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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梨篇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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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梨篇18

    小豆芽的童言无忌,让餐厅里另外三人的视线,都齐刷刷地看向了贺梨的肚子,不偏不齐。

    这样的气氛很让人尴尬,还是温酒先反应过来,说:“你贺姨姨也忙,不许调皮。”

    “爸爸~”小豆芽现在只要温酒凶自己,就嘟着嘴巴去找爸爸。

    徐卿寒把宝贝女儿抱到腿上,手掌揉揉她的脑袋,薄唇扯动,嗓音很温和:“爸爸知道了,乖,晚上奖励你一颗糖,嗯?”

    小豆芽用脸蛋儿去蹭爸爸英俊无比的脸庞,这小动作,是平时跟温酒学的,带着点儿娇气说:“好吧,两颗哦。”

    别看姑娘家小小的一个,很是会跟爸爸谈判。

    饭桌上,怀孕这事暂时告了一段落。

    等吃完饭,温酒让贺梨上楼,说是新入手了款国外进口的香水很好闻,也给她带了一瓶。

    女人的话题,男人也没兴趣。

    主卧内,温酒将梳妆台的抽屉打开,拿出精致的包装盒,递给她:“你闻闻,没那么腻,前香带点苦味,尾调还留有一股淡淡的脂粉香气,很适合偏成熟点的女性。”

    贺梨欣然收下。两人又说了会话。

    温酒问:“你今晚心里有事?”

    没事的话,就不会没有提前约好就过来了。

    贺梨指尖拨弄着包装盒,这里没有外人,她潜意识也更倾向于跟温酒说心里话:“三年前,邵其修明明答应和我维持表面上的夫妻关系,私底下两人互不相干。小九,我发现,他好像是在骗我。”

    温酒挺着肚子靠在梳妆台前,红唇微弯道:“你现在才发现吗?”

    贺梨微微愣,看着她。

    “邵大哥要是诚心实意想跟你离婚,他自己会安排好一切。”

    温酒说明白点:“而他想方设法拖着你,那是别有所图,图什么呢?当然是图你这个人了。”

    贺梨微低着脸说:“他有自己喜欢的女人。”

    “你说孟馨蔚?”

    贺梨说话习惯委婉,见温酒直接指出名字,愣怔地点点头。

    谁知温酒不将孟馨蔚放在眼里,甚至还没头没尾地笑了声:“这女人,又兴风作浪了啊。”

    贺梨压下心中苦痛,声音轻的几乎快要听不见:“小九,你是他上段感情的旁观者……他对孟馨蔚到底是怎样的?”

    温酒眨眨眼,想了想说:“贺梨姐,两人之间最忌讳就是谈过往感情,这是我经验之谈。”

    就算她和徐卿寒的感情再好,只要是知道两人分手的那几年,有这么一个董遇晚的存在,在国外待在他身边嘘寒问暖,温酒的醋意就跟脾气一样大。

    所以,以经验之谈来说,温酒是不愿意亲口告诉贺梨的。

    贺梨却说:“我所调查知道的,是孟馨蔚当年回晏城后,从邵其修手中拿到了一笔投资款。不是看在旧情人的份上,是用了一张流产诊断单换取的,后来两人私底下都有再联系。”

    温酒眼眸闪过一抹讶异,看着贺梨平静的面容。

    她说出这番话时,情绪不带一丝起伏,只是看着自己倒影在地板上的柔质裙角:“小九,当初他欺我没有过经验,在夫妻那件事上,欺负了我三年……后来我婆婆催我要小孩,几番折腾,问了医生才知道,他那样,我是怀不了孕的。”

    “而他让孟馨蔚怀过孕……”贺梨说出这句话时,实际上是没什么力气。

    她看着温酒,微微的笑:“所以我想,他一定很喜欢她吧。”

    温酒是那种倘若徐卿寒敢让哪个女人怀孕,她非得亲手掐死这对狗男女的暴躁性格,所以听见这种事,就不是很好受,紧抿一下唇:“邵大哥知道你知道了吗?”

