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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特别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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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是冷的么?白夜看着在闪电下有些泛白的天,突然想起了白夜行中的一句话。

    ——“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虽然没有太阳那么明亮,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凭借着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当成白天。我从来就没有太阳,所以不怕失去。”

    为什么她要叫白夜呢?在她出生的时候白夜行并没有出现,但是这句话却像是宿命一样的适合她。

    白宇是她的光,她没有过太阳。

    有人杀人之前喜欢吟诗,有人杀人之前喜欢喝酒,而白夜杀人之前就喜欢把白夜行这段话在心中翻来覆去地咀嚼,像在思考宿命。

    站在黑夜中的白夜是第三种白夜——除了冷漠和温柔,白夜还有杀人时固有的姿态,鬼一样的神态。

    和何炳臣在一起的三年,可不等同于和白宇在一起做娇宠大小姐的五年。

    这三年她扛过枪上过战场,手上沾过敌人或者友人的鲜血,也见过一个个黑暗的故事真实的展现在眼前。

    漆黑的画卷。

    但是她发现,她爱这种感觉。

    没有对错,只有杀戮。

    畅快淋漓的汗水还有血水,这样的发泄放纵,还有明确目标的警惕。

    她爱这种感觉。

    在第一次见到何炳臣,见到他以一敌十敌百的时候她就爱上了——

    “何炳臣,我能学么?”那时候的小白夜伸着白乎乎的小手给何炳臣擦汗,酡红兴奋的小脸还有真挚可爱的笑容——

    和现在的白夜不一样。

    但是何炳臣是懂她的。

    现在,白夜的目光看向那个挑衅的红点,低头也是挑衅的笑意。

    现在,若是有丧钟,该为谁敲响呢?

    同一时间,在一片漆黑的院子里,也有火光。

    一片红彤彤的火光,照亮坐在地上男人阴柔的脸,隐忍中带着痛还有疯狂的眼。

    “游戏开始了,或者是,结束了。”赵云的声音轻飘飘的,这是一个没有人见过的赵云,不嚣张也不放肆,就是赵云而已。

    他就是赵云,他现在只是赵云。

    他在思念一个人。

    “还是希望能结束,这样,我就能陪你了。”

    赵云从贴着心的口袋里掏出一个袋子,小心翼翼地从中拿出一张照片,亲吻着,满眼的爱和怜惜。

    然后,他将照片扔进了火堆。

    火堆很快吞没了照片,赵云就那么坐在火边看着,看着……看着那被吞噬的照片,好像整个人也已经被吞没。

    闪电过,雷声过,手机声也响过。

    赵云接了电话,说了句,“动手吧”就将电话挂了,接着看那堆火,看着看着。

    直到下雨,雨水将那火堆浇灭。

    赵云走过去,就那么看着看着,接着,突然蹲下,用手在那一堆泥灰里扒着,动作又急又狠,像是要将这堆烂灰翻烂!

    他的宝贝啊,他烧了……呵,烧了……!

    直到他找到了照片的一角,那也是校服的一角。

    ……小心地将这剩下的照片护在怀里,赵云一倒,倒在湿漉漉的地上,倒在泥泞的庭院。

    对着漫天的雨他睁大眼睛,嘴角的笑意又像个孩子。

    他疯了么?

    他也许早就疯了。

    这真是令人疯狂的夜。

    李建国找的人可不是混混,一共叫了十个人,个顶个的都是极品打手,里面不乏泰拳高手跆拳道高手退伍军人极品保镖,手上都是沾过人命的穷凶极恶的壮汉。他甚至已经准备好了一辆运输车就在外面停着,挂着军区牌子,也没人敢去拦。到时候尸体里面一放,抛到河里就扔了,或者,直接埋在这里?

    李建国嘴边勾起一抹狠戾的笑容,拿起手机,按了拨通键。匆匆说了句“动手”就把电池抠了,然后把里面的手机卡扔到了地上用皮鞋尖碾碎。

    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他志得意满的扭曲脸庞。

    “白夜,你该死了。”

    也是同时,伴随着凄厉的闪电,那些躲在黑暗中的影子通通冲了出来。一个个藏在阴影中的刺刀、三棱军刺、镀锌铁棍、马刀在银白的光下闪着比闪电更刺目的光。

    白夜却好像什么也没有看见,她拿着的是在便利店的男人留下的伞,蓝黑色格子花纹的长伞,伞的尖头杵在地上。

    她把伞尖磨过了,发现这伞的质量真不错,一看,英国进口货那。

    此时好像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白夜抬头睁着眼看着天上的雨滴从小到大滴入眼中,在闪电中变得清晰又刺激。

    “今天真是一个好天气呢。”带着满足叹息的尾音还没有消失,她倏地动了。

    一个拿着惨白刺刀的男人正一马当先突进到白夜的身边,已经准备在身侧的刀正准备刺出,他却突然感觉到不对劲,一低首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长棍状物体的尖刺已经刺透了他的身体,他能感觉到一种布料和内脏摩擦的不适感。

    “想吐么?这些东西挺碍事的,我帮你那。”

    白夜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他的身后,一柄雨伞如剑一般竟然直直就将他刺了个通透。

    白夜没有什么时间陪这个人磨叽,她的伞还在这个杀手的体内,她抓着伞的手一个扭转把伞在他体内转了个圈内脏搅了个稀烂,右脚点地左脚飞的踢出,瞬间带的大力将一个拿着军刺接近的汉子直接踢了个踉跄。

    白夜没有收脚,顺手拔出了早就藏在腰际的短刀,换右脚点地左脚踢出,脚尖点着泥让跟来的人在她的节奏里节节败退!

    黑暗中雨刷刷响,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脚步声沾着泥水格外明显。白夜眼一凝,腰前一挺整个人弯成一张弓,在她腰原来在的地方迟了一秒飞速地闪过一柄马刀。

    躲过了一记腰斩,夜白整个人突然矮了下去,一缩一伸已经到了握着马刀的手,夺过刀,手起刀落,一只握着马刀长柄的手直接被斩了下来!

    “啊——”尖叫戛然而止,白夜一个身后刀直接将他放倒,接着,她又融入了黑暗。

    这时候的白夜是愉快的,她笑着,张扬,张狂!如厉鬼。

    这种刺激感,这种刀刺入肉体的声音,这种让她沸腾的血液燃烧的感觉,白夜笑的更漂亮。

    何炳臣说她像樱花,在血液和死亡的浇灌下会越来越娇艳,美的惊人。

    这黑暗似乎为她而生!她就是生活在暗处的杀手,刺客,猎人!

    她,是白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