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梦醒观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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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五思“霍”地起身去看，见到八只灰色兔子像士兵一样整齐地排成一队，从门口一步一步走到讲台。等第一只兔子到达讲台后，第二只上身抬起，爬到前一只兔子身上。接下来就像叠罗汉一样，一只一只堆高组成“兔梯”，成功地让最后一只兔子爬上了讲台。
这只兔子穿着西装系着领带，灰色的兔眼扫视了一圈考场，然后三瓣小嘴一张，竟然口吐人话：“大家好，我是这次考生的监考老师。”
“不对吧，”孟五思指着它疑惑地说：“你不是哨兔吗？”
“这位考生，请不要在考场大声喧哗。”兔子语气严肃地提醒道：“考试马上就要开始了，请你马上就座。”
“开什么玩笑，你?——”孟五思还想说下去，却被坐在后面的张晓溪一把扯住衣服下摆，只好坐了下来。
“——你怎么敢跟监考老师顶嘴！小心被取消考试资格！”张晓溪着急地道。
“可是——”
“嘘！”张晓溪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正襟危坐地看向前方。
孟五思看着周围同样神色认真的同学，愣了一下，难道只有自己觉得不正常吗……
“本次考试应到49人，实到28人，21人缺席。考试11分钟后马上开始，现在严明考场纪律：第一，不得以任何手段作弊，一经发现将会严格处理……”兔子郑重其事地说了一堆话，接着前腿一抬，所有人桌前就出现了一张试卷。
“请检查试卷是否有漏印、错印或字迹不清的情况，有问题马上报告老师……好的，现在考试开始，考生可以动笔作答了！”
孟五思看其他人都开始写了，条件反射地拿起笔，看起了题目：
“一、默写。1.请默写出苏颋的《御箭连中双兔》。”
这次考得怎么那么偏，不过她读过这首诗，是赞美天子射艺精湛，一箭射中两只兔子。孟五思回忆了半天，写下答案：“……狡兔初迷窟，纤骊讵著鞭。三驱仍百步，一发遂双连……”
默写题之后，是填空题：
“二、填空。1.《木兰诗》最后一句‘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后来引申出一个成语，它是?——”
“——扑朔迷离，”孟五思顺利地写出，用来比喻雌雄难辨，后来形容事情错综复杂，难以看清真相。
又答了一阵，终于到了第三大题：
“三、简答。1.请根据以下童谣回答问题：‘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九兔子坐在地上哭起来，十兔子问它为什么哭？九兔子说，五兔子一去不回来！’请问，五兔子是谁杀死的？”
“这都是什么啊？”孟五思读完这题，有些迷糊，“不是古代文学的考试吗？为什么会有外国童谣？还是推理题？”
“那到底是谁杀了五兔子呢？”一道尖锐的声音突然在身前响起，她猛地抬头，见到叠成一竖排的兔子监考们站在她桌前，冷冷地问她。
“谁杀的？”她迷迷瞪瞪地重复了一句，然后看向卷面，想了一会儿后说：“三兔子吧。大兔子病了后，二兔子让三兔子买治疗的药，它‘买药’后五兔子就死了，明显——”
“——回答错误！”
所有的兔子一齐摇头，考室的其他同学听罢突然全部起立，每个人嘴里含着只哨子，吹了起来：“哔！”
好刺耳！孟五思急忙捂住耳朵，刚要说话，眼前的兔子突然变成了一头灰色毛发，尾巴上有长有骨刺的巨大雄狮。
狮子大嘴一张，冲她吼了一句：“五兔子明明是你杀的！”接着便朝她咬了下来！
“啊！”孟五思猛然惊醒，坐了起来。
原来是场梦，难怪那么诡异。人在梦中很难觉察到其中的不合理之处，就算一刹那间想到了也是昏昏沉沉，莫名地就会将梦一直进行下去。
她轻喘一口气，刚想再躺下去，却陡然瞥见了身边的一个人影！
“谁？”
“是我，乌丝。到你守夜了。”蕾娜凑过来，“听你惊叫了一声，没事吧？”
“没，就是做了个噩梦。”孟五思朝她摆摆手，“你快睡吧。我正好也起来了。”
