,周氏上山的时候他们哥仨刚刚把棚子搭起了,见周氏只有胳膊和腿上有点擦伤也就没在意,听周氏说困了就给她铺了被褥,看老太太睡着了他们哥仨才又去了树林砍木头打算明天再搭个棚子,谁都没想到周氏就这么没了。
魏夏林这一哭棚子里顿时就乱了起来,魏秋林更是像个孩子般的扑到周氏身上哭嚎起来,魏春林也是蹲在地上抱头痛哭,郑氏和吴氏听到周氏没了,也不知道是真伤心还是装样子,都拿着帕子捂着脸大声的哭嚎起来。
看着这知道哭的一家子,韩守义拉了拉呆傻的魏老三道:“魏老哥啊,人已经去了你们还是节哀吧。”说着又把蹲在地上的魏夏林拉了起来嘱咐道:“现在可不是你们哭的时候,你娘的身后事还要你们哥几个张罗呢。”
魏夏林这才反应过来看着魏老三问道:“爹,我娘的衣服带来了吗?”魏夏林问得是周氏的装老衣服,村里人都有提前准备装老衣服的习惯,魏夏林知道她娘的衣服也是早早就准备好了的。
魏老三摇了摇头道:“东西都是你娘收拾的,我不知道?”
魏夏林无法只得大声喊道:“都闭上嘴,赶紧把娘的装老衣服找出来给娘换上。”
被魏夏林这一声大喊吓了一跳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翻找起周氏带来的包裹。
悠然看着这乱糟糟的情况低声对身边的李氏道:“大伯娘,我帮你看着大宝吧,你看魏家现在这种情况。”
亲家母去世李氏却确实是要留下帮忙的,大宝这会又已经被屋里的哭声吵醒了,小家伙也被吓得嗷嗷的大哭了起来,李氏见状也不多说,直接把大宝交道悠然手里道:“那就麻烦你了,这里太乱,你赶紧带着大宝走。”这死了人的地方到底是不吉利,李氏也不想让大宝在这里多呆,所以出言催促道。
悠然也不啰嗦,用小被把大宝仔细包好就出了魏家的棚子往会跑去。
悠然一行人到达那片空地的时候天已经蒙蒙黑了,因为秦泽枫他们还是第一批到达这块空地的人,所以他们挑选得扎雨棚的的位置都是比较好的,在空地偏北稍微靠近树林的位置,既不在最外边出什么事没有反应的时间,又不在最中间发生什么意外不好往外跑,又是相对于这块坡地较高的位置,没有积水,视野也很好。
才一个多时辰的功夫秦泽枫几人已经扎好了四个能供五六人居住的棚子,秦泽枫和秦秋几人都是军人出身,像这样的棚子扎起来自然是轻车熟路,动作娴熟,几人的配合也默契,所以才会在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扎好了这么多棚子,棚子都是那种四角立着手腕粗细圆木的尖顶四角棚,棚顶是用树枝和油布密实的扎起来的,四周也都是用油布围着,看起来很是结实宽敞。
韩守义带着秦韩两家人到了空地的时候,空地上已经有着不少的人在扎棚子了,各种吆喝吵闹声把空地显得十分热闹,这要不是天上下着雨悠然都以为这里是某个大型户外活动的营地了,一行人找到了秦泽枫几人所在的位置,这他的安排下各自找了棚子就开始安置东西了,韩家一家六口分到了一个十平左右左右的小棚子,樱桃和秋雨几人则是和王根生一家被安排在一个稍微大一点的棚子里,放下东西韩守义就带着卓然和王根生一家还有石头去帮着秦泽枫扎遮雨棚了,留下严氏带着悠然跃然和月莲留下归置东西,悠然并没有让樱桃几人帮着收拾东西,而是让樱桃领着几人先去他们那个大的棚子生火做饭去了,这样等大家忙活完就能直接吃上饭了。
严氏一进棚子先把找到用雨布包好的碳,点着炭盆后才开始收拾东西,虽然众人都穿了蓑衣,可刚刚有一阵的雨实在是太大了,众人身上都是免不了有被雨水打湿的地方,这再被冷风一吹让人感觉像是冷到了骨头里一般,所以点好了炭盆的严氏就冲着跃然说道:“跃然啊,你去门口看着点别让人进来,让你嫂子先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了。”月莲现在已经有了六个多月的身孕了,这可是二房的第一个孩子,所以严氏一点都不敢大意,毕竟这怀着身孕的月莲要是着凉生了病那可不是闹着玩了。
悠然这会身上的衣服也是湿透了,可她却是没有理会,而是一进门就拿着铲子铲出了一小块空地,刚刚把用油布抱着的被褥挪到空地上就听到严氏这话,赶忙起身说道:“我来看门,跃然你去让哥砍点木头回来帮着搭个烤衣服的架子,还有这地上的草太高了没法铺铺盖,你让哥回来拿铲子把这草都铲了。”为了多带被褥和粮食,韩家人带的换洗衣服不多,所以这湿衣服还是要尽快烤干的,还有秦泽枫他们只搭了棚子,这棚子里及膝高的菊花和野草却是没有时间处理。