    “或许知道,或许又不知道。”贺梨没有亲口问过他。

    “那你是怎么知道流产诊断单是邵大哥……”

    “我在他车上看见的。”

    贺梨看着温酒的表情,摇摇头:“小九没事了,已经过去三年了……”

    当初她或许在邵其修的车上,看到孟馨蔚曾经流产过的诊断单时,连指尖都是僵硬的。后来也就这么平静的过来了,第二份离婚协议书,正是因为这个,让她下定决心要移居国外。

    “我没有听说过孟馨蔚当年和邵大哥在一起时还流过产。这女人很能造作,她跟那些对金钱和物质有着纯粹野心的捞女一样,又不一样……因为她不会见男人就滥用美色,又喜欢靠男人,身价过百万……”

    温酒很理性评价着孟馨蔚这个人,继续说:“当初她很想跟邵大哥同居,闹了几次都事以愿违,应该是想进邵家的门。我想,她如果真的怀孕了,应该不会藏着掖着,会拿着这个做嫁入豪门的筹码吧,结果是等了几年这张单才出现,有点意思了。”

    贺梨也想不明白这一点。

    “孟馨蔚一回来就借着曾经为邵大哥流过孩子,拿到了千万投资。贺梨姐,如果这是邵大哥补偿她的还好,靠钱能两清的情分,都不深的……但是,还继续跟她有金钱交易的话,你要第三次递离婚协议,我是支持你。”

    温酒帮理不帮亲,只是贺梨要想清楚。

    “小九,我的事你别操心……好好养胎。”贺梨不想自己这事,还让温酒大着肚子记挂着,否则两个多月前被冻结资金,也不会瞒着她这边了。

    温酒说:“那你有什么麻烦,找徐卿寒,让他帮你。”

    贺梨没有拒绝,轻声说了句谢。

    “徐卿寒帮你是应该的,有事你就直接打他电话。”温酒直接下楼,去拿了男人的手机。

    她把徐卿寒的手机号码给了贺梨,又加了微信。

    小豆芽迈着步伐儿,蹦蹦跶跶跟着妈妈,又一会跟着贺姨姨。

    她像个小尾巴,在转悠了一圈又一圈后,被邵其修逮住了。

    小姑娘被抱起,开心的咯咯笑。

    邵其修从裤袋,拿出一颗糖给她,语气温柔不似耐心地问:“你妈妈和贺梨说了什么?”

    小豆芽肥嘟嘟的手指头抠着糖果玩,奶声奶气地说:“干嘛呀,舅舅你想打探消息吗?”

    邵其修知道这小姑娘颇有温酒小时候风范,不动声色又从裤袋拿出一颗糖。

    她妈妈从小都是被他抱在手心哄着过来的,女儿还能搞不定?

    小豆芽眉开眼笑,就这样被收买:“是小豆芽的嘴巴告诉你的哦,不是小豆芽想说的哦。”

    “嗯。”

    “妈妈把爸爸,推销给了贺姨姨。”

    推销两个字,是小豆芽新从萧画口中学来的。

    她最近很喜欢用,也不懂到底是什么个意思。

    邵其修脸上的笑容越发温和:“怎么推销?”

    “就是给贺姨姨爸爸的电话呀,还有微信……”小豆芽用手挡住嘴巴,悄悄地凑到邵其修耳边说:“我爸爸微信上有很多漂亮的姨姨,妈妈说,这些姨姨都是想跟爸爸睡觉的。”

    邵其修手掌心摸着小姑娘的脑袋,又问:“你妈妈还说什么吗?”

