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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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上的云层越来越厚,温度也越来越低。直线距离大约是一公里左右,在山里面,这个一公里不是特别的好走,再加上是夜里。不过苗伟对整体环境还是非常敏感的,当然这也是由于在打坐的时候精神来到过这方圆千米的地方的原因。

    不知不觉小雨滴滴答答的下了起来,路开始变得泥泞,更是打湿了苗伟的衣服。可是苗伟浑然不在意,两个小时过后,苗伟靠近了张小军一行人的住处。

    张小军他们并没有像杨老汉和苗伟他们那样自己搭建窝棚,他们和大部分旅游的人一样,使用的是可拆卸的帐篷。

    时间已经过了午夜,张小军他们除了一个守夜的小混混之外,别人都开始进入睡眠。

    苗伟小心翼翼的接近他们,却不料踩了一根枯枝,咕吱一声,树枝清脆的响声想起在雨夜里。

    守夜的小混混倒是十分机警,手里拿着砍刀,踱步向苗伟的地方走来。不过他的视线不是很好,因为下雨的缘故,外面特别的黑,而张小军他们在帐篷里是有灯亮的,刚出来的时候眼睛没有办法一下子适应外面的黑暗。

    苗伟顺手操起了,旁边的一根手臂粗的桦树树枝,在森林里,这样的树枝多不胜数。虽然是枯树枝,但是仍然十分的结实。

    发现自己暴露了,苗伟便不再隐藏,手拿着这根一米左右的树棍,飞速的向这个小混混靠近过去。

    这个值夜的小混混,眼睛还没有完全适应黑暗,就发觉有个黑影迅速的靠近。想也没想,双手举刀就是向前一砍,可惜有心算无心,再加上苗伟的体质岂是他们这些被酒色掏空,就知道欺负善良的小混混可以比拟的。

    苗伟冲击的方向不变,只是一个拧身,躲过这一刀,用肘关节重重的击在了这个小混混的腹部。小混混发出了一个自己都觉得恐怖的嘶吼,腹部这块柔软的地方被这么大力的击中,那种痛苦实在是很难忍受。

    苗伟一个转身,手里的树枝,啪的一声,也重重的打在了这个小混混的背上,咔嚓一声,树枝应声而断。而这个小混混也跌落在夜晚的泥水里,痛苦的哀嚎着。

    “不要!不要杀我!”苗伟此前并没有杀过人,在这一瞬间,听到这个小混混发出如此痛苦的哀嚎,一时间便下不了手。

    而这个小混混的哀嚎声,终于唤醒了另外的几个正在熟睡的人,他们纷纷的拿出自己枕头下面的砍刀,向着这个方向围抄过来。

    “什么人?小刀你没事吧?”他们一边包抄,一边怒吼着,可是现在的躺在泥水里的小刀除了哼哼声,没有人给他们太多的回应。

    苗伟不吭声,随手拿起另外一根粗树枝,一言不发的继续向他们靠了过去。双方快速的接近了,和躺在地上的小刀一样,他们也吃亏在眼睛没有完全适应黑暗,再加上现在下雨湿滑。

    面对对面劈过来的四把砍刀,苗伟心里毫无惧意,冷静的可怕。向边上一闪,同时手里的棍子向离他最近的小混混用力一戳。他们看不清苗伟,可是苗伟看的很清楚,而且出手很准确。这一棍戳在了小混混的肋下,咔嚓两声,应该是小混混的两根肋骨被戳断了,小混混大叫一声,向后前滑就要倒地。

    苗伟一个快速的转身,虽然在雨夜,转身没有平时那么的帅气,但是并不妨碍苗伟随之而来的这一棍。这一棍结结实实的夯在了这个小混混的小腿上。随着一声哀嚎,这个小混混向前一个狗吃屎倒了下去。

    随着这个小混混的倒地不起,对方现在还有三个人了,而这个时候苗伟已经和他们换了位置。苗伟已经倒了他们的后面,他们正背对着苗伟。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苗伟岂能放过,一举手,将棍子冲着其中的一个人的后脑勺重重的砸了下去,这个人哼都没哼就倒地不起。

    另外两个人已经反应过来,转过身,砍刀向着苗伟迎面而来。上下左右的路已经被这两人封死,苗伟迅速的判断出来,立刻向后倒退而去。两个人一招得势,立刻紧攻不舍,刀又再次举起,向苗伟围了过来。

