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归于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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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中，齐龙早已对于这个在之前的战场中无数次被将士们提起，自己却只能凭模糊记忆凭空想象的城池充满了向往，现在众人经过一路艰苦跋涉，终于到达了他们魂牵梦绕的洛中。
洛中，城前。
眼前的城墙上长满青苔，两列士兵守卫的城门大开，露出里面青砖铺就的街道，与两边络绎不绝的行人，这座城池给齐龙的第一眼印象就是平静，无比的平静，好似一条温柔流淌让人安心的大河。
军中的战马由专门人带领牵去了城外的马庄，只有秦战齐龙江寒三人骑在马上，后面跟着历经战火的八百勇士，缓缓走入城中。
一路上所以人都沉默无言，无论是军士还是行人，一只军队就这样毫无阻碍般融入往来不息的人群中，前进之处的行人全部自动让开道路，待人马过去之后才重新走动，有几人聚一起窃窃私语，有人好奇张望，更多的却是好似毫不在意的走过。
齐龙觉得很奇怪，眼前的景象与想象中不一样，似乎士兵们对于这种平静的欢迎方式十分享受？不应该是铜锣震天，百姓夹道欢迎的景象才是征战归来的战士最想见到的吗？
虽说感觉怪怪的，但见到秦战与江寒衣服淡定的样子齐龙也就懒得想太多，没有乱七八糟的欢迎仪式对于他来说正是求之不得，甚至他在想这会不会才是真正的班师场景，所谓的欢迎仪式都是史官在书上添加的。
身后跟随的将士越来越少，每个人都在快要到自己家之时就会和身边战友说几句，随后离开队伍，很自然的走入人群之中，身影消拐个弯失在街边小巷中，不断有人离去，仿佛大河繁衍出无数小溪流散开，场景无比和谐。
走到秦家门口，已经有了四名白发苍苍的老人带着一众家仆在门前迎接，齐龙身后只剩下几十名家族武士在后面跟随，江寒早在到达江府之时便领着江家的家族武士离开队伍，齐龙随着秦战下了马，领头老人道：“详细情况我们已经知道了，你们做的很好，赏赐与抚恤已经派人送到了将士们家中，晚上将会为你们举行庆功宴，秦战，你且随我们来，好好说说当时的情况。”
这老头好大的架势！齐龙有些发蒙，不过这样也好，省去了很多麻烦，狄虎因为作战勇猛的缘故被任命为新的死士头领，现在带着剩余的死士进府中接受安排与赏赐，齐龙忽然感觉好像已经没了自己什么事，在秦府待了一会儿之后坐不住的齐龙还是决定出门走走。
街上人不多也不少，比起之前入城时候热闹了许多，多是归家的士兵家人出来购买食材回家做丰盛的餐饭。
还有一些自小失去亲人的士兵叫上相同际遇的军中同袍去酒楼中吃喝，归来的军士让原本平静得有些冷清的洛中变得鲜活起来。
齐龙信步慢走，许多人听说过他的名号但并没有见过他真实相貌。所以现在的他在其余人眼里就是一个清秀的世家子弟而已，没有受到太多关注，自然少了许多麻烦。
齐龙凭着记忆信步随意走动，不知不觉到了河边上，这里不知何时栽了许多杨柳，随着河上徐徐微风微微摇动。
眼见流水潺潺杨柳依依，齐龙心也变得平静，席地而坐，无酒无肉，就这样独自呆呆看着河面，河风轻轻拂过脸庞，杨柳轻轻摇晃，柳絮漫天纷飞，暂时忘却所有迷惑，沉情与此风景之中，心中无比安宁喜悦。
忽然间对岸有幽幽琴声传来，齐龙朝着琴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对面一古装女子端坐在地，膝上横着一架七弦古琴，她前方地面有一些烧过的纸钱痕迹。
“......”
