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勇者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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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学家称“人类史上最大的种族屠杀”事件不是靠枪炮实现的，而是天花。
在人类历史上，天花和黑死病、霍乱等瘟疫都留下了惊人的死亡数字。
15世纪末，欧洲人踏上美洲大陆时，这里居住着2000-3000万原住民，约100年后，原住民人口剩下不到100万人。
丧尽天良用心险恶的欧洲殖民者把天花患者用过的毯子送给了印第安人，随后，天花瘟疫肆虐，由欧洲传来的腮腺炎、麻疹、霍乱、淋病和黄热病等病也接踵而至，从而引发了历史上旷日持久最悲惨、最黑暗、大规模的反人类人道主义事件。
说白了，美利坚白种人的祖先，原本就是地地道道披着人皮的恶魔，时至今日依然魔性不改祸害四方，眼下日落西山繁华殆尽，明眼人都会看到这是建立于尸山血海上的恐怖文明。
也许，有些身患软骨病的爬虫会觉得西方的月亮格外圆，美利坚的空气特别香甜，宁愿低三下四削尖了脑袋成为那里的比黑人还要地位低下的等外公民，等到新冠瘟疫肆虐全球，面临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成为‘群体免疫’牺牲品的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悔之晚矣，唉！
…………
牛户人家绝少感染天花瘟疫的独特现象，反应到病理调查的统计数据上显得尤为突出。
道爷可不相信什么牛魔王的故事，他觉得这部分从事养牛专业的人群，体内肯定有克制天花瘟疫的神秘东西。
道爷立马邀请郁郅县境内的岐黄高手做客回龙观，共同探究治疗和预防天花瘟疫的良方。
为什么普通人感染天花瘟疫痊愈以后不再第二次感染？
为什么养牛人家绝少感染天花瘟疫，难道真的有牛魔王暗中护佑？
他们的体内肯定存在杜绝天花病魔的克星！
这是一班老中医了解了回龙观普查结果后，得出的一致结论。
当道爷提出要做实验让从未感染过天花瘟疫的好人主动感染天花病毒时，所以被邀请的郎中都炸锅了——
“万万不可，这有违人伦道德！”
“道爷，人非草木，万不可草率行事，万一出点差错谁也担当不起这草菅人命之责，别说官府衙门追究，就是普通老百姓的口水都会淹死人！”
“道爷，三思而后行！”
…………
道爷面沉似水，似乎早就料到了这样的局面，他毅然决然的说道：“先贤神农尝百草为的是普天下的芸芸大众，现在我们眼看天花瘟疫肆虐哀鸿遍野，明明有预防和治疗的途径可以探索，而我等杏林中人却自私自利不敢担当作为，非医者所为。
退一万步讲，即便是我们的尝试失败，从理论上讲，也只不过是让人必须经历的劫难提前一步而已，我们可以动员家人和亲朋好友率先尝试。
医者仁心，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贫道愿意以身伺魔，率先垂范，同时也动员回龙观的弟子积极参与其中，请各位同仁作证！”
在座的同行都沉默不语，思忖道爷话语中的内涵。
他们何尝不知其中蕴含的巨大风险，稍有不慎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们更加明白，万一侥幸成功，那么这可是造福天下苍生功在千秋万代的不世奇功，足以与上古神农氏齐名。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这是何等舍生取义的豪迈气概，但凡有一点洁身自好的念头，哪能说出这样舍己为人辉同日月的话来。
“道爷，你我是无话不说的挚友，今天您的一番肺腑之言使我不得不自惭形秽刮目相看。”
一位华发老者很显然在同道中很有威望，只见他满脸赤忱推心置腹的说道：“我们都清楚，你只要下了决心，即便是天王老子来，也很难让你改变主意。
