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寻到盖房工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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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过后，大家原本以为柳絮母女大概会沉寂一段时间。
但事实相反，柳絮似乎并没有多大变化，次日一早便和柳长顺一起去镇上找盖房的工人，顺便带了些菌菇，不过都是晒干的，她还暂时不想让常掌柜知道他们的菌菇种植成功了。
常逸飞不知道什么原因，还没有来，柳絮也没多问。不过想到常掌柜在镇上熟悉，便请他帮忙介绍一二。常掌柜确实有熟悉的工头，也不推辞，将地址和一些信息告知了二人。
柳絮二人自是一番感谢后才离开。
这人一家就住在榆阳镇西坊市，是一个两进院子。双方见面寒暄后，柳絮还是很满意。
工头姓朱名家诚，不仅在榆阳镇，整个清水县也是小有名气。不过这些柳絮二人暂且不知。
柳絮二人只是觉得这人处世大气，说话很是爽朗。听说是常掌柜介绍来的，只是爽朗一笑，并无那种小家子气的样子。
来找他的自是需要盖房的，所以他也直截了当的告知了，可半包，可全包。半包就是只负责修建，材料主家自备，当然也可以自己找小工。全包就是主家什么都不用管，如果有指定材料提前说，他们会一次性准备好，主家只管等着入住新房就可以了。
柳絮和柳长顺两人暗自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全包，毕竟专业的事找专业的人干嘛。不过，最后柳长顺还是多说了一句，如果朱工头需要小工的话，看能不能优先考虑柳家村的人。毕竟同村又同族的，能照拂一下是一下吧。
朱家诚爽朗的答应了。
接下来便是确定盖什么样的房子了。青砖青瓦是肯定的，不过考虑到冬日要种菌菇，还有她这人历来有些怕冷，所以她还要建火墙，火炕，这样的话，朱家诚他们给的图纸就不行了。
“朱伯伯，我想自己设计一个院子，可以借您的纸笔一用吗？”柳絮道。
“哦？没问题，走我带你去书房。”朱家诚只是惊讶了一下，便大方的领着二人去了书房。
柳絮绘画需要一点时间，朱家诚和柳长顺二人便在外面庭院中，一边喝茶聊天，一边等她。
柳絮觉得，要说宅院设计，她是肯定没有朱家诚拿出来的那种专业设计的好看，但她主要是为了实用。
前边住人，她倒没有多大改动，正房依旧是三间，两间卧房中间是堂屋，一明两暗的设计，因着地方宽，除了留下的过厅走廊，正房两侧各建了东西耳房。
两边各一排三间厢房，左边给她两个弟弟长大了住，一人一间还有个书房。右边她住，一间卧房一间做书房，剩下一间备用。
进门左手边留了三间倒座房，可以用作客房。
后面则是被她改成凹型的三面房子。靠山那边是菌菇房，左边房子暂时没有想好做啥，但右边建的饲养家禽家畜的，和放粮食杂物等。中间空着的地儿嘛，一半用来晾晒菌菇，一半种菜。对了，还要挖一口井才行，不然到时候用水还得去村头担，不得累死。
布局是其次，主要的就是火墙和火炕的设计备注。因着地方大房间宽敞，她给每间屋子都盘了炕，以后想睡床就睡床，想睡炕就睡炕，只有菌菇房建了火墙。
另外，正房和左右厢房的房间内都各有一个独立的洗浴间，她打算问问朱工头，能不能找那种烧陶的，烧点管道；嗯，最好再烧个马桶，这样排水排污方便还不臭。
于是……图纸上再次出现了抽水马桶的和管道的造型和结构。
至于院子里，花草树木啥的，就交给朱工头他们吧，他们熟悉。
过了半个时辰，柳絮拿着她画好的图出来了。
将手中几张的图纸递给了朱家诚，兀自坐下倒了杯茶。朱家诚起先不觉得什么，看着看着，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平淡，变成了惊讶、然后是震惊，狂喜。
柳长顺见了，虽有些好奇，但并未打断。跟柳絮待的时间久了，他已经有些麻木了。
“哈哈哈哈，好啊好啊！”一刻钟后，朱家诚看着柳絮笑的像个狼外婆.
