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婚姻欠你一个男朋友 > 145.若非黄土白骨,我守你百岁无忧

145.若非黄土白骨,我守你百岁无忧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朱唇轻启,细语柔声,他的气息萦绕于耳,久久不曾散去。

    他说:“若非黄土白骨,我守你百岁无忧。”

    我曾经听过这句话,是路过黄兴广场的时候,一个女孩带着一辆跑车摆了满地的蜡烛和鲜花对一个男孩求婚,当时我和张路正好逛完三福出来,听见女孩对男孩说,虽然你来自农村,无房无车无存款,但我依然爱你,金钱只是数字,我爱的是你的心,有我在你身后,你只管大步往前走,若非黄土白骨,我守你百岁无忧。

    遗憾的是,男孩将女孩轻轻拉起之后,深深的鞠了一躬不发一语就走了。

    在男性的心里,经济地位的不平等会造成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可时代变了,女性也有大胆追求爱情的权利。

    多年以后,依然是在黄兴广场,一个年过三十的男人开着一辆并不出众的车,摆了一地的鲜花和蜡烛,带着一颗闪耀的钻石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大声喊,回来吧,我给你爱情,给你我的一切。

    时过境迁,女孩已为人妻为人母。

    那些曾经爱过的誓言都还在,但是爱一旦过了,也就过了。

    我不敢去看姚远的双眼,总觉得自己内心埋藏着深深的亏欠。

    姚远见我默默无语,摸摸我的头笑着说:“不要有压力,爱是给予,不是索取,有我在,你和孩子就一定能够平安无事,你想不想知道那天在手术室发生了什么?”

    当我摸着隆起的小腹时,我就猜想孩子应该没事。

    我当然想知道在手术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更想知道的是,这一次姚远为何要主动帮我骗韩野。

    “在告诉你我的事情之前,我先告诉你为什么这个孩子还在,我却告诉韩野说孩子没了。”

    果真是懂我的人,姚远一开口,我急切的点点头。

    他坐直了身子,看了一眼病房外面,轻声说:“在医生告诉韩野孩子保不住而你大出血的时候,我没有骗他,孩子确实是保不住了,给你动手术的不是我,我当时陪在你身边,听到他们小孩快保不住了的时候,我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我一定要保住你和韩野的孩子,你那么爱他,肯定不想失去这个孩子,所以...”

    我伸手去握他的臂膀:“姚远,谢谢你。”

    要多深的热爱,他才能在临危的那一刻战胜心魔,千言万语我都只剩一句谢谢。

    姚远伸手摸着我冰凉的五指:“黎黎,我已经救过这个孩子两次了,事不过三,你要是再这样莽撞的话,我可不敢保证还能救他第三次。”

    我会心的笑了:“还会有第三次,等预产期到的时候,我把我和孩子的性命,都交给你。”

    姚远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故作哀嚎:“不行不行,我压力山大。”

    气氛一下子就融洽了起来,姚远摸了摸还有些烫的粥,低了低头:“你先喝粥,不然我怕我说完之后你就吃不下东西了。”

    我还真是饿了,喝了一碗粥,擦擦嘴静待姚远的后话。

    姚远干咳两声润了润嗓子,很严肃的问:“黎黎,你相信我吗?”

    我捶了他一拳:“这不废话吗?我不信你信谁?你快说,这段日子我心里都憋屈死了。”

    姚远一脸歉意的看着我:“对不起,让你跟着我受苦了,我没有杀吴丹,虽然她曾经破坏了我姐的婚姻,但那都是多年以前的事情了,那天我动完手术出来准备去看你,我的助理告诉我医院来了一个大出血的孕妇,情况很不妙,当时医院里就只有我当值,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可当我看到那个孕妇就是吴丹的时候,我犹豫过的,毕竟孕妇的情况很不妙,我第一时间给院长打的电话说明了情况,院长让我避嫌,把她转到别的医院去。”

    “可那时候情况危急,我再次给院长打电话的时候,院长同意我给她动手术,但我没想到她的情况那么复杂,病例上显示,她在怀孕之出查出了乳腺癌,对于乳腺癌的死亡率,保守治疗比化疗活的时间短,吴丹选择了化疗,化疗不是影响胎儿的发育,但很不幸的是,在化疗的时候她出现了败血症症状,最后确诊为白血病。”

    事实果真和我们分析得到的结论差不多。

    想想一个孕妇得了两种绝症,可想而知她心里承受着多大的压力。

    “后来呢?”

