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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走上小石桥,穿过假山洞,上了回廊,回廊蜿蜒,她绕来绕去却找不到进来时的小门,这小院不大,绿树掩映着庭院,却分外的曲折,温西退回石桥,站在桥头左顾右盼,心中忽生惊意,看四周林木山石,颇有五行八卦之势,小径回廊,无不筹算布置。

    温西已然惊心,这里是冷疏竹布置的吗?还是萤烛?为何这小院之中,会有这般大费周折的阵势,她并不懂得怎么破解,此时站在这桥中,寸步难行。

    她站着许久,欲行却无路,只得在栏杆上坐了下来。

    又过几时,竹林那处传来说话声,温西寻声看去,正是一身绿裙如水的萤烛,她缓缓走着,身边还有一人,仿佛是个男子?

    温西有些奇怪,伸头打量,确是个男子,年轻貌白,颇为文雅,温西仿佛在哪里见过,却记不起究竟是何时何地。她看着入神,不妨那边萤烛抬起头看见温西,她对温西微微一笑,又同那个男子说了句话,男子便离去,拐回了竹林之中,几步便不见了身影。

    萤烛则提起裙裾,向着温西走来。她近前,道:“温姑娘是迷路了?”

    温西见她神态从容,面含浅笑,这小院之中满是谜团,她却问不出口了,只得点点头。

    萤烛笑道:“姑娘请随我来。”她一伸手,引路在前。

    温西跟在她身后,不过片刻,便又回到院门之处,萤烛道:“姑娘出了院门便是。”

    温西张张口,道了声谢,却并不举步。

    萤烛见她不出门,笑道:“姑娘还有吩咐?”

    温西满腹疑问,为何这小院会隐含奇门阵势,为何她身手过人,诸如此类,但却不知道该如何问出口,她想想还是算了,陈王府中的秘密,她还是少知道一些才好,之前的孙美人之事,已经令她心中难安。

    温西摇头,转身离去。

    看温西离去的背影,萤烛慢慢收起了笑容,眼中浮起一丝哀愁之意,如同这盛夏将去的小院,不知何时飘起的一缕秋风。

    *

    温西回了房,看着放在角落的包袱,里面是那柄短剑,她想了想,还是拿起包袱,出了门。

    沿着花园的回廊,她慢慢走出了后园,去了前庭,院中的花草依旧,只是没有了往日那些叽叽喳喳莺莺燕燕的夫人美人们,显得有些寂寞。

    温西心中徘徊许久,还是进了漪澜殿,守门的小太监道:“温姑娘,殿下不在殿中。”

    温西并没有来找陈王的想法,他不在更好,她将包裹递给小太监,“小公公,这是殿下的物事,请你帮我还给殿下。”

    小太监有些疑惑,还是接过,点头道:“哎。”

    他又才想说些什么,面上的神情一变,忙跪下身:“殿下。”

    温西回头,见陈王立在她身后,她低头,略一行礼,便自要走开,陈王却伸手拦着她,道:“有话同我说便是。”

    温西皱眉,盯着自己的脚尖,只是摇头。

    陈王的目光便落在那小太监的手上,面色有些发冷,小太监被他盯得胆寒,慌忙将包袱递还给温西。

    陈王便进了殿中。

    温西捏着包袱,在门口进退两难。

    “进来,立在那里当门神不曾。”他在内里提声道。

    温西心下一横,还是进去了,陈王正落座,便从案上取了本册看,温西站在当庭,如同木头人一般。

    陈王看着册子,取过笔写,又拿过信纸,写了许久,他没有理会温西,温西便也不曾开口,一时,只有檐外庭院的啾啾鸟鸣,陈王似被叫得烦了,一扬手,扔出方砚台投入林中,惊起一群的飞鸟,扑棱着翅膀而去。

    温西手指一动,系着腰的丝绦也微微动了动,胸口随着呼吸缓缓起伏着。

    “说。”陈王终于微抬起眼,出口道。

    温西抿抿唇,将包裹递上,“这、这是你的剑。”

    陈王目光落在青布包裹上,温西见他不言,上前两步,将包裹放在书案一角。

    陈王将着玉管笔挑开包袱皮,露出里面的物事,却将那颗本来一起放着的宝石滚落在地,他道:“既是坏了,叫人去修好便是,你放着吧。”

    温西抬头道:“不、不是,这般贵重,还是还给殿下,我改日再去买把轻便的使。”

    陈王手提着笔,久久不曾落下,忽地,咔擦一声,好好一支玉笔,在他掌中碎成了两半,他扔了断笔,拿起短剑,便投出了窗外,扑通一声,剑便被他扔进了书房外的荷花池中,那青皮包袱皮在水面渐渐润湿,也慢慢沉没。

    温西大惊,她瞪大一双眼,只盯着陈王,嘴唇颤抖着,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陈王看着她,缓缓道:“这便不必费心了。”

    温西垂下眼,默默地行了一礼,欲要离开。

    “我让你走了吗?”陈王道。

    温西拧着眉头转回身,陈王却已在她身后,伸出手捏着她的下巴仔仔细细看许久,才道:“你如今使不得剑,不必再去买什么轻便的剑。”

    “你说什么?”温西心中大惊,“什、什么叫使不得剑?”

    陈王收回手,道:“你的手难以恢复,那剑,你不要便不要了吧。”

    温西踉跄一下,举起自己的手,颤抖地彷如秋风之叶。

    陈王长眉微秉,“十花散的毒气入侵,不曾及时拔除,所以——”

    温西面色苍白,忽地欲捏紧拳,手掌软绵绵,半点使不上力,她本以为伤筋动骨,将养些便好了,……再使不得剑……再使不得剑……

    她猛然间呼吸急促,一时泪如雨下。

    陈王见她面色不对,才惊道:“温西!”欲伸手去扶她。

    温西猛地挥开他的手,便要跑出门去,陈王却展臂将她拖了回来,死死地拉住,“你放心,我会请再高明的大夫来,便是再难得的药都替你找来。”

    温西死死咬着唇。

    他又缓了缓语气,同她道:“只是难以恢复,并不是再不得恢复,你不必灰心。”

    温西哪里能听得进去他的话,她心痛地恨不得顷刻去死,涕泪满面,无声落下。

    “温西!”陈王低喝一声,正色道:“此为我误你,今生都欠你,若能弥补,我自当尽力,若是不能……你哭亦无用。”

    温西噎了口气在胸口,再不能出声,只是眼中挂着泪,茫然无措地抬头,陈王的面目凝重,她登时呐呐摇头:“不、不,我不要你的什么弥补。”

    温西面色煞白,她乘着陈王不防备,急忙掠身跑开几步,见书房门紧闭,干脆跳上窗沿,踏着窗外水中浮萍运起真气,发足狂奔而去。

    陈王看她落荒而逃,长叹一息,无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