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太后进化史 > 第80章 大闹

第80章 大闹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二日午饭时,小六子提着一个大篮子,笑嘻嘻的进了小院。

    “大当家让我送来的,这是谢礼……”

    他们寨子里已经有几年都没有小娃娃出生了。前两年倒是听说有谁家生了,可惜没活下来。

    如今他们寨子里是越来越兴旺发达了,人口越来越多,就似大当家的说过那般,人人都能过上好日子。

    “哎哟,这可怎么好,李家已是给过谢礼了,怎么还好要大当家的?”

    刘稳婆昨天半夜回来就闷头睡到这时才起来,眼见得来人是大当家身边的亲信小子,老脸堆笑。

    “李家是李家,大当家给的又不一样,这山寨里的大事小情,都是大当家说了算的,出力的当然得好处了……”

    小六子跟在大当家身边这几个月,别的不说,这说话是大胆顺溜了许多。

    刘稳婆儿媳妇赶紧上前接过那篮子,瞄了眼见里头什么都有,也是欢喜得很。

    “大当家的说了,让刘大娘好生歇息,有什么困难都可以说。”

    刘稳婆忙道,“多谢大当家的关照,我们一家过得甚好。”

    她也是方才才知道,原来小孙子昨儿还去了学堂,会写自己的名字了。当时忍不住就老泪盈眶。

    稳婆属六婆之一,是下九流的行当。

    虽然在这行里她在城里是属得着的,但人家用得着她时笑嘻嘻,背过脸去该瞧不起是瞧不起。

    有了小孙子她就想提高自家门楣,结果花了大价钱送去私塾,没两天就给退回来了,还说她家孙子顽劣不堪,资质下等,但束修却又不退了……她也拉不脸去讨。

    当时回来何尝不气,但世道如此,又能如何呢。

    却没想到在这深山老林的山寨里,还能有如此机缘……

    送走小六子,她把篮子里东西一样样拿出来看。

    见有六两银子,几块尺头,两包糕饼,一条腊肉,还有一件衣裳……

    这衣裳却是稀奇,摸着毛绒绒的,是个桶子状,上下开口,两侧又开了小口。

    刘稳婆拎着这衣裳有点摸不着头脑,“这是个啥?”

    她儿子和孙子也都围过来瞧稀罕。

    倒是她儿媳两眼放光,小心翼翼地拿手去摸。

    “娘啊,这可是个好东西哩!是寨子里那织坊出产的衣裳,叫什么毛衣,这个怕是套在身上穿的,轻便又暖和,还省了系带子……听她们说,这头一批的毛衣织出来,都是留着当奖励用的,有立了功的,才能得大当家的奖……大当家的这是真看重了娘。”

    就没有这件毛衣,篮子里其余的银子和东西也是很重了。她婆婆以往出去接生,最多七八两,最少一两的也有,这回给李家接生,那李家汉子已送了二两银子加两张兔皮。

    “让我摸摸……”

    周大宝踊跃地伸手,在那毛衣上头摸了摸,惊叫道,“呀!当真是毛的,真软和……”

    这件毛衣是用兔毛所制,的确是摸起来柔软顺滑,周大宝爱不释手,把脸也凑上去。

    “这是你奶奶的衣裳,别瞎胡蹭!”

    他爹弹了他的脑瓜子一下,他娘也点头道,“这可是金贵物事,娘试试大小,好生收起来等天再凉些穿!听说这毛衣抗寒哩!”

    刘稳婆在儿孙们的惊叹眼光下,把那毛衣套在了身上,这毛衣没有袖子,说起来只好算个坎肩,却是统身一体,连个接缝都找不到,还可大可小很是贴身,这般好东西,那能不暖和舒适么?

    儿子媳妇孙子那夸赞的话更是一句句地听着入耳。

    谁能知道,就在几天前,她们一家差点就被人灭了门?

    刘稳婆笑眯眯的眼角,沁出了几滴老泪。

    这辈子,她就踏实跟着大当家了!

    长(阳)城内,段爷正在自家院内练着一套刀法。

    他是混混出身,有一把子蛮力,后来在拼杀中势力渐长,深知身上有功夫才能镇得住手下,因此这些年拜师偷师,套路野拳都学了不少,在长(阳)城内也算个高手了。

    三十六路刀法演了一遍,额头见汗,扔刀伸手,旁边伺候的丰满俏丫环赶紧把打湿的汗巾子递上去,段爷在脸上划拉两下,复抬头望望天。

    “爷在看什么呢?今儿是个好天气,不下雨!”