对面女子似是才察觉对岸有人，琴声骤然停止，女子抱琴起身，朝齐龙这边微微欠身表示歉意，随后缓步离去。
齐龙沉默，久久不语，待到女子背影消失在青街小巷中，方才悠悠叹道：“可怜平丘沙场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啊。”
“噗通”一颗小石子被人抛入河水中，溅起一朵水花，齐龙的心绪被打破，转头看到一少年走上前来：“好哇！秦龙，你回来不找我，却一个人偷偷跑到这里看美人儿，不够义气啊！”
齐龙看着眼前少年有些眼熟，记忆里的身影和眼前人渐渐重合，恍然大悟道：“江执！你怎么来了？”
江执，江寒之弟，与沉稳的兄长不同，他的性子跳脱，时而像小孩，时而洒脱不羁，对功名利禄什么都不在意，反而对小说中的豪侠剑客颇为感兴趣，小时候最喜欢纠集一群小孩到处撒野疯玩，现在长大了也没能把性子收敛住，时不时总能听闻他闹出点大动静。
这次江寒随军出征，为了稳住他的性子，给他留了抄写兵书三百篇的作业，可把他憋坏了，今天江寒回来后他便迫不及待将作业一股脑扔给江寒，接过江寒委托他带给秦龙的东西后就飞一般翻出院墙跑出来四处玩，本打算悠悠哉哉玩一会儿再去找秦龙，不想刚来到河边就正好看到秦龙在河边望着对面一女子发呆，江执当即决定戏弄一下这个总是在自己面前装老成的家伙，于是便有了投石入河的一幕。
齐龙毕竟不是之前的秦龙，一时间都没有认出这个从小到大的玩伴，这让江执有点不满，不过想到秦龙刚从战场归来，兵书上说初次参战的战士总是有些不习惯，可能秦龙现在就是这样吧。
“诶诶！什么叫我怎么来了，你打完仗回来我看看你不行吗？对了啊，你刚才在看谁啊。”
齐龙“咣”赏了江执一个爆栗。
“哎哟，干嘛打我！”
“小孩别多问！”
“喂喂，你也就比我大个两岁而已，装什么大人啊！”
齐龙决定放弃这无聊的争论，转身离开江执却跟了上来。
“诶诶诶，别走啊，我这次来真有事，哥哥叫我来的”
“什么事？”
齐龙脚步一顿。
“额，要我说也行，只是......”
江执眼神飘忽，看向街上一处卖糖葫芦的小摊。
还真是小孩性子，齐龙叹气：“好吧。”
一会儿，江执开心的拿着一大串糖葫芦坐在城中一处高地上吃得啧啧有声，齐龙手中端着一节竹筒饭坐在一边，拿起竹筷时不时夹上几口吃着，身旁还放着好几节，江执吃完一串糖葫芦又拿过去一筒甜米饭，迎面吹来山风，带着广阔的草木气息，齐龙闭上眼睛感受此刻的宁静。
但江执觉得静下来很无聊，于是开口问道：“诶，秦龙，帝都是什么样子，我还从来没去过呢，你给我说说呗。”
“帝都啊......”左右无事，齐龙也乐得和他聊聊天，开始回忆起之前的记忆：
“是个很沉闷的地方呢，在城中几乎全是与朝廷官员沾亲带故的人居住，所以当时我们进城的时候被下令严厉约束手下士兵，就算是这样听大哥他们说其他军中还是有手下士兵作乱被斩首的事情发生。”
“那帝都的人厉害吗？和我们这边的比起来怎么样？”
“帝都人多是从官员亲戚，其余皆是来自我朝各地的奇人，我们进帝都之时万家闭门，所以对于帝都人究竟如何也不甚清楚。”
没有听到自己感兴趣的内容江执有些失望：“那联军统帅候缺为什么要反过来对付你们，这期间究竟出了什么事？”
“恩，具体情况我并不清楚，当时是有人宣召，让我们出城待命，只允许候缺带着几个领军最多的诸侯进宫面圣，出来之后当众斩首奸臣，在将奸臣斩首之后，候缺就宣读圣诏，说皇帝已经宣布他为大元帅，要求所有勤王军全数归于他管辖。”
“这候缺未免太狂妄了！这是将所有人功劳揽在自己身上吗？圣上怎么会答应他这样的要求！”
“是啊，所以当时就有许多人表示了不满，有人直接带着军队返回驻地，准备第二天启程回封地，有人要求入朝面圣，总之当时联军就乱了，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
江执将手中的竹筷插入旁边青砖之间的缝隙中，拍拍身上尘土起身道：“真是让人不爽的故事啊。”
“是的，”齐龙点头道：“但我们能逃出并活着回来，已经是很幸运的事了。”
“不过，这样好没意思的！”江执两眼放光：“要是我在，就先提剑纵马杀进侯军营中，取他狗头！想想就浑身热血沸腾啊！”
“那你怎么逃出来？”齐龙嘴角抽搐。
“逃出来？我干嘛逃出来？”江执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齐龙道：“我杀了他心里痛快，死在万军之中不也痛快？”
“白痴。”齐龙捂头：“这就是我会被派出去征战而你只能被关在家里抄兵书的原因吧。”
“真是的，秦龙你说话就不能委婉一点吗，”江执一幅被打击到的样子。
齐龙哭笑不得：“经历过战争我也变了一些，大概不能再委婉了吧。”
“好啦好啦，说起来，哥哥让我把这东西给你。”
江执从怀中取出一个鬼面具，递给齐龙。
“哦？今晚有灯会吗？”齐龙接过鬼面具问道，这是洛中的习俗，不知何时起开始流传，灯会之时在外征战归来的将士上街都会带上鬼面具，据说是为了防止脸上未散去的杀气影响节日气氛。
“恩，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这么说着，江执已经转身走出好长一段距离。
“......”
