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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回京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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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明侯府,江云赫看着送到自己桌案上的资料,面色沉静,让人看不清喜怒。

    江家的下人也摸不准他的心思,一个月来,他似乎放任文沐宸暗中调查江家的势力一般,却一点也不加阻止,只每天让人将他的行踪报到自己面前,从没有出手的打算,连跟随他回来的江大夫人都十分的安静,江家其他人看在眼里,心中越发疑惑。

    “将军,咱们安插在定国公府的探子被人除去了。”

    一人恭敬地跪在地上,双手抱拳,微微低头。

    “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十七个了。”江云赫下首,一中年男子端坐在座位之上,眉头微微一拧,随即很快松开,温润的眼眸里慢慢渗出一丝冷芒,随即消失不见。

    江云海重重拍了手边的桌子一下,将桌子上的茶壶震得骨碌碌滚到了地上,啪地一声传来清脆的响声:“大哥,已经一个月了,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做,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咱们的势力被除去吗?”

    江云峰面色难看,双眉紧拧:“文沐宸的速度太快了。”

    一个月的功夫便除去了他们安插的十七个势力,那些人除了定国公府和将军府的下人,还有京中的官员,军中的探子,这其中的人有的短期之内并没有犯什么错误,也就是说文沐宸根本没有理由杀他们,但是他们的死因都十分蹊跷。

    例如安和,乃是户部尚书极为看重的户部一员,居然死在了青楼,死在了跟女人厮混的床上,不光没有人去查他的死因,他的死还被人拍手叫好,还有罗豪,出身江南的中卫统领,居然溺水而亡,原因竟是喝多了酒,醉死在江中,还有他们安插进文官中的人,有的人自尽,有的人被劫杀……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以雷霆手段除去了这些人。

    江云澈轻轻叹口气,江云海忍不住了:“大哥,不如我们找个机会将他杀了,他有军机卫的令牌又怎样,咱们难道还怕他不成?”

    “不可。”江云澈看了他一眼,无视他瞬间涨红的脸色,慢慢道:“我们如果杀了他,会留下把柄,到时候皇帝更有把握发作我们了,何况他们现在已经收服了大漠。”

    “那又怎样?”江云海皱着眉头:“他能暗杀,为何我们不能?让他死在风流妓子的床上,也让他们文家尝尝被人看不起的滋味。”

    江云峰看了他一眼,眸中带着几分不赞成:“他敢这么做肯定是做了完全的准备。”

    江云海不屑地冷笑一声:“他以前是很厉害,可是现在不过是一个废物罢了,身边的护卫再多,也会有顾此失彼的时候。”他说完,见其他三人毫无反应,不由更加生气,一笔画不出两个江字,江家做的事情是要掉脑袋的大事,没了丹书铁券之后,他们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有所动作,直到江云赫回来,才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你们总是这样犹犹豫豫,当初若是听我的杀了文锦绣,文沐宸哪有功夫对我们下手?你们若是不敢,我也不强求,文沐宸我是杀定了!”他说完便气冲冲朝门外走去,江云澈瞬间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江云峰则是一把拉住了他:“四弟,莫冲动!”

    江云海一把甩开他的手,大步朝前走去,然而刚刚到门口,便听身后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命人准备粗麻,白幡,棺材。”

    江云海下意识顿住脚步,转身看着桌案后的江云赫,他的头甚至没有从那些文案上面抬起头,更没有看他一眼,然而他心底却冒出一丝寒意,他明白刚刚他的意思,自己一旦出去了,在江家就算作一个死人了,即使他能活着回来,他也会杀了他。

    “大哥……”

    江云澈看了他一眼:“四弟,你太冲动了,你可知道文沐宸身后不光有太子的影卫,陛下亲赐的军机卫,他本身的实力更是不可小觑,你以为他只是在速度上占优势么?”说来他也奇怪,文沐宸身上隐隐有一股力量,若有若无,不可轻视。

    见江云海似乎有些明白过来,江云峰微微摇了摇头,不再理他,转而看向江云赫:“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文沐宸……”

