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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收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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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哪好意思白收人家东西,我急忙掏出五百块钱递了过去,可老爷爷脾气很犟,说啥就是不收。

    最后,还是文姐站了出来,说:“既然有缘,现在挺晚了,不如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这次他没有拒绝,和我们一起找了一家东北饺子馆。

    在吃饭的时候,我才了解,原来老爷爷除了是玄门中人,还有另一个身份。

    “东北收池人。”

    说起东北收池人,我在这里给大家简单说一下,他们不是出马仙儿,不是道士,更不会是和尚,而是一种古老的体系。

    收池也是东北失传已久的一种神秘仪式。

    相传,大年三十晚上收池人手拿马鞭,白皮灯笼,香烛贡品,赶到孤坟荒野,用专门的一套嗑不停地念叨,这时候就能看到一些吓人的玩意。

    收池人此时必须朝天扬鞭,发出脆响,若那玩意是善意的,收池人就要掏出贡品供其享用,然后跟人唠家常,还可提出问题。

    可以问隐世之药方乱世之根源,而以后他就是你的仙儿,跟着你修功德四海扬名。

    若他是恶意的,收池人就会再次挥舞马鞭,亮出收池符将其吓退,然后快速离开,这次也就算是白忙活了。

    因为收池这行太过邪乎,所以这门手艺在东北几乎早已失传,收池人不同于出马弟子。

    收池人胆子必须要大,懂的东西更要多,要不然轻者惹祸上身,今世不得安宁,重则吓破胆子,一命呜呼。

    这次碰见老爷爷也算是一个机缘,除了获得神器外,还让我这个井底之蛙长了见识。

    此时,老爷爷也是喝了二两小酒,情绪低落起来,不自觉的掉下两行泪水,然后给我们介绍了自己。

    老爷爷说自己姓崔,家里三代单传,到他这辈就断了香火。

    然后叹了口气,说:“自己以后都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看着头鬓发白,眼泪纵横的崔老,我和文姐也不是滋味,只能给出安慰。

    “崔爷爷,您是高人高马,也许您这一生就是来了却宿怨,了却牵绊,积累功德的,待日后功德圆满,您就官复原职回归天庭了,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崔爷爷愕然,擦了下脸道:“让你们看笑话了,你们说的未尝不是一种可能,我也知道这些道理,但又有谁能真正说得准呢,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扛得住,只是感慨一下罢了!”

    虽然崔爷爷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但他的内心一定是非常孤独的。

    不论你上辈子是谁,这辈子只是一个人,只要是人就有感情,做这行久了见的也多了。

    生死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老来无依,那种一个人的孤独感。

    而崔爷爷就是这种,陪伴他的只有无尽的孤独,还有这些陪伴征战沙场的老伙伴。

    正当我在这感慨之时,想着要不要时常来陪陪这个老人,文姐的举动真是吓了我一跳。

    那时正当饭口,满屋子的人,只见文姐扑通一下跪在了崔爷爷身前,斩钉截铁的说。

    “崔爷爷,如果您不嫌弃,小文愿意给您养老。”

    接着,砰、砰、砰三个响头落地。

    当时,拦都拦不住,也不知她中了哪门子邪。

    如果崔爷爷不是一身正气,我都怀疑他给文姐下蛊了。

    想想我平时说她像个精神病,她还反驳我,她这举动不就是照我话来了。

    她这动作让我想起,前两年很火的一部电视剧片段。

    就是《狂飙》里,高启强认义父那段,简直一模一样,不要太像。

    不过我没搞明白,高启强认的义父,那可是大佬级别,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是能给他半壁江山的人,是有利可图。

    而文姐认崔爷爷,是不清不楚毫不知底,甚至连崔爷爷叫什么都不清楚。

    难道她只是一时感性,同情这位孤寡老人,可代价是不是有些大。

    此时,崔爷爷一脸茫然,反应过后急忙将文姐扶起,脸上尽是笑容。

    然后说:“你这丫头儿,着急认师也不选选地方,这事待会再说,不过真是可惜喽!可惜喽!”

    “崔爷爷,可惜什么?我文姐这头都磕完了,您不收嘛?”

    我焦急的说道,也是要给我这个精神病姐姐争取机会。

    “不是不收,可惜的是她不是男儿身,我这收池的本领她是学不去喽!”

    我不懂的看向崔爷爷,然后他继续说:“职业不分男女,但从古至今收池人皆是男子。一是男人天生胆子比女人大。二是男人属阳,女子属阴,在收池的过程中,男子更占优势,至少不至于很快败下阵来。”

    (注意,这里说的阳是指阳气,与生辰无关。)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了头。

    对于他们这个神秘的职业,我想还是不探究的好,专心领我的仙家才是最主要的。

    经过文姐这事一折腾,饺子馆里很多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向这边,同时还在窃窃私语。

    这时候,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崔爷爷摇晃着站了起来,我起身结账便一同走出这家店。

    对于把我们当成异类的目光,我是满不在乎。

    心里不停的念叨,我一个修仙儿的,岂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懂的。

    我们一路来到崔爷爷的居所,距离不算很远,就在王岗附近,现在早已遍地高楼,在无往日的烟火气。

    因为只是一个人住的原因,崔爷爷的家简便而整洁,此时的崔爷爷以然清醒,热情的把我们带进屋里,聊起了家常。

    说起崔爷爷一个人居住这些年,且无子嗣又无徒弟,我也是多了句嘴。

    “崔爷爷您这些年一直一个人嘛,早年为何不收个徒弟,让一身本领传承下去。”

    崔爷爷哑然,然后说:

    “我早些年收过一个徒弟,都怪我那时太年轻,认为谁都可以吃这碗饭,导致他早早离去,从那之后在无这个想法,直至今日碰见你俩,又燃起这个念头,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我真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又揭开了崔爷爷内心的伤疤。

    可崔爷爷摆手示意无碍,接着他说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像是在给我讲,实则是说给文姐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