    看着对面刀片纷飞,奇怪的是,苗伟心里并不紧张,甚至还在分析怎么躲闪,怎么样才最省力,那是因为苗伟现在的体质和他们差别太大,不在一个层面上。苗伟继续后退的同时,手里的棍子应声而出,向着其中一个人的面门激射而去。那个小混混看到有东西飞来,立刻一个侧脸,准备躲闪。可惜苗伟的棍子速度太快,躲闪不及,正好打在了这个小混混的腮帮上。噗的一声,可以感受到打了个正着,如果是白天的话,可以看到他的牙齿已经被这一棍打的飞出来了不少,还有几个蛀牙都从嘴巴里喷了出来,省了一笔拔牙的开支,可惜他并不会感谢苗伟。

    随着面部被击中,这个小混混手里的刀立刻拿不稳,掉落了下来,而他本人也双手捂脸,倒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战场上就剩下了最后一个小混混了,苗伟从侧面拧身而上,右手一记重拳打在了他的小腹上。立刻这个小混混也应声倒地,苗伟得势不饶人,用力的踏在了这个小混混的膝关节。立刻听到咔嚓一声,小混混嘴巴里发出了不是人能发出的哼哼声。

    就剩下还有出现的张小军了,苗伟可以看到张小军映在帐篷上的影子,也是拿了一把砍刀,正准备起身而出。

    “老大,用枪啊,用枪干死这个****的。”最早躺在泥水里的小刀发出了预警。

    真是人以慌乱便容易出错啊,张小军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立刻放下手里的砍刀,抓起放在一旁的猎枪。

    苗伟一看情势不对,迅速的往张小军的帐篷冲了过去。当苗伟冲到张小军帐篷边的时候,迎接他的是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张小军拿着枪指着苗伟的面门,苗伟一步步的向后退了回来。

    “哈哈,你麻痹的,不是牛比吗?来啊,你不是很能打吗?试试你的拳头快还是枪快啊。”张小军拿着枪哈哈大笑。

    “还真是你这个小狗日的,很厉害啊,竟然知道我们在跟踪你们,还杀到我们这来了。”

    “不过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了,弟兄我要是想起来的话,就给你烧几张纸吧,哈哈哈。”

    这种猎枪打出来的是铁砂,就是很多颗小铁珠,或许不会立刻致人死地,但是杀伤力绝对的大,而且无法躲闪。怎么躲,这玩意一出来是一大片的。

    “看在你快死的份上,大爷今天开心,有什么问题要问吗?”张小军晃了晃手里的猎枪,嚣张的笑了起来。

    “你们真的打算赶尽杀绝吗?”

    “哈哈,什么叫赶尽杀绝,这也是没办法,你看到了。挡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先解决了你这个麻烦,再去把那个弄那个老不死的。”

    “还是我英明,看到你和那个老不死的待在一起,带了把枪,哈哈哈哈。你牛比啊,接着牛啊。”

    “老大,别和他废话,直接打死他,妈的。”小刀叫到。

    “对不起了,再见了。”张小军还摆出了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扣下了扳机。

    苗伟双眼一闭,知道自己这次是完了,真的是在劫难逃了。吧嗒,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起在每个人的耳朵里,在这一刻它似乎盖住了风雨声。

    枪没有打响,猎枪的火药在雨中被淋湿了。张小军一愣神,迅速的反应过来,举起枪,就向苗伟的面门砸了过来。

    枪在不能射出子弹的时候,威力就比砍刀小了很多,何况还是枪管。苗伟看见枪管自上而下向自己砸来,一只手从旁边以一个优美的角度将枪管抓在了手里。同时一用力,抬脚就向张小军踢去,这下苗伟可不像在药材市场时那样留了一手。

    张小军反应倒也迅速,向后一躬身,躲过了这一脚。苗伟立刻双手抓住枪管,人飞身而起,双脚踹向了张小军的面门。这次张小军没有来得及躲闪。噗噗两声,被踹了个正着,张小军双手一松,向后倒去。苗伟顺势抓起枪管,将枪托狠狠的砸在了张小军的脸上。刹那间,鲜血顺着张小军的面门流了下来。

    “呀,你给我去死吧。”突然背后传来了一声大喝,一把砍刀顺势劈下,正是前面被打中面门的那个小混混,这个时候他清醒过来,趁着苗伟和张小军打斗的功夫,来到苗伟的身后,举刀就劈了下来。

    可惜他和苗伟的速度相差太多,苗伟一个侧身,闪了过来,在黑暗中双手用力击中了这个小混混的手腕,砍刀应声掉了下来。

    苗伟抬起一脚,踢在了这个小混混的胸部,咔嚓几声,这个小混混倒在地上不再动弹了。

    “老大,你放过我吧。”张小军跪在了地上,向苗伟哀求道。

    “我也是被逼的,我也想做好人,只是被逼的。放过我吧。”

    “当年我父母双亡,我和我姐姐无依无靠,被逼没办法才出来混的。”