“呵呵，柳姑娘啊，你这个火墙火炕可是北地冬日取暖那种？”
“嗯，应该是，我娘说北地寒冷，几乎家家盘炕。她也是听我外祖他们说起过，后来好奇又央着外祖和舅舅他们多说了些。这不看我畏寒吗，一时想起就告诉我了。”柳絮眨巴着大眼睛，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那那这个陶制管道和这个什么抽水马桶呢呢？”朱家诚这次的语气可比之前急切些。俗话说，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他隐隐觉得，这将是他更进一步的机会。
“这个啊”柳絮停下，抿了口茶，见他眼中急切才又接着说道：
“这个就是我自个儿瞎捉摸的。这不茅房在外面，冬天冻屁股，夏天蚊子又多，我就想着干脆建在室内，那也不能一间房挖个坑吧……不说麻烦，那不得整个屋子都是臭的。”
“咳咳”柳长顺见她说的那叫一个奔放，忍不住想提醒她，她是一个姑娘家。
柳絮假装没有看见。
“我一开始想的是挖水沟，大不了用石板砌一下，通到后院茅坑的。然后前几天我娘不小心打破了 一个水罐，好巧不巧，就底子破了，看到水从破口流出来，我脑子灵光一闪就想到啦。陶制的管道可以排水，至于马桶嘛，呵呵，主要是怕臭，真的，我鼻子太灵了，臭的我会睡不着。用抽水马桶大小解以后，直接放水冲了，屋子里就不会有异味了啊。哈哈哈哈，我是不是很聪明？”
柳长顺一言难尽看着自家侄女儿……
朱家诚确是一脸赞赏：
“哈哈哈哈，聪明，确实聪明。不过，丫头，你就不怕，你把这些个图纸给我，我拿去他用了？”虽说火炕火墙北地就有，但在他们这地儿，那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柳絮这个图纸那是画的明明白白，旁边还有注解。这个马桶和陶制管道更是，虽说看着简单，但之前，有谁会想到这里来。这两个法子，会任意一种，不管是自己用还是卖给他人都够普通人家，不说一辈子，至少十年二十年吃穿不愁了啊。
“嘿嘿，朱伯伯，那你会吗？”柳絮笑的像个小狐狸。
“哈哈哈哈!你这小丫头！柳兄弟，你这侄女儿不得了啊！”朱家诚笑声爽朗的拍了拍柳长顺的肩膀。
柳长顺笑说：“小孩子家家，喜欢天马行空的乱想，朱大哥见笑了！”
朱家诚又笑问道：“那你们两家的房子都准备这么盖吗？”
“嗯？我能先看看絮丫头的图吗？”
朱家诚闻言递给他。
柳长顺一边看，一边问柳絮这是作何，那是作何。柳絮则将她设计的时候怎么想的都告诉了自家三叔。
待柳长顺听懂之后，转头看向朱家诚：
“朱大哥，盖这么一座房子，大抵需要多少钱。”
他家现在只有100多两，虽说絮丫头说不够找她，但是他作为长辈，到底还是不太好意思。
“这个嘛，看你们的选材，不同材料不同价格，只盖房子的话，用普通材料估摸着一百两就够了，主要是丫头设计的这个管道比较麻烦，需要挖排水沟，还要单独去定制陶管，所以至少要这个数！”朱家诚伸出了三个手指。
“这……”柳长顺有些犹豫的看向柳絮。
“三叔，盖吧，要盖就盖好，咱可是要住一辈子勒！有我呢！”柳絮拍着胸口道。
柳长顺咬咬牙，重重的点了点头：
“成，那就盖一样的。”
等他俩再次看向朱家诚的时候，却发现这人一脸不好意思又热烈的的看着柳絮。
柳长顺赶紧把柳絮拉到自己身后。
“朱工头这是？”
“呵呵，那个，柳兄弟，你别误会。我就是，就是想跟絮丫头谈笔合作……”他挠了挠头，笑的有些憨厚。
柳絮自是明白他想说什么，所以柳长顺疑惑的看向她时，她点了点头，转头看向朱家诚：
