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作者:塔尖上的小草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原是秦安安得到消息之后连忙着人去找云华,却被通知云华被皇后带走了,只能找到贤妃,让她去请皇太后,一起去皇后那里。

    并嘱咐知秋将此情况告诉纪凌尘和秦铭,让他们先防备着,另外去找被皇后只开的长公主。

    “让哀家来这里看什么啊?”太后迷迷糊糊的目光满院转了一圈,“这儿怎么站了这么多人呢?”

    皇后忙示意太子将院中成群的侍卫遣散,自己快步上前盈盈拜倒:“臣妾参见母后。不知母后驾临,有失远迎,还请恕……”

    秦安安不等她这一番套话说完,立即冷冷问道:“那边坐着的是云华吗?她怎么了?”

    皇后眼尾轻扫,看到秦铭已走到云华身边,轻轻将她扶起,郡主脸色发红,双目紧闭,怎么都不能说她没事,只好道:“今日请郡主前来宴饮,没想到酒力太猛,云华就醉了……”

    “云华郡主虽然身子弱,但是长公主曾经说过,她的酒量也不弱,怎么会这么容易就醉了?”

    “臣妾也觉得奇怪呢,”皇后脸上仍挂着笑容,“也许是近几日为了婚事的事有些神思烦忧吧。”

    “那这满院的侍卫是来做什么的?难道有人敢在皇后的昭仁宫撒野不成?说出来,哀家替你作主。”

    “哦,这侍卫么……”皇后呵呵笑道,“是太子要演练刀阵给我看,说是训练整齐了,不失为一种舞技。”

    时间紧急,一路上秦安安也没有机会向她说明情况,贤妃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看眼前的情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定定地看着皇后的眼睛,突然一声嗤笑,“皇后说什么笑话呢?你让云华郡主这样的贵客醉倒在台阶上不管,反而和儿子一起在这儿看什么刀阵……这种话拿来回本妃还可以,难不成你还想就这样回禀皇上么?”

    “如何回禀皇上,是本宫自己的事,怎敢烦劳贤妃娘娘为我操心。”皇后软软地顶了回去。见到母亲如此镇定,原来还面色发白的太子也慢慢走了过来,向太后和贤妃见礼。

    太后一直很有兴趣地听着皇后与皇后唇枪舌剑,倒也不插嘴,此时见太子过来行礼,立即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太子啊,那边两个孩子是谁?隔得远,看不清……”

    “……呃……”太子有些尴尬地道,“那是秦家的公子秦铭……和云华郡主……”

    “这两孩子怎么不过来祖母这边呢,快要成亲了,还这么黏糊啊?”

    “太后放心,”贤妃语调柔和,但话意似冰,“云华只是醉了,她迟早都要醒过来的,等她醒了之后,臣妾一定会好好劝她,以后不要再喝这么烈的酒……”

    皇后胸口一滞,咬牙忍着没有变色。这的确是整件事里最不好处理的一部分。秦铭刀胁太子本身有罪,截杀之事双方基本达成协议互不追究,张杰也已离开,贤妃并没有抓到什么现行的罪证,无论她再怎么在皇帝面前进言都只是一面之词,可以想办法辩解。唯有郡主这边的嘴,那是怎么都堵不上的。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盼着郡主女儿家羞惭气傲,不愿将险些受辱的事公之于众,以免坏了她自己的清白名声。

    秦安安这时已跑到了云华郡主的身边,担心地看着她通红的脸,低声道:“怎么办?醉成这个样子,先扶到我母妃的宫里休息一下吧。”

    秦铭也觉得由妹妹来照顾郡主比较方便,当下点头,命人抬来软轿,依礼先请得了太后的许可,便与秦安安一起护送着云华离开。

    贤妃知道这件事由云华郡主来闹比自己出面来闹更有效果,也不多说,陪着太后进了皇后的昭仁宫正殿闲聊谈笑,逼得皇后不得不一旁作陪,既没有时间先到皇帝面前吹风,也找不到机会与太子串供,母子两个都是强颜欢笑,看得贤妃心中大是舒畅。

    这边云华郡主被护送入贤妃的寝殿后,秦安安立即召来数名太医。众人会诊之后,都说郡主只是脉急气浮,血行不畅,并无大症,与性命无碍。秦铭这才放下心后,正准备运气为她解穴,郡主突然咬牙睁开眼睛,向他摇了摇头,只好又停下手来,吩咐妹妹好生照看,自己避嫌退出了殿外,静静坐在院中长凳上,一来等候,二来守护。