齐龙目送江执远去，看看手中的鬼面具，系统提示适时响起。
“叮咚！30404号，您得到了一件未鉴定物品，是否现在鉴定？”
“鉴定。”
“叮咚！鉴定成功。”
物品名称：狐之鬼面。
属性加成：运气略微增加
技能加成：无
唯一被动：完全戴上时你的身份不会被认出来，半戴可以让你看起来更帅一些。
“呃，一如既往的莫名其妙啊。”
齐龙试着将面具戴上，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闷，戴上后视野也没有受到太大影响，真是一个好面具啊。
天色渐渐变暗，城中街上开始有点点橙黄色灯笼亮起，昏黄明亮的灯火似乎在指引着离人归家，昏黄的亮光越来越多，直到齐龙觉得夜风有些凉了，洛中城里已是万家灯火。
齐龙将手中凉透的竹筒饭放下，起身拍拍尘土，从高台上一跃而下，稳稳着地，沿着月光照得地面走上归路。
洛中，齐龙早已对于这个在之前的战场中无数次被将士们提起，自己却只能凭模糊记忆凭空想象的城池充满了向往，现在众人经过一路艰苦跋涉，终于到达了他们魂牵梦绕的洛中。
洛中，城前。
眼前的城墙上长满青苔，两列士兵守卫的城门大开，露出里面青砖铺就的街道，与两边络绎不绝的行人，这座城池给齐龙的第一眼印象就是平静，无比的平静，好似一条温柔流淌让人安心的大河。
军中的战马由专门人带领牵去了城外的马庄，只有秦战齐龙江寒三人骑在马上，后面跟着历经战火的八百勇士，缓缓走入城中。
一路上所以人都沉默无言，无论是军士还是行人，一只军队就这样毫无阻碍般融入往来不息的人群中，前进之处的行人全部自动让开道路，待人马过去之后才重新走动，有几人聚一起窃窃私语，有人好奇张望，更多的却是好似毫不在意的走过。
齐龙觉得很奇怪，眼前的景象与想象中不一样，似乎士兵们对于这种平静的欢迎方式十分享受？不应该是铜锣震天，百姓夹道欢迎的景象才是征战归来的战士最想见到的吗？
虽说感觉怪怪的，但见到秦战与江寒衣服淡定的样子齐龙也就懒得想太多，没有乱七八糟的欢迎仪式对于他来说正是求之不得，甚至他在想这会不会才是真正的班师场景，所谓的欢迎仪式都是史官在书上添加的。
身后跟随的将士越来越少，每个人都在快要到自己家之时就会和身边战友说几句，随后离开队伍，很自然的走入人群之中，身影消拐个弯失在街边小巷中，不断有人离去，仿佛大河繁衍出无数小溪流散开，场景无比和谐。
走到秦家门口，已经有了四名白发苍苍的老人带着一众家仆在门前迎接，齐龙身后只剩下几十名家族武士在后面跟随，江寒早在到达江府之时便领着江家的家族武士离开队伍，齐龙随着秦战下了马，领头老人道：“详细情况我们已经知道了，你们做的很好，赏赐与抚恤已经派人送到了将士们家中，晚上将会为你们举行庆功宴，秦战，你且随我们来，好好说说当时的情况。”
这老头好大的架势！齐龙有些发蒙，不过这样也好，省去了很多麻烦，狄虎因为作战勇猛的缘故被任命为新的死士头领，现在带着剩余的死士进府中接受安排与赏赐，齐龙忽然感觉好像已经没了自己什么事，在秦府待了一会儿之后坐不住的齐龙还是决定出门走走。