“朱伯伯想说的可是火墙火炕和抽水马桶是吗！”
朱家诚点头。
“那伯伯可有想好怎么合作了么？”柳絮看着朱家诚眨巴眨巴眼睛，看起来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孩童。
“咳咳”朱家诚清了清嗓子：
“丫头，伯伯没什么本事，唯独会的就是盖房子，手下也有一帮人。但是永州府乃至整个东盛，会盖房的何其多，正所谓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伯伯也希望能在盖房这条道上有一点建树。”
朱家诚一边说一边看柳絮，见她没有恼，便继续开口：
“只是我这人脑子笨，目前也只能靠着一点家传老本在榆阳镇或者清水县混口饭吃。所以伯伯想请你把你刚才说的火炕火墙，特别是那个陶制管和抽水马桶教给我，今后不论盖新房还是房屋翻新，但凡用到这几样，伯伯都按利润的四成给你分，如何？”
“这个……”柳絮顿了顿，朱家诚有些紧张。柳絮知道四成的利润，对于朱家诚来说，已经是极限了。毕竟他还有那么多人需要养活，由此可见，朱家诚这个人委实不错。
“呵呵，朱伯伯，四成的利润未免……有些高了，丫头也就出了个主意而已，哪能这般贪心！”
听到前半句，朱家诚明显有些气馁，不成想柳絮话锋一转，让他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朱伯伯，你是个好人。其实，但凡你不那么君子，等给我们建完房，自己偷偷用了，丫头也不一定知晓。但你却如此坦诚，絮儿敬佩！”
“所以这几样的的方法和构图，絮儿决定都赠与你，只希望朱伯伯在帮我们建房的时候多上点心。特别是院墙，得结实一点，毕竟我们选的地儿就在山脚下，得防着野兽下山。”柳絮笑眼弯弯的说道。
“这，这怎么行，丫头，你可清楚，特别是抽水马桶和排水的设计，一旦传出去，会有多少富贵人家趋之若鹜啊。”朱家诚摇了摇头，他虽也算是半个生意人，但怎么也不能这么占便宜，还是对着一个比自己儿子还小的小丫头，他做不出来。
“哎呀，伯伯，就这么定了。你再说，丫头就不让你用了哈！”
柳絮俏皮的说道，倒不是她有钱不赚，主要她觉得这几样东西，但凡会盖房子的，多琢磨琢磨，其实就能想透彻了，她哪儿好意思。
“这……柳兄弟，你看这……”朱家诚还是有些过不了自己的坎，希望柳长顺帮忙劝劝。
“朱大哥，这是絮丫头的主意，由她自己做决定。”柳长顺抿了口茶，说道。
朱家诚看了看两人，又低头沉思。片刻后突然抬头看着二人：
“丫头，你这般大义，伯伯委实不能白白受了。这样，你们两家的房子，就由伯伯出钱来建，你们到时候只管搬进去住就行。”
见柳絮二人想要拒绝，他抬手止住了他们的话,
“你们先听我说。我朱家诚怎么说也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哪能这般平白受人恩惠不知回报。絮丫头这可是送了某不止一个下金蛋的鸡，区区两间院子，我都还是占大便宜了。若是这样的你们还要拒绝，那某宁愿不要这几张图纸。”
朱家诚一脸坚决，柳絮两人对视了一眼，无奈点头同意了。
事情谈完，又是一阵寒暄后，两人准备离开了，朱家诚自是一番挽留用饭，柳长顺坦言家人还在等候消息，便约了新房开工的时候再聚。
如此，柳长顺赶着牛车，载着柳絮晃晃悠悠的回村了。
那日过后，大家原本以为柳絮母女大概会沉寂一段时间。
