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古堡（15）·通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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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他去见老天的小事是吧？”王覃古想到段元非之前说的话，忍不住笑道。
段元非“哼”了一声，没有否认。
段元非之后又想起什么：“那你……是要离开这里了吗？”
王覃古突然愣住，自己还好好地站在这里：“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就在两人都以为失败了的时候，段元非口袋里的小白“唔唔”地叫唤起来。
“干什么？”段元非将他拿出来。
小白胡乱地挥舞着双手：“唔唔唔，唔唔唔唔！”
段元非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给他解禁，他用两根手指拎起小白，一阵光很快闪过：“行了，说吧。”
“狗东西，你口袋怎么这么烫！”小白不满地开口。
“烫？”段元非将手伸进口袋，发现自己把小白塞进的是装着规则的口袋。
段元非拿出那张写着规则的纸，摊开之后发现上面的规则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段话。
“恭喜古堡继承人参选者王覃古找到段宇堂被陷害的证据，净化了诡异，通关趣食公司副本，将在三天之后离开该副本。趣食公司副本的规则将不再生效。”
段元非笑了一下：“看来你是真的可以离开了。”
王覃古松了口气，但看着眼前的段元非和小白，有些高兴不起来：“那你们……？”
“不知道，或许三天之后，时间又会被重置吧。”段元非的语气里全然是无所谓，也许是习惯了，也许是不再期待了。
“什么意思？你们在说什么？”小白努力地伸长他并不存在的脖子，想要看清两人的脸。
王覃古咬了咬下嘴唇，将小白从段元非手里接过来，纸人的重量跟没有似的，王覃古连说话也不敢太大声，就怕把纸人吹跑：“小白，告个别吧。”
小白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告什么别啊，礼貌的小孩儿？”
“就是再见了，小白。”王覃古轻声道，“都要告别了，你就喊我一声名字吧。”
小白这下听明白了，两个眼睛瞪得溜圆，随后两只手扒拉着王覃古的食指，扭过身子不去看他，显然是生闷气了：“你都要离开了，我记住你名字干什么？你离开之后我就要把你忘了！不对，我现在就要把你忘了，没礼貌的小孩儿！”
王覃古不知道他怎么没礼貌了，无奈地看着嘴上说着狠话手却不肯放松的小白。
段元非毫不留情地拆台：“你既然要把他忘了，倒是先松手啊。”
“狗东西你闭嘴，我看等他走了你比我哭得还响！”
“咳，这、这是小白乱说的，他开玩笑呢。”王覃古看着脸色阴沉慢慢走向小白的段元非，小心翼翼地替小白说话。看段元非还没停下脚步，王覃古赶紧用两只手把小白遮住，“你，你别冲动啊，这可是你哥……”
结果段元非听见这话脸色更黑了：“我哥没这么傻！”
王覃古默默地护紧了，手里的小白似乎是感受到了危险，现在蔫蔫地贴在王覃古手指上。
「狗东西有本事别怂啊。」段元非没有开口，但心声还是传来了。
王覃古微微放松了点，段元非要是真生气，那就跟上次一样直接动手了，也没空在心里腹诽了。而小白说什么也不肯回到段元非手里，王覃古只好把他放进自己的口袋。
被小白这么一搅，段元非本来心里压着的一口气倒也不见了，和王覃古心照不宣地离开监控室，回到七楼的走廊。还是王覃古先开了口：“一起走走？”
段元非没拒绝也没答应，王覃古就当他默认了。
两人并肩慢慢走着，七楼的屏障都已经消失不见，段元非以后上七楼再也不会受伤了。他们从七楼往下走，现在时间已经来到凌晨一点多，除了他们没有人在房间外面晃悠。
