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多种经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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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星为了互动，把麦递给了歌迷，谁知一亮嗓竟然碰到个王者，震撼全场；
野球场来了个颤颤巍巍的大爷，欧洲步却把一帮业余选手虐的不要不要，找不到东南西北；
两千年前的太守王铎，抱着‘逗你玩’的心态点将赛甘罗，小家伙不客气大显身手震惊了一帮吃瓜客！
老太君的脸色枯木逢春老树开花；
王太守的目光冬雷震震十日巡天；
在场的除了奋笔疾书的李别驾以外，其他人的目光都聚焦甘延寿，想剥开他的画皮，看看里面到底是哪尊大神作祟。
李别驾可是北地郡有名的奇人，这家伙博闻强记堪称奇葩，毫无疑问在当朝‘最强大脑’的舞台肯定占有一席之地，现在他正在奋笔疾书，记录刚才赛甘罗一番惊世骇俗的‘政论’。
“延寿，你刚才说的三策，因地制宜因人而异，可独立施行，亦可综合考量优化施行，的确给施政者很大的操作空间，就看你魄力多大掌控全局的能力如何。”
王铎太守双目灼灼借题发挥：“你在详细说说放水养鱼和以工代赈的事情，我们大家共同商讨，看看到底可行性有几何，能否放手施为；毕竟此事牵扯甚广，事关民生社稷安危，我等责任重大，不敢有丝毫马虎，再谨慎也不为过。”
“北地郡有大人和一班爱民如子的父母官代天牧守，幸甚至哉！”
小家伙毫不吝惜送上一顶金光闪闪的高帽子，熨帖之极，一班自命不凡的官员想当然摇头晃脑起来。
只要不花钱，类似的事情甘延寿还是乐意顺手为之多多益善。
“万法归宗，都可相互借鉴学习。
尤其是算学，更是离不开人们的日常生活，灵活应用，特别是在涉及数额巨大钱粮往来方面，有时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学生利用杠杆原理，以五斗之力提升千斤重物，太守大人同样会用一贯铜钱，四两拨千斤撬动百贯千贯的巨额资金，投入到赈灾济民的伟大事业，这就是杠杆原理进一步升华后在治国理政方面的高级应用。
以养牛互助基金为例，郡县只负担贴息部分，就可带动乡绅商贾为各自的利益，投入大量的资金，放贷给手头拮据的百姓，购买耕牛，用于耕地拓荒。按三年为一周期计算，老百姓的收入肯定会成倍增长，用盈余还贷肯定会绰绰有余。
目前，市面上放贷的利息最低月息两分，这对于老百姓来说负担过重。
郡府如果真正想惠及民生，就要制定相应地方性法规，把借贷利率降低到月息一分以下，盘活地方经济，加速资金流动。”
“延寿，想要从乡下土财主和抠抠搜搜商贾口袋里掏钱推动此事，比登天还难啊！”
太守大人从政多年，直接面对的大多数就是这一帮惜财如命的家伙，因为对他们的德性了如指掌才有此言。
甘延寿却不以为然：“大人，您的鱼饵还不够吸引人啊！
太史公曰：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人非圣贤，皆在‘名利’二字的束缚之内，概莫能外。诸公高居庙堂之上代天牧守，只要有利于民生社稷，皆可放手施为，牢牢抓住这两个痛点，区区小事有何难哉！
修桥铺路，捐款捐物够一定的标准就树碑立传广而告之；
郡县举荐贤良，可以把乐善好施人家作为必要的先决条件之一；
盐铁朝廷专营，铁器和盐引配额，同样可以与慈善事业挂钩，奖励积极参与的商贾；
将现有的资源合理配置最大化利用，带来的社会效益就会成倍增加，这是每个人都乐意看到的事情，何乐而不为之！
