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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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慕并不知道楚歌的想法,看到她说“好”,他微微笑了一下。

    笑容很清浅,带着隐约的骄傲,还有……小心翼翼的讨好。

    他又低低地“嗯”了一声。

    那低调乖顺的模样,楚歌感觉自己快有点无法招架。

    就是坐在杜慕对面的季博然也忍不住瞥了他一眼,等出来后,楚歌去开车,加尔在和尤宇还有文老板说话,他就站在杜慕身边,问他:“听说你最近在相亲?”

    杜慕瞅了他一眼。

    季博然就笑:“小心玩脱。”

    “放心,我有分寸。”杜慕语气清淡,下巴点了点加尔,说,“谢谢。”

    楚歌这次能如此顺利见到加尔实现她的计划,季博然在其中,功不可没。

    东西虽好,也需要一个合适的引路人,楚歌做再多的准备,拿不到入场券见不到加尔,一切也是枉然。

    季博然双手插袋,望着路上来往的人群,笑:“不必你谢,当年的事,我也是要谢谢她的。而且这次,也是她自己做得很好。”

    恰到好处的推荐,又分外有吸引力的产品,季博然很清楚,即便没有他,楚歌有一天,也同样会成功的。

    杜慕就又露出那种“与有荣焉”的表情,特别的惹人眼。

    季博然真的很难得会看到杜慕这么傻气的一面,想说什么,在看到楚歌的车子时又咽了回去。

    楚歌把车子停到他们面前,下车来,文老板跟她告辞:“我就不送加尔先生去机场了。一路小心。”

    楚歌说好,等她离开后,他们这一行都上了她的车。

    季博然虽然在国内开了有工作室,但他在国外的工作还没结束,这次回来,也纯粹就是陪加尔先生的,因此,他会和他一同回去。

    临走的时候,加尔握着楚歌的手,说:“希望能有机会,在田纳西再次看到楚小姐。”

    田纳西是moo公司的制造大本营所在,加尔这么说,其实就代表着他确实是看好他们新亿隆的产品了。

    楚歌微笑:“我也是。”

    心里总算是暂时松下了一口气。

    望着季博然和加尔的身影最终消失在登机口,楚歌回过头来,却看到身边已只余下了杜慕一个。

    她微微愣了一下,四处张望,“尤先生呢?”

    其实多少有点没话找话的意思。

    他们才闹翻了——嗯,确实是算闹翻了没有错吧?所以楚歌一时把不准应该拿什么态度面对他。

    杜慕的目光在她脸上扫了一圈,老神在在地答:“不知道。”

    然后装模作样地也跟着到处望了望。

    心里却想起刚刚的事,那会儿楚歌正在跟加尔说话,尤宇突然凑到他耳朵边:“我今天晚上表现得怎么样?”

    杜慕扫了他一眼。

    尤宇嘿嘿一笑:“想不想我表现再好点?”

    “比如说?”

    “比如说,能不光的时候我决不照亮。”

    杜慕眼里划过一丝笑意,尤宇一看有戏,拿胳膊顶了顶他。

    杜慕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成交。”

    所以杜慕就那么看着楚歌给尤宇打电话,候机室里人来人往,她瘦削的身影站在其中,显得那么的不显眼。

    可在杜慕眼里,她已经是他的全世界。

    季博然要他别玩脱了,不,他不是玩,他只是……想做最后一场豪赌。

    在她抬头看来时,他已敛尽眼中神色,所以楚歌看到的,仍然是那个清清冷冷的杜先生,目光淡淡地望着她。

    挂了电话的她有些无语,然而更多的还是尴尬:“尤先生说他遇到了个朋友,不跟我们一起回了。”

    杜慕“唔”了一声。

    “那……我们走吧?”

    他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机场,楚歌走在杜慕后面,然后才突然发现他今天穿的居然是件铁灰色的衬衣,衣摆扎在皮带下面,显出劲瘦有力的腰身,以及由裤管包裹着的修长双腿,深色的衣服衬得他的身形更加的高大挺拨,看起来也格外的冷肃凛冽……可同时,也特别的性感!

    楚歌的目光已经不止一次落到他挺翘的臀部上了,谁说只有男人才有色心,女人也有,再次在心里自嘲了一下后,楚歌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然后就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哈欠。

    她暗戳戳地揉了揉脸,顺便把呛出来的眼泪抹掉,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几乎没睡,然后白天又忙了一整天。

    难怪会感觉到累了。

    哈欠一个连一个,她用力捏了捏眉心,放下手的时候突然顿住了。

    杜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脚,正眉心微蹙站在前面不远处看着她。

    “车钥匙呢?”他朝她伸出手。

    放松下来后格外的疲倦让楚歌反应都慢了半拍,她呆呆地望着他宽厚的手掌心,目光一寸一寸,落到他漂亮有力的小臂上,然后才是他清冷俊逸的脸庞。

    “什么?”她呆呆地问。

    “车钥匙。”他轻轻摆了摆手指,“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你已经打了一百零四个哈欠了,你觉得你还有精力开好车吗?”

    楚歌:……

    她瞪大了眼,脑子里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飞掉了,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还数了?”

    关键是她自觉自己的哈欠打得无声无息,他走在她前面,到底是什么听力啊,才能在这种环境下,把她打哈欠的数量还数得一清二楚?