古人说得好：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既然道爷要走盘古开天辟地之路，何妨多方寻求助力！
老朽不才，愿意追随道爷脚步，动员家人朋友积极响应，同时也愿意为之尽绵薄之力。”
老郎中慷慨激昂称述了自己的观点，老狐狸并没有号召大伙一起追随，只是亮明了态度而已。
细细想来，道爷是有备而来，并不是打无把握之仗。要知道这年头展开专项病理普查可是亘古未有的新举措，从普查的结果来看，长期从事养牛人家的确对天花瘟疫无所畏惧，绝不是瘟神会绕道走，也不会是牛魔王的功劳。
所有知晓普查结果的郎中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这部分特殊群体肯定体内存在与天花患者痊愈后一样的神秘物质，对天花瘟疫有绝佳的免疫功能。
如果能找出打开这个秘密的钥匙，无疑有极大成功的可能性。
道爷推测，采集人体或者痘牛身体上痊愈后的疮痂，让正常人提前感染天花，肯定同时会把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神秘抗体引流过来，这就是中医学中所谓的‘度阳’，老百姓民间常见的‘冲喜’。
仅从体重来说，人类当然无法与牛相比，相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那么是不是牛身上存在的抗体是不是比人体上存在的抗体更加强大？
一切都要临床验证才能得出结论，这就是为啥道爷要坚持做人体实验的根本原因。
至于风险与收益是否成正比，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了。
道爷选择了义无反顾的冒险，老中医选择了大胆跟随，他们二人可是郁郅杏林执牛耳者。
在场的所有人都立马分为两派，赞同道爷主张的郎中都第一时间表态，愿意参与人体接种实验；心存疑虑者纷纷表示事体重大，需回家与长辈商议找借口离开。
回龙观只留下一班愿意追随道爷的杏林斗士。
“道爷，既然我们选择这条最难走的路，必须寻求道义上的支持。”
华发老郎中郑重其事的说道：“其一，取得郁郅县衙的支持或默许至关重要，取得官方助力我们就站在了道义的高度，意义深远；
其二，宴请郁郅街面上的几个识货大爷，陈清利弊，晓以大义，在百姓中广而告之，将负面影响降低到最低程度；
其三，请德高望重乐善好施的道家女信徒出面，成立慈善会，动员官绅富商出钱出物，为早日取得抗疫成功增砖添瓦。
韩某暂时能想到的就这些，抛砖引玉，请各位同仁集思广益，完善补充。”
“无量天尊，韩大家果然宅心仁厚，名不虚传。”
道爷容光焕发兴致勃勃：“多谢大伙厚爱施以援手，贫道不胜感激涕零。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马上行动起来，我与韩大家走一趟县衙斡旋疏通，其余诸位先回家准备，等有了消息，我们再聚会商议下一步计划。”
…………
郁郅的土地庙是这里叫花子的大本营，花子头冯瘸子管理着三十几个老弱病残的乞丐。
“痘病”就是老百姓口中的天花瘟疫，这家伙除了怕牛魔王以外，其他贫富胖瘦一揽子全收，阳光普照雨露均沾。
土地庙的后面不知谁人盖起了一溜茅草屋，郁郅县城所有的乞丐日出劳作日落而归，都集中在这里。
最近痘病瘟疫爆发，十几个乞丐中招，多以年幼的儿童为主，病恹恹躺在茅草屋，无钱看郎中，只好翻着白眼等待阎王爷的裁决，年老体弱的已经死了好几个。
里长亭长将土地庙的情况汇报乡里县上，衙门从太平仓调拨了一批粮食应急，供给这些乞丐每天能喝上一碗热粥维系生命，唯一的要求就是不准他们在疫情期间上街行乞。
好在冬天还未到来，不至于把他们冻死街头，能活着就算不错了。