况且设立养牛互助基金相当于低风险放贷，其中又有许多利益纠葛，想比精明的绅士商贾会舍得投资这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三神殿嗡嗡声一片，大家伙觉得眼前一亮，小家伙的这个金点子不错，纷纷议论起来，霎时间好不热闹。
这就对了嘛，独乐乐不若众乐乐，人人参与才有成就感不是！
“因人而异，何必只盯着耕牛不放，养马、养驴、养骡子养骆驼都可以嘛，只要能耕田种地发展农业就好！”
“按普通人家耕种一百亩田地计算，最少有一头役畜，这样不仅能保障耕耘，农闲时还可以拓荒。”
“养母牛母马草驴母骆驼最合算，有利于日后发展。”
“养殖互助会要在一定范围内扶持种牛种马养殖户，引进外地优良品种，郡县可以考虑给予部分补贴。”
“要给乡里的兽医划分片区，保障牲畜有病能及时治疗，县道还要成立兽医行业协会，有大规模疫情能及时应对，防范治疗，可以减少所负担的劳役提高他们的积极性。”
“县道还需大力提高牙行经纪从业者标准，规范收费项目，坚决杜绝坑害养殖户的事情发生，一旦发现苗头就严厉惩治，决不手软！”
“只是，刚才赛甘罗提到的一点，下官不敢苟同。‘郡县举荐贤良，可以把乐善好施人家作为必要的先决条件之一’。这点需要修改一下，不然会无形之中堵塞普通百姓子弟的上升通道，背离了朝廷举荐贤良的初衷。我看作为一个辅助的参考选项，就已经很不错了。”
……
老太君慢悠悠的说道：“郡县如果能拿出可行的施政方略，甘氏家族将率先响应，捐款捐物大力支持，并且联合郁郅县其他乡绅商贾，筹资设立畜力养殖专用基金，接受官府监管惠利于民；
家族的造纸坊等扩建工程，愿意接受县府派遣的劳役，按市面上的合理工价支付相应的酬劳；
另外，龙山书院动工在即，花费巨大需用劳力甚巨，亦可纳入郡县的以工代赈项目。”
“德馨先生深明大义慷慨解囊，救民于水火，善莫大焉，本官替北地郡一百多万百姓表示最至诚的谢意，届时定当上奏朝廷，昭告天下大力表彰。”
王铎太守当即亮明了官方的态度，给予高度赞扬和肯定。
有这样名利双收的好事，老狐狸公输敖岂能不参与进来：“太守大人，公输家族甘愿以德馨先生马首是瞻，全力响应郡县的赈灾方略，下一步筹划‘鲁班工学院’的营造耗费不小，同样可以纳入以工代赈项目。”
弘正大师和红毛老道相视一笑，略作沟通以后大师朗声言道：
“我佛慈悲，普度众生。
北地郡百万信众遭灾，我佛门道家决不可置身事外，理当担负起力所能及的责任。
老衲与回龙观归云道长商议，两家最少筹资两万贯，交于郡县专项用于畜力养殖基金。
三年内所获郡县支付的息费，全部捐献用于赈济灾民和维系养殖基金会的健康发展。”
历朝历代，只要社会不发生巨大动荡，法外之地的庙堂，来自信徒捐献和庙堂道观田产的收益非常丰厚。
这部分的盈余，有专人管理拿出来在信徒中放贷，年息百分之二十左右，这在信徒们的眼中，比黑驴子打滚的高利贷仁慈多了。
但凡借贷的信徒遇到天灾人祸无法按时归还本息，催收的手段也比较温和，展期免息免本的事情也常常发生。所以，虽然占据借贷市场不小的份额，但在民间口碑较好反响不错，一般被认为是普度众生的仁义之举。
这回该郁郅县的李大人出头露面了，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李大人抱拳致谢：“多谢德馨先生、公输大家、弘正大师、归云道长心系灾民与国同休，本县定当不负诸位的厚望，在郡府王大人的带领下，把您们的每一文钱都用到刀刃上，齐心协力战胜灾荒。”
……
有老太君和先生公输大家出面为赛甘罗站台助力，甘延寿自然乐开了怀，小脸蛋就像八月里熟透的柿子，红彤彤煞是可爱。
太守大人看着甘延寿乐呵呵的样子心下安然，自己何尝不是这样想的。
“李别驾，把每一条意见建议都仔细的记录下来，这都是我们下一步改进施政措施的宝贵依据。”
王太守转而乐呵呵对甘延寿说道：“我们北地郡绝大多数都是传统的农耕地区，其余牧养渔猎作为辅助产业亦不可忽视。
