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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骗到浓处也能生出惺惺相惜的感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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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节内容开始-->    7、骗到浓处也能生出惺惺相惜的感情(上)

    最后问出的这个事情倒不是全没有用处。宁一凡让小炎给李万川洗了脑,使得他相信自己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在执行任务过程中,李万川忽然看到一个长得像“张大柱”的年轻人。于是曾经的基情四射之过往情伤顿时让李万川愁肠百结,私自放下手上的任务,跑到北门一个小酒馆去泡了半天酒吧,喝得人事不知。

    这样一来,就算他李万川醒了之后有什么怀疑,一来和“张大柱”这感情骗子的感情纠葛是他心里面最大的秘密,二来他算是擅离职守,作为探子还喝到烂醉,更是大忌,宁一凡敢打包票李万川对这件事肯定不愿去深究,更不用说往上报了。

    “这事情干得真没节操啊……”宁一凡倒了很多酒在李万川身上,再用蛋花酸菜什么的调了点“呕吐物”在李万川的衣服上,皱着眉头扇了扇鼻子,然后假惺惺地感叹。

    他忽然想起什么:“你说我们要不要哪里给他弄上几个男人的吻痕?这样更逼真一些。”

    “有人说过,你的节操已经喂了狗。”剑游吟歪着头想了一下,难得地多说了几句话。

    在沙发上休息的景小炎使劲鼓起了掌。

    宁一凡斜了斜眼睛,并没有反驳,然后他想起什么,却叹了一口气。

    剑游吟与宁一凡约定了联络方式,提着李万川和他的车走了。景小炎已经累得在沙发上睡着,宁一凡轻轻给她盖上了被子。

    刚才自己为什么叹气?

    ——你的节操已经喂了狗。

    当然是那个语笑嫣然的景薄衫这样说过。

    宁一凡抬头看了看多出两个菜刀印的天窗外的星空,今天的天宇澄澈,挺适合怀念某个已经不在的人。

    其实你也没有比我好多少,宁一凡心里说。

    ……

    折腾了一天,景炎和宁一凡都显得有些疲累,于是早早地睡下。

    睡前景炎非常贴心地用血引魂力为宁一凡进行了一下安神——自从牧阳关失踪后,宁一凡睡眠质量就非常差。

    看着宁一凡熟睡的脸,景炎微微露出了一丝抱歉的神色,然后用手指放在了宁一凡的太阳穴上。

    景炎的疲惫是装出来的,作为这个大陆上唯一一个会正确使用血引魂力的人,控制他人的思维,读取他人的思想,她做起来其实是轻而易举的。她现在正在读取宁一凡的记忆。这是血引魂力比较高深的运用,只有施术者与被施术者建立了相当的信任与亲密才能奏效。景炎能触碰到宁一凡的记忆,表明他对景炎是丝毫不设防的,景炎对此总是有些愧疚。当然,景炎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出于某种原因,她需要详细了解景薄衫与宁一凡的过往……其实准确来说,景炎仅仅读取了宁一凡脑海中关于景薄衫的记忆……不过虽然景炎已经非常小心地避免触碰到宁一凡的秘密,但人的记忆总是那么天马行空,会辐射出无数的信息……景炎也不可避免地被这些信息“辐射”到了。正因为如此,景炎才会觉得,这个被称为“妖瞳”、“宗主”、“玄冰世家公子”的人,原来是这么可怜……

    血引魂力发动,景炎再次被记忆中的场景淹没。

    宁一凡八岁,是六岁的样子,没有长大。家里有人骂他妖星,几个堂兄打了他……(不是这里,小炎再次发动血引魂力,变换了记忆场景。)

    宁一凡十岁,还是六岁的样子,没有长大。族叔把他骗到了禁地深衍之冬的巢穴,想要取他的性命……(景炎再换记忆场景。)

    宁一凡十二岁,还是六岁的样子,没有长大。宁一凡参加族内试炼,有人偷偷调高了试炼难度。宁一凡抱着刚满两个月的小狗,在零下二十度的环境里面瑟瑟发抖……(场景再换。)