道爷就像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在这危难时刻光顾了土地庙，没多久这里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义工的帮衬下，土地庙里里外外进行了一场消毒大扫除，包括这些乞丐的穿穿戴戴铺铺盖盖，乃至腐烂潮湿的麦草，统统集中到一起付之一炬，烧了个干干净净。
三神殿的信徒们捐献的旧衣物破被子缝补以后，及时发放到这些乞丐的手中，不过穿戴前都要进行彻底的烫洗杀毒，把身上的虱子虮子消灭的干干净净，为此街面上请来帮工的剃头匠把少年乞丐的脑袋都统一修理成了锅铲头。
土地庙的乞儿们哭的凄凄惨惨戚戚，被冯瘸子一顿痛骂——
他奶奶的，剃掉满是虱子虮子的鸡窝头有啥不好，没听道爷说吗，那玩意会传染瘟疫！这样看着多他娘喜兴啊，大户人家的孩子不一样留锅铲头。
接下来回龙观的道爷还要免费为我们义诊，我们要无条件全力配合，谁他娘歪歪唧唧找事，早点给老子滚出去，别连累大家伙。
其实，这都是熊孩子下意识的从众反应而已，如同幼儿园的小朋友，一个哭着找妈妈，一个班的小家伙保准一个不落的集体响应，哈哈。
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乞讨生活，使这个群体多多少少都有小毛病在身，回龙观的道士们可有了难得一遇的实习机会，各自对症下药施展所学，除非遇到疑难杂症才会请道爷出手。
此番义举都是道爷经过郁郅县衙报备同意的结果，修桥铺路救死扶伤的善举当然要大力支持，这都是父母官将来教化有功的体现嘛！
李县令并没有从官面上光明正大的予以支持，他不动声色让县尉把郁郅县监狱犯人的防疫重任交给了实验团队，牢头还悄悄告诉那些在押犯人，如果积极配合，早一天走出监狱的大门并非难事。
没过两天，李县令的贤内助李夫人便带着丫鬟，频繁出入县里的大户人家，联络一帮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筹钱筹物，捐助给回龙观专项用于天花瘟疫的防疫和治疗。
更加有趣的是，街面上的识货大爷没两天就把道爷要以身伺魔的义举散布的路人皆知。
“别人都唯恐避之不及，道爷难道发疯了吗？”
“老天爷，这可万万使不得，赶紧让臭道士们停下来呀！”
“县衙也不管管这样荒唐至极的事情，郁郅县这是怎么了？”
“且，没见识了不是，这两天回龙观召集一帮志同道合的老郎中，专门寻找克制天花瘟疫的法子，就连郁郅县监狱和土地庙的叫花子都纳入了他们的管理范围，在治疗天花的同时从具体病例找突破口。
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县衙的李夫人，这回也出头露面多方奔走，联络富人家的女眷捐献钱物，为抗疫献一份爱心。
你说咱们郁郅县的县太爷不知情，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识货大爷，人又不是畜生，哪能随便用极其危险的法子做实验，这道爷我看就是瞎胡闹！”
“张歪嘴，啥事情到你嘴里都变了味，有本事你特么找出一个治疗天花的好法子来，难道说你看着瘟疫肆虐死了多少人一点也不心疼吗？！”
“我又不是郎中，这是他们应该做的嘛。”
“站着说话不腰疼，光知道瞎逼逼。没看见第一批自愿参加试验的都是回龙观的道童以及他们的家人朋友吗！
再说摸索出来预防天花的方子，受益的可是天下苍生，将来不知从魔爪下会挽救多少无辜的性命，这足以与神农氏尝百草相媲美。
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你听听，道爷说的多么令人荡气回肠掷地有声！医者仁心，他们的所作所为值得让人敬仰，哪容的你在大天广众之下说三道四信口雌黄，也不怕闪了舌头。”
“嘿嘿，我也就说说而已，听说他们的实验对象还有犯人和叫花子……”
“哟呵，没想到张歪嘴还有这副菩萨心肠，不知道是谁放狗咬伤了路过你门前的小叫花，不是回龙观出手相救，恐怕小叫花早就命丧黄泉了。”
“那是小叫花子招惹了我家的大黄。”
张歪嘴还在歪歪唧唧，周围的人就像躲避狗屎一样纷纷远离这个人神共愤的家伙。这家伙一看觉视不对，摇晃着脑袋讪讪走开。
