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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蒋门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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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德界。这一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目前还不清楚,但比地球文明更高级那是一定的了。

    至少这是十二岁的小冰娘孝感了天地而得的赏赐嘛。他二人生穿来时坐的是头等舱不说,又有了在望乡亭精心准备这一茬,最后那两道送它们的天光还化作了两件好看的衣衫套在身上,可谓是生穿的很玛丽苏了...

    这时的诚学已止住了泪水,却扶着冰娘已哭到梨花带雨的娇身也顾不上擦。

    两人立在人流稀少的大街上,正对着一座府邸的大门。上面挂着一块写了四个大字的牌匾...

    “大德蒋门。”

    蒋门?这一定就是蒋父说过的蒋家了。俗话说生穿八百米,定见机缘事,又说中了。

    “冰娘,你快看看。”

    “嗯?”

    冰娘抬头。

    “咦...”

    真是蒋门呢。冰娘又哭了一会儿,止住了泪水。这才觉得诚学只是在扶着她,却没有往里走。

    “小爹,我们进去吗?”

    “嗯。你先把眼泪擦下吧,哭成一朵小花猫进去,让主人觉得奇怪了可不好。”

    “唔...”

    小冰娘抹干了眼泪,又轻揉了揉发红眼眶。

    “我好了呢,小爹我们进去吧。”

    “嗯。”

    两人便朝门内走去。

    这一路上,并没有见人,却光见草了。外院房屋有些破败,弄堂中也空无一物。再穿过弄堂,走进内院,这才感觉有人住在这里。

    内院的正殿上挂着“迎仙殿”的牌匾,两边立着两座鹤鼎,银光闪闪的,没有烧香,却总感觉它很值钱...

    诚学靠近大门,挠了挠...

    “咚咚咚!”

    “进,门没叩。”

    有一名老妪的声音传了出来。

    诚学张开大门,扶着冰娘走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名高寿的老妪,满面风霜又加上皱纹。她头戴金贊,脚踏云靴。一身华丽的蓝棉袄上刻着一个龙飞凤舞的“贵”字。却在双肩处又各打了两个不大不小的补丁。

    殿间摆设的全是木桌木椅,漆光油面,造型也好看统一。唯独老妪坐的那处摆了一张通体透明的白玉桌,上面铺了一张虎皮,被前两角的烛台定住双掌。

    诚学看了一圈,实在是看不出来蒋家是穷是贵,也不想当着老妪多想,便向她打了招呼。

    “你好,这里是不是曾经叱咤风云的蒋家?”

    老妪一听笑开了怀。

    “不错。”

    “那您是不是蒋家的家主?”

    “也不错。”

    “呃...那您有没有听过“势前不低头,恨刀难斩酒!”这句话呢?”

    “哈哈哈....不错不错,都不错。”

    “呃...那然后呢?”

    “小兄你说的不错,自然接着再说。”

    “然后我是不是可以做你们蒋家的公子了?”

    “自然不错了。”

    “呃呃呃......”

    诚学没想到事情会发展的这么顺利,一时间已经没话可说了。

    就在这时,入殿一名少女,她用粉环绑了两个包子头,前端留着齐刘海,又是个圆脸大眼睛。她身着有些短的蝶浪蓝褶裙,腰系红绳,侧挂环佩,双手小心翼翼端着一个药碗,朝正殿走来。

    等她发现正殿还有客人时,又伸手去拽了拽裙褶,似乎很怕自己走光一样。直到这里,她才对着那老妪说道:

    “奶奶,你该用药了。”

    那老妪自然一笑,接过了药碗。随后看了那名少女一眼,这才指着诚学与冰娘二人,对她说道:

    “这位男子方才所说的一句话,令我想通了我族后殿道藏之谜。如今我要立他为我族公子,前尘你说可好?”