    宁一凡十三岁,还是六岁的样子,没有长大。宁一凡被人诬陷偷了族内至宝,被家法打得死去活来。宁一凡拖着受伤的身子,在四天内查到了真正的窃贼,并砍了那人一只手下来。(场景再换。)

    宁一凡十四岁,还是六岁的样子,没有长大。在白眼和歧视中长大的宁一凡越来越厌恶这个家,天天不是打架就是挨打,还处处顶撞长辈,终于被软禁到了梅园里面。作为玄冰世家的产业,虽然是宁一凡被软禁的地方,但梅园其实是个很美的地方。只是里面的人都不和宁一凡说话,只有宁一凡的母亲偶尔来陪着他说说话,还有玄冰御尊会偷偷来看他,爷孙两个一起偷偷喝酒,谈事(景炎想,原来玄冰御尊是这样有趣的一个老头儿,而且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很好的爷爷)。但除此之外,梅园很大,但冷冷清清。(场景再换。)

    宁一凡十六岁,还是六岁的样子,没有长大。宁一凡的三弟宁旸(宁一峰)出生了,母亲也来得更少了,于是梅园变得更冷清了,只有宁一凡当年带出来的狗“爆竹”天天陪着他。(场景再换。)

    宁一凡十八岁,还是六岁的样子,没有长大。这天家族为一批三砥柱公子们举行成人礼,宁一凡被得以允许观礼。爆竹正好在这一天因病死亡。许久没有见到的族人们没有安慰宁一凡,而是各种幸灾乐祸冷嘲热讽。宁一凡冷笑之后,离开热闹的成人礼现场,把爆竹带到了家族墓地,葬在了里面。家族的人发现的时候,那个狗墓被宁一凡用偷来的无数“深衍之冬”冰封,墓碑上写着“爆竹永垂不朽”。那么多“深衍之冬”足够支持产生将近两百年不化的玄冰保护着那片墓地,让这两百年来每一个去墓地祭拜的人都能先膜拜一下那个狗的坟墓。(这里景炎没有跳过,因为她觉得非常痛快。)

    宁一凡十九岁,还是六岁的样子,没有长大。妖瞳的传奇,就是自这一年开始……(景炎从这里开始,重温那段往事。)

    这一年,是宁一凡的父亲接任玄冰世家家主的位置的第三个年头。玄冰世家家大业大,早就在夏泽发展成了庞然大物。然而宁榭杨并不满足守成,而是立志向南越扩展,于是在南越开设了重大项目。由于玄冰世家是夏泽的支柱,加上南越建国后与玄冰世家从来没有来往,南越虽然答应玄冰世家入驻南越发展,但要求以玄冰世家家主嫡子为质。世人都知道宁榭杨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宁昭,小儿子宁旸。宁一凡虽然是次子,但因为是妖星,从小被雪藏,反而不为人知。宁昭是嫡长子,被作为下一代继承人培养,自然不能作为质子去南越,那么南越所要求的质子只能是宁旸。宁旸只有七岁,年纪幼小,且从小娇生惯养,是家里面出了名的小霸王。如果让他去南越,恐怕免不了要吃亏。这天宁榭杨很难得地来了趟梅园,宁一凡也低眉顺目地陪着。

    这是一对很奇怪的父子。

    他们并不很亲近,同时宁一凡却也没有什么怨怼之意。他的父亲其实并不是不爱护他,因为就算他可能是妖星,父亲也拼死护住了他的性命。然而宁一凡在梅园这么多年,宁榭杨是第一次踏足这里。宁榭杨自有他的苦衷,作为玄冰世家的家主,玄冰御尊的继任,宁榭杨却只有S级的修为。因此他有太多的压力,随时要防备着盯着他和家主位置的人,他必须保证自己不会行差踏错。而宁一凡作为妖星的身份,实在有太多的文章可以做,宁榭杨只能疏远这个特别的儿子。宁一凡或许能够理解,但却绝不会豁达到坦然接受这一切。于是两父子之间冷冷清清地坐在那里,几年不见,也并没有能说出什么有趣的亲子话题。聪明如宁一凡自然是知道父亲的来意,他只是有些刻薄地看着那个中年男人搜肠刮肚地想要引出什么话题来。确实,宁榭杨盯着这个儿子漂亮而稚嫩的脸,在那双亮得像星星的眼睛的注视下,有些话实在是说不出口。这样的场景确实有些尴尬,也有些无以为续。宁榭杨后来有些出神,他看着宁一凡那张好像从来没有变化过的小脸,心想他到底多少岁了呢?心里又翻出一些愧疚来,终于没有把那件事情说出口。最后还是宁一凡笑了笑,主动说:“我替弟弟去南越吧。”