    这一切都不重要,我们听到的消息是孩子很平安,大人虽然大出血,但是以姚远的医术暂时保住她的性命是不成问题的。

    姚远的双眼有些湿润了:“我给她进行的是剖腹产,血库里的供血充足,她也没有性命之忧,只是意外出现在缝合到第七层的时候,麻药对她失去了作用,她突然抓住我的手,硬要说我把镊子落在她的肚子里了,让我给她拆线再检查一遍。”

    在麻药失效的情况下承受那样的疼痛,任何一个人都受不住。

    吴丹要求拆线重新检查,那得遭多大的罪啊。

    “当时那样的情况下,再拆线重新检查,她会疼死在手术台上,更何况我让助理检查了所有的手术器材,一样都没少,我把情况跟她说明了,她却坚持认定是我想要谋害她,故意把镊子留在了她的体内,好让她做鬼都不安心。”

    我的心都是揪着的,姚远的表情十分哀伤。

    “我是个医生,我有责任保证病人的生命,但她完全失去了理智,用仅剩的那丝力气夺走了我手中的手术刀,对准自己的颈动脉威胁我给她拆线,我没有办法,只好点头同意。你知道吗,当我看到自己的双手血肉模糊的时候,我这只拿了十年手术刀的手一直都在颤抖,检查之后并无异常,她一直忍着疼,一直在给我们哼歌曲,我从没告诉过你,我前姐夫是一个音乐学院的老师吧?我姐很善良,离婚的时候没吵没闹带着孩子净身出户,而吴丹是我姐夫的学生,她是一个唱歌很好听的姑娘,在没嫁给我前姐夫之前,她经常带零食和小玩意来我家,逗我姐的孩子玩。”

    “后来,他们的日子倒也过得平静,只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乏味生活冲淡了音乐的浪漫和诱惑,前姐夫脾气不好,据说他们人前和和气气,人后总是会把家里闹得鸡犬不宁,伤口再次缝合时,她对护士提了个要看孩子一眼的要求,并且是以死要挟,意外就在那时候发生的,她像一个恶魔一样,突然伸手掐死了那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那孩子很小,才三斤半,一出生就该送到保温箱里面去养着的,最后却呜咽两声惨死在亲生母亲的手上。”

    是有多大的仇恨,才能让一个母亲亲手掐死了自己的孩子。

    我浑身都在战栗着,姚远的瞳孔是涣散的,像是看见了很可怕的一幕。

    “当时手术室乱成了一团,吴丹是活活疼死的,她临死前绝望的说,孩子不是她老公的,是她老公为了当主任,把她送上了校长的床,所以她要掐死这个孩子。”

    原来如此,但孩子比较是无辜的。

    我抽了纸巾给姚远,他过了很久才冷静下来:“这件事情背后不仅仅是她和孩子死了这么简单,院长让我避嫌,是因为查到她根本没想生下这个孩子,之所以大出血,是她自己用伞柄戳破了她的下身,来到我们医院,也是预谋已久的,只怕其中的纠葛更深吧。”

    我陷入了沉思中,姚远从医十余年,几乎没有出过什么医疗事故,在他办公室里挂着的锦旗都能当墙纸贴个里三层外三层了,吴丹虽然和姚静有牵连,但毕竟是吴丹理亏,她作为第三者插足自己老师的婚姻,没有理由再反过头来陷害受害者的弟弟,这一点怎么都说不通。

    到底是谁要陷害姚远?

    他这么兢兢业业稳重心善的人,谁会和他过不去?

    我心里很难受,好像很多的人一旦和我走近了,多多少少都会遭遇到一些事情。

    难道真的是我得罪人了吗?