    前尘听奶奶说了这话,又来端详诚学了好一会儿。

    “前尘无念,就全凭奶奶做主好了。”

    “呵呵,那便好。哦,对了,这位公子,老呕本源王氏,名有双珍,你以后也唤我奶奶便是了。”

    王珍珍?

    一听名字就知道她与前尘,都是个大美女。诚学见她认下了自己的身份,急忙扶着冰娘与他一起给珍珍奶奶行了一个弯腰礼。

    “奶奶。”

    “奶奶。”

    “呵呵呵...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珍珍奶奶说完这话,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噗!!!”

    谁知大殿内风云突变......

    珍珍奶奶喝了汤药,却又喷了出来。她身体颤抖,从难以合上的嘴中吐出好几口血色,里面还夹着凝实的红痰,黏在那透玉桌上缓缓流淌。

    三人被吓了一跳,随后大惊失色。

    “奶奶!!!”

    前尘惊呵一声,下意识间就用她的小手捂住了奶奶的嘴,可是那血丝从她指缝间溜走,又涓涓不断,更显忧人。

    诚学与冰娘也跑到了奶奶身前,紧张的说不出来话。

    奶奶哆嗦着身体很久,才拨开了前尘的小手。她看向殿顶,淡然一笑。

    “我...终还是老到了头。”

    “奶奶!”

    “珍珍奶奶。”

    “唔...”

    “呵呵,三位孩儿。想我年少之时,曾也崇尚过大德蒋家的旧日雄风。也因此至成年之后,如愿嫁入了蒋家。我一心想破蒋家颓丧,却无奈人微力薄,当不起这个家业来。”

    奶奶低头之间,一一看过了三个孩子。

    “如今我命数已尽,只好轮到你三小当家了,呵呵呵......”

    “奶奶!”

    “前尘。你先听奶奶一句话。”

    “奶奶...你说啊...”

    “我们蒋家早已没有了男儿,所以早晚是要断种的。故且让这位公子...这...公子贵姓呐?”

    “珍珍奶奶,我也姓蒋,叫诚学。身旁的妹妹姓周,名叫冰娘。”

    “呵呵,好,好。天意竟在我族临危之际,赐我族了一位本家男儿,又趁了两端好名字。前尘,你细心辅佐蒋少,永不要忘了本心。你如也想要蒋家雄起,便要全靠这男儿一人了!”

    “奶奶!我醒得了。”

    “那好,如今我赐你与冰娘二女,传家霞帔,待你二人出嫁时陪衬之用。不过我已人老言微,也不求你二人能从了,但这霞帔...还是莫要传出蒋门才好......”

    “奶...”

    “珍珍奶奶...”

    “呜呜呜......”

    “如此,老申心愿已了。”

    珍珍奶奶的眼皮颤抖的合了起来,已经强挣不开。

    却突然间,伸出了老迈的双手,在前处乱抓。

    “诚学,诚学公子。”

    “珍珍奶奶,我在这。”

    诚学递出双手,让珍珍奶奶抓个严实。她这才松了一口气,瞌眼说道:

    “诚学...-蒋-诚-学-,你...且...当...家。-蒋-门-有-道-藏-,-启-学-比-天......齐!!!”

    言毕,魂去矣......

    ......

    所以,又是一个孤儿诞生了。

    原来不只是这个世界,就算把三界凑齐算下来,都没有人比诚学他们三个人还惨的了......

    不过诚学从现在为止,就已经是大德蒋家的家主了。这不得不说,得算是一个历史时刻。

    它与同年七月礼国圣后来仁国访问,和义国举国吊祭今年大灾,又定下了国之殇年共合一史,也就是说在历史上,三件大事都是一样重要的意思。

    至于是什么原因?如今也说不清楚,反正史作家洪昌脑子里面是没进过水的。

    一转眼间,三天的时间便已匆匆而过。

    按理说珍珍奶奶是蒋家家主,而蒋家虽然家业破败,但余威尚在。她的死,应该广发天下,共祭功德才是。

    不过诚学听从了前尘的建议,并没有将珍珍奶奶的死讯报出家门。因为前尘是这么说的:

    “你刚来不久,便要坐这蒋家之主,若要因此次吊祭被天下人知,生嫌事小,生疑事大!你命不保,又怎使得?”