    大约半个时辰后,秦安安奔了出来,喘着气道:“哥哥,云华刚才睁眼,叫你进去。”

    秦铭忙站起身快步入殿,果然见到云华已面色平和,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上前为她解开穴道。

    郡主慢慢从床上坐起身,眸寒如霜,沉思了片刻,方抬头慢慢看了秦铭一眼,低声道:“谢谢铭哥哥再一次救了我,我……”

    秦铭只微微颔首,并不答言,反而是秦安安关切地问道:“云华,你别想太多,你是哥哥的媳妇,他救你是应该的,你可不要有其他想法……”

    “我知道。娘亲呢?”云华伸手轻轻摸了摸秦安安的小脸,下床趿鞋,站了起来。

    “已经派人去找了,云华,你要去哪里?”

    “面圣。”

    秦铭目光不由一跳,低声问道:“郡主决定了?”

    “这确实不是什么露脸的事,”云华冷笑如冰,“也许皇后还指望我为了掩此屈辱,忍气吞声呢。可惜她还是错看了我云华,且莫说她今日未曾得手,就算被她得了手,想让我因此屈服于她也是白日做梦,决无可能。”

    不愧是长公主的女儿,这份气魄还是与长公主当年无异。

    “皇上应该在养居殿,既然郡主已决定了,那我就护送你前去吧。”秦铭不加半句评论,语调平然地道。

    “不必麻烦了,我现在已经……”

    “这毕竟不是长公主府,还是小心些好。”

    云华知他好意,便不再客套推脱,点头应允。秦安安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们去吧,我去看看长公主的下落……”

    “娘亲那里麻烦你了,”云华朝她微微一笑,“这件事还请安安跟娘亲解释一下,免得她担心。”

    “恩,交给我……”秦安安保证,“你们小心,要不要我陪着?”

    “不行,”秦铭立即否决,“这种场合你们别掺合,在这里等着,也不要到处胡乱打听,明白吗?”秦安安看两人神色凝重,想起这一天来的林林总总,也知事情并不简单,当下不再多问,乖乖点头,不知道阿尘那里有什么收获。

    出了贤妃那里,两人一路默默前行,都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对于两旁行礼的宫人,也都象没看见似的。一直到了养居殿前,才停住脚步让殿外太监官通报。

    听到他二人一起求见,皇上有些吃惊,忙命传起来,一眼瞧见郡主的脸色,心中更是起疑,等他们行罢国礼,立即问道:“云华,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云华郡主挽裙下拜,仰着头道:“请皇上为云华作主。”

    “哎呀,起来,快起来,有事慢慢说……”

    云华郡主跪着没动,直视着皇上的眼睛道:“皇后娘娘今日以叙谈家乡风情为名,传召云华入皇后的昭仁宫,却暗中在酒水中做了手脚,迷惑云华心神,太子乘机携外臣张杰入内院,欲行不轨,从而想要逼迫云华下嫁。此事还想皇上详查,还云华一个公道。”

    她言辞简洁直白,并无一丝矫饰之言,反而听着字字惊心,皇上早已气得浑身乱颤,一迭声地叫道:“唤皇后与太子!速来养居殿!”

    这道旨意传得出奇得快,没有多久不仅该来的都来了,连不该来的也全都来了。除了奉召的皇后与太子外,贤妃和昭王竟然也随同一起出现。

    “皇后!太子!你们可知罪?!”不等众人行礼完毕,皇上便是迎头一声怒喝。

    皇后面露惊诧之色,惶然伏首道:“臣妾不知何事触怒圣颜,请皇上明言。”

    “你还装不知道?”皇上一拍御案,“你今天对云华做了什么?说!”

    “云华郡主?”皇后更显惊讶,“臣妾今日请郡主饮宴,后来郡主不胜酒力,昏昏沉醉,臣妾与太子正在照顾,贤妃突然奉着太后驾到,命秦安安将郡主接走休息……之后的事情臣妾就不知道了。莫非是因为招待不周,郡主觉得受了怠慢?”

    云华郡主见她推的干净,不禁冷笑了几声,道:“你的酒真是厉害,只饮一杯便如中迷药,神志不清。天下有这样的酒么?何况我刚刚饮下那杯酒,太子就带着张杰进来纠缠,这也是巧合?”