两人谁也没有睡意，一起走到了宿舍楼的大门，在那里遇到了宿管奶奶。
宿管奶奶笑着迎上来：“小元啊，这么晚了早点休息吧。”
段元非的眼睛一瞬间张大，王覃古还没见过他这么吃惊的表情：“……奶奶？”
奶奶的脸上一直带着微笑，每道皱纹里都写着“慈祥”：“哎，乖。这位小朋友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
“小朋友”指的自然是王覃古，他就不明白了，自己一看就是成年人，怎么这一个两个的都把他当成小孩。
段元非点点头：“奶奶，他是我朋友。”
“您好，我叫王覃古。”
“好好，都乖。小元是要陪朋友玩吗？”
“嗯，奶奶，你要一起来吗？”在奶奶面前，段元非时时刻刻都显得很乖巧，王覃古差点怀疑他被诡异夺舍了。
“我一个老婆子凑什么热闹。你们去吧，玩开心点——不过，记得早点休息啊。”
“那好吧。”段元非闻言不再坚持，拉着王覃古继续朝前走去，另一只手向奶奶挥了挥，“奶奶，再见。”
“再见……再见了。”奶奶眼含笑地回答，说完这句话，身体却慢慢变得透明起来，然后消失不见。
“奶奶？！”段元非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王覃古也愣了一下，随后下意识地看向段元非，后者就怔怔地看着奶奶之前站着的地方。王覃古垂下眼睑，用他被段元非握着的手轻轻弹了一下对方的手心。
感受到手心传来的触感，段元非渐渐回过神来，像是脱力一般略微往后退了半步。
半晌，王覃古才听见段元非的声音传来：“也好……省得她困在这里。”
这时候，王覃古口袋里的小白感受到了段元非低落的心情，手撑着口袋的边探出了脑袋：“狗东西怎么了？”
段元非听见后分过去一点眼神，又开始看着小白发呆。
小白无辜地眨眨眼睛，还没等他搞清楚情况，就被王覃古从口袋里拎出来，递到了段元非的面前。
小白开始还挣扎着不肯让段元非接住他，但看见段元非隐约湿润的眼角，难得地主动回到了段元非手里：“那什么，狗……咳，老大，你别哭了。”
段元非平复了心情，将小白放在自己肩上：“我没哭，被风吹的。”
“……哪阵风能把你给吹哭啊。”小白显然不信，小声地嘟囔着。
段元非没回答，抬头朝道路的前面看去。路边种着一排排高大的树木，在月亮的光照下往地面上投下一块块斑驳的影子，王覃古伸手感受了一下，似有微风袭来，将树叶轻轻抚动。
段元非看着熟悉的道路，有记忆渐渐回笼。
……
“小元，以后我开公司当了老板，请你去当经理啊。”刚刚步入大学的少年在阳光下笑着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段元非摇摇头：“不要。”
段宇堂笑眯眯地走到段元非面前：“小元啊，考上大学了就笑一个嘛，别老是板着脸，会把女孩子都吓跑的。还有，当经理说不定就有很多女孩子来追你呢。”
段元非不买账：“不笑。她们爱跑就跑吧，我一辈子单身也不去当什么经理，我也不喜欢坐办公室。”
段宇堂没办法，求助于身后的奶奶：“奶奶，你看他！”
奶奶推了推老花镜：“你说什么？”
老人家老了之后眼神和听力都不好，没听清楚段宇堂的话，但还是笑眯眯地看着两个孙子。
段宇堂拉着弟弟跑到奶奶身边：“奶奶，我说，以后我开公司当老板，让您舒服地养老！”
“好好好，小宇有这份心就好。”三个人的说笑声从树荫下一直传到了天上，仿佛能让阳光驻足一般的欢乐。
……
“你还好吧？”王覃古见段元非呆立的时间挺久了，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小白也抱紧了段元非耳边垂下的碎发，歪着大半个身子朝他脸上看去。
段元非看着两道关心的目光，心里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很怀念也很喜欢，就像放进嘴里的糖果，滋生出黏糊的甜味——他有多久没有受到这种感觉了？
“我没事。”段元非失笑地开口，一直平静的眼里闪烁着微光，仿若缀满星辰的幕布，弯着眼睫看向小白，“谢谢你们。”