    “你们连真正的敌人都没有搞清楚,就在这里想对策?”江云赫放下手里的资料,淡淡看了他们一眼,眼底含着一丝蔑视。

    江云澈触及这样的目光,瞳孔微微缩了缩,江云赫冷笑一声,将桌子上一张纸丢到了他们面前,江云峰拿过纸条看了看,面色刷地变了,上面写着的正是大漠一个月内发生的事情,大王子重伤,二王子死于非命,三王子带着母亲失踪不见,草包四王子接替王位之后,只知道纵情声色,不出一年大漠就会败落,这一切却都是出自那个少女之手,皇帝甚至始终都淡淡看着,偶尔给一些无关痛痒的帮助,江云赫得到的消息比他们知道的更加准确,连带京中这些日子以来各个家族之间的情势,都是她早就料到的。

    若说这些已经足以让他们浑身发冷,更让他们惊恐的是最后一句话——江云骁双腿被废,一只眼被刺瞎,形同废人。

    江云峰手指一颤,那纸条晃悠悠掉到了地上,江云海皱眉捡起纸条,看完上面的内容后也是满脸惊愕,江云骁的武功,他们几人除了江云赫之外无人能敌,居然这么容易就废了?

    “这,这都是文锦绣做的?”江云海感觉自己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江云赫嘲讽地看了他一眼:“连对手都搞不清楚,还想对文家动手,母亲多年的教导真是白费了。”

    “我……”江云海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事到如今,他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文锦绣做的,这实在是太可怕了,一个十四岁的少女,还没有及笄,就将他们江家的战神废了?

    “如果都是那个贱人搞的鬼,那我们绝对不能让她回来。”顿了许久,江云海双眸微缩,语气狠戾道。

    江云峰和江云澈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他们打心底里也是不愿意看到文锦绣回来的,不想江云赫却冷冷一笑:“你最好不要在路上做手脚。”

    江云海嘴唇动了动,下若是以前他还不觉得文锦绣多么值得忌惮,可在看到那份情报的时候被吓到了,曾经兵强马壮的大漠一个月内易主,骁骑军全军覆没,御狼群也出了事,连狼群都没了,大漠还有什么资格再耀武扬威?可是在触及江云赫目光的时候,他心中忽然沉了下去,他的目光中带着蔑视与毫不掩饰的杀意,让他不由心头发冷。

    是了,连江云骁出了事他都这么冷漠,一母同胞的弟弟尚且如此,何况他们?若是他失去了利用价值……想到这里,他心中隐隐有了一个想法,面上只是恭敬地低下头:“我知道了。”

    江云赫淡淡看了他一眼,摆摆手让他们都出去,随后将手里的资料放到一边,慢慢从画缸里拿出一幅画,画上的女子巧笑嫣然,偏偏那双眸子平静无波,仿佛能看清世间一切,那女子有七分像文锦绣,但却不是她。

    他眼眸微眯,这幅画是那人交到自己手里的,起初他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后来却发现了文锦绣的不同,不到一年的时间,他在京中的势力少了不少,而江云骁那个蠢货还自以为是的认为江家没有伤及根本,文锦绣根本不是只知道闺阁内斗的女子,看似她做的都是内斗,可文家的探子却被她不着痕迹地除去,更是慢慢离间了江家与其他家族的关系,比如吴家,何家,柳家,甚至明王府。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柳侧妃与江慧怎么死的都传到了柳家的耳朵里,这段日子看似他什么都没有做,但却很快将现在的局势看清了,江家的确没有多少伤亡,可是江云骁被收了权力,机密的事他当然接触不到,不到一年,他们安插进军中的人便被除去了三成,可想而知若是任由这种情况发展下去会怎么样。

    画上的女子他没见过,但是肯定与文锦绣脱不了干系,想到他们的容貌,江云赫微微蹙眉,如此相似的容貌,他想到了文锦绣的母亲,曾经将军府的二姨娘,可惜二姨娘孙氏只是一个妾,自打进了将军府便再也没有见过,唯一的记忆还是当年文凛将她带回府中的时候,然而她的样貌却怎么都记不清了。

    “来人!”

    一声令下,很快便闪进两个黑衣人来,江云赫将手中的画慢慢收了起来,淡声道:“去查当年将军府二姨娘孙氏,越细越好。”

    两道黑影齐齐应声:“是。”随后便再闪了出去。

    坪洲。

    一队人马不紧不慢地走着,前面是骑着高头大马的皇帝以及诸位皇子,中间则是女眷们的马车,最后则是皇家护卫,皇帝骑在马上,显然心情极好,唇角一直挂着微笑,他身后跟着的皇子,大皇子眉眼平静,眼中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偶尔目光落到后面的马车中,带出几分兴趣,四皇子似乎已经将身上的阴鸷收了起来,此时也很是平静,五皇子受了伤不能骑马,便坐在了后面的马车之中,段祈煜与皇帝并肩走在最前面,一身银白色的铠甲让他看起来气宇轩昂,身下马儿头顶的红色鬃毛随风而动,平添了几分威风凛凛。