    俏丫环脆生生地笑道。

    段爷没甚兴致地在俏丫环胸口捏了一把,“城外不下雨,城内下……”

    俏丫环深知主人性子,也不打蛇随棍上地腻歪,接了汗巾子,笑道,“爷说的这是什么双关语呢,奴听不懂!”

    一扭腰,俏生生地走了。

    段爷心神不属地望着俏丫环扭得格外妖娆的背影,愣是没映进眼里去。

    这时有人匆匆进了院。

    “段爷,那家的狗,进山啦!”

    那人是段爷一个亲信,段爷派他去盯死府衙和守备府那头,这会儿段爷听得两眼绽亮。

    “你亲眼瞧着的?到了哪里了?”

    “报信的回来说,已经到了前山沿子!离那黑风,哦,是凤祥寨也就一个多时辰的路,这会儿,说不定已经交上手了!”

    段爷一拍巴掌,哈哈笑道,“干得好!”

    凤祥寨那个毛头小子,想挑唆自己跟陈家对上,他这种老江湖能上当么?

    自然是要漏些口风,让陈继礼在城中下不来台,为赌一口气也得去啃凤祥寨那根硬骨头!

    陈家的精锐和守备司能打的都去了南屏山。而他们要去的消息,他一倒手就卖给了凤祥寨,既能落个面上情,还能坐山观虎斗。

    陈家有钱有兵,还有兵器,算不上精兵强将,可也是扎根长(阳)县多年的老虎,那凤祥寨的毛头小子就算自己再有能耐,手下人光是数目上就顶不过陈家。

    但毛头小子也有占上风的地方,南屏山那是他的地盘啊!

    况且他早就通风报信,毛头小子只要不傻就定会设下埋伏,这一场仗啊,定然打得是血肉横飞,惨烈得很啊!

    段爷此时的心情美得要冒泡,终于说出了早已谋划好的招数。

    “让麻六,关五他们几个,动手吧!”

    县衙后院的街道上,一个瘸腿乞丐,歪歪斜斜地从街角拐过来,直冲着陈家后门就一头撞过去。

    “嗷!我那亲娘啊!”

    这乞丐趴在门上,一头使力气拍门,一头扯着嗓子就大嚎了起来!

    那声音不说响彻云霄吧,起码半条街的人都能听得清楚。

    有长住在此的街坊瞧了这动静,都不由得目瞪口呆,哪来的叫花子,不要命了敢来太岁头上动土?

    陈家那是什么地方,县太爷的府上!

    寻常小老百姓都只盼着莫要被陈家的家奴或是亲眷啥给惦记上呢,哪来的愣头青,嫌命长了自投罗网!

    诶!等等!

    这乞丐嚎的是啥?亲娘?

    但凡不傻的人立马就想到前一阵被传得沸沸扬扬的三稳婆一案。

    说是刘稳婆害了四姨娘母子,被另外两个稳婆发现又打伤了那两个,一家子畏罪潜逃,县太爷正县赏捉拿他们一家。

    但明眼人都清楚啊,刘稳婆在城内接生几十年了,不说有一身好本事吧,那也是从来没做过昩心的事的,她刘稳婆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县太爷的子嗣上头动手脚?

    且还那般能耐,就连把两个稳婆给打成了重伤就剩下一口气?

    多半还是陈家为了遮掩丑事,杀人灭的口呗?

    刘稳婆一家子是逃了,听说那另外两个稳婆全家也都不见了,就是不知被县衙的人给秘密捉了去,还是听了风声不妙赶紧逃了。那两个稳婆也一直被关在陈府,说是养伤,但谁也没见过,是死是活也闹不明白。

    难道说这瘸腿花子,竟是那其中一个稳婆的儿子?

    闻说这三人在城里都是有名的,挣银子不少,家里日子都过得不差,这才短短几日,便被折磨成这般的模样?

    虽是心里暗骂这陈家欺男霸女,草菅人命,但已经见多了的街坊们都缩了缩脖子,准备走避开去,免得被连累了。

    谁知紧接着又有七八个黑眉碜眼,破衣烂衫的男男女女呼号着冲向陈家后门,一时间哭喊声连成一片。

    “我那娘啊!你好冤啊!”