街上人不多也不少，比起之前入城时候热闹了许多，多是归家的士兵家人出来购买食材回家做丰盛的餐饭。
还有一些自小失去亲人的士兵叫上相同际遇的军中同袍去酒楼中吃喝，归来的军士让原本平静得有些冷清的洛中变得鲜活起来。
齐龙信步慢走，许多人听说过他的名号但并没有见过他真实相貌。所以现在的他在其余人眼里就是一个清秀的世家子弟而已，没有受到太多关注，自然少了许多麻烦。
齐龙凭着记忆信步随意走动，不知不觉到了河边上，这里不知何时栽了许多杨柳，随着河上徐徐微风微微摇动。
眼见流水潺潺杨柳依依，齐龙心也变得平静，席地而坐，无酒无肉，就这样独自呆呆看着河面，河风轻轻拂过脸庞，杨柳轻轻摇晃，柳絮漫天纷飞，暂时忘却所有迷惑，沉情与此风景之中，心中无比安宁喜悦。
忽然间对岸有幽幽琴声传来，齐龙朝着琴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对面一古装女子端坐在地，膝上横着一架七弦古琴，她前方地面有一些烧过的纸钱痕迹。
“......”
对面女子似是才察觉对岸有人，琴声骤然停止，女子抱琴起身，朝齐龙这边微微欠身表示歉意，随后缓步离去。
齐龙沉默，久久不语，待到女子背影消失在青街小巷中，方才悠悠叹道：“可怜平丘沙场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啊。”
“噗通”一颗小石子被人抛入河水中，溅起一朵水花，齐龙的心绪被打破，转头看到一少年走上前来：“好哇！秦龙，你回来不找我，却一个人偷偷跑到这里看美人儿，不够义气啊！”
齐龙看着眼前少年有些眼熟，记忆里的身影和眼前人渐渐重合，恍然大悟道：“江执！你怎么来了？”
江执，江寒之弟，与沉稳的兄长不同，他的性子跳脱，时而像小孩，时而洒脱不羁，对功名利禄什么都不在意，反而对小说中的豪侠剑客颇为感兴趣，小时候最喜欢纠集一群小孩到处撒野疯玩，现在长大了也没能把性子收敛住，时不时总能听闻他闹出点大动静。
这次江寒随军出征，为了稳住他的性子，给他留了抄写兵书三百篇的作业，可把他憋坏了，今天江寒回来后他便迫不及待将作业一股脑扔给江寒，接过江寒委托他带给秦龙的东西后就飞一般翻出院墙跑出来四处玩，本打算悠悠哉哉玩一会儿再去找秦龙，不想刚来到河边就正好看到秦龙在河边望着对面一女子发呆，江执当即决定戏弄一下这个总是在自己面前装老成的家伙，于是便有了投石入河的一幕。
齐龙毕竟不是之前的秦龙，一时间都没有认出这个从小到大的玩伴，这让江执有点不满，不过想到秦龙刚从战场归来，兵书上说初次参战的战士总是有些不习惯，可能秦龙现在就是这样吧。
“诶诶！什么叫我怎么来了，你打完仗回来我看看你不行吗？对了啊，你刚才在看谁啊。”
齐龙“咣”赏了江执一个爆栗。
“哎哟，干嘛打我！”
“小孩别多问！”
“喂喂，你也就比我大个两岁而已，装什么大人啊！”
齐龙决定放弃这无聊的争论，转身离开江执却跟了上来。
“诶诶诶，别走啊，我这次来真有事，哥哥叫我来的”
“什么事？”
齐龙脚步一顿。
“额，要我说也行，只是......”