跃然应了声就带上斗笠出了门,悠然也是穿戴好就跟着出了门。
因为秦家人多,李氏选的是跟韩家相邻的大棚子,所以悠然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秦雪英也打着伞站在隔壁的棚子外面,想来也是里面帮着里面换衣服的人看门的,就冲着她笑了笑随口就问道:“你们收拾的怎么样了?”
秦雪英见悠然出来知道她跟自己一样是也出来看门的,也笑了笑回道:“收拾的差不多了,悠然你说真的会有山洪吗?”此时的秦雪英一脸担忧的望着山下的村庄,平时这个时候正是家家户户做饭的时候,可现在山下的村子却是一片的死寂,这让秦雪英的神情显得很是落寞萧索。
悠然见秦雪英这样也不由得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了山下的村子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听说这个消息是仙子庙的清音师太说的,应该不会是假的吧。”虽然悠然能够百分之百肯定那个缺口是绝对是用不了多久就会坍塌的,可却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说出肯定会有山洪的话,所以也只能这么回答。
听悠然这么说秦雪英的神色就是一暗,喃喃的说道:“那山洪会把村子淹没吗?是不是等洪水过后我们的家就没有了。”秦家的日子是在秦泽枫回来以后才好过了起来,从小一直过的清苦的秦雪英十分珍惜现在的日子,所以才会面对可能要失去家园的她情绪才会这么低落。
悠然又何尝不是呢,上一世的她是个孤儿,一直没有享受过家庭的温暖,而这一世穿越到这个同名同姓的小姑娘身上后,虽然有了家人,可刚睁开眼睛就是身处逃难大军中,一路千辛万苦的好不容易到了这里,可这安定美满的生活没过上几天却又遇上了这样人力不可抗拒的灾难,让悠然也是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就在两人各自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之中相对无语的时候,换好衣服的秦家老大媳妇楚氏从棚子里出来替换秦雪英进去换衣服了,随后月莲也出了棚子要换悠然进去换衣服。
悠然换上了干爽的衣服后就冲着门外喊道:“我换好了,嫂子你进来吧。”
悠然话音刚落就见月莲聊着帘子,卓然扛着几根木头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拿着工具的跃然,卓然进门就拿着铲子处理这地上的杂草,悠然和跃然就跟在卓然身后把他铲好的杂草和野菊花上的水珠都抖掉,然后都铺在棚子靠里的位置,准备以后在上面铺上被褥,等到卓然把棚子里的草都铲掉以后,跟在他身后的姐弟两人也把铺位铺好了,悠然又稍微平整了一下在上面铺上了层干净油布才让严氏把带来的被褥什么的都放在上面,兄妹几人处理杂草的时候月莲一直在帮着严氏归置东西,见东西都归置的差不多了就蹲在地上理起床铺来了。
悠然见月莲听着个大肚子费力的蹲在地上整理床铺赶忙上前把人扶起来道:“嫂子你先脱了鞋上去歇一会,我去外面看看爹他们弄的怎么样了。”说着转身对严氏说道:“娘,我去看看,然后就去嫣然姐那看看大宝,这么大的风雨大人都被折腾的不轻,也不知道大宝那孩子怎么样了。”
严氏正在帮着卓然立着晾衣服的架子呢,她也挺担心的大宝的,所以听悠然这么说就点头应道:“行,你过去吧,这里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李月莲也是马上就要做母亲的人,所以这会正处于母爱泛滥的时候,听悠然说是要去看大宝赶忙说道:“我哪里还有点你给我做的白糖糕,你等一下我去拿来你给大宝带去吧。”说着就回身在她收拾的包裹里翻找了起来,没一会就翻找到了一个油纸包递给悠然。
魏家的棚子跟秦泽枫他们搭得是一样的,都是四柱尖顶的样式,这是军队里搭建遮雨棚的习惯,想来应该是魏夏林指挥搭建的,由于只搭建了一个,所以这会魏家的几房人都挤在了这个不足十平的小棚子里,把棚子记得满满当当的。
悠然离得老远就听到魏家帐篷里传出来大宝那有些嘶哑的哭声,不禁有些着急的提了裙子加快脚步往魏家的棚子跑去,就在快到大门口的时候看到大伯母李氏从棚子里出来,赶忙出声问道:“大伯母,大宝这是怎么了哭得这么厉害?”