但事实相反，柳絮似乎并没有多大变化，次日一早便和柳长顺一起去镇上找盖房的工人，顺便带了些菌菇，不过都是晒干的，她还暂时不想让常掌柜知道他们的菌菇种植成功了。
常逸飞不知道什么原因，还没有来，柳絮也没多问。不过想到常掌柜在镇上熟悉，便请他帮忙介绍一二。常掌柜确实有熟悉的工头，也不推辞，将地址和一些信息告知了二人。
柳絮二人自是一番感谢后才离开。
这人一家就住在榆阳镇西坊市，是一个两进院子。双方见面寒暄后，柳絮还是很满意。
工头姓朱名家诚，不仅在榆阳镇，整个清水县也是小有名气。不过这些柳絮二人暂且不知。
柳絮二人只是觉得这人处世大气，说话很是爽朗。听说是常掌柜介绍来的，只是爽朗一笑，并无那种小家子气的样子。
来找他的自是需要盖房的，所以他也直截了当的告知了，可半包，可全包。半包就是只负责修建，材料主家自备，当然也可以自己找小工。全包就是主家什么都不用管，如果有指定材料提前说，他们会一次性准备好，主家只管等着入住新房就可以了。
柳絮和柳长顺两人暗自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全包，毕竟专业的事找专业的人干嘛。不过，最后柳长顺还是多说了一句，如果朱工头需要小工的话，看能不能优先考虑柳家村的人。毕竟同村又同族的，能照拂一下是一下吧。
朱家诚爽朗的答应了。
接下来便是确定盖什么样的房子了。青砖青瓦是肯定的，不过考虑到冬日要种菌菇，还有她这人历来有些怕冷，所以她还要建火墙，火炕，这样的话，朱家诚他们给的图纸就不行了。
“朱伯伯，我想自己设计一个院子，可以借您的纸笔一用吗？”柳絮道。
“哦？没问题，走我带你去书房。”朱家诚只是惊讶了一下，便大方的领着二人去了书房。
柳絮绘画需要一点时间，朱家诚和柳长顺二人便在外面庭院中，一边喝茶聊天，一边等她。
柳絮觉得，要说宅院设计，她是肯定没有朱家诚拿出来的那种专业设计的好看，但她主要是为了实用。
前边住人，她倒没有多大改动，正房依旧是三间，两间卧房中间是堂屋，一明两暗的设计，因着地方宽，除了留下的过厅走廊，正房两侧各建了东西耳房。
两边各一排三间厢房，左边给她两个弟弟长大了住，一人一间还有个书房。右边她住，一间卧房一间做书房，剩下一间备用。
进门左手边留了三间倒座房，可以用作客房。
后面则是被她改成凹型的三面房子。靠山那边是菌菇房，左边房子暂时没有想好做啥，但右边建的饲养家禽家畜的，和放粮食杂物等。中间空着的地儿嘛，一半用来晾晒菌菇，一半种菜。对了，还要挖一口井才行，不然到时候用水还得去村头担，不得累死。
布局是其次，主要的就是火墙和火炕的设计备注。因着地方大房间宽敞，她给每间屋子都盘了炕，以后想睡床就睡床，想睡炕就睡炕，只有菌菇房建了火墙。
另外，正房和左右厢房的房间内都各有一个独立的洗浴间，她打算问问朱工头，能不能找那种烧陶的，烧点管道；嗯，最好再烧个马桶，这样排水排污方便还不臭。
于是……图纸上再次出现了抽水马桶的和管道的造型和结构。
至于院子里，花草树木啥的，就交给朱工头他们吧，他们熟悉。
过了半个时辰，柳絮拿着她画好的图出来了。
将手中几张的图纸递给了朱家诚，兀自坐下倒了杯茶。朱家诚起先不觉得什么，看着看着，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平淡，变成了惊讶、然后是震惊，狂喜。
柳长顺见了，虽有些好奇，但并未打断。跟柳絮待的时间久了，他已经有些麻木了。
“哈哈哈哈，好啊好啊！”一刻钟后，朱家诚看着柳絮笑的像个狼外婆.
