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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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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机超速闯红灯,车里坐着陆以哲!

    徐亦看了眼左右的车辆,没有多余的思考,就飞驰而出,冲向出租车右侧。

    同时,右侧大道猛地窜出一辆红色跑车,戴着墨镜的车主悠闲地听着极燃的摇滚乐,没等他反应过来,眼前横过一辆出租车,紧接着又是一辆摩托,和超速的出租车并驾齐驱,不要命似的挡在两辆即将撞上的车之间。

    戴墨镜的跑车车主迅速点刹,可是已经晚了。

    轰!

    车祸发生在一瞬间。

    被迫减速的出租车司机被逼得转向,撞上花圃一角。摩托车擦着红色跑车的车身,下一秒,连人带车飞了出去,徐亦翻滚了几圈,才在路边草地停下。

    出租车司机连滚带爬地从车上下来,满头鲜血,他打开后车门,神情恍惚,轻声说:“爸爸错了,爸爸以后开车慢点……”

    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上头,陆以哲头晕脑胀,他挣扎着打开另一边的车门,踉跄着走向徐亦倒下的方向。

    那里已经围了好些人,已经有人拨打120。

    左右两边的车辆疯狂叫嚣,乱七八糟停了一片,十字路口的交通彻底乱套。

    天旋地转,徐亦按着手臂,轻哼着在地上轻轻翻滚,脑袋沉重得木纳,竟感觉不到多大疼痛,也听不见太嘈杂的声音,眼前的一切景物都很模糊。

    他远远看到陆以哲从人群中走过来,还以为是错觉。

    “……以哲。”

    陆以哲脑子轰地一下炸开了,他跌跌撞撞地跑到徐亦身边,尝试了几次才开口,声音沙哑地吼道:“不要命了!”

    徐亦的眼睛还没从充血状态复原,他动了动嘴唇,裂开嘴轻声说:“你没事啊。”

    画面极具冲击力,活生生的人倒在地上,刚才还好好的,陆以哲没办法冷静思考,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精神恍惚,半边脸沾着血的样子有多狼狈,丝毫不像平时的他自己,徐亦也看不真切。

    只听到他说:“……先去医院,然后回我家。”

    “徐亦!”王博砚赶来的时候,车祸后的场面乱得一塌糊涂,他看到倒在地上的徐亦,面无血色道,“我是他大哥,都让让。”王博砚一脸惊恐地分开人群,而徐亦已经意识涣散,随时都可能晕过去。

    陆以哲表情古怪,略带诧异地看到这位在学校门口,远远见过一次的儒雅男人,此刻竟一脸心疼地半跪在徐亦身前。

    “你哥在这儿,没事儿了,救护车很快就到,你不会有事。”

    交警火速赶到事故现场,只受了轻伤的出租车司机被扣押,确定是个流窜惯犯,精神失常较为严重,同样得先去医院。

    医院离这儿不远,救护车也很快就到了。

    王博砚握住徐亦还完好的右手,任由医护人员扶他上担架,最后看向陆以哲,神色复杂:“你受伤了,也一起来吧。”

    “肇事司机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初步确定起因是妻子和儿子半年前出了车祸,抢救无效身亡所致,这半年来,他连续作案数起,但因为欺诈型人格狡猾地逃脱追捕……你能平安无事,多亏了你同学反应快,不管怎么样,协助警方抓获嫌犯,还是予以表彰。”

    陆以哲头上缠了圈绷带,脑子里还回响着警察说的话,确定徐亦没有大碍,他这才从魂不守舍的状态回过神。

    陆以哲按着自己的头,他这是怎么了,意识到自己快死的时候,他还能思考自己的葬礼,可通过后车窗瞧见徐亦,情况相当危险,他却突然像吃了定心丸。等意识到危险,情绪从波谷急速上升至波峰,起伏巨大。连他自己都心惊。

    下了车,走路的力气都没了,陆以哲在病床上休息了好一会,才静下心神,神情疲惫。

    “我儿子什么时候能醒,胳膊没大碍吧。”

    徐亦送到医院,转进普通病房,不出半个小时,徐辉雄就赶到了,见儿子还没醒,坐立不安。

    “只是轻度脑震荡,几个小时就醒了,”医生说,“他跳车的时机把握得很好,而且护住了头部,所以左手手腕到手臂这块受伤比较严重,骨头还好还好。”

    听说徐亦回来,一大帮子亲戚都来家里,结果昨晚离家,今天就出了意外事故,而且原因还是……

    “徐亦为了救谁,才伤成这样,那人还在医院,我怎么不能去看了。”徐辉雄气冲冲地往外走。

    王博砚拦也拦不住:“爸,还是等徐亦醒了听他怎么说,不然您要是插手,徐亦又不回家了。”