李氏是从棚子里跑出来的,加上这会天色又已经暗了下来,所以刚刚出门的她直接就和悠然撞到了一处,要不是悠然伸手扶了一把,李氏可能直接就要摔倒在地了,心急如焚的李氏刚刚并没有听到悠然的问话,而是在抬头的时候才看清了跟自己撞到一处的是悠然,赶忙抓了悠然的手急急的问道:“悠然啊,你爹呢,快让你爹来看看大宝吧,大宝现在烧的厉害。”
悠然早就听出棚子里大宝的哭声不对劲,急忙伸手给李氏指了个方向道:“我爹在那边呢,大伯母你过去就能看到,我去看看大宝。”
李氏知道悠然也是懂些医术的,让悠然先进去看看也好,所以冲悠然点了点头就赶忙朝着悠然所指的方向跑去。
见李氏朝着自己所指的方向跑去,悠然赶忙用意念从空间里拿了几块奶糖装进自己随身的荷包里就掀了帘子进到棚子里,悠然本身是不喜欢吃甜食的,这奶糖还是上回月甜生病的时候悠然特意给小丫头做的,里面加了少许的不老泉水,悠然当时做了不少,剩下的一直被她扔在别墅客厅的茶几上了。
悠然一进门就看到不大的小棚子里满满的全是人,魏家老太太周氏盖着被子躺在棚子里边的位置,看起来是睡着了,不过老太太脸色潮红,额头上放着一块布巾,一看就是生病了,魏老三在一旁照顾着,周氏的身边堆放着不少的东西,悠然也没在意。
棚子中间烧着一个不大的炭盆,魏老大的媳妇郑氏和女儿大丫,还有魏老三的媳妇吴氏和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坐在那个小小的炭盆周围,看几人有说有笑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逃难的,倒像是来郊游的一般,而还穿着一身湿衣服嫣然抱着大宝却是被挤在了靠近门口的角落里,悠然看着大宝的小脸通红,哭声也有些沙哑了,包着大宝的小被子有些地方也都被雨水打湿,眼前的这一幕让悠然当下就沉了脸,把手里的伞重重的摔在地上,蹲下伸手摸了摸大宝的额头,发现小家伙的头烫的厉害,赶忙从荷包里拿出一块奶糖放下大宝的嘴边逗弄道:“大宝乖啊不哭了,咱先吃块糖等会,二姥爷马上就来看我们大宝了,乖不哭了。”由于孩子一直在哭,所以悠然不敢直接把糖放进大宝的嘴里,怕小家伙呛到,直到大宝不再哭泣开始伸着小舌头开始舔着糖的时候,悠然才放心的把糖放进大宝的嘴里,随后才一副怒其不争的看着嫣然提高了声调说道:“你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宝这么小的孩子本来就不能着凉,更何况孩子这会还发着烧呢,你这个做娘的就不知道抱着孩子往炭火前坐坐啊,你到底是怎么当娘的。”说着就拉着嫣然把她推到离嫣然最近的郑氏身旁。
嫣然张了张嘴却是没有说什么,魏夏林要提前上山搭棚子,她和李氏抱着孩子又要拿东西所以走得慢,等到她和李氏过来找到魏家棚子的时候炭火盆前就已经坐满了人,又听说婆婆周氏上山的时候摔了一跤,到了这又是头晕又是吐得折腾了好半天,才睡下没多久她,所以她即便是生气也没有吵闹,再说她这会也是头昏脑涨的浑身无力,也是真的没有力气吵架,这才忍下这口气找了个角落坐着,想等着她娘去找二叔给大宝看看以后再说。
郑氏见嫣然抱着孩子坐了过来有些不高兴的翻了翻眼皮道:“你这一身的湿衣服坐过来干什么,把我新换上的衣服都给弄湿了,还有赶紧把你家孩子抱远点,可别把病气过给我们大丫。”说着就一脸厌恶的伸手推了嫣然一把。