    小豆芽已经免费附送一条了,就两颗糖,她抿着小嘴巴,暗示他。

    邵其修伸手去摸裤袋,已经没糖了。

    那两颗,还是他从徐卿寒放在茶几上顺来的。

    小豆芽爬下地,拍拍屁股走人:“舅舅,我去找爸爸玩啦,再见。”

    小姑娘片子,跑的倒是快。

    邵其修站在原地,温和的笑意渐渐淡去。

    晚上九点多,贺梨才跟温酒和小豆芽告别。

    这里不比国外的时候,她也不好继续打扰别人家庭的清净,于是,就和邵其修回家了。

    路上的时候,接了一通电话。

    看到是简娉来电,邵其修直接帮她免提,车内变得安静无声,贺梨看了眼男人俊漠的侧颜,只好硬着头皮,抿唇开口:“简娉?”

    “贺梨,你挂在二手市场的戒指,有人咨询了。”

    简娉的声音传来,不轻不重很清晰:“对方问你肯不肯降价包邮,一百块吧。”

    贺梨感觉身边的温度骤降,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甚至是,发现邵其修转过头看她,那眼神,不像他平时从容不迫。

    简娉还继续说:“考虑好给我回话。”

    可能是察觉到她这边气氛不对,说完就等贺梨挂电话了。

    贺梨确实是挂了,她拿着手机,指尖下意识收紧,面对邵其修的眼神,红唇微微张,半天想着说辞来解释。

    最后,还是邵其修占据了主导权,低声沉沉问:“你把我吩咐费秘书送去的戒指放在网上?”

    贺梨沉默了。

    因为她确实这样做,也没什么好辩解的。

    见邵其修很在意的样子,想了想又说:“还没卖出去,你要是很介意,我改天去简娉那边拿回来。”

    邵其修听到反应冷漠。

    有那么一瞬,贺梨纤长的睫轻抬,看到他的眼神,感觉他想弄死自己。

    ……

    女人的第六感,大概就没有失灵过。

    在温酒家里回来的路上,被邵其修发现她把戒指放到二手市场上后,隔天,那枚戒指,就被费秘书亲自带人,找上门问简娉要了回来。

    不过没有到贺梨手上,她也是一周后,在邵其修去出差,没人限制她自由了才听说的。

    简娉远比想象中淡定,笑谈道:“那枚戒指,看着也不贵重,连花纹都没有,你先生很在意。”

    “早知道他为了这个戒指会摆脸色,就该早让他知道。”贺梨这话不假。

    因为邵其修这几天睡在主卧,跟她同一张床却没有靠近一寸,早上照常起床上班,神色自若,但是好像没什么兴趣和她说话,完全把她当成一个透明人看待。

    这样的态度,还让贺梨看到了一两分当初结婚时与他相处模式的熟悉感。

    简娉给她调了一杯玫瑰红的酒,脸上浅笑盈盈:“那恭喜了。”

    贺梨也没多开心,到底婚姻还是存在的。

    她在简娉这边喝了酒,没什么酒精,过一个小时后,才离开。

    担心司机会在邵其修面前打小报告,贺梨是自己开车来的。

    她从简娉家出发,快行驶到住处时,隔着不远的距离,就像看见一个穿着长发的女人站在车子入口处,模样清水出芙蓉,身材纤细又高挑,看着很年轻动人。

    贺梨刚从她身边经过,对方透过半降的车玻璃看进来,眼睛一亮:“邵太太,麻烦你停一停。”

    这个陌生脸孔的女人,起初看很陌生,仔细一看又觉得熟悉。

    贺梨记性不错,在车子停下来后,将人给认出来了。

    这位,不是前段时间被她封杀的新晋娱乐圈女明星吗?

    “邵太太,我是郑嘉柯。”她生怕贺梨不认识自己,主动自报家门。

    贺梨脸色淡了些,启唇道:“有事吗?”

    郑嘉柯站在外面,用手抓住车玻璃说:“我,我是来跟你解释的,邵太太,请您务必要相信我,我真的跟邵总之间是清白的。”

    贺梨平静出声让她放手,而郑嘉柯很会看人脸色,又急忙补救:“我承认是故意借邵总炒作热度……但是我没有碰过邵总一个手指头,不,连头发丝都没碰过,邵太太,求求你别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