    “这小子就这么胳膊肘往外拐,为了个娘炮跟他老子对着干,我还非要去看看,究竟什么人这么有本事,晾了我儿子三年,现在又差点让他丢了命。”

    听到‘娘炮’两字,王博砚脸皮抽搐了下。丢了命还不至于,摔在路旁草地上,松软的土地起了缓冲作用,没有生命危险。

    门嘭地一下被推开了,白色窗帘吹了起来,徐辉雄看到了坐在床边的陆以哲。

    青年回过头,目光清冷,很平静地看向两人,精致的五官组合在一起有种独特的味道,干净纯粹,单看外表就不是一般人,徐辉雄一肚子狠话顿时就说不出来了,暗中拉着王博砚,低声问道:“是他吗?”

    “不是很确定。”

    “什么不是很确定,我看八成就是他了。”徐辉雄直觉很准。

    “爸觉得怎么样?”

    难怪追不上。

    徐辉雄心里有了底,抬高声音冷哼:“不怎么样!”

    护士过来笑着说了几句,徐辉雄扭头进门,冷冷地对陆以哲说:“我是徐亦的爸爸,徐亦醒了,你没事的话就过来看看。”

    徐亦醒了?陆以哲一时间没能把眼前这个爸爸,和徐亦口中说的那个‘蛮不讲理、凶狠可怕’的父亲联系到一块。

    徐辉雄见他不动,迅速立起眉头:“怎么,看都不乐意看?”

    徐亦睁着眼,空荡荡的病房里走进来三个人,他爸,他哥,还有……陆以哲。

    徐亦心里咯噔一下,他哎哟了声好疼,陆以哲没动静,徐辉雄和王博砚立刻嘘寒问暖,问哪里不舒服,脖子疼还是手臂疼,慢点坐,靠垫低了,王博砚又拿了个枕头给他垫上。

    “别让妈过来,你们回去吧,”徐亦有些慌乱,“这点小伤过几天就好了,用不着小题大做还通知其他亲戚。”

    这可就不是你能左右的了,徐辉雄说:“五一让你回家,你不回,这下好了,你就等着被盘问吧。”

    陆以哲抬头看向病床前的两父子,心想徐亦真是个骗子。明明不是没地方可去,他的家人各个都那么在乎他。

    “见义勇为而已,真跟车里坐的是谁没关系,”徐亦解释道,“这个是我大学同学,昨晚好心收留我住了一晚,人特别好……”

    徐辉雄急得操起手就想往他脑门上抽,还想掩饰,当他爸是傻的,昨晚听说他不反对同性恋,立马跑出去,身份证没带能上哪睡去,隔天五一打电话不接,就跟这同学在一起。

    大学同学,都住东临市,高中也上的同一个吧。徐辉雄瞪着他,出息!

    “爸。”徐亦深情对望。

    “行了!”

    徐辉雄铁青着脸,追人追得连命都不要了,脑子还正常吗,他没好气地说:“我叫李韧过来陪你,暂时先瞒着你妈,你自个想好怎么解释。省得到时候哭哭啼啼跟我吵架,烦得头疼。”

    “叫过来做什么。”徐亦的脸色变得很奇怪。

    李韧,也就是,他还没有做好见不老妖孽的心理准备。

    徐辉雄暗中朝他瞪了下眼,废话,帮你支招,人家玩心理的,那是专家。你都玩命了,别人都对你不冷不热,不叫个情敌过来,人还真以为你没人要。

    徐亦简直哭笑不得,不行,绝对不行。

    连他这样的定力和过高的眼光,都曾经为着迷过一阵子,好在后面悬崖勒马,徐亦一点也不想让和陆以哲碰面,谁知道没贞操观的老男人会不会盯上他初恋,他以前没少在面前念叨过。

    “我姓王,叫博砚,博学的博,砚台的砚,是他哥。”王博砚友好地朝陆以哲伸出手。

    “陆以哲,哲学的哲。”陆以哲犹豫了下。

    王博砚笑着说:“我听说过你。”

    徐亦抬起还能动的腿,把他哥的手给推到一边:“当我是个死人呢,握手就省了。”

    “你就好好躺几天,出院了再接你回家,让阿姨给你做好吃的,”徐辉雄对陆以哲说,“再怎么样我儿子也是因为你才出的车祸,你照顾他是应该的。我还从没见过儿子傻成这样,差点把命都搭进去,可见他很看重你这个同学,你要是不负责任,小心我不客气。”

    这话说得很不客气,陆以哲还是答应了。

    “我哥很好,我爸挺烦的,你别见怪。”屋里只剩下两人,徐亦总算松了口气。

    “还好。”陆以哲说,跟他不一样,如果徐亦出了事,多半一家子不得安宁,这种亲情,他很羡慕。

    “这几天我妈还有亲戚都会来,他们没我爸这么好说话,很可能会怪在你头上,怕麻烦的话,这几天别来医院了,”徐亦想让他赶紧走,认真地说,“学校见。”