    “那酒是圣上御赐的七里香,酒力虽猛,但也只有郡主才说它喝了后如中迷药。皇上可以到臣妾宫中搜查,绝对没有其他的酒。而且郡主当时怕是已经醉了,进来的明明只有太子,哪里有什么张杰?此事也可查问所有皇后的昭仁宫中伺候的人,看有没有第二个人看见了张杰进来。”

    云华郡主秀眉一挑,怒道:“皇后的昭仁宫都是你的人,你矢口否认,谁敢举发你?”

    皇后并不直接驳她,仍是面向皇上娓娓辩解:“臣妾的昭仁宫的人虽然是侍候臣妾的,但连臣妾在内的所有人都是皇上的臣属婢子,皇上圣德之下,谁敢欺君?”

    她利齿如刀,句句难驳,贤妃早已按捺不住怒气,斥道:“你还真是狡言善辩,敢做不敢当么?可惜你怎么抵赖也赖不过事实,难不成是郡主无缘无故诬陷你?”

    皇后神色淡然地道:“臣妾也不明白郡主为何会无缘无故编出这个故事来,就如同臣妾不明白贤妃娘娘无凭无据的,为什么立即就相信了郡主,而不肯相信臣妾一样……”

    贤妃心头一沉,皇后这一招可谓狠毒,将他们也拉下了水。

    本来是云华郡主状告皇后,皇上不可能会认为郡主是在自寻其辱,以女儿清白之事构陷皇后。但自己一插手袒护云华,似乎突然就变成了两宫相争,不由得多疑的皇帝不得不再三思忖了。

    皇后见皇帝开始皱眉深思,又徐徐道,“而且臣妾还想请贤妃娘娘做个证见,郡主醉了以后,贤妃娘娘曾经奉着太后突然闯进了本宫的昭仁宫的内院,请问当时娘娘看见有人在对郡主不轨吗?就算太后年迈不方便这时去打扰她,但当时景王妃也在啊,请皇上查问景王妃,她进来时可曾看见过什么不堪入目的场景么?”

    云华没想到这位皇后娘娘如此嘴利,怒气更盛,冲口便道:“那是因为她们来的及时,你的毒计未遂……”

    皇后转过身来,面对她如烈焰利锋般的眼神竟毫不退缩,安然道:“郡主坚持认为我心怀不轨,我不愿争辩;郡主许给秦公子,现在更亲近贤妃娘娘和昭王,而非我和太子,那是我们德修有失的缘故,我们也不敢心存怨怼。但请问郡主,你口口声声落入了我的陷阱,玉体可曾有伤?我若真是苦心经营一条毒计,怎么会有贤妃娘娘如此恰到好处地冲进来相救?”

    皇上眉头一跳,眼角扫了贤妃和昭王一眼,似是已被这句话打动。

    云华郡主气得双手发凉,这位皇后实在是令她心寒,正想怒骂回去的时候,一个沉稳的声音在旁边响起:“皇上,我可以做证,当臣进入皇后的昭仁宫内院时,张杰确实正在郡主身边,行为极是不轨。”

    皇后全身一震,难以置信地转头瞪着秦铭。

    “臣见情况紧急,只得失礼,想要强行将郡主带出。”秦铭理也不理她,仍是侃侃道,“皇后和太子为了阻拦臣,竟下令侍卫乱箭齐发,臣无奈之下,只得胁持了太子为质,方保得性命,拖延至太后驾到。臣自知刀胁太子并非轻罪,但却不愿为掩已非而向皇上隐瞒事实。请皇上细想,若不是气急败坏心中有鬼,太子怎会想要射杀臣灭口?”

    这一幕戏连贤妃和昭王都不知道,大家全都呆成一片,皇后更是没有料到秦铭竟有这种胆量,一时心乱如麻,面色如雪。

    “皇后!可有此事?”皇上面沉似水,已是怒不可遏。

    皇后一咬牙,仰头道:“既然贤妃娘娘、郡主与秦铭都口口声声指责臣妾有罪,臣妾不敢再辩,也不敢要求什么证据。臣妾只求皇上圣聪明断,若是皇上也认为臣妾有罪,我母子自当认罚,绝不敢抱怨。”

    她这般以退为进,皇上倒犯了迟疑,不信吧,众口一词地控诉,相信吧,又觉得太众口一词了,难免心中打鼓,正踌躇间,殿外太监禀道:“皇上,长公主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