    质子,是非常好听的说法,但是根本性质,就是去当人质。那边或许是一个新的牢笼,宁一凡最后看了一眼梅园,心里是这样想的。

    宁一凡以宁旸的身份作为质子来到了南越。南越其实也没想到向玄冰世家索要的质子这么轻易就给送过来了,甚至连多余的条件也没提一个。玄冰世家财力雄厚,实力强大,南越巴不得他们来落户。但他们提出质子的条件,不过是大国思维下摆出的臭架子。这下玄冰世家真的把人送了过来,南越倒是有些发懵,同时也产生了些怀疑。南越设有特务组织玄衣缇骑(注:缇骑本意是穿红色军服的骑士,但后来演变成为一种组织,玄衣缇骑尚黑,服装不再是红色系),南越帝让他们把收集到玄冰世家家主宁榭杨的DNA和宁一凡一比对,证实了送过来的这小子是宁榭杨的亲儿子。这下南越就有些手足无措了。玄冰世家在中州的地位超然,家主的外交地位堪比大国王侯,于是南越鸿胪寺寺卿少卿闹了个手忙脚乱,按照程序来办的话,只公文这些来往恐怕要个两三个月。可是别人已经把质子送了过来,这个烫手的山芋可不能怠慢,于是鸿胪寺一合计,干脆就把宁一凡丢到了天御左院。天御院是南越最高学府,号称是天下公卿将帅发源之地,各种人才如过江之鲫,不止是南越士子削尖了脑袋想要进来学习,中州各国权要大亨也希望能把子女送进来深造。而天御院的教学方式也很奇怪,叫做“终生教习制”,无论你年纪多大,只要天御院的老师收了你,你从天御院毕业前都只能是他的学生。因此天御院对教师的选拨也是非常严格的,只有诸如牧阳关这种惊才绝艳的全能人物才能胜任。而天御院又分左右两院,右院基本只收南越本地学生,当然这些学生背景几乎都是非富即贵;相对而言,天御左院风气和背景就开放得多,学生来自天南海北,身份也不限于权贵名流后代,也接收本国有天分的平民学生。宁一凡进了天御左院,算是被高规格对待,只是却没有老师接到通知要接管他。因此除了守卫限制他外出之外,宁一凡也就一直在天御左院无所事事。好在他从小在玄冰世家也基本上就是这个待遇,既好吃好喝不敢怠慢,但是也没几个人愿意搭理,早就习惯了。于是宁一凡天天在天御左院东游西逛,倒也不觉得太过无聊。

    就是在这里,宁一凡遇到了那个叫景薄衫的女孩儿。

    初遇景薄衫的时候,她看起来是七八岁的小女孩儿,长得粉雕玉琢,乖巧得就像天上下凡的小仙女;宁一凡看起来也是七八岁,也是人间无双无对的一张粉脸,再加上那双妖瞳,简直可爱到了极点。

    不过乖巧和可爱,大家都是仅限于“看起来”而已。

    这一天天气晴好,围墙旁边的宁一凡看起来是在葡萄架下打瞌睡,围墙那边就是天御右院。宁一凡眼睛半阖,一动不动,但如果这时有术法高手走过他身边,就能感觉到空气中灵压的变化。因为“缚生天”的关系,宁一凡从七岁开始就没有发育,还是六七岁儿童的样子,但是也因为这样,他的玄冰术法进境却非常快,已经快要突破玄冰诀第三重“寒流冰合”,达到第四重“冰雪封天”的境界。一旦他真的达到玄冰诀第四境界,“缚生天”秘法将不能再束缚他。