她穿好外衣，背好弓箭，走出营帐，见西蒙和马丁已经睡眼惺忪地坐在了篝火旁，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后，三人一起开始守夜。
火焰“噼噼啪啪”地在眼前燃烧着，四周一片漆黑，只能看到周围树木宛若张牙舞爪般的阴影。孟五思盘着腿，伸出手去够木柴时，却发现手上有颗黑点。
再一看原来是只蚂蚁，停在手上一动不动地也不咬人，她都没感觉。她轻轻将蚂蚁拂到地上，给篝火添了些木柴。
“你的箭法很厉害。”马丁看了眼孟五思，有些好奇地问：“从小开始学的吗？”
“嗯，学了蛮久了。”她回了一句，马上转换话题，问道：“对了，你们听说过天佑号吗？我一位朋友之前坐天佑号去了摇光城，我想去找他。”
“天佑号？”马丁想了想，“有这么一艘船吗？现在的公船，都是以城号加数字来命名的，像是天枢城的船，就叫‘天枢一号’、‘天枢二号’……摇光城的船，则叫‘摇光一号’、‘摇光二号’的。而私船的叫法就多种多样了，大多数是用名字来纪念，像是‘爱丽丝号’，‘布兰妮号’等等。”
“那会不会是天佑城的公船呢？”孟五思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或许是隐去了那个数字，或许是比较特殊的船，所以直接以城号命名了。”
“可是，”马丁一顿，说出的话立马推翻了她的猜测，“并没有天佑这座城啊！”
“没有……吗？会不会是这个地方比较小，你们不知道呢？”
西蒙本来有些困，听到他们二人的对话也起了些兴趣，说道：“不会吧，这片大陆就九座城，都有数的呢！”
“哪九座？”
西蒙掰着指头一个个数：“天枢城，天璇城，天玑城，天权城——”
“——等等，”孟五思灵光一闪，她说这些城市的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呢，她之前一时没联系起来，这不是北斗七星的名字吗？“是不是还有玉衡城，开阳城，最后是摇光城？”
“是啊，还有左辅城和右弼城。”
“是了，开阳的伴星和配星。”孟五思都想了起来，抬头望天，夜色如墨，星子满天，似乎只手可摘。
这样密布的星辰，在她的世界是看不到的。
这里，不是她的世界，为什么又会以北斗星的星名作为城市的名称呢？
孟五思“霍”地起身去看，见到八只灰色兔子像士兵一样整齐地排成一队，从门口一步一步走到讲台。等第一只兔子到达讲台后，第二只上身抬起，爬到前一只兔子身上。接下来就像叠罗汉一样，一只一只堆高组成“兔梯”，成功地让最后一只兔子爬上了讲台。
这只兔子穿着西装系着领带，灰色的兔眼扫视了一圈考场，然后三瓣小嘴一张，竟然口吐人话：“大家好，我是这次考生的监考老师。”
“不对吧，”孟五思指着它疑惑地说：“你不是哨兔吗？”
“这位考生，请不要在考场大声喧哗。”兔子语气严肃地提醒道：“考试马上就要开始了，请你马上就座。”
“开什么玩笑，你?——”孟五思还想说下去，却被坐在后面的张晓溪一把扯住衣服下摆，只好坐了下来。
“——你怎么敢跟监考老师顶嘴！小心被取消考试资格！”张晓溪着急地道。
“可是——”
“嘘！”张晓溪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正襟危坐地看向前方。
孟五思看着周围同样神色认真的同学，愣了一下，难道只有自己觉得不正常吗……
“本次考试应到49人，实到28人，21人缺席。考试11分钟后马上开始，现在严明考场纪律：第一，不得以任何手段作弊，一经发现将会严格处理……”兔子郑重其事地说了一堆话，接着前腿一抬，所有人桌前就出现了一张试卷。
“请检查试卷是否有漏印、错印或字迹不清的情况，有问题马上报告老师……好的，现在考试开始，考生可以动笔作答了！”
孟五思看其他人都开始写了，条件反射地拿起笔，看起了题目：
“一、默写。1.请默写出苏颋的《御箭连中双兔》。”
这次考得怎么那么偏，不过她读过这首诗，是赞美天子射艺精湛，一箭射中两只兔子。孟五思回忆了半天，写下答案：“……狡兔初迷窟，纤骊讵著鞭。三驱仍百步，一发遂双连……”
默写题之后，是填空题：