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假如有充裕的扶持资金，大力发展牧养业何尝不是一条百姓致富的途径。
你养牛互助基金的思路给我不少启发，这个办法同样可以运用与养羊养猪、养鸡鸭鹅，引进西北边陲地区优良的菜牛品种，这样就可以充分调动老幼妇孺的积极性参与力所能及的劳作，多渠道增加百姓收入。”
可以啊，看来能坐到太守的位置，王铎大人也绝非尸位素餐之辈，能在这年头想到多种经营两条腿走路，为民众谋福利，最起码是一个合格的官员。
“大人所言极是。”
甘延寿毫不怯场侃侃而言：“北地郡地广人稀，发展养殖业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如果郡府县道能多方筹措资金大力扶持，肯定是一项利国利民的好举措。
首先，能逐步改善老百姓的饮食结构节约粮食，增强体质，缩小与游牧民族之间的体力差距；
再者作为农耕的补充，增加百姓收入，提高他们抵御自然灾害的能力。
大规模发展养殖业，郡府县道要大力营造一个良好的经商环境，不仅要保障老百姓的切身利益，而且也要全力保障流通环节商贾的利益。
各地要有合适的交易场地，规范经纪人管理，配套外地客商舒心的餐饮业服务等等。
同时，要严厉打击欺行霸市、囤积居奇、坑蒙拐骗等不法行为；特别要加强税收队伍管理，绝不容许吃拿卡要、敲诈勒索等破坏经商环境行为的存在，派干吏加强监督管理。
有一个好的经商环境，才能吸引客商加大流通，才能让参与养殖业的老百姓有可观的收益，有可观的收益，才能调动他们的积极性扩大养殖规模，形成一个繁荣的市场。”
“延寿，知易行难啊！”
太守大人喟然长叹：“缺钱缺人就是制约发展的关键因素。
这个计划十分庞大，一旦全面推行，所需钱财就是一笔天文数字，绝非目前郡县财力可以负担得起；郁郅县可谓特例，并不代表北地郡其他十八个县道都有德馨先生这样的开明绅士。
再者，还要设立专属衙门管理，扩大基层吏员队伍，所需人员可能是目前的两倍乃至更多。这部分人员的公务费用和薪水又是一笔巨大的开支，朝廷不可能一概承担，郡县又负担不起，再好的宏伟蓝图，也只能是镜中花水中月，海市蜃楼而已。”
堂下附和声一片，纷纷赞同王太守的说法，认为不解决资金和人力的问题，赛甘罗的主张都是不切合实际，难以落实的想法。
“子旭所言极是。”
作为前任太守，老太爷甘仁当然是最有发言权了。现任太守王铎，字子旭，他面临的困境，也正是自己在位时的难题之一，缺乏发展资金永远是执政者绕不开的拦路虎之一。
君不见，即便是到了两千年以后，改革开放之初的中国大陆，为招商引资，各地政府可是绞尽脑汁煞费苦心，各种优惠政策层出不穷，力度之大闻所未闻，免税减税退税、盖厂房送地皮、政策性扶持低息无息中长期贷款等等，不一而足，创下了不少世界之最。
其实，大家算一笔账就会明白，能引进一个高质量可持续发展的优质项目，解决本地就业、增加税收、拉动消费、提高GDP总量等等，都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所有前期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政府买单，百姓增收，都是任何一个理性政府乐意做的事情，无论古今中外。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本钱，再好的执政理念也只能作为备选方案，切不可好大喜功；否则，盲目推行，只会适得其反劳民伤财。
延寿，你的想法的确大胆新奇别具一格，但缺乏必要的先决条件，无法一蹴而就全面施行；量力而行做好眼下该做的事情，其余做长远打算徐徐图之。”
“德馨先生高瞻远瞩，一针见血道出了其中的关键所在。”