嫣然本就没什么力气,被郑氏这一把直接就摔倒在地,怀里的大宝差点就磕到火盆上,本来就生气的悠然看嫣然被推倒了当下就不干了,郑氏是坐在门口的位置,所以悠然起身就抓了郑氏的头发把她拖出了棚子,然后用力的把郑氏的头摔到地上大声骂道:“你个不要脸的,坐在我大姐夫搭的棚子里还敢推我姐,大宝再怎么说也是你的侄子,孩子发烧你不管也就罢了,我姐抱着孩子烤烤火你还敢推她,你到底还是不是人了,居然敢当着的我面欺负我姐,你真的以为我们韩家人好欺负不成。”
郑氏淬不及防的被悠然抓住了头发,使不上力气的她就这么被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悠然从棚子里拖了出来,又被悠然那狠狠的摔了一下,被摔懵了的她好半天才反映过来,嗷的一声就要起身扑向悠然。
悠然哪里肯给她机会,在郑氏刚刚坐起来的时候就是狠狠的一脚把郑氏又踹翻在地,接着就是一脚接着一脚的往郑氏的身上踹去。
悠然专挑人身上最疼又不至于让人重伤的地方踹着,没一会郑氏就只能蜷着身子缩在地上起不来了,可嘴里却还是不干不净的骂道:“你个小泼妇,我就推她了能怎么滴,她韩嫣然不就是生个儿子吗,都不知道怎么嘚瑟好了,活该她家那死崽子生病,最好是病死他。”郑氏也是被悠然这顿打给气急了,有些口不择言的喊道。
嫣然也是没想到悠然会动手,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悠然已经拖着郑氏出了棚子,赶忙把大宝交给魏老三就追了出来,追出来的嫣然正好听到郑氏的那番话,这个大嫂平时怎么说她都行,可如今竟然让诅咒她儿子,这让嫣然无法忍受,忘记了自己出来是想劝架的,而是直接扑了过去,骑在了还没有起来的郑氏的身上,握紧了拳头用力的砸在郑氏的脸上,一拳接着一拳,郑氏顿时发出“嗷嗷”的惨叫声。愤怒让原本已经很虚弱的嫣然浑身都充满了力气,没一会就打得身下的郑氏脸如猪头。
这块坡地的地方不大,而现在的靠山村老老少少的足有两百多人全都挤在这里,所以棚子挨着棚子,这边打起来了以后没一会就围了一圈的人,郑氏在村里的人缘也不是很好,所以众人见挨打的是她也就没有人上前拉架。
嫣然和悠然揍人的那股子劲的确是挺狠的,就那么一两分钟的功夫,嫣然身下的郑氏就连嚎都嚎不出来了,更别说骂人了,只能抱着头尽量护着自己的脸。
悠然见吃亏的不是嫣然也就没再上前,而是一脸委屈的对周围看热闹的人说道:“诸位乡亲也听到了这郑氏刚刚说的话,大宝可是魏家的子孙,作为魏家长媳的郑氏不但不爱护,还恶言诅咒,这么冷的天她一个大人围在火盆前烤着火,却让我姐抱着发烧的孩子坐在门边吹着冷风,我姐就往火盆边凑了凑就被她推了个跟头,怀里的孩子差点就撞到火盆上了,你们大家说说,这是人干的事吗?”悠然也不是没有分寸的,她踹向郑氏的那几脚都是捡着人身上最疼而又不致命的地方下得脚,而之所以把人拉出来打也是因为里面的地方太小,又有炭盆,怕误伤了别人,可这郑氏到底是嫣然的大嫂,自己姐妹两人当着大家的面把人打成这样到底是不好看,所以她才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就是怕以后嫣然让被背后议论。
就在这时李氏找了韩守义过来,挤进人群的李氏就见道到闺女骑在郑氏的身上打着,那郑氏被嫣然骑在身下直哼哼,身边还站着被吓得哇哇大哭的大丫,赶忙上前把闺女从郑氏的身上拉起来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了啊?”