王覃古和小白默默对视了一眼，别说小白，就连王覃古都不适应这么温柔的段元非，不由自主地怀疑段元非是不是伤心过度伤坏了脑子。
段元非没注意两人的小动作，迎着树枝上的月光向前走去，王覃古见状放下心来，和他一起继续往前走。
“送他去见老天的小事是吧？”王覃古想到段元非之前说的话，忍不住笑道。
段元非“哼”了一声，没有否认。
段元非之后又想起什么：“那你……是要离开这里了吗？”
王覃古突然愣住，自己还好好地站在这里：“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就在两人都以为失败了的时候，段元非口袋里的小白“唔唔”地叫唤起来。
“干什么？”段元非将他拿出来。
小白胡乱地挥舞着双手：“唔唔唔，唔唔唔唔！”
段元非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给他解禁，他用两根手指拎起小白，一阵光很快闪过：“行了，说吧。”
“狗东西，你口袋怎么这么烫！”小白不满地开口。
“烫？”段元非将手伸进口袋，发现自己把小白塞进的是装着规则的口袋。
段元非拿出那张写着规则的纸，摊开之后发现上面的规则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段话。
“恭喜古堡继承人参选者王覃古找到段宇堂被陷害的证据，净化了诡异，通关趣食公司副本，将在三天之后离开该副本。趣食公司副本的规则将不再生效。”
段元非笑了一下：“看来你是真的可以离开了。”
王覃古松了口气，但看着眼前的段元非和小白，有些高兴不起来：“那你们……？”
“不知道，或许三天之后，时间又会被重置吧。”段元非的语气里全然是无所谓，也许是习惯了，也许是不再期待了。
“什么意思？你们在说什么？”小白努力地伸长他并不存在的脖子，想要看清两人的脸。
王覃古咬了咬下嘴唇，将小白从段元非手里接过来，纸人的重量跟没有似的，王覃古连说话也不敢太大声，就怕把纸人吹跑：“小白，告个别吧。”
小白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告什么别啊，礼貌的小孩儿？”
“就是再见了，小白。”王覃古轻声道，“都要告别了，你就喊我一声名字吧。”
小白这下听明白了，两个眼睛瞪得溜圆，随后两只手扒拉着王覃古的食指，扭过身子不去看他，显然是生闷气了：“你都要离开了，我记住你名字干什么？你离开之后我就要把你忘了！不对，我现在就要把你忘了，没礼貌的小孩儿！”
王覃古不知道他怎么没礼貌了，无奈地看着嘴上说着狠话手却不肯放松的小白。
段元非毫不留情地拆台：“你既然要把他忘了，倒是先松手啊。”
“狗东西你闭嘴，我看等他走了你比我哭得还响！”
“咳，这、这是小白乱说的，他开玩笑呢。”王覃古看着脸色阴沉慢慢走向小白的段元非，小心翼翼地替小白说话。看段元非还没停下脚步，王覃古赶紧用两只手把小白遮住，“你，你别冲动啊，这可是你哥……”
结果段元非听见这话脸色更黑了：“我哥没这么傻！”
王覃古默默地护紧了，手里的小白似乎是感受到了危险，现在蔫蔫地贴在王覃古手指上。
「狗东西有本事别怂啊。」段元非没有开口，但心声还是传来了。
王覃古微微放松了点，段元非要是真生气，那就跟上次一样直接动手了，也没空在心里腹诽了。而小白说什么也不肯回到段元非手里，王覃古只好把他放进自己的口袋。
被小白这么一搅，段元非本来心里压着的一口气倒也不见了，和王覃古心照不宣地离开监控室，回到七楼的走廊。还是王覃古先开了口：“一起走走？”
段元非没拒绝也没答应，王覃古就当他默认了。
两人并肩慢慢走着，七楼的屏障都已经消失不见，段元非以后上七楼再也不会受伤了。他们从七楼往下走，现在时间已经来到凌晨一点多，除了他们没有人在房间外面晃悠。
两人谁也没有睡意，一起走到了宿舍楼的大门，在那里遇到了宿管奶奶。
宿管奶奶笑着迎上来：“小元啊，这么晚了早点休息吧。”
段元非的眼睛一瞬间张大，王覃古还没见过他这么吃惊的表情：“……奶奶？”