    姚远见我连连叹息了好几声,掖着被子安慰我:“这件事情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那两个护士已经找到,死者家属要和我打官司,所以这段时间我可能没空来看你,我的离婚声明他们都知道了,他们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谭君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他现在还有个身份是保安队队长,专门负责照顾你的安危,黎黎,只怕真相一旦揭开,你会因此受伤,答应我,不管面临着什么,你都要保护好孩子,这个孩子再也禁不起折腾了。”

    我点点头:“你放心吧,我会的,你安心处理自己的事情,我等着你处理好这个官司之后回来给我做好吃的。”

    姚远满是爱意的看着我:“我是去拿粥的时候接到院长的电话,我还以为能照顾你几天再去处理这件事情的,希望官司打完之后,魏警官那边也有了突破,这些糟心窝子的事情早点结束才好。”

    话都说完了,秦笙探头在门口张望,我喊了一声:“进来吧,偷听够了没?”

    秦笙走了进来,吐吐舌头拼死摇头:“我刚来的,我没偷听,嫂子,你们在聊什么啊?”

    我扑哧一笑:“你就别装蒜了,交给你的任务怎么样了?你的大哥现在怎么样?”

    秦笙摇摆着身子:“没事,路姐的伤都没什么大碍,不过我悄悄告诉你哦,你别告诉大哥,路姐还没等手术完就醒了,说来也巧,给她动手术的那个人,竟然是她以前的一个老相识,于是她就和医生联合起来演了一出戏。”

    演了一出戏?

    我记得我醒来的时候秦笙说话还吞吞吐吐的,这会儿干脆利落了许多。

    “对呀,我是刚刚才知道的,这事情现在还瞒着大哥呢,嫂子,我要是告诉你的话,你不会泄密吧?”

    我要是能起身的话,我就上前狠狠的掐两下秦笙的脸蛋儿。

    “你是傅少川那边的人,你都能保守秘密,我作为路路的娘家人,你还怕我胳膊肘往外拐不成?”

    秦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嫂子,我觉得你说的话很有道理。”

    我忍不住嘟囔:“就你这脑子这智商,亏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还...”

    秦笙嬉笑:“还把我当情敌对不对?我现在主要是设计民族风服装,你应该知道的,我很喜欢复古的东西,但我主页是婚纱设计,比许敏当然是差了不少,但我好歹也是小有名气的,小野哥哥找我来是为你设计婚纱的,亏我那么喜欢你,你竟然看我不顺眼。”

    我还真是冤枉:“我哪有看你不顺眼,你这张利嘴不能胡乱喷人。”

    秦笙坐在病床旁:“你敢说我第一次出现的时候你和路姐没把我当成情敌?既然是情敌,那你肯定看不我顺眼,不过现在倒是啊,我喜欢远哥哥,你把我当成情敌,名正言顺了。”

    说完,秦笙的双手搂住了姚远的臂膀,姚远惊了一跳,起了身:“黎黎,我去医院处理点事情,你们先聊。”

    秦笙失望的喊:“远哥哥,你别走啊,我才来你就走,再坐坐啊。”

    要是再给秦笙配一块手绢的话,跟古代青楼里的人毫无二样了。

    见我躲被窝里笑,秦笙气急败坏的看着我:“嫂子,你看看远哥哥,一点都不尊重我这个热心肠的追求者,不过我是不会放弃的,我掐指一算,你是属于小野哥哥的,远哥哥自然就是我的了。”

    她坐在姚远坐过的位子上,离我很近,我伸手摁了摁她的脑瓜:“你呀你,就你这小孩子心性,你是打哪来的勇气游遍了中国各地大大小小的古镇的?你没被人贩子很掳去,还真是老天开眼。”

    秦笙低着头,几秒钟过后,抬眼看我时,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其实我和佳怡,小措,余妃,陈晓毓年纪都一般大,我们是五朵金花,本来我们都应该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长大,可是你看看我们,现在都分道扬镳了,我知道我这些年在外面行走,其实都有人守着,不然哪有那么巧的事情,我前脚刚丢了钱包,后脚我爸就给我打电话,说他有一个公司的客户在我附近,想请我帮他办点事,不管我走到哪儿,不管我遇到什么事情,我的家人,还有我的哥哥们,都是护着我的。”

