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情愫,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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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慈恩睨见他满是打量又轻飘的眸光,凤眸瞬间凝起冷瞪,随后拢了拢身上的衬衣,兀自别过头,不再和他逞嘴皮子。

    沈谦勾唇笑笑,将衬衣穿上,一边拨弄着手机,一边缓着声说:“先找个地方泡个热水澡。”

    关慈恩没有答话,将湿哒哒的短发拧了拧,小腿上贴着的纱布也已经湿透,伤口隐隐作痛,她看向了窗外,分散注意力——又是一场偏东雨而已,雨势渐渐在减小了。

    然而淋雨后,头发,身上始终湿腻腻的让人很不舒服,关慈恩回头睨一眼沈谦,他的原本干净利索的头发湿漉漉的尚在淌水,顺着俊朗的前颊,锋削的下颌,弧度好看的喉结一直往下淌进衬衣中,衣服又渐渐湿了,座椅背也都映上了水渍。

    想着方才即便是跑在雨中,他仍是双掌打开遮在她的头顶,尽量的让她少淋点雨……

    关慈恩单手肘支在车窗上,斜斜的睨着此刻正专心看着路况,缓慢开着车的沈谦,思绪愈发复杂。

    她努力缓了缓心绪,看向前方路面,轻声询问:“我们现在去哪里?”

    “宏宣有酒店开在离这里最近的西郊电子产业园,我叫胜寒安排送了衣服到那里。”他一边开着车,一边沉声说道。

    “嗯。”她轻应一声,垂了垂眸,又低低出声:“谢谢你。”

    声音很轻很温,像清风吹拂。

    沈谦幽深的眸子灼然的瞄了她一眼,唇角勾了勾,淡淡一笑。

    一刻钟的车程,车子驶进车库,两人迅疾的坐了电梯上到酒店房间。

    想必是先前沈谦发了短信给酒店这边,他们到达VIP套房时,主卧室、客卧室的浴缸都已经放好了热水。

    “关慈恩,快去洗洗,你的腿上有伤口,估计一会儿收拾好要去趟医院。”

    沈谦将给她准备的衣物递给她,迅疾的把她推至浴室,随即打算拉上浴室门。

    “等等——”关慈恩抓住门框,踏脚出来,认真的看一眼浴室隔墙。

    “放心,这是实心砖墙,看不透。”他淡笑出声,语带调笑意味儿,“何况看到吃不到,我更遭罪!”

    “沈谦——”她登时红了脸,急急嗔叫,狭长的凤眸狠狠瞪他一眼,转身进了浴室,重重的将门反锁上。

    沈谦又是爽朗笑笑,随即开了客卧室进去。

    一番梳洗之后,两人收拾整齐,沈谦看着一袭波西米亚风长裙的关慈恩,勾唇浅笑:“看来我的眼光和记忆都不错,尺寸把握得刚好到位。”

    说着又深沉的瞄了瞄她某处。

    “……沈谦!你再这样我可真生气了!”她清冷的睇他一眼,语气俨然蕴了些许怒意。

    沈谦见状赶紧打住,单手攥了拳头置于唇边,轻咳两声,正正经经道:“你饿不饿?我们简单吃点东西就去医院?”

    “噗——”关慈恩瞧见他的突变,终是没忍住嗤笑出声。

    气氛瞬间又变得轻松愉快。

    两人随即去酒店自助餐厅吃了晚餐,待沈谦最后将银筷搁下,关慈恩抬腕看一眼表盘,正好七点半,她两手相互握了握,轻声道:“沈谦,你把我送到江城中心医院吧,我去看看我爸顺便将腿上的伤口处理一下。”

    沈谦默然轻轻点头。

    车子上了回城的内环快速路,关慈恩睨着车窗外渐渐后移的路灯,思绪又再飘远——今天是中元节,往年都是父亲带着她一起来西河祭奠,如今他却只能那么沉静的躺在病房中,靠着高压氧治疗法维持着生命……

    她想到父亲,清明的瞳仁几番睁闭,泪花直转。

    “关慈恩,你是哪里不舒服了?”沈谦察觉到她的异常,关切的柔声询问。

    她没有回答,忍了忍泪珠,静默几秒后,倏地轻声开口:“沈谦,你父母还好吗?”

    沈谦闻言,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不自觉的紧了力道,似是被她有些悲悯的语气感染,出声便带着浓烈的沉重感——“他们早已过世了……”

    关慈恩顿时愣怔:“……对不起,我不该——”

    “没关系,其实我对他们的印象也真的很模糊了。”沈谦赶紧打断她的话,表明自己并非在意责怪她问了他的伤心事。

    末了,又淡淡补充一句:“他们离世那一年,我12岁。”

    他直视着前方路面,关慈恩看不到他此刻什么神情,只是从硬朗英俊的侧脸恍惚读出一丝沉重。

    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压抑。

    这样的氛围下,关慈恩特别想倾诉,她也真的幽幽开了口:“我虽然父母俱在,却也不见得多幸福。”

    “我的母亲,如你今早所见,她不喜欢我,从我很小的时候就不喜欢,我曾不止一次问她为什么不喜欢我,我是她的亲生女儿啊,她却是除了凶我,吼我,丝毫不会给我一丝半点的温情——”

    她的情绪蓦然有些激动,却是没有停止倾吐的意思,艰难的闭了闭眼,又继续说道:“沈谦,在关家,唯一爱我的就是我的爸爸,可是他却在去年那场车祸中差点丧生,然而救活了又怎样?现在也只能静静的躺在医院,没有意识,没有知觉,甚至从未睁开过眼……”

    话音未落,两行清泪由着眼角慢慢顺着脸颊滑下。

    不知何时,沈谦已经将车停在了应急车道,他转头睨着埋着头,隐忍落泪的关慈恩,心尖发紧发颤。

    半晌,他蜷了蜷手,哑声道:“我12岁就没了父母,甚至连我父亲最后一眼都未见着,那个时候我时时守着我妈,可是她也终于出事了,我就成了无父无母无兄无妹,孤孤单单的孩子!”

    道出这最后一句,他倏地长臂伸向置物架,兀自拿了烟盒出来。

    “抽吗?”他颤声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