“呵呵，柳姑娘啊，你这个火墙火炕可是北地冬日取暖那种？”
“嗯，应该是，我娘说北地寒冷，几乎家家盘炕。她也是听我外祖他们说起过，后来好奇又央着外祖和舅舅他们多说了些。这不看我畏寒吗，一时想起就告诉我了。”柳絮眨巴着大眼睛，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那那这个陶制管道和这个什么抽水马桶呢呢？”朱家诚这次的语气可比之前急切些。俗话说，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他隐隐觉得，这将是他更进一步的机会。
“这个啊”柳絮停下，抿了口茶，见他眼中急切才又接着说道：
“这个就是我自个儿瞎捉摸的。这不茅房在外面，冬天冻屁股，夏天蚊子又多，我就想着干脆建在室内，那也不能一间房挖个坑吧……不说麻烦，那不得整个屋子都是臭的。”
“咳咳”柳长顺见她说的那叫一个奔放，忍不住想提醒她，她是一个姑娘家。
柳絮假装没有看见。
“我一开始想的是挖水沟，大不了用石板砌一下，通到后院茅坑的。然后前几天我娘不小心打破了 一个水罐，好巧不巧，就底子破了，看到水从破口流出来，我脑子灵光一闪就想到啦。陶制的管道可以排水，至于马桶嘛，呵呵，主要是怕臭，真的，我鼻子太灵了，臭的我会睡不着。用抽水马桶大小解以后，直接放水冲了，屋子里就不会有异味了啊。哈哈哈哈，我是不是很聪明？”
柳长顺一言难尽看着自家侄女儿……
朱家诚确是一脸赞赏：
“哈哈哈哈，聪明，确实聪明。不过，丫头，你就不怕，你把这些个图纸给我，我拿去他用了？”虽说火炕火墙北地就有，但在他们这地儿，那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柳絮这个图纸那是画的明明白白，旁边还有注解。这个马桶和陶制管道更是，虽说看着简单，但之前，有谁会想到这里来。这两个法子，会任意一种，不管是自己用还是卖给他人都够普通人家，不说一辈子，至少十年二十年吃穿不愁了啊。
“嘿嘿，朱伯伯，那你会吗？”柳絮笑的像个小狐狸。
“哈哈哈哈!你这小丫头！柳兄弟，你这侄女儿不得了啊！”朱家诚笑声爽朗的拍了拍柳长顺的肩膀。
柳长顺笑说：“小孩子家家，喜欢天马行空的乱想，朱大哥见笑了！”
朱家诚又笑问道：“那你们两家的房子都准备这么盖吗？”
“嗯？我能先看看絮丫头的图吗？”
朱家诚闻言递给他。
柳长顺一边看，一边问柳絮这是作何，那是作何。柳絮则将她设计的时候怎么想的都告诉了自家三叔。
待柳长顺听懂之后，转头看向朱家诚：
“朱大哥，盖这么一座房子，大抵需要多少钱。”
他家现在只有100多两，虽说絮丫头说不够找她，但是他作为长辈，到底还是不太好意思。
“这个嘛，看你们的选材，不同材料不同价格，只盖房子的话，用普通材料估摸着一百两就够了，主要是丫头设计的这个管道比较麻烦，需要挖排水沟，还要单独去定制陶管，所以至少要这个数！”朱家诚伸出了三个手指。
“这……”柳长顺有些犹豫的看向柳絮。
“三叔，盖吧，要盖就盖好，咱可是要住一辈子勒！有我呢！”柳絮拍着胸口道。
柳长顺咬咬牙，重重的点了点头：
“成，那就盖一样的。”
等他俩再次看向朱家诚的时候，却发现这人一脸不好意思又热烈的的看着柳絮。
柳长顺赶紧把柳絮拉到自己身后。
“朱工头这是？”
“呵呵，那个，柳兄弟，你别误会。我就是，就是想跟絮丫头谈笔合作……”他挠了挠头，笑的有些憨厚。
柳絮自是明白他想说什么，所以柳长顺疑惑的看向她时，她点了点头，转头看向朱家诚：