    我第一次见秦笙的时候,觉得她身上有一股很干净的力量,能洗涤人内心的污秽。

    韩野也说她的档期很难约,她对古镇有一种近乎执拗的热情,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设计出和现实接轨的民族风服饰,既然体现出民族风情,又能让人在各种场合都能穿的出场。

    关于他们这个庞大的家族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我很好奇。

    但秦笙的话题似乎是岔开很远了,我掐了掐她的脸蛋:“不是说你路姐演了一出戏吗?这个家伙身上都被打了两个窟窿眼了,还有精力演戏?”

    说起张路,秦笙转瞬间就笑靥如花了。

    “就是演一出戏给大哥看呗,大哥现在还在伤心难过自责当中呢。”

    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以张路这样的脑瓜子,想出来的坏主意应该够傅少川难受很长一阵子了。

    “快说吧,姑奶奶,别卖关子了。”

    秦笙再度低头,果真不出我所料,她又一次红了眼:“我们五朵金花里,就我最笨了,我除了会设计衣服之外,再没有别的本事,从小到大她们都有各种各样的才气,就我一根筋,跳个舞能把自己给摔死,唱个歌能把别人给吵死,好不容易捡了个朗诵的才艺吧,我这笨脑瓜还总是记不住诗词,总之,我不是故意要卖关子,我只是表达能力差了点。”

    我就随口无心的一句话,竟然戳中了秦笙的痛点。

    “你最大的优点就是你干净,你就像是尘土飞扬里的一股清流,你这样的存在是大家心目中的无价宝呢,好了,你慢慢说,我不催你。”

    秦笙露出一排整洁的牙齿来:“真的吗?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跟小野哥哥说的一样,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喊小野哥哥为二哥吗?因为他们说二这个字不太好。”

    我都惊呆了,这么听下来,我发现秦笙还真是有点小弱智。

    她噗的一声笑了:“嫂子,我逗你的啦,你怎么那么容易相信别人,路姐说的没错,你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容易相信人容易信任别人,心软又善良,容易上当受骗。”

    我在心里哀嚎一声,故作不悦的问:“所以你这些话都是骗我的?关于五朵金花的事情也是骗我的?好你个小骗子,我以后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秦笙拉着我的手求饶:“我就是奉了路姐的命令来陪你说话逗你开心的,我跟你说吧,路姐伙同医生一起骗大哥,说子弹穿透了她的子宫,她的子宫被迫摘除,这辈子都不能生育了呢?”

    虽然说是骗人的,我的心口却猛烈的揪了几下,疼的我额头的汗水一直冒。

    秦笙见我脸色难看,急忙安慰我:“真的,真的,嫂子,你别着急,路姐告诉我真的只是为了报复一下大哥,谁叫大哥以前辜负过她呢,哎呀,你别哭呀,嫂子,你这样子路姐交给我的任务就算是失败了,不行了,你要哭,我也想哭。”

    我没想哭,只是心口疼的我难受,紧绷紧绷的透不过起来。

    “秦笙,这件事情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秦笙破涕为笑:“还有路姐,林医生,远哥哥,对了,还有佳怡,只是为了演的真实一点,就瞒着小野哥哥和三哥,他们跟大哥穿一条裤子,要是告诉了他们,三两下就被揭穿了。”

    我隐隐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对劲,但姚远叮嘱过我不能乱动,能保住这个孩子不容易,若是在这个时候出乱子,张路也会为我着急。

    秦笙擦干眼泪后问我:“嫂子,你觉得路姐这样欺骗大哥合适吗?你们别看大哥平日里冷着一张脸像个面瘫一样,但他很喜欢孩子的,他在国外收留了很多的孩子,都交给姆妈照顾着呢,路姐真是会掐大哥的痛点,你都不知道,大哥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口八二年的老血都要喷了出来咯。”

    我的脑袋里一阵一阵的疼,加上心口紧绷,实在是没心情和秦笙开玩笑。

    我躺了下去,有气无力的说:“秦笙,你去陪陪你大哥和三哥吧,我想睡会儿。”