    皇帝转头看着自己身边的儿子,面色一动:“煜儿,你的玉佩还在朕这里。”

    段祈煜眉梢微抬,皇帝这话的意思就是明明白白告诉他,他的太子之位还在他手里,如果他不想给他,随时都可以收回。

    他不由嗤笑一声:“父皇喜欢便留着吧。”

    皇帝眼眸一顿,随即失笑,是了,段祈煜从来对太子之位没有过多的渴望,当初他一出生便被封为太子,除了他是嫡长子之外,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当初八皇弟的断言,他的身份是大月最高贵的,即使他不要这个太子之位,他也不会将这个位置传给别人,这个儿子对自己的心思也是把握很准的啊!

    “你喜欢文家那丫头,朕不反对,她的确有几分本事。”皇帝顿了顿,慢慢说道。

    段祈煜目视前方,并没有理会他的话,若是皇帝不总是给自己和文锦绣找不痛快,他是不会忤逆他的,当然也会尽心尽力地守护大月,这是他的责任。

    皇帝见他不搭话,先是有些愕然,随后恢复平静:“朕会给她太子侧妃的位置。”

    段祈煜淡淡瞥了他一眼:“不必了,她想要的我会给。”

    皇帝眉头微微皱起:“难道你打算给她正妃的位置?”

    段祈煜没说话,直接调转了自己的马头朝后面走去,与其跟这个老头子浪费口舌,还不如去跟文锦绣下棋聊天。

    皇帝看着他离开的身影,眼眸闪了闪,随后目光移到扶鸾郡主给他的盒子上,唇边不由划过一抹苦笑,八皇弟留给段祈煜的东西,却没有交给他这个父亲,而是交给了远嫁的扶鸾郡主,他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身居高位久了,整个人就越发地孤寂。

    大皇子看着他的背影,眼眸微微眯了眯,四皇子将这一切收入眼中,手指攥了攥,文锦绣一个月来做的事情他们有所耳闻,原先他还好奇为什么父皇一定要文锦绣跟着,原本他和扎图的想法一样,都以为他是想要文锦绣留在大漠,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样。

    他是拿文锦绣当枪使!

    拿她作为最锋利的武器去收服大漠,如果文锦绣没那个本事完成这件事,在江云骁和扎图父子接连的逼迫之下败了,那她即使留在大漠也会被皇帝除掉,因为这样的女子留在大漠就是一个隐患,万一她转而帮助大漠对付他们,以她的谋略,绝对是一个劲敌,当然,如果文锦绣有本事解决大漠重重危机,有本事帮助皇帝收服大漠,有本事回到京城,那么他们的父皇接受她的时间就不远了,不然以他的性子,不会像段祈煜提起给她太子侧妃之位的话。

    文锦绣自然明白这些,皇帝的心思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他们离开大漠走的并不是来时的路线,而是绕过了漠北森林,从坪洲赶回。

    马车中,文锦绣手里拿着一份坪洲的地图,神情淡然严谨,坪洲地势并不好,进入坪洲地界之前要经过一座山,名为阴阳山,顾名思义,这座山一面向阳,一面向阴,整座山左右合抱,只在中间留下一条蜿蜒的山路,仅供两辆马车并行,他们从这里经过,若是有人伏击,他们很容易被暗算。

    以江云赫的性子,没有摸清自己的底细之前,他是不会对自己动手的,文锦绣微微一笑,京中的消息她了如指掌,江云赫忍耐文沐宸那么久没有发作,一是知道她才是他们要对付的对象,所以自然不会把力气浪费在文沐宸身上,二就是没有摸清他的底细,虽然文沐宸身边的护卫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但他还是会忌惮,聪明人就是容易多想,总觉得他还有底牌,何况文沐宸并没有触及他的底线,那些势力他也早晚要除掉的,他们江家人都一个德性,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做的最是顺手不过。

    当初自己初遇江云骁时说的那几个名字,均被灭了满门,出手的自然不是江云骁,他没那么大的本事让人连一丝蛛丝马迹都查不到。

    马车车帘被掀开,一道亮光闪了闪,随即一人自然地坐在了她身侧,马车中的婢女自然而然地出去赶车,很快车中便只剩下两个人。

    文锦绣淡淡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到自己手中的地图上,拿起一支笔在上面圈圈画画,淡淡道:“太子殿下,是来告诉我陛下要将我赐给你做侧妃的好消息么?”