奶奶的脸上一直带着微笑，每道皱纹里都写着“慈祥”：“哎，乖。这位小朋友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
“小朋友”指的自然是王覃古，他就不明白了，自己一看就是成年人，怎么这一个两个的都把他当成小孩。
段元非点点头：“奶奶，他是我朋友。”
“您好，我叫王覃古。”
“好好，都乖。小元是要陪朋友玩吗？”
“嗯，奶奶，你要一起来吗？”在奶奶面前，段元非时时刻刻都显得很乖巧，王覃古差点怀疑他被诡异夺舍了。
“我一个老婆子凑什么热闹。你们去吧，玩开心点——不过，记得早点休息啊。”
“那好吧。”段元非闻言不再坚持，拉着王覃古继续朝前走去，另一只手向奶奶挥了挥，“奶奶，再见。”
“再见……再见了。”奶奶眼含笑地回答，说完这句话，身体却慢慢变得透明起来，然后消失不见。
“奶奶？！”段元非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王覃古也愣了一下，随后下意识地看向段元非，后者就怔怔地看着奶奶之前站着的地方。王覃古垂下眼睑，用他被段元非握着的手轻轻弹了一下对方的手心。
感受到手心传来的触感，段元非渐渐回过神来，像是脱力一般略微往后退了半步。
半晌，王覃古才听见段元非的声音传来：“也好……省得她困在这里。”
这时候，王覃古口袋里的小白感受到了段元非低落的心情，手撑着口袋的边探出了脑袋：“狗东西怎么了？”
段元非听见后分过去一点眼神，又开始看着小白发呆。
小白无辜地眨眨眼睛，还没等他搞清楚情况，就被王覃古从口袋里拎出来，递到了段元非的面前。
小白开始还挣扎着不肯让段元非接住他，但看见段元非隐约湿润的眼角，难得地主动回到了段元非手里：“那什么，狗……咳，老大，你别哭了。”
段元非平复了心情，将小白放在自己肩上：“我没哭，被风吹的。”
“……哪阵风能把你给吹哭啊。”小白显然不信，小声地嘟囔着。
段元非没回答，抬头朝道路的前面看去。路边种着一排排高大的树木，在月亮的光照下往地面上投下一块块斑驳的影子，王覃古伸手感受了一下，似有微风袭来，将树叶轻轻抚动。
段元非看着熟悉的道路，有记忆渐渐回笼。
……
“小元，以后我开公司当了老板，请你去当经理啊。”刚刚步入大学的少年在阳光下笑着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段元非摇摇头：“不要。”
段宇堂笑眯眯地走到段元非面前：“小元啊，考上大学了就笑一个嘛，别老是板着脸，会把女孩子都吓跑的。还有，当经理说不定就有很多女孩子来追你呢。”
段元非不买账：“不笑。她们爱跑就跑吧，我一辈子单身也不去当什么经理，我也不喜欢坐办公室。”
段宇堂没办法，求助于身后的奶奶：“奶奶，你看他！”
奶奶推了推老花镜：“你说什么？”
老人家老了之后眼神和听力都不好，没听清楚段宇堂的话，但还是笑眯眯地看着两个孙子。
段宇堂拉着弟弟跑到奶奶身边：“奶奶，我说，以后我开公司当老板，让您舒服地养老！”
“好好好，小宇有这份心就好。”三个人的说笑声从树荫下一直传到了天上，仿佛能让阳光驻足一般的欢乐。
……
“你还好吧？”王覃古见段元非呆立的时间挺久了，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小白也抱紧了段元非耳边垂下的碎发，歪着大半个身子朝他脸上看去。
段元非看着两道关心的目光，心里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很怀念也很喜欢，就像放进嘴里的糖果，滋生出黏糊的甜味——他有多久没有受到这种感觉了？
“我没事。”段元非失笑地开口，一直平静的眼里闪烁着微光，仿若缀满星辰的幕布，弯着眼睫看向小白，“谢谢你们。”
王覃古和小白默默对视了一眼，别说小白，就连王覃古都不适应这么温柔的段元非，不由自主地怀疑段元非是不是伤心过度伤坏了脑子。
段元非没注意两人的小动作，迎着树枝上的月光向前走去，王覃古见状放下心来，和他一起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