    秦笙把我被子掖好,撑着脑袋说:“嫂子你快睡,我就在这儿守着你。”

    我闭着眼眯了一会儿,却怎么也睡不着,脑袋里一直放映着那一幕,张路朝我扑来替我挡住了那颗子弹,第一颗子弹打在肩膀上,没有伤到心脏,第二颗子弹打在腹部,鲜血潺潺的往外流,回想起来还觉得头晕目眩。

    小腹隐隐作痛,我很困却又实在是睡不着,睁开眼睛看见秦笙扑闪着大眼珠子在瞧着我。

    见我也看着她后,她甜甜的笑了:“嫂子,你睡着了的时候,真好看,长得和佳然姐还有点像呢。”

    佳然。

    我蹙着眉头问:“佳然是谁?佳怡的姐姐吗?”

    那也就是小榕的妈妈了。

    秦笙打着马虎眼:“你快睡,嫂子,你快睡吧,睡一觉醒来三婶就来了,到时候新鲜的鱼汤你要多喝点,对身体好,我听医生说路姐过了今天下午就算是度过了危险期,就能够转移到这个病房来了,也不知道你们要住院多久才能活蹦乱跳的,我还等着你们参加我策划的民族风情展呢。”

    看来这个佳然是个雷区,秦笙是最小的一个,韩野他们应该都很疼她,就连她都不敢触碰的雷区,我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反正也睡不着,我正好想了解一下关于五朵金花的事情。

    “秦笙,你能跟我说说五朵金花吗?我看你们现在和余妃陈晓毓两人似乎没有什么联系了?”

    秦笙是个爱哭又爱笑的女孩,就这么一提,她的眼眶再度泛红:“说起来都是很久远的故事了,你知道七八十年代下海是最好的时机吗?那个时候,我们的长辈们都下海经商,也算是白手起家而且是个成功人士了,其实成功之路并不容易,都是哥几个相互扶持才走过来的。”

    倒也和我预料的差不多,我稍稍坐起身来,认真的听着。

    “事业成功之后,可能是崇洋媚外的思想在作祟吧,那一代人都从北京移居到了美国,三大家族,傅家,韩家和杨家是世交,那时候的事业盘根交错,徐家,陈家,余家,秦家是后来移民的,说起来你肯定不信,七个家族之所以混到了一起,也算是缘分,文革时期,这七家都有人锒铛入狱,偏巧在同一个地方,后来知识青年下乡,也是凑巧到了一块,虽然年龄各异,算起来交情不浅。”

    果真是一个庞大到不能再庞大的家族,这七家要是联手起来,只怕是商业半边天了。

    “那联姻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小榕的妈妈是徐佳怡的姐姐,小榕又成了韩野的儿子,那事情应该是小榕的妈妈和韩野有过一段什么关系才对,可是七个家族里,联姻的是傅家和陈家,韩家和余家,实在是太让人捉摸不透了。

    秦笙深深的叹了口气:“这是受了中国封建思想的苦,什么联姻,什么指腹为婚,什么父母之命,什么媒妁之言,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哪有儿女的婚姻还由父母三言两语决定的,你也看到了,大哥不喜欢陈晓毓,小野哥哥不喜欢余妃,所以联姻的事情就是大人们在异想天开,对孩子们而言根本就是一句戏言,偏偏陈晓毓和余妃当了真,从小就自诩是豪门媳妇,两个人总是拉帮结派的孤立我们,我和佳怡向来看不惯这两个狼狈为奸的女人。”

    我点点头,秦笙说的不无道理。

    那既然是五朵金花的话,还有一个小措。

    “那小措呢?小措和韩野又是怎么回事?”看来韩野还真是一个浪荡子,招蜂引蝶的。

    秦笙抿了抿嘴:“这个小措就更可恶了,用现在流行的词语就是叫什么来着,什么花什么绿茶的。”

    我脱口而出:“是白莲花,绿茶婊。”