被李氏拉起来的嫣然喘着粗气指着地上还在哀嚎的郑氏说道:“这个女人嘴贱,说我家大宝活该生病,好诅咒孩子的病、、、、、”说道这里的嫣然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孩子生病她这个做娘的本来就心焦,在听到郑氏那么说的时候哪里会再顾着什么大嫂不大嫂的,指着躺在地上还没起来的郑氏道:“郑氏我告诉你,今天这顿打算是给你点教训,要是再让我听到你说大宝一句不好就别怪我跟你拼命。”嫣然本就是靠着一口怒气撑着的,这会被她娘从郑氏身上拉起来顿时就失去力气堆坐在地上。
李氏听见嫣然这么说也是气得不行,又被嫣然突然倒地下了一跳,赶忙伸手却是没有扶住,反而被嫣然带倒也摔在了地上,悠然见了赶忙过去把两人扶了起来,嫣然本来就有些着凉,这坐地上岂不是会更严重。刚想扶着两人进棚子里歇着就听到地上的郑氏用她那有些公鸭的嗓子哭喊起来。
郑氏可是被嫣然和悠然姐俩打惨了,衣裳凌乱,头上那朵大红的绢花也被悠然抓掉了,本来梳得整齐的头发被悠然抓的跟鸡窝似的,衣服上更是沾满的泥巴,脸上也沾了不少的泥,最惨的还是她那张脸,被嫣然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鼻子也留着血,没有嫣然在身上骑着的郑氏勉强的爬了起来就那么坐在地上哭嚎道:“这可是没天理了啊,做弟妹的打大嫂了,大家快点过来看看啊,韩家姐妹两个打我一个人啊,我可活不了了啊,没有这么欺负人的,你们说说这大冷天的谁不冷啊,我不就是坐在火盆边烤了会火吗就被他们姐俩给打成这样啊。”
悠然瞪着郑氏恶狠狠的说道:“想死你就去,没人拦着你。”说着又转头对韩守义说道:“爹,大宝烧的厉害,你赶紧进去看看大宝。”
这个时代小孩子生病夭折的几率很大,韩守义也不敢怠慢,所以听了悠然的话直接进了棚子里,担心外孙子的李氏见嫣然有悠然照顾就也随后跟了进去。
魏春林远远就听到自己媳妇的哭闹声,赶忙扔下了肩上的木头往回跑,推开人群就看到一身狼狈的郑氏坐在地上,急忙上前扶起郑氏问道:“这是怎么了?”魏家三兄弟刚刚去了树林那边砍木头,魏家人多,就那一个小棚子肯定住不下,哥仨就想着先砍了木头等明天在搭个棚子,可却没想到回来时见自家棚子前围了这么多人。
郑氏推开了扶着她的魏春林怒道:“怎么了,还不是你那个好弟妹和韩家那个死丫头,他们两个合伙把我打成这样。”说着就扑进魏春林的怀里哭道:“当家的你可得给我做主啊,我都快被那韩氏打死了。”
魏夏林见自家棚子前围满了人也是丢下肩膀上的木头也跑了过来,看见嫣然一脸虚弱的样子赶忙跑到嫣然身边关切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宝呢?”他自然也是听到了郑氏的话,可他却不行自己妻子会无缘无故的打那郑氏,所以一过来就问嫣然是怎么回事,他了解嫣然的脾气,平时有什么事都闷在心里。
嫣然听到魏夏林这么问,顿时也是委屈的只掉眼泪,指着身后的棚子哽咽的问道:“这搭棚子的材料是谁家的”
魏夏林虽然不知道嫣然为什么这么问,可还是老实回答道:“这油布是从我们后院的鸡架和柴房上拆下来的,你不是知道吗,怎么问这个?”