    诚学被吓住了。但细细一想,还真如前尘所说,这蒋家看似破败不堪,不过还真的是名声在外。假如是前尘做了最后一任家主,那才是理所应当的。

    但自己去做的话,别人以前没听过蒋家有他这一号人,那还真变成惹来事非了。

    所以,珍珍奶奶的遗体只好先葬在蒋家后院,诚学想等将来成了名,再为她老人家迁坟。

    “哎!”

    “咦?小爹你好忧桑...”

    “哼!死鱼冰娘,本家主没工夫跟你说笑。”

    “咦咦?你去哪?哎你去哪呀家“猪”大人......嘻嘻...”

    诚学自然是想去看看珍珍奶奶所说的蒋门道藏。

    可他身旁吊着小冰娘,在蒋家三层大的院子里转了半天也没找到。结果被小冰娘咦来咦去的不胜烦恼。

    ”咦,这里有颗大李树,它把房间都捅破了呢...”

    “咦,水池里面怎么没有鱼呢...好失望呀...”

    “咦咦,这堵墙好高好高呢,里面一定有好东西吧...”

    “咦咦咦,哎我说家猪大人,我们是不是迷路了呢,为什么我又看见了这颗李树...”

    “我去...你烦不烦?你烦不烦?我就问你烦不烦呀,你乱咦个卵哦!”

    “可是嘛,就迷路了呀...”

    “我擦的!谁来救救我呀......”

    正在此时,前尘也摆脱了伤心,在院中寻到了诚学的身影。

    “如是无奈,不如掌嘴!”

    “呃......”

    前尘的气场很是强大,见小冰娘敢侮辱诚学家主是头家猪,于是气场一开,上来便劝诚学掌她的嘴...

    小冰娘深感到了一股敌意。

    “大婶!我跟我小爹说话呢,你胡乱偷听是要在耳朵里起茧子滴。”

    没想到小冰娘的气场也有点小料,一听前尘来者不善。她娇躯一扭,双手叉腰间便高昂皓首,与她针锋相对了起来。

    “我去...”诚学一叹,感觉被夹在两女中间有些碍眼,于是后退了三步,首先给败下了阵来。

    “哼!冰娘,难道从小就没人教你礼数,对人尊重吗?”

    “是哦...我妈妈死的早呢,三月时我就断了奶,但道理也轮不到你来教我哦?”

    大家都是可怜人嘛,又何苦呢。

    前尘收了收脾气。只因同是天涯沦落人,所以小冰娘一番挖苦又给点中了前尘的愁心事,哀然一叹。

    “我说的是礼数,不是道理。也罢了,你无人管教也怪不得你,将来我教。”

    “大婶您贵姓呀?”

    “我才十六。”

    “哈哈...那大姑娘您贵姓呀?”

    “姓蒋。”

    “您老姓蒋,我姓周,那我不懂礼数,你教的着么?切!”

    “你......看打!”

    “哎呀妈呀,杀人啦...杀人啦...”

    “你站住!哪跑...”

    诚学懵了。眼看着前尘一晃眼间就拿出来了一柄长刀,去追小冰娘...可这场面会不会有些夸张了?

    “唉唉...你们两个女人能不能静一静。”

    “站住!”

    “杀人啦救命呀...”

    诚学郁闷,说好的我是家主呢,你俩怎么都不听话呀。

    他对提刀追人的前尘说道:

    “你拿那么大一把刀,还喊她站毛住呀!你先给我站住好不好?”

    这次前尘听的很仔细,她果然站住了。

    “救命呀...救命呀...”

    “救你个卵!你也给我别乱转圈子了。”

    “呐呐...救命嘛...”

    “救毛线呀,闭嘴先。”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