    听出她话里的不悦,段祈煜微微勾唇,双手枕在脑后靠在了车厢壁上:“嗯,是啊,孤亲自来告诉你,这可不是什么人都有的荣宠,还不感激涕零么?”

    文锦绣默默翻了个白眼:“是啊,臣女感激太子殿下大恩大德。”

    段祈煜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面上慢慢浮现出一丝复杂,随即心疼地看着她有些疲惫的面容:“对不起。”

    文锦绣拿笔的手一顿,转头望向那双黑宝石一般的眸子,疼惜,自责,担忧……满满的毫不掩饰,她心中慢慢划过一丝暖流,主动伸手覆上他的眉眼:“没关系。”

    段祈煜没有动,任由她的手落在自己眉心,替他拂去眉眼间的疲惫,双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唇边带着满足的笑容。

    文锦绣也微微笑了起来,两人都没有说是什么事,但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能看清皇帝的心思,段祈煜怎么会不知道?他向自己道歉,是替皇帝利用自己而道歉,可是她从一开始便知道皇帝打的什么主意,所以义无反顾地去了,皇帝想要利用自己,那也得自己配合才是。

    段祈煜静静望着她,每次只有看到她的眼睛,他才会觉得安宁,事实上不仅仅是这一世,上一世也是如此,他第一眼看到文锦绣的时候便是那双眼睛,上一世她还不是这样的淡然果决,但那双眼睛仿佛有魔力一般,甚至让他产生了他们相识很久的错觉,就是那一眼让他彻底记住了她,登基后第一件事便是娶她。

    当时母后的表情是什么样的,他有些记不清了,或许他从来就没有关注过,当时的他年少气盛,一心觉得只要让她与自己一起站在最高处便足以,却不知道反而害了她,每每想到这些,他便觉得呼吸都困难了一般,心疼不已,同时对皇后更加心寒。

    马车安静地行驶着,车轮压过路面发出一阵阵有韵律的声音,马车中自有一股安然的氛围流淌,段祈煜有些恍惚,有那么一瞬间,他希望时间就此停止,只有他和她。

    文锦绣聚精会神地看着手里的地势图,心中默默计算着距离,很快他们就会踏入阴阳山了,阴阳山后就算坪洲,他们入了坪洲的地界,就相当于已经走完了一半的路程,出了坪洲再想对付他们根本不可能,皇帝也不是软柿子,所以她断定,江家会在阴阳山对自己动手,不过当然不会是江云赫,江家自有蠢货来做这个出头鸟。

    阴阳山上,一队人马悄悄埋伏在山头,七月的天气,山上是葱葱郁郁的树木,人隐藏在其中根本看不出来,他们手上拿着有力的弓箭,静静看着那队伍离阴阳山越来越近,江云海眸光微眯,看到江云赫让他们看的情报之后,他整整两天快马加鞭赶到阴阳山,就是等着他们从此经过,他带的兵力不多,只是为了抓住文锦绣罢了,但是……

    他看到队伍最前面的皇帝,若是能杀了皇帝的话……不,杀了皇帝还有段祈煜,还有大皇子,四皇子,还有皇后太后,太容易打草惊蛇,毕竟他可没有完全的把握将在场的皇子全部杀掉,所以他不能出手,因为一旦他动手了,哪怕不打算刺杀皇帝也会被人当作是刺客,得不偿失。

    江云海仔细想了想,如果能逼着文锦绣落单再对付她最好不过,别忘了如幻已经被她赶走了,除了如幻,她身边的婢女根本不会武功,如何应对自己全力围击?

    他冷笑一声,眼见队伍越来越近,刚准备命弓箭手准备,却见皇帝仿佛有所感觉一般,命令队伍停了下来,堪堪在他们射程之外,江云海皱起眉头,难道被发现了?