“朱伯伯想说的可是火墙火炕和抽水马桶是吗！”
朱家诚点头。
“那伯伯可有想好怎么合作了么？”柳絮看着朱家诚眨巴眨巴眼睛，看起来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孩童。
“咳咳”朱家诚清了清嗓子：
“丫头，伯伯没什么本事，唯独会的就是盖房子，手下也有一帮人。但是永州府乃至整个东盛，会盖房的何其多，正所谓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伯伯也希望能在盖房这条道上有一点建树。”
朱家诚一边说一边看柳絮，见她没有恼，便继续开口：
“只是我这人脑子笨，目前也只能靠着一点家传老本在榆阳镇或者清水县混口饭吃。所以伯伯想请你把你刚才说的火炕火墙，特别是那个陶制管和抽水马桶教给我，今后不论盖新房还是房屋翻新，但凡用到这几样，伯伯都按利润的四成给你分，如何？”
“这个……”柳絮顿了顿，朱家诚有些紧张。柳絮知道四成的利润，对于朱家诚来说，已经是极限了。毕竟他还有那么多人需要养活，由此可见，朱家诚这个人委实不错。
“呵呵，朱伯伯，四成的利润未免……有些高了，丫头也就出了个主意而已，哪能这般贪心！”
听到前半句，朱家诚明显有些气馁，不成想柳絮话锋一转，让他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朱伯伯，你是个好人。其实，但凡你不那么君子，等给我们建完房，自己偷偷用了，丫头也不一定知晓。但你却如此坦诚，絮儿敬佩！”
“所以这几样的的方法和构图，絮儿决定都赠与你，只希望朱伯伯在帮我们建房的时候多上点心。特别是院墙，得结实一点，毕竟我们选的地儿就在山脚下，得防着野兽下山。”柳絮笑眼弯弯的说道。
“这，这怎么行，丫头，你可清楚，特别是抽水马桶和排水的设计，一旦传出去，会有多少富贵人家趋之若鹜啊。”朱家诚摇了摇头，他虽也算是半个生意人，但怎么也不能这么占便宜，还是对着一个比自己儿子还小的小丫头，他做不出来。
“哎呀，伯伯，就这么定了。你再说，丫头就不让你用了哈！”
柳絮俏皮的说道，倒不是她有钱不赚，主要她觉得这几样东西，但凡会盖房子的，多琢磨琢磨，其实就能想透彻了，她哪儿好意思。
“这……柳兄弟，你看这……”朱家诚还是有些过不了自己的坎，希望柳长顺帮忙劝劝。
“朱大哥，这是絮丫头的主意，由她自己做决定。”柳长顺抿了口茶，说道。
朱家诚看了看两人，又低头沉思。片刻后突然抬头看着二人：
“丫头，你这般大义，伯伯委实不能白白受了。这样，你们两家的房子，就由伯伯出钱来建，你们到时候只管搬进去住就行。”
见柳絮二人想要拒绝，他抬手止住了他们的话,
“你们先听我说。我朱家诚怎么说也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哪能这般平白受人恩惠不知回报。絮丫头这可是送了某不止一个下金蛋的鸡，区区两间院子，我都还是占大便宜了。若是这样的你们还要拒绝，那某宁愿不要这几张图纸。”
朱家诚一脸坚决，柳絮两人对视了一眼，无奈点头同意了。
事情谈完，又是一阵寒暄后，两人准备离开了，朱家诚自是一番挽留用饭，柳长顺坦言家人还在等候消息，便约了新房开工的时候再聚。
如此，柳长顺赶着牛车，载着柳絮晃晃悠悠的回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