太守大人身同感受，一班在座的官员也赞誉如潮。
老太爷何许人也，沉浮宦海多年，三言两语就触及到了事情的本质，可谓金玉良言字字玑珠。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歌星为了互动，把麦递给了歌迷，谁知一亮嗓竟然碰到个王者，震撼全场；
野球场来了个颤颤巍巍的大爷，欧洲步却把一帮业余选手虐的不要不要，找不到东南西北；
两千年前的太守王铎，抱着‘逗你玩’的心态点将赛甘罗，小家伙不客气大显身手震惊了一帮吃瓜客！
老太君的脸色枯木逢春老树开花；
王太守的目光冬雷震震十日巡天；
在场的除了奋笔疾书的李别驾以外，其他人的目光都聚焦甘延寿，想剥开他的画皮，看看里面到底是哪尊大神作祟。
李别驾可是北地郡有名的奇人，这家伙博闻强记堪称奇葩，毫无疑问在当朝‘最强大脑’的舞台肯定占有一席之地，现在他正在奋笔疾书，记录刚才赛甘罗一番惊世骇俗的‘政论’。
“延寿，你刚才说的三策，因地制宜因人而异，可独立施行，亦可综合考量优化施行，的确给施政者很大的操作空间，就看你魄力多大掌控全局的能力如何。”
王铎太守双目灼灼借题发挥：“你在详细说说放水养鱼和以工代赈的事情，我们大家共同商讨，看看到底可行性有几何，能否放手施为；毕竟此事牵扯甚广，事关民生社稷安危，我等责任重大，不敢有丝毫马虎，再谨慎也不为过。”
“北地郡有大人和一班爱民如子的父母官代天牧守，幸甚至哉！”
小家伙毫不吝惜送上一顶金光闪闪的高帽子，熨帖之极，一班自命不凡的官员想当然摇头晃脑起来。
只要不花钱，类似的事情甘延寿还是乐意顺手为之多多益善。
“万法归宗，都可相互借鉴学习。
尤其是算学，更是离不开人们的日常生活，灵活应用，特别是在涉及数额巨大钱粮往来方面，有时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学生利用杠杆原理，以五斗之力提升千斤重物，太守大人同样会用一贯铜钱，四两拨千斤撬动百贯千贯的巨额资金，投入到赈灾济民的伟大事业，这就是杠杆原理进一步升华后在治国理政方面的高级应用。
以养牛互助基金为例，郡县只负担贴息部分，就可带动乡绅商贾为各自的利益，投入大量的资金，放贷给手头拮据的百姓，购买耕牛，用于耕地拓荒。按三年为一周期计算，老百姓的收入肯定会成倍增长，用盈余还贷肯定会绰绰有余。
目前，市面上放贷的利息最低月息两分，这对于老百姓来说负担过重。
郡府如果真正想惠及民生，就要制定相应地方性法规，把借贷利率降低到月息一分以下，盘活地方经济，加速资金流动。”
“延寿，想要从乡下土财主和抠抠搜搜商贾口袋里掏钱推动此事，比登天还难啊！”
太守大人从政多年，直接面对的大多数就是这一帮惜财如命的家伙，因为对他们的德性了如指掌才有此言。
甘延寿却不以为然：“大人，您的鱼饵还不够吸引人啊！
太史公曰：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人非圣贤，皆在‘名利’二字的束缚之内，概莫能外。诸公高居庙堂之上代天牧守，只要有利于民生社稷，皆可放手施为，牢牢抓住这两个痛点，区区小事有何难哉！
修桥铺路，捐款捐物够一定的标准就树碑立传广而告之；
郡县举荐贤良，可以把乐善好施人家作为必要的先决条件之一；
盐铁朝廷专营，铁器和盐引配额，同样可以与慈善事业挂钩，奖励积极参与的商贾；
将现有的资源合理配置最大化利用，带来的社会效益就会成倍增加，这是每个人都乐意看到的事情，何乐而不为之！
况且设立养牛互助基金相当于低风险放贷，其中又有许多利益纠葛，想比精明的绅士商贾会舍得投资这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三神殿嗡嗡声一片，大家伙觉得眼前一亮，小家伙的这个金点子不错，纷纷议论起来，霎时间好不热闹。