    正当宁一凡术法顺通,灵压澎湃的时候,一个皮球从围墙那边飞了过来。

    那个球来势很强劲,完全不像是从围墙那边踢飞的,倒像是大脚对准宁一凡轰过来的。

    宁一凡知道麻烦找上门来了。

    天御院分左右,这个众所周知。而且天御左院和右院由一道朱红色高墙隔开,中间只有一道圆形拱门连通。平时拱门关闭,互不往来,只有天御院举办大会的时候才会打开。之所以会出现这种现象,是由于南越这个国家的风气所致。

    要知道南越是天下南北霸主之一,虽然国力已经没有夏泽强大,然而他们以延续了蔷薇帝国国祚为荣,自以为是天朝上国,天下正统,一直瞧不起中州诸国。而封建王朝人权不兴,更不要谈什么民主自由,因此闭关锁国,骄傲自大,从上到下,几乎各个阶层都是如此。南越称夏泽国为“北蛮”;西连供奉了蔷薇王朝最后的血脉,又有碧落黄泉和钢铁苍穹,南越还客气一点,称“郊国”;海羽则为“海猴子”;丛迩联邦那样弱小,又在夏泽和南越之间的夹缝里生存,称呼更难堪,叫“奴邦”。天御右院的学生都是南越的贵族名流,自然是眼高于顶,对左院学生嗤之以鼻。但天下古往今来都是以左为尊,右院地位其实是低于左院,这样一来,你让右院那些学生怎么能服气?再说两院虽然都是天御名下,但是也存在竞争关系,时不时闹出点摩擦那也不稀奇了。那些高年级学生至少还知道收敛,但是那些留着鼻涕的右院小屁孩儿却从小就是“小霸王”级别的角色,于是他们经常寻衅滋事,千方百计要到左院来捣一下乱。

    墙头上人影一闪,就有皮球飞过来,右院那边马上开始喧闹,声音迅速向圆形拱门聚集,一看就知道是故意扔过来,诚心想要到这边闹事的。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巧合,这皮球居然是直直地奔着宁一凡去的。踢球的那个人劲力不弱,看来是修炼过玄功的修者,宁一凡正在玄冰诀的诀法中修炼,那皮球瞬间已经砸打他面前。要知道宁一凡的玄冰诀修为已经不弱,这时灵压充沛,周身百窍洞开,对周围环境的体察灵敏无比。球一到面前,他修炼的成果这时马上体现出来。宁一凡双目一睁,瞳孔中呈现出淡淡的雪色,周身蓝色气息一闪,手一扬,几道坚冰像刺猬,像怒箭,皮球立刻被戳得千疮百孔,不成样子。宁一凡知道闯祸,手上一收,那些玄冰顿时融化消弭,最后只剩下一滩水。

    “啪啪啪啪……好腻害……”一个稚嫩的童音瓮声瓮气地称赞。

    宁一凡听见有人鼓掌,心里面其实是有点吃惊的,要知道他身在南越,看上去整天吊儿郎当,但从小的遭遇让他非常谨慎,在修炼之前总是会很好地观察周围环境,并做好伪装。可这时居然有人无声无息地在相隔不远的地方观察,他却完全没有察觉到。宁一凡循声看过去,朱红的墙上有双穿着淡绿色小鞋的脚在轻轻荡着,似乎很惬意。鞋子的主人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小女孩儿,肤色如玉,眼珠漆黑明亮,远看倒像是一个精致的瓷娃娃。宁一凡看见是个年幼的女孩,大半个心放下来,这时墙那边的喧嚣声已经突破了圆拱门,一大群人向宁一凡快步走过来。

    “小子,我的皮球呢?”有人在背后推了宁一凡一掌,有些霸道地问。

    “你的皮球?……稀巴烂……变成球皮了……”宁一凡转过来,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指了指地上只剩一张破皮的“球”。

    围墙的拱门已经被打破,天御右院过来的人很多,年纪都不大,一眼望去大概都在十一二岁左右。宁一凡说话间打量了一下带头的那个男孩,他个字不高,长得却壮,一脸雀斑,眉宇间一股与他年龄不符的煞气。