唉，这世间总有一小撮看啥都不顺眼的怪物，张歪嘴足以与现在鸡蛋里挑骨头的键盘侠有得一比，一丘之貉。
…………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史学家称“人类史上最大的种族屠杀”事件不是靠枪炮实现的，而是天花。
在人类历史上，天花和黑死病、霍乱等瘟疫都留下了惊人的死亡数字。
15世纪末，欧洲人踏上美洲大陆时，这里居住着2000-3000万原住民，约100年后，原住民人口剩下不到100万人。
丧尽天良用心险恶的欧洲殖民者把天花患者用过的毯子送给了印第安人，随后，天花瘟疫肆虐，由欧洲传来的腮腺炎、麻疹、霍乱、淋病和黄热病等病也接踵而至，从而引发了历史上旷日持久最悲惨、最黑暗、大规模的反人类人道主义事件。
说白了，美利坚白种人的祖先，原本就是地地道道披着人皮的恶魔，时至今日依然魔性不改祸害四方，眼下日落西山繁华殆尽，明眼人都会看到这是建立于尸山血海上的恐怖文明。
也许，有些身患软骨病的爬虫会觉得西方的月亮格外圆，美利坚的空气特别香甜，宁愿低三下四削尖了脑袋成为那里的比黑人还要地位低下的等外公民，等到新冠瘟疫肆虐全球，面临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成为‘群体免疫’牺牲品的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悔之晚矣，唉！
…………
牛户人家绝少感染天花瘟疫的独特现象，反应到病理调查的统计数据上显得尤为突出。
道爷可不相信什么牛魔王的故事，他觉得这部分从事养牛专业的人群，体内肯定有克制天花瘟疫的神秘东西。
道爷立马邀请郁郅县境内的岐黄高手做客回龙观，共同探究治疗和预防天花瘟疫的良方。
为什么普通人感染天花瘟疫痊愈以后不再第二次感染？
为什么养牛人家绝少感染天花瘟疫，难道真的有牛魔王暗中护佑？
他们的体内肯定存在杜绝天花病魔的克星！
这是一班老中医了解了回龙观普查结果后，得出的一致结论。
当道爷提出要做实验让从未感染过天花瘟疫的好人主动感染天花病毒时，所以被邀请的郎中都炸锅了——
“万万不可，这有违人伦道德！”
“道爷，人非草木，万不可草率行事，万一出点差错谁也担当不起这草菅人命之责，别说官府衙门追究，就是普通老百姓的口水都会淹死人！”
“道爷，三思而后行！”
…………
道爷面沉似水，似乎早就料到了这样的局面，他毅然决然的说道：“先贤神农尝百草为的是普天下的芸芸大众，现在我们眼看天花瘟疫肆虐哀鸿遍野，明明有预防和治疗的途径可以探索，而我等杏林中人却自私自利不敢担当作为，非医者所为。
退一万步讲，即便是我们的尝试失败，从理论上讲，也只不过是让人必须经历的劫难提前一步而已，我们可以动员家人和亲朋好友率先尝试。
医者仁心，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贫道愿意以身伺魔，率先垂范，同时也动员回龙观的弟子积极参与其中，请各位同仁作证！”
在座的同行都沉默不语，思忖道爷话语中的内涵。
他们何尝不知其中蕴含的巨大风险，稍有不慎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们更加明白，万一侥幸成功，那么这可是造福天下苍生功在千秋万代的不世奇功，足以与上古神农氏齐名。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这是何等舍生取义的豪迈气概，但凡有一点洁身自好的念头，哪能说出这样舍己为人辉同日月的话来。
“道爷，你我是无话不说的挚友，今天您的一番肺腑之言使我不得不自惭形秽刮目相看。”
一位华发老者很显然在同道中很有威望，只见他满脸赤忱推心置腹的说道：“我们都清楚，你只要下了决心，即便是天王老子来，也很难让你改变主意。
古人说得好：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既然道爷要走盘古开天辟地之路，何妨多方寻求助力！