这就对了嘛，独乐乐不若众乐乐，人人参与才有成就感不是！
“因人而异，何必只盯着耕牛不放，养马、养驴、养骡子养骆驼都可以嘛，只要能耕田种地发展农业就好！”
“按普通人家耕种一百亩田地计算，最少有一头役畜，这样不仅能保障耕耘，农闲时还可以拓荒。”
“养母牛母马草驴母骆驼最合算，有利于日后发展。”
“养殖互助会要在一定范围内扶持种牛种马养殖户，引进外地优良品种，郡县可以考虑给予部分补贴。”
“要给乡里的兽医划分片区，保障牲畜有病能及时治疗，县道还要成立兽医行业协会，有大规模疫情能及时应对，防范治疗，可以减少所负担的劳役提高他们的积极性。”
“县道还需大力提高牙行经纪从业者标准，规范收费项目，坚决杜绝坑害养殖户的事情发生，一旦发现苗头就严厉惩治，决不手软！”
“只是，刚才赛甘罗提到的一点，下官不敢苟同。‘郡县举荐贤良，可以把乐善好施人家作为必要的先决条件之一’。这点需要修改一下，不然会无形之中堵塞普通百姓子弟的上升通道，背离了朝廷举荐贤良的初衷。我看作为一个辅助的参考选项，就已经很不错了。”
……
老太君慢悠悠的说道：“郡县如果能拿出可行的施政方略，甘氏家族将率先响应，捐款捐物大力支持，并且联合郁郅县其他乡绅商贾，筹资设立畜力养殖专用基金，接受官府监管惠利于民；
家族的造纸坊等扩建工程，愿意接受县府派遣的劳役，按市面上的合理工价支付相应的酬劳；
另外，龙山书院动工在即，花费巨大需用劳力甚巨，亦可纳入郡县的以工代赈项目。”
“德馨先生深明大义慷慨解囊，救民于水火，善莫大焉，本官替北地郡一百多万百姓表示最至诚的谢意，届时定当上奏朝廷，昭告天下大力表彰。”
王铎太守当即亮明了官方的态度，给予高度赞扬和肯定。
有这样名利双收的好事，老狐狸公输敖岂能不参与进来：“太守大人，公输家族甘愿以德馨先生马首是瞻，全力响应郡县的赈灾方略，下一步筹划‘鲁班工学院’的营造耗费不小，同样可以纳入以工代赈项目。”
弘正大师和红毛老道相视一笑，略作沟通以后大师朗声言道：
“我佛慈悲，普度众生。
北地郡百万信众遭灾，我佛门道家决不可置身事外，理当担负起力所能及的责任。
老衲与回龙观归云道长商议，两家最少筹资两万贯，交于郡县专项用于畜力养殖基金。
三年内所获郡县支付的息费，全部捐献用于赈济灾民和维系养殖基金会的健康发展。”
历朝历代，只要社会不发生巨大动荡，法外之地的庙堂，来自信徒捐献和庙堂道观田产的收益非常丰厚。
这部分的盈余，有专人管理拿出来在信徒中放贷，年息百分之二十左右，这在信徒们的眼中，比黑驴子打滚的高利贷仁慈多了。
但凡借贷的信徒遇到天灾人祸无法按时归还本息，催收的手段也比较温和，展期免息免本的事情也常常发生。所以，虽然占据借贷市场不小的份额，但在民间口碑较好反响不错，一般被认为是普度众生的仁义之举。
这回该郁郅县的李大人出头露面了，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李大人抱拳致谢：“多谢德馨先生、公输大家、弘正大师、归云道长心系灾民与国同休，本县定当不负诸位的厚望，在郡府王大人的带领下，把您们的每一文钱都用到刀刃上，齐心协力战胜灾荒。”
……
有老太君和先生公输大家出面为赛甘罗站台助力，甘延寿自然乐开了怀，小脸蛋就像八月里熟透的柿子，红彤彤煞是可爱。
太守大人看着甘延寿乐呵呵的样子心下安然，自己何尝不是这样想的。
“李别驾，把每一条意见建议都仔细的记录下来，这都是我们下一步改进施政措施的宝贵依据。”
王太守转而乐呵呵对甘延寿说道：“我们北地郡绝大多数都是传统的农耕地区，其余牧养渔猎作为辅助产业亦不可忽视。
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假如有充裕的扶持资金，大力发展牧养业何尝不是一条百姓致富的途径。