嫣然听了冷冷的看向了郑氏说道“你听到了吗,这搭棚子的材料是我家的,所以这棚子也是我家的,既然大哥和三弟帮忙搭了棚子那我就让你们住一晚,明天你们搭棚子时我当家的也会去帮忙的,算是还了你们的人情,至于明天以后,大嫂还有弟妹,你们要是再敢踏进这棚子一步可别说我拿了棒子打你们出去。”嫣然丢下这句话也不理众人,转身就要进棚子里,她现在可是没心情跟他们墨迹,她的儿子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本来她是觉得都是魏夏林的亲戚,为了点小事闹得太僵也不好,可她却没想到她的忍让却是让郑氏和吴氏两人越发的得寸进尺了,刚刚在自己被推倒的时候,她可是清楚的看了了火盆前吴氏姐妹那幸灾乐祸的表情。
吴氏听到嫣然这么说忙装作有些害怕的往魏秋林的身边靠了靠委屈的说道:“二嫂这是干什么啊,大嫂诅咒大宝那是她不对,我可没得罪你啊,你明知道我和秋林没带防雨的油布,你让我们拿什么搭棚子啊,秋林跟二哥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啊,二嫂你这是想逼死我们啊。”她是今年春天刚进门的,娘家是位于白云镇西边的吴家屯人,吴家屯是个穷村子,吴家的子女又多,这个吴氏上面有三个哥哥一个姐姐,她嫁过来的时候就只有大哥娶到了媳妇,那还是卖了她大姐才娶上的,要说起来她也算是被卖到这魏家的,因为这吴氏长得不错,今年正月十五逛庙会的她一眼就被魏秋林相中了,本来周氏因为吴家的条件是不同意这门亲事的,可经不住小儿子的软磨硬泡最后还是答应了,这吴家为了给她上面的两个哥哥娶媳妇可谓是狮子大开口,跟魏家要了三十两银子的聘礼,更是在吴氏嫁过来的时候却一文钱的嫁妆都没有给,这让从小就过着苦日子的吴氏心里更加的自卑扭曲了,所以对于事事顺心的嫣然她是嫉妒的发狂,这也是她见嫣然被郑氏推倒露出那幸灾乐祸的原因。
“是啊,夏林哥,夏林嫂子这么做可就不对了,我姐又没得罪她,如今我姐可是怀着身子呢,下这么大的雨哪能就这么把亲戚撵出门啊,更何况还是自己当家的亲大哥和亲弟弟啊,这也太无情无义了吧。”
嫣然听到吴氏姐妹这么说就停住了脚步,回身盯着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吴氏嗤笑道:“你现在想起来秋林跟我当家的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啊,在你坐在火盆边看着秋林的亲侄子发烧冻得瑟瑟发抖嗓子都哭哑了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我们是亲戚呢,在你看到郑氏把我推倒秋林的亲侄子差点撞到火盆幸灾乐祸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我们是亲戚呢,我就是无情无义了怎么的,我就是要把你们都撵出去了怎么的,你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我家的棚子就是不让你们呆,你们谁要是再敢多说一句就是今晚我都不让他呆,给我爱哪去哪去,就你们这样的亲戚我韩嫣然还真是不想有。”说着嫣然就冲着魏夏林说道:“魏夏林,我今天把话扔在这了,我只收留他们一晚,以后也别想让拿他们当亲戚,像是大哥家要买地,老三家要盖房子这样的事也别来找我要钱,以后我一文钱都不会花在这群白眼狼的身上,要是明天早上他们还在这个棚子里那我就带着大宝走,我给你一晚上时间考虑,是要兄弟还是要我们娘俩最好想清楚了。”这回说完嫣然就头也不回的进了棚子。