    苗伟到底还是下不了狠心,趁着苗伟一分神的功夫,张小军从鞋底下面抽出了两把匕首,向苗伟的小腹刺了过来。虽然苗伟一时分神,但是对突发情况的应变能力还在,几乎在眼睛看到寒光一闪的瞬间,人就快速的向后退去。

    张小军从地上爬了起来,立刻继续向苗伟进攻而来。这两把匕首可是张小军的看家本领,他居安思危,经常自己模仿加入自己被人逼到没路可走了。怎么样迅速的拔刀,怎么迅速的扎向对方的小腹,可惜遇到的是苗伟,不然还真的会得逞。

    张小军爬了起来,苗伟却蹲了下去,不是被扎到了,而是自己主动的。苗伟抓起刚刚被自己踢中胸口的小混混,向张小军扔了过去。张小军也不敢硬接,侧身闪了过去,可怜的小混混在昏迷的时候又被人扔了一回。

    趁着这个功夫,苗伟拿起了刚刚丢掉的木棍,紧接着就向张小军的双手打去。几个回合,苗伟的棍子便结实的打在了张小军的手腕上,两把匕首立刻掉在了地上。这次苗伟不在客气,一个横扫千军,棍子结实的击中张小军的腰部,紧接着举起棍子,狠狠的砸在了张小军的前胸,咔嚓声下,不知道肋骨断了几许。

    雨还在下着,越来越大,苗伟来到最先放到的那个叫小刀的混混面前。小刀惊恐的睁着双眼,想要求饶,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在小刀惊恐的眼光中,苗伟一棍子砸在了他的身上,小刀立刻昏迷了过去。

    这个时候,苗伟知道,自己应该动手将他们全部解决掉,可是心里总是提不起杀意。现在这六个人都重伤躺在了地上,而且和他是不死不休的情况,可是看着他们手无寸铁的情况,还真是下不了手。

    雨更大了,这一切都将都埋没在漫天的雨水里。苗伟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心肠,的确对于没有杀过人的人来说,杀人其实是很难的,心里的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关。

    轰隆隆,耳边的雷声不绝于耳。打雷?这个天怎么会打雷,已经是秋天了,而这里又是东北。轰隆隆轰隆隆,声音越来越大,而且大地明显的颤抖了起来,是山洪暴发,苗伟终于反应了过来。

    很不巧,张小军他们由于缺乏野外生存经验,他们的帐篷就是搭在山洪的泄道上。苗伟不再犹豫,既然是天要灭他们,那句随他去吧。让他杀人他一时半会做不到,但是见死不救,他还是可以做到的。

    苗伟趁着山洪没来之前,迅速的爬向了高处。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大地剧烈的颤抖着,巨石夹带着树木还有泥水滚滚而下,瞬间就吞没了张小军他们的营地,继续向下滚滚而去。

    看着张小军他们消失在泥石流当中,苗伟放下心来,开始返回自己的营地。

    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快雨停了,而月亮又重新的露出了脸,似乎也和苗伟的心情一样,终于开始轻松起来。一路上苗伟不断在反思自己,这次行动的得失。首先他吗,明白张小军他们是无恶不作的,平常虽然没有大恶,但是也是小恶不断。而且带了砍刀和猎枪,很明显是没有的打算放自己和杨远的生路。可以说他们之间是不死不休的情况,就这样他最后还是下不了手,还是心肠太软。

    另外由于自己的心肠软,一开始在那个叫小刀的小混混被打倒之后,没有接着去重创他,让他最后提醒张小军拿枪,要不是雨水淋湿了火药,自己就是枪下亡魂了。

    不过自己在打斗的过程中很明显战斗力很强,速度和力量还有技巧都非常的好。而且在战斗过程中,也不心慈手软,可能因为是思考的时间短暂,所以不会有太多的想法。因此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自己必须在战斗中下狠手,不然战斗过后,自己是下不下去手的。

    不管是对小刀还是张小军以及那个在你背后暗算他的小混混,自己都犯了妇人之仁,差点被暗算,因此以后必须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毕竟这种错误一旦发生就是致命的。

    而且一个人的好坏也不是那么轻易的可以分辨,张小军的话或许是真的,当年他也是被逼无奈才走了这么一条路,可是随着他渐渐厉害之后,他就在重复着以前欺负自己的那些人的角色。所以看一个人的心性,不能看他落魄的时候,落魄的时候谁都可怜,要看他得意的时候,那个时候才能看出他心里真实的欲望。

    很多人都是这样,在自己落魄的时候痛恨那些掌权的人,而一旦给他掌权之后,他也是一个样子,变成了那个他曾经痛恨的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