老朽不才，愿意追随道爷脚步，动员家人朋友积极响应，同时也愿意为之尽绵薄之力。”
老郎中慷慨激昂称述了自己的观点，老狐狸并没有号召大伙一起追随，只是亮明了态度而已。
细细想来，道爷是有备而来，并不是打无把握之仗。要知道这年头展开专项病理普查可是亘古未有的新举措，从普查的结果来看，长期从事养牛人家的确对天花瘟疫无所畏惧，绝不是瘟神会绕道走，也不会是牛魔王的功劳。
所有知晓普查结果的郎中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这部分特殊群体肯定体内存在与天花患者痊愈后一样的神秘物质，对天花瘟疫有绝佳的免疫功能。
如果能找出打开这个秘密的钥匙，无疑有极大成功的可能性。
道爷推测，采集人体或者痘牛身体上痊愈后的疮痂，让正常人提前感染天花，肯定同时会把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神秘抗体引流过来，这就是中医学中所谓的‘度阳’，老百姓民间常见的‘冲喜’。
仅从体重来说，人类当然无法与牛相比，相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那么是不是牛身上存在的抗体是不是比人体上存在的抗体更加强大？
一切都要临床验证才能得出结论，这就是为啥道爷要坚持做人体实验的根本原因。
至于风险与收益是否成正比，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了。
道爷选择了义无反顾的冒险，老中医选择了大胆跟随，他们二人可是郁郅杏林执牛耳者。
在场的所有人都立马分为两派，赞同道爷主张的郎中都第一时间表态，愿意参与人体接种实验；心存疑虑者纷纷表示事体重大，需回家与长辈商议找借口离开。
回龙观只留下一班愿意追随道爷的杏林斗士。
“道爷，既然我们选择这条最难走的路，必须寻求道义上的支持。”
华发老郎中郑重其事的说道：“其一，取得郁郅县衙的支持或默许至关重要，取得官方助力我们就站在了道义的高度，意义深远；
其二，宴请郁郅街面上的几个识货大爷，陈清利弊，晓以大义，在百姓中广而告之，将负面影响降低到最低程度；
其三，请德高望重乐善好施的道家女信徒出面，成立慈善会，动员官绅富商出钱出物，为早日取得抗疫成功增砖添瓦。
韩某暂时能想到的就这些，抛砖引玉，请各位同仁集思广益，完善补充。”
“无量天尊，韩大家果然宅心仁厚，名不虚传。”
道爷容光焕发兴致勃勃：“多谢大伙厚爱施以援手，贫道不胜感激涕零。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马上行动起来，我与韩大家走一趟县衙斡旋疏通，其余诸位先回家准备，等有了消息，我们再聚会商议下一步计划。”
…………
郁郅的土地庙是这里叫花子的大本营，花子头冯瘸子管理着三十几个老弱病残的乞丐。
“痘病”就是老百姓口中的天花瘟疫，这家伙除了怕牛魔王以外，其他贫富胖瘦一揽子全收，阳光普照雨露均沾。
土地庙的后面不知谁人盖起了一溜茅草屋，郁郅县城所有的乞丐日出劳作日落而归，都集中在这里。
最近痘病瘟疫爆发，十几个乞丐中招，多以年幼的儿童为主，病恹恹躺在茅草屋，无钱看郎中，只好翻着白眼等待阎王爷的裁决，年老体弱的已经死了好几个。
里长亭长将土地庙的情况汇报乡里县上，衙门从太平仓调拨了一批粮食应急，供给这些乞丐每天能喝上一碗热粥维系生命，唯一的要求就是不准他们在疫情期间上街行乞。
好在冬天还未到来，不至于把他们冻死街头，能活着就算不错了。
道爷就像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在这危难时刻光顾了土地庙，没多久这里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义工的帮衬下，土地庙里里外外进行了一场消毒大扫除，包括这些乞丐的穿穿戴戴铺铺盖盖，乃至腐烂潮湿的麦草，统统集中到一起付之一炬，烧了个干干净净。