你养牛互助基金的思路给我不少启发，这个办法同样可以运用与养羊养猪、养鸡鸭鹅，引进西北边陲地区优良的菜牛品种，这样就可以充分调动老幼妇孺的积极性参与力所能及的劳作，多渠道增加百姓收入。”
可以啊，看来能坐到太守的位置，王铎大人也绝非尸位素餐之辈，能在这年头想到多种经营两条腿走路，为民众谋福利，最起码是一个合格的官员。
“大人所言极是。”
甘延寿毫不怯场侃侃而言：“北地郡地广人稀，发展养殖业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如果郡府县道能多方筹措资金大力扶持，肯定是一项利国利民的好举措。
首先，能逐步改善老百姓的饮食结构节约粮食，增强体质，缩小与游牧民族之间的体力差距；
再者作为农耕的补充，增加百姓收入，提高他们抵御自然灾害的能力。
大规模发展养殖业，郡府县道要大力营造一个良好的经商环境，不仅要保障老百姓的切身利益，而且也要全力保障流通环节商贾的利益。
各地要有合适的交易场地，规范经纪人管理，配套外地客商舒心的餐饮业服务等等。
同时，要严厉打击欺行霸市、囤积居奇、坑蒙拐骗等不法行为；特别要加强税收队伍管理，绝不容许吃拿卡要、敲诈勒索等破坏经商环境行为的存在，派干吏加强监督管理。
有一个好的经商环境，才能吸引客商加大流通，才能让参与养殖业的老百姓有可观的收益，有可观的收益，才能调动他们的积极性扩大养殖规模，形成一个繁荣的市场。”
“延寿，知易行难啊！”
太守大人喟然长叹：“缺钱缺人就是制约发展的关键因素。
这个计划十分庞大，一旦全面推行，所需钱财就是一笔天文数字，绝非目前郡县财力可以负担得起；郁郅县可谓特例，并不代表北地郡其他十八个县道都有德馨先生这样的开明绅士。
再者，还要设立专属衙门管理，扩大基层吏员队伍，所需人员可能是目前的两倍乃至更多。这部分人员的公务费用和薪水又是一笔巨大的开支，朝廷不可能一概承担，郡县又负担不起，再好的宏伟蓝图，也只能是镜中花水中月，海市蜃楼而已。”
堂下附和声一片，纷纷赞同王太守的说法，认为不解决资金和人力的问题，赛甘罗的主张都是不切合实际，难以落实的想法。
“子旭所言极是。”
作为前任太守，老太爷甘仁当然是最有发言权了。现任太守王铎，字子旭，他面临的困境，也正是自己在位时的难题之一，缺乏发展资金永远是执政者绕不开的拦路虎之一。
君不见，即便是到了两千年以后，改革开放之初的中国大陆，为招商引资，各地政府可是绞尽脑汁煞费苦心，各种优惠政策层出不穷，力度之大闻所未闻，免税减税退税、盖厂房送地皮、政策性扶持低息无息中长期贷款等等，不一而足，创下了不少世界之最。
其实，大家算一笔账就会明白，能引进一个高质量可持续发展的优质项目，解决本地就业、增加税收、拉动消费、提高GDP总量等等，都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所有前期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政府买单，百姓增收，都是任何一个理性政府乐意做的事情，无论古今中外。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本钱，再好的执政理念也只能作为备选方案，切不可好大喜功；否则，盲目推行，只会适得其反劳民伤财。
延寿，你的想法的确大胆新奇别具一格，但缺乏必要的先决条件，无法一蹴而就全面施行；量力而行做好眼下该做的事情，其余做长远打算徐徐图之。”
“德馨先生高瞻远瞩，一针见血道出了其中的关键所在。”
太守大人身同感受，一班在座的官员也赞誉如潮。
老太爷何许人也，沉浮宦海多年，三言两语就触及到了事情的本质，可谓金玉良言字字玑珠。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