听到媳妇说的这些事情魏夏林也气得额角的青筋都蹦起来了,冷冷的看着魏春林说道:“大哥,嫣然生孩子时大嫂做的那出事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没有追究的,你当初也是信誓旦旦的跟我保证了,说这郑氏以后绝对不对再做出什么伤害嫣然的事,这如今还不到一年就出了这事,大哥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魏春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弟弟这么问脸上有些挂不住,有些羞恼的冲着魏夏林喊道:“你大嫂就是再不好,就算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那韩氏也不能把人打成这样啊,你看看你大嫂这脸让她给打得,人都说长嫂如母,这韩氏公然把大嫂打成这样她就对了,这样的泼妇就该休了,我魏家、、、、、、”
魏夏林听道魏春林骂嫣然是泼妇,心中一直压抑的红火气顿时就爆发了,厉声打断魏夏林的话道:“魏夏林,我媳妇如何用不着你来评说,嫣然的话你刚刚也听到了,大嫂这样的亲戚我们不需要,爹娘我们会照顾的,至于你们就尽快自己搭棚子去吧,过了今晚我是肯定不会收留你们的。”魏夏林说着又看向了魏秋林道:“你也是,你二嫂对你们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有数,你现在住的房子是谁出钱盖得你心里也清楚,你媳妇三天两头的来找你二嫂要这要那的你也都看在眼里了,你媳妇平时在娘面前叨咕你二嫂的不是想来你也不会不知道,你们这么做事实在是太让人寒心,你二嫂刚刚说的话你应该也听清楚了,棚子的事你也尽快自己想办法吧,什么时候搭棚子、、、、、、”魏夏林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棚子里魏老三的一声惊呼打断了,随即抬脚就往棚子里跑去。
悠然早在魏夏林过来跟嫣然说话的时候就进了棚子,也不知道是因为那颗奶糖的原因,还是因为李氏抱着孩子烤着火的原因,这会的大宝已经沉沉的睡着了,脸也不似刚刚看到的那么红了,悠然解下荷包递给李氏道:“大伯娘,这里还有几颗奶糖,大宝哭闹的时候你就给他吃一颗,还有你要多注意点大宝的体温,每隔一刻钟你就用布巾沾着温水给大宝擦擦手心脚心,腋窝和腿窝,擦一小会就好,还有一定要注意保温,一会我给你送点姜茶过来,你们都喝点。”
李氏抓了悠然的手一脸感激的说道:“悠然啊,刚刚谢谢你了,你嫣然姐性子闷,就是受了委屈也从来不跟我和你大伯说,就当大伯母拜托你了,你们住的近,平时多帮着大伯母照看着点她。”
听李氏这么说悠然赶忙有些受宠若惊的摆手说道:“大伯母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跟嫣然姐可是亲堂姐妹,相互照应本来就是应该的,哪里还用大伯母拜托啊,以后大伯母可别说这样的话了。”这李氏可能也是怎么急了,要不以一个长辈怎么会对悠然说出拜托这样的话来。
李氏见悠然这样也觉得自己刚刚的话有些不对,赶忙笑着说道:“好好,大伯母不说了。”
“大伯母,周大娘这是怎么了啊?”悠然说着就转头往棚子里面看去,韩守义此时正在给周氏把脉,看着她爹那凝重的脸色悠然也有些担忧,刚刚外面动静闹得那么大,这周氏却还是没有醒过来,可见这人很有可能不是睡着而是昏迷了。