    学校见。

    “你……”陆以哲顿时愣住了,很是诧异,他以为徐亦会仗着受伤,使唤他,或者趁机揩油,做些他不乐意却又拒绝不了的事,没想到这人就简简单单三个字就放他走了。

    “难道你还想留下啊,我要上厕所,你扶我过去,我没手解皮带,”徐亦右手打点滴,左手曲在胸前,回来之前他装骨折,没想到真就灵验了。一条手臂上了夹板完全不能动,他很艰难地用打点滴的手,拿着根剥好的香蕉,边吃边说,“你得帮我把内裤扯下来,扶好我的小兄弟,再往小便器里尿。”

    陆以哲的冷漠脸即将崩裂。

    徐亦无辜道:“所以说,我哪舍得这样折腾你。特别是一不小心扶硬了,还没手解决……”

    陆以哲迅速打断:“别说了。”

    “不行,我有画面感了,下面有点硬,”徐亦两手都没力气,吃个水果都狼狈,一不小心就掉了,他叫道,“快帮我把香蕉皮拿开!”

    陆以哲面无表情地拎着块香蕉皮出了门,病房的门被摔得哐当直响。

    陆以哲只有些轻伤,没等陆音赶到医院,他就已经回家了。

    第二天医院里果然如徐亦所说,单人病房里来了许多人,到第三天徐亦受不了,直接回家,请私人医生照看。

    徐亦乐意回家住,徐辉雄非常高兴,当晚亲自给院长打电话,给儿子请了假,并表示很乐意与a大石化学院合作,愿意签那份合同,顺便让张承德院长保重身体,儿子在学校劳他费心了。至于审言,跟徐亦关系好着呢,大可放心。

    值得一提的是,徐亦出院的那天,给陆以哲的消息是,我哥接我出院,不用过来。

    天空飘着小雨,陆以哲正好去了。

    一个长头发的高挑男人搭着徐亦的肩,撑开伞,护着他一同走出医院大门。

    旁边的路人当时就惊呆了:“好美的男人。”

    王博砚开的车,长发男人拉开车门,和徐亦一前一后上了车,那人的脸看上去很年轻,不到三十岁的样子,五官组合在一起只有妖孽两字能形容,不过分妩媚也不失阳刚气。

    看到两人很亲密地站在一块,陆以哲微微眯了下眼睛,如果他没记错,杨文数桌边海报上贴着的就是这个人。

    陆以哲总共请了十天假,到了要去学校的那天,林师傅一如既往地等在楼下,帮他把行李放好。

    陆以哲坐上车,顺便给徐亦发了条信息:我去学校了。

    陆以哲也没指望他会回,徐亦手受伤,打字估计艰难,接电话也是。

    所以从徐亦出院到现在,两人几乎没有联系。

    “顺路还要接个人,也是学生。”林师傅驱车。

    陆以哲随口嗯了声,说来了让那人坐前面,继续闭目养神。

    半个小时后,车在别墅区停了下来,司机下车准备帮忙搬行李,发现没有大件行李,就给他拉开了前面的车门:“怎么把手给摔伤了。你先上车。”

    “谢谢师傅,我坐这边。”

    熟悉的声音响起,陆以哲像被惊醒了般,瞬间睁开了眼,不可思议地看到了徐亦。

    徐亦左手手臂还折着,大病初愈后脸色不大自然,穿着十分休闲,头发被风扬得微乱,看上去比平时多了几分朝气,笑起来的样子阳光开朗,更像个同龄的大学生。

    “坐过去一下。”徐亦用右手打开左边的车门,陆以哲下意识地往右边挪,留了个位置给他,脸上仿佛写着几个大字,怎么是你!

    “出租车不安全,陪你一起坐。”

    陆以哲呼吸微滞,这句话莫名戳到内心柔软的一点。

    多了个人,谁也没有说话,狭窄的空间一下子升温了,陆以哲不自然地把头偏向右侧。

    就算不回头,他都能感觉到徐亦炙热的目光直勾勾盯着他,从头到脚,一遍又一遍,仿佛把人扒光了般,完全无法忽视。

    陆以哲重新戴上耳机,越听越清醒,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反倒是徐亦撑到半路,就闭上眼睡着了,甚至侧过头,靠在他肩上,陆以哲的身体僵硬了一刹,清香从发梢传来,还挺好闻。

    四个小时的车程,前所未有的漫长,快到学校了,陆以哲动了动麻木的肩膀。

    徐亦睁开眼,目光清明,一点也不像刚睡醒的样子,他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