三神殿的信徒们捐献的旧衣物破被子缝补以后，及时发放到这些乞丐的手中，不过穿戴前都要进行彻底的烫洗杀毒，把身上的虱子虮子消灭的干干净净，为此街面上请来帮工的剃头匠把少年乞丐的脑袋都统一修理成了锅铲头。
土地庙的乞儿们哭的凄凄惨惨戚戚，被冯瘸子一顿痛骂——
他奶奶的，剃掉满是虱子虮子的鸡窝头有啥不好，没听道爷说吗，那玩意会传染瘟疫！这样看着多他娘喜兴啊，大户人家的孩子不一样留锅铲头。
接下来回龙观的道爷还要免费为我们义诊，我们要无条件全力配合，谁他娘歪歪唧唧找事，早点给老子滚出去，别连累大家伙。
其实，这都是熊孩子下意识的从众反应而已，如同幼儿园的小朋友，一个哭着找妈妈，一个班的小家伙保准一个不落的集体响应，哈哈。
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乞讨生活，使这个群体多多少少都有小毛病在身，回龙观的道士们可有了难得一遇的实习机会，各自对症下药施展所学，除非遇到疑难杂症才会请道爷出手。
此番义举都是道爷经过郁郅县衙报备同意的结果，修桥铺路救死扶伤的善举当然要大力支持，这都是父母官将来教化有功的体现嘛！
李县令并没有从官面上光明正大的予以支持，他不动声色让县尉把郁郅县监狱犯人的防疫重任交给了实验团队，牢头还悄悄告诉那些在押犯人，如果积极配合，早一天走出监狱的大门并非难事。
没过两天，李县令的贤内助李夫人便带着丫鬟，频繁出入县里的大户人家，联络一帮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筹钱筹物，捐助给回龙观专项用于天花瘟疫的防疫和治疗。
更加有趣的是，街面上的识货大爷没两天就把道爷要以身伺魔的义举散布的路人皆知。
“别人都唯恐避之不及，道爷难道发疯了吗？”
“老天爷，这可万万使不得，赶紧让臭道士们停下来呀！”
“县衙也不管管这样荒唐至极的事情，郁郅县这是怎么了？”
“且，没见识了不是，这两天回龙观召集一帮志同道合的老郎中，专门寻找克制天花瘟疫的法子，就连郁郅县监狱和土地庙的叫花子都纳入了他们的管理范围，在治疗天花的同时从具体病例找突破口。
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县衙的李夫人，这回也出头露面多方奔走，联络富人家的女眷捐献钱物，为抗疫献一份爱心。
你说咱们郁郅县的县太爷不知情，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识货大爷，人又不是畜生，哪能随便用极其危险的法子做实验，这道爷我看就是瞎胡闹！”
“张歪嘴，啥事情到你嘴里都变了味，有本事你特么找出一个治疗天花的好法子来，难道说你看着瘟疫肆虐死了多少人一点也不心疼吗？！”
“我又不是郎中，这是他们应该做的嘛。”
“站着说话不腰疼，光知道瞎逼逼。没看见第一批自愿参加试验的都是回龙观的道童以及他们的家人朋友吗！
再说摸索出来预防天花的方子，受益的可是天下苍生，将来不知从魔爪下会挽救多少无辜的性命，这足以与神农氏尝百草相媲美。
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你听听，道爷说的多么令人荡气回肠掷地有声！医者仁心，他们的所作所为值得让人敬仰，哪容的你在大天广众之下说三道四信口雌黄，也不怕闪了舌头。”
“嘿嘿，我也就说说而已，听说他们的实验对象还有犯人和叫花子……”
“哟呵，没想到张歪嘴还有这副菩萨心肠，不知道是谁放狗咬伤了路过你门前的小叫花，不是回龙观出手相救，恐怕小叫花早就命丧黄泉了。”
“那是小叫花子招惹了我家的大黄。”
张歪嘴还在歪歪唧唧，周围的人就像躲避狗屎一样纷纷远离这个人神共愤的家伙。这家伙一看觉视不对，摇晃着脑袋讪讪走开。
唉，这世间总有一小撮看啥都不顺眼的怪物，张歪嘴足以与现在鸡蛋里挑骨头的键盘侠有得一比，一丘之貉。
…………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