听悠然问起李氏也是一脸茫然的,她和嫣然来的时候周氏就已经躺在那里了,她一来就出去找韩守义了,还真是不知道周氏是怎么回事,于是就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刚进门的嫣然听悠然问道婆婆就顺嘴答道:“说是上山的时候摔了一跤,我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她也是听郑氏和吴氏的话中知道的,周氏是在上山的路上摔了一跤,听说摔得还挺重的,后来的路都是魏老三给背上来的,又是头晕又是吐的折腾了一路,还是到这以后睡着才好了点,这也是她当时没有闹得原因,就是怕把好不容易睡着的周氏吵醒了她又要遭埋怨,原本这周氏对自己还挺好的,可自从这吴氏进门以后,没事就在周氏面前说她的不是,开始周氏还不以为然,可后来可能也是因为嫣然要照顾大宝,跟郑氏关系又不好,往老宅那边去的就少了,周氏对她渐渐的对她的不满就多了起来,有事没事的也会找些麻烦,所以她刚刚不闹也是怕婆婆醒了找茬。
嫣然的话音刚落就听到那边韩守义一脸惋惜的说道:“魏老哥请节哀,嫂子已经去了。”
棚子里的人听到韩守义的话都有些不敢相信,特别是魏老三,一脸慌乱的惊呼道:“这不可能,韩老弟你可别吓我,这人上山时还好好的呢,就是摔了那么一下,哪都没破啊,怎么、怎么就、、、、、、”
“魏老哥啊,我哪里会拿这事开玩笑啊,嫂子肯定是摔倒的时候磕到了头,虽然外表看起来没事,可却是伤到了脑袋里面,想来一开始嫂子就不是在睡觉,而是已经昏迷了,这会呼吸和脉搏早就没了,老哥你们还是尽快准备后事吧。”说完韩守义就起身准备出去了。
嫣然听了韩守义的话也是吓了一跳,赶忙往周氏躺着的地方跑去,正好这时候棚子外的魏家哥几个和郑氏吴氏都跑了进来。
魏家人都以为周氏是在睡觉,谁也没想到周氏是昏迷了,更是没想到人这么快就没了,所以听到韩守义的话都很吃惊,魏老三更是不敢相信的抓着韩守义的手哭道:“韩老弟求求你救救你嫂子吧,我真的就只是轻轻摔了那一下怎么就去了呢。”
悠然却是听明白了,想来是这周氏摔得那一跤磕到的头部造成颅内出血,外表虽然看起来没事可却是颅内损伤,就是放在现代这么长的时间也是就不回来了,更何况是这个时候了。
后进门的魏夏林只听到了韩守义那句让准备后事的话,当下就是一惊,快步跑到周氏身旁伸手探向了周氏颈间的动脉,见脉搏不跳了才敢相信韩守义的话,顿时蹲在地上痛哭起来,周氏上山的时候他们哥仨刚刚把棚子搭起了,见周氏只有胳膊和腿上有点擦伤也就没在意,听周氏说困了就给她铺了被褥,看老太太睡着了他们哥仨才又去了树林砍木头打算明天再搭个棚子,谁都没想到周氏就这么没了。
魏夏林这一哭棚子里顿时就乱了起来,魏秋林更是像个孩子般的扑到周氏身上哭嚎起来,魏春林也是蹲在地上抱头痛哭,郑氏和吴氏听到周氏没了,也不知道是真伤心还是装样子,都拿着帕子捂着脸大声的哭嚎起来。
看着这知道哭的一家子,韩守义拉了拉呆傻的魏老三道:“魏老哥啊,人已经去了你们还是节哀吧。”说着又把蹲在地上的魏夏林拉了起来嘱咐道:“现在可不是你们哭的时候,你娘的身后事还要你们哥几个张罗呢。”
魏夏林这才反应过来看着魏老三问道:“爹,我娘的衣服带来了吗?”魏夏林问得是周氏的装老衣服,村里人都有提前准备装老衣服的习惯,魏夏林知道她娘的衣服也是早早就准备好了的。
魏老三摇了摇头道:“东西都是你娘收拾的,我不知道?”
魏夏林无法只得大声喊道:“都闭上嘴,赶紧把娘的装老衣服找出来给娘换上。”
被魏夏林这一声大喊吓了一跳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翻找起周氏带来的包裹。
悠然看着这乱糟糟的情况低声对身边的李氏道:“大伯娘,我帮你看着大宝吧,你看魏家现在这种情况。”
亲家母去世李氏却确实是要留下帮忙的,大宝这会又已经被屋里的哭声吵醒了,小家伙也被吓得嗷嗷的大哭了起来,李氏见状也不多说,直接把大宝交道悠然手里道:“那就麻烦你了,这里太乱,你赶紧带着大宝走。”这死了人的地方到底是不吉利,李氏也不想让大宝在这里多呆,所以出言催促道。
悠然也不啰嗦,用小被把大宝仔细包好就出了魏家的棚子往会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