    队伍最前方的皇帝眉眼微冷,耳畔除了风声再无其他,可见江云海带来的人都是精英,根本听不到他们的呼吸,要知道,皇帝也是个武功高手,这么远的距离对别人来说可以称之为远,但对于皇帝根本没有影响。

    “父皇,这阴阳山儿臣看着有些阴沉,咱们要不要换一条路?”四皇子眸子沉了沉,不是他多想,而是阴阳山的地势实在太过于危险,若是有人在山顶袭击,狭窄的山路上,他们很难避开。

    皇帝却是微微笑了起来,阴阳山的地势他如何不知?原本他们回京是不必走这条路的,若是绕路,岂不是白瞎了自己特意从这里走的用意?

    江云海屏住呼吸,却见皇帝不知说了什么,队伍竟缓缓动了起来,然而让他意外的是,原本应该走在最前面的皇子们纷纷护到了中间的马车一段,明显是保护女眷的意思,他唇角勾起冷笑,文锦绣品级高,马车自然是靠前,就跟在五皇子,云妃与兰妃马车之后,马车中的第四辆,而且她们这样的品级,马车都是极其华丽的,而且因为是队伍前方,车与车之间相隔的距离也较远,下手也不是不可能成功。

    他绝不能让文锦绣回到京中,他要抓了她证明自己的能力,只要抓了她,羞辱她,折磨她,江云赫定然不会再觉得自己无能,到时候他是江家的功臣,江云赫还会放弃他么?

    马车已经进入了阴阳山,江云海冷冷挥手,只听耳边传来嗖地一声,一支箭直直向文锦绣的马车射去,随即是数不清的箭雨密密麻麻向队伍中射去,顿时便有人中箭,发出惨痛的叫声,队伍前面的皇帝等人均是骑着马,身后的骑兵护卫见状忙挡在皇帝身前:“有刺客!保护陛下!”

    随着这一声落下,队伍中会武功的男子纷纷护在了皇帝身前,手中的兵器快速挡住了周身的箭雨,而队伍之后的护卫根本看不到前方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有动乱,却根本靠近不了。

    段祈熠见此情形面色一冷,与四皇子对视一眼,分别护在了云妃,兰妃马车旁,就在此时,两侧的山峰忽然冲下来一队人马,前方没有了骑兵们,马车上的女眷自然就暴露在这些刺客面前,会武功的婢女小厮纷纷跳出来保护自家主子,一时间双方互相交战起来。

    那些刺客都是经过严密训练的,与皇家护卫交战丝毫不显得仓促,他们数量并不多,只有不到百人,但由于山道狭窄,他们许多阵法都不能用,只能凭武力厮杀,女眷们吓得不敢看外面的情况,都缩在马车里瑟瑟发抖。

    韩崎韩远护在皇帝身边,手上的长剑都沾了血迹,这些刺客武功很高,丝毫不输于皇家的暗卫,饶是他们也觉得有些吃力起来,而刺客似乎是有目标一般,并不是不要命的打法,而是很快地冲向女眷的马车,女眷们都吓呆了,刺客速度极快,毫不犹豫地朝着第四辆马车冲去,第四辆马车的车夫武功并不高,很快便被刺客打倒在地,而那刺客不由分说便驾驶着马车离开,众人只看到那辆马车疯了一般地朝前冲去,刺客手中的马鞭毫不犹豫朝着两旁阻拦的人抽去,一眨眼的功夫,马车便轰隆隆朝前奔去,很快消失在众人视线当中。

    大皇子最先反应过来,忙厉声喝道:“追!”

    他身后的护卫得了命令,立刻骑马向前追去,段祈熠不敢耽搁,立刻扬鞭追了过去,四皇子则是快速围到了皇帝身边,皇帝冷眼看了一眼身后的马车队,沉着吩咐:“韩崎带一队人马去追,韩远去搜查山峰两边的刺客,务必要将刺客找出来!”

    山峰顶上,江云海看着已经乱成一锅粥的队伍,唇角划过一抹冷笑,迅速朝着马车离开的方向而去,他早已准备好了撤退的道路,就在山腹当中有一条隧道,那些抓了文锦绣的人会将人带到之前约定的地方,而他从山腹中出去便可以到达那个地方,最重要的是,那条隧道设了机关,只能开启一次,一旦他从隧道出来,按下机关,整个隧道便会坍塌,如果皇帝派人追自己,那是最好不过了。

    一心以为计划早已成功的江云海,丝毫没有意识到段祈煜不见了。

    江云海一路隐蔽地下了山,身后跟着十几个暗卫,果然在山腹中找到了自己命人挖的隧道,移开隧道口的山石,他一个闪身便走了进去,身后的暗卫尽职尽责地将入口堵上,顺带做了一番修饰,既不会一眼看出来,又不会查不到,他笃定皇帝必然会发现这个入口,也定会派人追击,只不过他们是不可能追到的。

    入口不远处,一道人影看着江云骁进入了隧道,唇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他很久没有做过残忍的事情了,所以他们便都忘记了他是如何的不好惹么?