    带头男孩叫元因,他老爹是号称南越八贤王的元佐夫,地地道道的南越皇亲,他原来是太子的陪读,从小在御书房上学。但因为在宫中太过顽劣坏了规矩,刚被禁了伴读的权利,因此刚进了天御右院。元因是个名副其实的熊孩子,在宫中处处被约束得那么厉害,他都能生出事来,天御右院相对皇宫而言环境宽松无比,他顽劣本性更加变本加厉,简直是要窜上天去。元因拣起了地上不成样子的“球”,瞪大了眼睛,有些不能相信。

    这个球是南越皇家御用球队队长送给元佐夫的,上面有全体队员的亲笔签名,是元因缠了好久父王才给了他。虽然这个球很宝贝,但是要想正大光明地带人到天御左院砸场子,没个说得出口的理由也不成。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皮球也闹不成场,反正丢过去最后他们还不是得送回来,于是一咬牙就丢了过来。谁知道才不过眨眼间,这球真的就因为太舍得而壮烈牺牲了。他气得浑身发抖,提着干瘪的球皮,上面附着的玄冰灵气已经变成了水,慢慢滴下来,看上去凄惨无比。元因质问宁一凡:“这是怎么回事?”

    宁一凡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看那个元因气得发抖,额头上冒汗,就算三岁小孩子都知道不能认,何况他宁一凡其实已经是二十九岁的鸡贼男人了。

    他马上一副茫然的样子,努力想了一会儿,真诚地说:“不知道啊,大哥哥,我只看见这个球飞过来,然后撞在葡萄架上,‘噗’地一声就蔫了。”

    元因大怒:“我这球是用天竞内海湿地的野生犀牛皮做的,你这小子的意思是,葡萄藤把我的球戳破了?”

    宁一凡脸上的天真无邪浑然天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就说怎么一回事,原来是这样,哥哥您真聪明。”

    元因呼吸一窒,听见墙上有人“噗”地笑了出来,声音清脆像黄鹂一样。元因愤怒地抬头,看见是一个小女孩儿坐在墙上。这墙有三米来高,不知道这个小女孩儿是怎么上去的。元因愣了愣,狠狠地盯了她一眼,一把扭住宁一凡:“刚才这附近就只有你一个人,肯定是你这小子在捣鬼!”

    元因的玄功承袭自开国皇帝元封一脉,霸道无比,他从小修炼,玄功也有了一定的根基。他这一出手,满以为可以轻而易举地把宁一凡按在地上。谁知道手刚一接触到宁一凡的身子,一股冰冷的气息就蔓延开来,似乎在侵伐自己的身体。而宁一凡身上也滑溜无比,他轻轻一闪,就脱开了元因的这一扭。

    元因虽然年纪小,飞扬跋扈,但是南越皇室从小耳闻目染,也不单纯是个草包,心里还是有些分寸的。他发现这一扭没有抓住宁一凡,没有再继续出手,而是皱了皱眉头:“你的老师是谁?”

    宁一凡愣了愣,这个问题他倒没有想过,只好老实回答:“我还没有老师。”

    元因“哈”了一声,心想这真是天赐良机,今天打了这个左院的学生,还没有老师替他出头,算是白打,这么好的事情哪里去找?

    他左手一曲,已经用上了家传的玄功功法“鎏元”。这是南越开国皇帝元封自创的功法,号称“一双手齐膝,打遍南淮风月都姓元”,“鎏”是赤金,此金也可以鎏遍天下万物,沾之即贵。因此这个功法大开大阖,气吞山河,有王者之相。元因虽然小,修为还浅,但是功法使出来已经有了一些意境。

    宁一凡一眼就瞧出来这种功法不简单,对方虽然没有通报名字,看这气势就是南越顶尖的权贵。但对方已经是存心骑在宁一凡头上,非要爆打他一顿出气不可,再装傻充愣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宁一凡虽然懒,但是也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主儿,更何况对方还只是几个小屁孩儿。

    就这样,宁一凡犹豫了一下,玄冰灵压正在提升,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一股强大的灵压升起,他心中一动,假装惊慌失措地抱着头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