    “这用数吗?”他睨她,又是那种“你怎么这么笨”的眼神,“我们从候机室下来这里,一共用了,”他说着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十分零四十五秒,你差不多平均每十秒钟打一个哈欠,十乘十加四,脑子里过一遍就出来的结果还需要怎么算?”

    楚歌:……

    每次只要和他在一起,她就会觉得自己智商受到严重挑战。

    而他已经再次向她伸出手来了。

    楚歌想拒绝,但是她也的确觉得困了,出于安全考虑,只好把车钥匙交给他。

    接钥匙时,他的指尖轻轻扫过她的指腹,很轻很快的一下碰触,但是楚歌却觉得,那上面似乎很久都还留有他留下的触感。

    杜慕的车一直开得都很平稳,平稳得楚歌不想睡的,结果还是不小心眯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停下了,但暖气还开着,她的头歪在玻璃上,身上多了一件男式的外套。

    仔细辩认了一下,才发现这里是五福里旁边的一条小巷子,杜慕在离车不远的地方打电话,单手插兜背对着她站得笔笔直直的,一动也不动。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毛毛细雨,照在昏黄的路灯下,就像是不经意间洒下的一条条银线,而那人映在这迷蒙的雨夜街景里,就像是一幅颜色温暖的油画。

    她不由看得有些呆,直到他转过身来,对上他清冷锐利的视线,油画中的男人走到现实,她才一下惊醒了过来。

    直起身,他已经挂掉电话,往她这边走过来了。

    他站在她这边的门前,敲了敲车窗。

    楚歌顿了一下,按开。

    “你醒了。”他并没有探头进来,只是将手搭在车顶上,微微俯身看着她,夜风吹进窗户,带来一丝冰凉的湿意,而他不知道在外面站了有多久,头发衣服上都铺了一层薄薄的水光,“秦坤等一下来接我,车子你自己开进去,可以么?”

    她像是没听到,望着他,突然问:“你为什么不开进去?”

    他沉默了会,说:“你睡着了。”

    “然后呢?”

    “地下车库里空气不好。”

    ……

    楚歌觉得自己的声音特别干涩:“外面在下雨。”

    “嗯。”

    她抬起头:“你湿透了。”

    他闻言轻轻笑了一下,黑沉的眸子直直地看着她:“你担心我?”

    楚歌目光轻颤,手指攥紧了膝上的衣服,过了会,她低头从车屉里取出一把雨伞,和着那件衣服一起递给他。

    “为什么?”他没有接,只是望着她,“不是讨厌我吗,为什么还要担心?”

    他的目光太过锋锐,像是要把她看穿了似的,以往楚歌就不喜欢他的这种眼神,所以她扮呆扮痴,就为了逃避。

    现在,再不能那样了,她只得板着脸:“你刚刚送我回来,我只是投桃报李而已。”

    “所以,还是交易么?”

    楚歌沉默。

    他声音冷冷:“但是,我拒绝。”他转身想走,却忽然又回过头来,一把拉开了车门。

    在楚歌反应过来之前,他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死死地固定在椅子上,头抵着她的头恨声说:“如果真要交易,那就换一个吧。”

    说完,他低头用力地噙住了她的唇畔,热切的吻像疾风骤雨一般袭向她,带着痴恋的痛苦和求而难得的绝望,以及毫不掩饰的企图,企图用野蛮而疯狂的方式,在唇舌之间令她臣服、让她彻底放弃。

    楚歌感觉脑子有点木,然而更多的,还是那种无法言喻的令她颤栗的感觉。

    他前所未有的粗暴让她害怕,她闭上眼睛,想要妥协,可一时间,好像有什么东西从灵魂深处窜进来,肮脏而阴冷,带着令人惊恐的狞笑,她忽地更用力地挣扎了起来:“放开我!”

    “不放!”他咬着牙,在她耳朵边说。

    她的手被他握住,挣扎间,胸口的衣服几乎全被扯开,浅白色的内衣勒在肩胛骨上,在这冷嗖嗖的雨夜里,活色生香。

    杜慕眼睛都红了,一下就忽视了她的异样,他只看了一眼,就埋头下去,细细的雨丝顺着敞开的车门飘进来,冷得她发抖,很多不知名的记忆就像是那夜夜缠绕她的恶梦一样,顺着那丝恐惧的裂缝吹进来,让她连骨头缝里都觉得怕,觉得冷。

    就是面前的这个男人,也突然让她感到那样陌生。

    她终于忍不住,像只受伤而绝望的孤狼一样低低地哀叫一声,抬起腿,用力地踹了他一脚。

    不知道踹到了哪里,他闷哼一声,终于放开她,跌出了车外。

    楚歌几乎是手忙脚乱地爬去了主驾驶,哆嗦着手指挂上档位,放下手刹,车子呜咽着眼看就要飙出去。

    “楚歌!”

    一声夹着痛苦、惊慌还有悔恨的叫声传来,她茫然地转过脸去。

    “楚歌。”

    另一边,他惨白着脸攀附在车门上,用嘴型低低地唤她。

    前方有强烈的车灯照过来,清晰地照见了他的样子,雨夜如丝,他像是痛得狠了,弓着腰趴在那儿,冷汗跟雨水一样滴下,全身紧绷到不行。

    车子嗡鸣,就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兽,只要轻轻一动就能把他辗成粉碎,可他却像是一点也没有发觉自己的情况有多糟糕,只是望着她,祈求地,诚恳地、卑微地,叫着她:

    “楚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