    秦笙猛的点点头:“对对对,就是白莲花和绿茶婊,小措是个孤儿,被美国一对好心的夫妇收留,就住在小野哥哥家的隔壁,小时候我们去小野哥哥家,她总是站在篱笆外远远的看着我们,久而久之,我们就邀请她一起玩,小时候小措是我们几个里面长的最漂亮的,她是个华裔,有着一半的新疆血统,五官出众又很会弹琴,她和佳怡的关系最好,总是去佳怡他们家一住就是好多天。”

    这样说来,小榕的妈妈把小榕托付给小措,应该也和这里面的亲密有关。

    我在耐心听着,秦笙的双手紧紧攥着,像是充满了愤怒一般。

    “嫂子,你都不知道,小措最可恶了,总是在背后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知道余妃和陈晓毓和韩家傅家有婚姻,就一直讨好她们,虽然她们三人在一起玩得好,但小措是个两面三刀的家伙,我有一次看见小措偷偷的跟小野哥哥表白,那时候我还小,她早熟,还骗我说是给余妃帮忙送情书。”

    我不由得笑了:“秦笙,你们在美国长大的孩子也会写情书吗?”

    秦笙乐了:“当然会啊,一般是用英语写,我们都不会诗词,就只有佳然姐会,佳然姐会很多很多的诗词,还会自己作诗,她...”

    话说一半,秦笙就闭了嘴。

    而后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们接着说小措,你知道后来怎么着了吗?”

    我很失落她竟然在关键时候戛然而止了,但我也没有追问下去,只是附和着她的话问:“后来怎么了?你的小野哥哥经受不住美色的诱惑,跟人家好上了?”

    秦笙一拍被子:“哪能啊,小措根本就不是小野哥哥喜欢的类型,小野哥哥可受欢迎了,经常收到各国女孩子的情书,不过他...”

    “不过什么?”

    我一问,秦笙又顿了顿:“还是说小措吧,那次表白被小野哥哥拒绝后,她就偷偷的买了一本宋词回来,拼命的学那些诗词歌赋啊,第二次表白的时候就给小野哥哥写的是中文了。”

    我带着期待的目光问道:“写的什么?”

    秦笙酒窝一深:“我记得很清楚,是席慕容的《一棵开花的树》,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它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当你走近请你细听

    那颤抖的叶是我等待的热情

    而你终于无视地走过

    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

    朋友啊那不是花瓣

    是我凋零的心

    这是我很喜欢的一首诗,没想到小措还会用这么浪漫的诗歌来表达自己内心的爱意。

    “这一次打动了你那铁石心肠的小野哥哥了吗?”我记得学生时代第一次读到这首诗的时候,我在脑袋里脑补那个画面,唯美而又忧伤。

    秦笙哈哈大笑:“打是打了,不是打动的不是小野哥哥的心,打人的是余妃,余妃知道小措用情诗向小野哥哥表白后,跟小措扭着头发狠狠的打了一架,嫂子,你肯定没有细看过小措和余妃,她们两个人啊,小措的脖子上被余妃抓了一道很深的口子,现在那儿纹了身,纹的是小野哥哥的英文名字,余妃的额头上有一块很浅的疤痕,不过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出来,她平时会化妆遮掩,从那以后,她们两个人一见面就分外眼红。”

    她们的故事恐怕说上几天几夜都说不完,我虽然很好奇,但我更想知道佳然的故事。

    奈何秦笙绝口不提,好不容易涉及到也不肯多说。

    关于联姻的事情,她也说让我以后自己去问韩野。

    小丫头片子还说了一段很深奥的话,说两个人之间一定要相互信任,彼此坦诚,不然一段关系要维持到白头不容易。

    “好了,我不说了,再说下去我嘴角都要起泡了,今天晚上小野哥哥应该不会来了,嫂子,你要睡会吗?”

    秦笙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窗外,外面又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风儿呼呼的刮着,这是个多雨的夏季。

    我都躺在医院里这个了,韩野难道不想陪着我吗?

    见我脸色有着一抹失望的神色,秦笙解释说:“嫂子,你可千万别再错怪小野哥哥了,他不是回家了,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