    江云骁一进入隧道便觉得有些不对,隧道两边都点着蜡烛,悠长悠长的隧道闪烁着昏暗的光,原本他还不觉得有什么,然而他却看到了一支蜡烛下的图案,那是一条蛇的图案,蛇身盘起,蛇头大张,咝咝地吐着信子,烛火映照下看起来十分诡异,他没来由的心中一惊。

    就在这时,他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惨叫,他慌忙向身后看去,只见一个暗卫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青灰,随即整个人像是受了极大的痛苦一般,不住地抠着自己的脸,身子,很快那张脸便被他抠的血肉模糊,甚至被他自己抠出了眼珠。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情形惊到了,但他们毕竟都是经过残忍训练的人,很快便反应过来朝着出口处走去,江云海心中惊惧,但还是极快地向前跑去,情急之下他甚至忘记了运用内力。

    暗卫们紧随其后,然而不知为何,每当他们路过一个带有图案的蜡烛,身后的暗卫便会少一个,死法凄惨,都是被自己双手硬生生抠出了肚肠,流出的血蜿蜒到他们脚下,带着浓重的臭气。

    是的,并不是所有的蜡烛下方都有图案,每隔几个烛台便会看到一个,然而就是这样的情况,才更加诡异。

    江云海心中巨震,有人在隧道中动了手脚,他用这个办法建过好几个隧道了,都没有任何的问题,隧道中也根本没有蛇图案,这隧道有人进来过?

    不,不可能,如果有人进来过,那它应该毁了才是——等等!如果那人并没有出去呢?

    只有有人出去隧道才会坍塌,这个机关是一位机关大师毕生所做,根本不可能有人破得了,那也就是说,在隧道中动手脚的人根本没有出去,正在前方等着他们?

    若是以前,江云海势必会不管不顾冲过去与对方一战,可现在他却没来由的怕了,因为那些暗卫的死状实在太恐怖,徒手挖出了自己的肚肠,还是在这样昏暗诡异的处境之下,更加让人觉得诡异。

    “是那蛇图案!”

    一个暗卫声音颤抖地指向江云海身后,所有人都下意识转身,只见那墙壁上的蜡烛下方赫然是一条吐着信子的蛇,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这些暗卫手上都沾了无数的鲜血,也不是没有见过比这更恐怖的死法,但是这样等死的情况下还是第一次,他们不知道对手是谁,不知道死去的同伴是否中毒,中的什么毒,唯一知道的就是那蛇图案一出现,他们就会死,从进来到现在不到半个时辰,而暗卫们已经死了一半,一个挨着一个的死,在这样的环境下等死,一个两个还不觉得,死的人多了,余下的人便不由升起恐惧,对死亡的恐惧。

    那暗卫话音刚落,就见他整个人开始颤抖起来,其余人几乎是下意识地离他远了些,而那暗卫喉咙慢慢像是被堵了棉花一般,手不受控制地朝着自己脸上抓去,边抓边忍受不住地惨嚎,其余人面色发白,踉跄着向前跑去,他们也想过救人,可他们一旦接触发作的人,自己便也会落得跟他们一样的下场,他们根本不敢靠近!

    江云海慌了,不再向前跑,沉声吩咐暗卫们沿原路返回,他都被气糊涂了,只要他原路返回按动机关,那人还没有出隧道,这么一来定然会葬身在这隧道内,等他出去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杀了那建造隧道的人!一定是他们吃里扒外,才使得人暗算他,他一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暗卫们一听他的命令,忙向回跑去,然而他们刚刚转身,就听到轰隆隆一声,随即只见他们回去的路被堵死了,身后的隧道不知什么时候塌下一大块,而且还有塌陷的趋势。

    “快跑!隧道要塌了!”

    一个暗卫喊了一声,随即所有人都向前冲去,甚至没有人再管江云海如何,经历了死亡的恐惧,身后哪怕追着他们的只是一条狼狗,他们都会不遗余力逃命,何况逃跑过程中还会时不时遇到蛇图案,那就意味着他们又要有人死亡,还是以那样残忍的方式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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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年关,事情太多,更新晚了,实在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