“二、填空。1.《木兰诗》最后一句‘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后来引申出一个成语，它是?——”
“——扑朔迷离，”孟五思顺利地写出，用来比喻雌雄难辨，后来形容事情错综复杂，难以看清真相。
又答了一阵，终于到了第三大题：
“三、简答。1.请根据以下童谣回答问题：‘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九兔子坐在地上哭起来，十兔子问它为什么哭？九兔子说，五兔子一去不回来！’请问，五兔子是谁杀死的？”
“这都是什么啊？”孟五思读完这题，有些迷糊，“不是古代文学的考试吗？为什么会有外国童谣？还是推理题？”
“那到底是谁杀了五兔子呢？”一道尖锐的声音突然在身前响起，她猛地抬头，见到叠成一竖排的兔子监考们站在她桌前，冷冷地问她。
“谁杀的？”她迷迷瞪瞪地重复了一句，然后看向卷面，想了一会儿后说：“三兔子吧。大兔子病了后，二兔子让三兔子买治疗的药，它‘买药’后五兔子就死了，明显——”
“——回答错误！”
所有的兔子一齐摇头，考室的其他同学听罢突然全部起立，每个人嘴里含着只哨子，吹了起来：“哔！”
好刺耳！孟五思急忙捂住耳朵，刚要说话，眼前的兔子突然变成了一头灰色毛发，尾巴上有长有骨刺的巨大雄狮。
狮子大嘴一张，冲她吼了一句：“五兔子明明是你杀的！”接着便朝她咬了下来！
“啊！”孟五思猛然惊醒，坐了起来。
原来是场梦，难怪那么诡异。人在梦中很难觉察到其中的不合理之处，就算一刹那间想到了也是昏昏沉沉，莫名地就会将梦一直进行下去。
她轻喘一口气，刚想再躺下去，却陡然瞥见了身边的一个人影！
“谁？”
“是我，乌丝。到你守夜了。”蕾娜凑过来，“听你惊叫了一声，没事吧？”
“没，就是做了个噩梦。”孟五思朝她摆摆手，“你快睡吧。我正好也起来了。”
她穿好外衣，背好弓箭，走出营帐，见西蒙和马丁已经睡眼惺忪地坐在了篝火旁，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后，三人一起开始守夜。
火焰“噼噼啪啪”地在眼前燃烧着，四周一片漆黑，只能看到周围树木宛若张牙舞爪般的阴影。孟五思盘着腿，伸出手去够木柴时，却发现手上有颗黑点。
再一看原来是只蚂蚁，停在手上一动不动地也不咬人，她都没感觉。她轻轻将蚂蚁拂到地上，给篝火添了些木柴。
“你的箭法很厉害。”马丁看了眼孟五思，有些好奇地问：“从小开始学的吗？”
“嗯，学了蛮久了。”她回了一句，马上转换话题，问道：“对了，你们听说过天佑号吗？我一位朋友之前坐天佑号去了摇光城，我想去找他。”
“天佑号？”马丁想了想，“有这么一艘船吗？现在的公船，都是以城号加数字来命名的，像是天枢城的船，就叫‘天枢一号’、‘天枢二号’……摇光城的船，则叫‘摇光一号’、‘摇光二号’的。而私船的叫法就多种多样了，大多数是用名字来纪念，像是‘爱丽丝号’，‘布兰妮号’等等。”
“那会不会是天佑城的公船呢？”孟五思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或许是隐去了那个数字，或许是比较特殊的船，所以直接以城号命名了。”
“可是，”马丁一顿，说出的话立马推翻了她的猜测，“并没有天佑这座城啊！”
“没有……吗？会不会是这个地方比较小，你们不知道呢？”
西蒙本来有些困，听到他们二人的对话也起了些兴趣，说道：“不会吧，这片大陆就九座城，都有数的呢！”
“哪九座？”
西蒙掰着指头一个个数：“天枢城，天璇城，天玑城，天权城——”
“——等等，”孟五思灵光一闪，她说这些城市的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呢，她之前一时没联系起来，这不是北斗七星的名字吗？“是不是还有玉衡城，开阳城，最后是摇光城？”
“是啊，还有左辅城和右弼城。”
“是了，开阳的伴星和配星。”孟五思都想了起来，抬头望天，夜色如墨，星子满天，似乎只手可摘。
这样密布的星辰，在她的世界是看不到的。
这里，不是她的世界，为什么又会以北斗星的星名作为城市的名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