江执眼神飘忽，看向街上一处卖糖葫芦的小摊。
还真是小孩性子，齐龙叹气：“好吧。”
一会儿，江执开心的拿着一大串糖葫芦坐在城中一处高地上吃得啧啧有声，齐龙手中端着一节竹筒饭坐在一边，拿起竹筷时不时夹上几口吃着，身旁还放着好几节，江执吃完一串糖葫芦又拿过去一筒甜米饭，迎面吹来山风，带着广阔的草木气息，齐龙闭上眼睛感受此刻的宁静。
但江执觉得静下来很无聊，于是开口问道：“诶，秦龙，帝都是什么样子，我还从来没去过呢，你给我说说呗。”
“帝都啊......”左右无事，齐龙也乐得和他聊聊天，开始回忆起之前的记忆：
“是个很沉闷的地方呢，在城中几乎全是与朝廷官员沾亲带故的人居住，所以当时我们进城的时候被下令严厉约束手下士兵，就算是这样听大哥他们说其他军中还是有手下士兵作乱被斩首的事情发生。”
“那帝都的人厉害吗？和我们这边的比起来怎么样？”
“帝都人多是从官员亲戚，其余皆是来自我朝各地的奇人，我们进帝都之时万家闭门，所以对于帝都人究竟如何也不甚清楚。”
没有听到自己感兴趣的内容江执有些失望：“那联军统帅候缺为什么要反过来对付你们，这期间究竟出了什么事？”
“恩，具体情况我并不清楚，当时是有人宣召，让我们出城待命，只允许候缺带着几个领军最多的诸侯进宫面圣，出来之后当众斩首奸臣，在将奸臣斩首之后，候缺就宣读圣诏，说皇帝已经宣布他为大元帅，要求所有勤王军全数归于他管辖。”
“这候缺未免太狂妄了！这是将所有人功劳揽在自己身上吗？圣上怎么会答应他这样的要求！”
“是啊，所以当时就有许多人表示了不满，有人直接带着军队返回驻地，准备第二天启程回封地，有人要求入朝面圣，总之当时联军就乱了，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
江执将手中的竹筷插入旁边青砖之间的缝隙中，拍拍身上尘土起身道：“真是让人不爽的故事啊。”
“是的，”齐龙点头道：“但我们能逃出并活着回来，已经是很幸运的事了。”
“不过，这样好没意思的！”江执两眼放光：“要是我在，就先提剑纵马杀进侯军营中，取他狗头！想想就浑身热血沸腾啊！”
“那你怎么逃出来？”齐龙嘴角抽搐。
“逃出来？我干嘛逃出来？”江执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齐龙道：“我杀了他心里痛快，死在万军之中不也痛快？”
“白痴。”齐龙捂头：“这就是我会被派出去征战而你只能被关在家里抄兵书的原因吧。”
“真是的，秦龙你说话就不能委婉一点吗，”江执一幅被打击到的样子。
齐龙哭笑不得：“经历过战争我也变了一些，大概不能再委婉了吧。”
“好啦好啦，说起来，哥哥让我把这东西给你。”
江执从怀中取出一个鬼面具，递给齐龙。
“哦？今晚有灯会吗？”齐龙接过鬼面具问道，这是洛中的习俗，不知何时起开始流传，灯会之时在外征战归来的将士上街都会带上鬼面具，据说是为了防止脸上未散去的杀气影响节日气氛。
“恩，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这么说着，江执已经转身走出好长一段距离。
“......”
齐龙目送江执远去，看看手中的鬼面具，系统提示适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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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鉴定成功。”
物品名称：狐之鬼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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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被动：完全戴上时你的身份不会被认出来，半戴可以让你看起来更帅一些。
“呃，一如既往的莫名其妙啊。”
齐龙试着将面具戴上，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闷，戴上后视野也没有受到太大影响，真是一个好面具啊。
天色渐渐变暗，城中街上开始有点点橙黄色灯笼亮起，昏黄明亮的灯火似乎在指引着离人归家，昏黄的亮光越来越多，直到齐龙觉得夜风有些凉了，洛中城里已是万家灯火。
齐龙将手中凉透的竹筒饭放下，起身拍拍尘土，从高台上一跃而下，稳稳着地，沿着月光照得地面走上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