    “婆婆啊!儿媳不孝,你在里头被打得奄奄一息,儿媳也不能去照看你啊!”

    “哇!奶奶!我要奶奶!狗官,你们还我奶奶来!”

    “老姑啊!你侄儿没用啊!落难时不在城里,这不,一听了信儿,俺们几兄弟就来啦!”

    “放了俺大娘,不然俺手里的锄头可不是吃素的!”

    “对!再不放人,咱们就打进去,把人抢出来!”

    “就是,就是,再不赶紧抢出来,这人怕是要被他们折磨没了气!”

    “狗官!欺男霸女,草菅人命!俺们今天舍得一身剐,也要把皇帝拉下马!”

    “没错,他狗日的不给老百姓活路了,咱老百姓还不能反了他的!”

    一时间后门乱纷纷,守门婆子在内听了唬得傻了,赶紧一溜烟去报信。

    陈家管家一听后门来了稳婆家属闹事,忙问,“有几个人!”

    婆子战战兢兢道,“怕,怕不有十来个!都说要打进来哩!那门被拍得咣咣响!”

    陈管家听了笑道,“怪着哪里也寻不到这两家的下落,原来是躲去了乡下,还带了帮手?这怕不是听说县衙的衙役和守城卫去了黑风寨剿匪,趁着这个空子来的吧?”

    十来个?

    说笑话呢?

    陈家就算走了三分之二的家丁,余下的也有三四十个壮汉。

    这些乡下来的,无非一哭二闹三上吊,再不消停拿绳子一绑,往大牢里一送,弄死几个,管教老实得跟鹌鹑似的!

    陈管家一声招呼,便聚齐了二十个家丁,拿着棍棒绳索,雄纠纠,气昂昂,就往后门而去!

    他们赶过去之时,后院的包铜皮大门正被外面人砸得当当响。

    且来势汹汹,“他们不开,咱就用锄头撞,撞它几百下,保管就开了!”

    陈管家自打做了陈府管家,出门在外那都是抬头挺胸,目不斜视。城内谁见了不巴结一二,称一声爷?

    这竟然被几个乡下泥腿子打上门来了!他要是不拿出点厉害杀鸡给猴看,传到老爷耳中,还当他胆小怕事,连门户都守不好哩!

    “开门!我倒要看看,是哪个敢在县太爷府门口撒泼?”

    他想得极好,他手下人多,还都是壮汉,出去把这些泼妇刁民结实打上一顿,往前头衙里一送,干净漂亮地就把这乱子给打发了。

    谁知道,这大门一开,外头的人一窝蜂地就拥了进来。

    门口的确是只有七八号人,也有穿着裙子的披发妇人,还有矮个头的垂髫少年……但谁他娘的告诉他,谁家的妇人眼露凶光,手里拿着锥子就往要命的地方攮的?而且这妇人抹着灰泥的嘴角,那是胡碴子吧?

    还有那垂髫少年,身子跟泥鳅一般灵活,直接就钻胯,出手就是对准命根子!

    这么个狠人,哪里是什么少年,分明是个阴狠有功夫在身的侏儒!

    带着二十个壮汉出场的管家,刚刚一个照面就折了有五六人,吓得他面白唇颤,转头就跑,嘴里还连声喊着,“快,快,快关门!这些都是匪徒!”

    然而这些个壮汉,本来也没经过什么凶险的场面,平时吃香喝辣,仗着陈府之势捞点好处,正经有身手的,都想着跟着去打黑风寨,准备大捞一票。留下来的战斗力明显不行,再碰上这种死缠烂打,撅蛋捅菊的江湖打法,且一照面就折了兄弟,士气低落还被吓得够呛,哪里还能听得进管家的指挥,况且管家跑得可比谁都快!

    关门不及,那些人就冲了进来,管家跑到垂花门,这才反应过来,这些人再阴狠也就是这么几个,他们人多,还能干不过不成?

    “给我打,入室强劫,打死不论!”

    “再去叫人来,快!快去!”

    管家发了狠地嗷嗷怪叫,凶性上来,就恨不得把这些奇形怪状的人都弄死!

    有院中管着洒扫的下人,见势不妙,赶紧奔去叫人。没一会儿,又来了一队十个家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