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杀上九重天 > 第14章 两脚羊

第14章 两脚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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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嘞。”店小二笑得眼睛眯成缝。“客官,我们这里有陈酿的黄酒,要不要来两坛?”

    丁凯点点头道:“浑酒味浓,既然是陈酿,肯定要来两坛。”

    店小二正要说话,丁凯凑上前,邪笑道:“那羊肉,是两脚羊吧?”

    店小二脸上的笑意瞬间变得凝固,就像被发现了秘密一般尴尬:“客官您说笑了,这世上怎么会有两只脚的羊。”

    丁凯大有深意的摇头道:“两脚羊多了去,味道又鲜,肉质又嫩,那味道十里飘香,可是世间美味,吃过之后,对其他肉根本看不上眼。”

    一边说着,丁凯上下打量着店小二,就像看猎物一般。

    店小二被看得慎得慌,强笑道:“客官说笑了,您还有什么要求么?”

    梁三爷挡在丁凯前面道:“小二哥,就按照我刚才的要求,上一桌饭菜就行,你们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出门在外,没这么多要求。”

    店小二笑着点头道:“好嘞,我这就去准备。”说罢急匆匆的逃离。

    梁三爷重新关上门,苦笑着摇头道:“丁兄弟是艺高人胆大,行话说得也太直白了些,不怕狗急跳墙吗?”

    原来方才丁凯和店小二的话,却是用黑话在说,翻译一下,就是店小二说的肥猪就是人,两脚羊也是人,浑酒就是加了蒙汗药的酒,酒本清澈,多加了东西,也就浑浊。

    行话说得太直白,后面又把店小二当两脚羊一般打量,那意思太明白不过。黑店宰客,丁凯就要黑吃黑,把店里的人当两脚羊宰了。

    丁凯毫不在意道:“以前还是两脚羊,现在就变成肥猪了,当初若不是传出阉割去臊之法,猪肉可上不得台面。再说这白肉的味道,梁三爷跑江湖,又岂能不知。”

    梁三爷苦笑不已,岔开话题道:“丁兄弟,你说他们给我们准备的是红肉还是白肉?”

    丁凯摇头道:“人心岂能猜测,更何况这天变了,雨势这么大,明天也不一定走的了。别人把我们当作两脚羊,咱们又进了他们的地盘,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梁三爷叹了口气,神色越发凝重:“时运不济,出门遇到这档子事。”

    丁凯忽然抬手示意梁三爷安静,走到窗边,打开一条小缝,向外望去,漆黑的夜幕中,雨水遮挡视线,让人看不清丈外的情况。

    片刻后,丁凯关上窗户走回来道:“传信去了,这村子里差不多有百十户人,今夜估计有一番试探举动,三爷,可就看你了。”

    梁三爷有些意外道:“丁兄弟你不打算出手?”

    丁凯微微摇头道:“我出手又能如何,决定不了大局,终是无用,我孤家寡人一个,随时都能逃走,三爷你拖家带口,可没这么容易。”

    梁三爷颔首道:“既然如此,若有变数,梁某还请丁兄弟一定要出手相助。”

    丁凯向房门外走去道:“这是自然,大家怎么说也是一条船上的嘛。”

    开门离去之后,丁凯转悠着来到柴房就在柴草堆上睡下,也不管客栈里再发生了什么。

    半夜时分,柴房门缓缓打开,在雨声中,开门的声音彻底被掩盖下去,一个黑影手持一把剔骨刀悄然进屋。

    落脚踩在柴草上,发出微不可查的细微声响,屋外雨点打着瓦片的声音淹没了一切。

    “我以为你不会来的,没想到,还是来了。”丁凯的声音响起,那人猛然一惊,想要逃走,刚一转身,就定了一下,而后瘫倒在地。

    漆黑的柴房中,丁凯蹲在那人身边,拿过剔骨刀,拉下他的面罩,这人正是店小二。他双眼乱转,却不能动弹,眼看着丁凯用剔骨刀在他脸上晃动,眼中满是惊骇。

    “都跟你说了你是两脚羊,你还自己送上门来,这不是寿星公吃砒霜,活腻了嘛。”丁凯伸手在对方胸口上一点。

    店小二惊恐的看着丁凯道:“你想怎么样?我告诉你,如果你敢动我,你们全都得留在这里。”

    丁凯狞笑着添了一下嘴唇道:“都说了你是两脚羊嘛,你说我是该从哪里开始吃呢?掌上筋,又脆又嫩,最重要的是死不了,活着的鲜肉,味道最好了。嗯还有大腰子,取一个也要不了命。”

    店小二从未感觉过有今日这般恐惧,死亡不算什么,最可怕的是被吃,活着被吃。先前他还会怀疑丁凯是开玩笑,然而当刀子碰触到手掌的时候,看着丁凯那张脸,他丝毫不会怀疑对方会不会动真格。

    “别吃我,别吃我,求求你别吃我,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店小二彻底的恐惧了,剔骨刀刚刚划破皮肤,那一丝痛觉让他恐惧到极致。

    丁凯却并未停手,抓着他的手,放在他面前道:“这刀法可是很有讲究的,你们店里屠夫,练了一手庖丁解牛的绝技,想必你也见识过,刀锋顺纹理,丝毫不差,你看我的手法,不比他差吧?”

    店小二看着自己手掌,彻底惊呆了,掌心皮肉分开,血管清晰可见,只差一点点,刀锋只要有那么一丝的偏离,就得割破血管,而肌肉更是完整无缺的被分开,露出手掌上的手筋。

    虽然柴房黑暗,常人伸手不见五指,但店小二可是实打实的先天之境,黑夜视物不在话下,加上丁凯故意用火折子照明,那一点点光线之下,手掌距离双眼极尽,让他看得一清二楚。

    丁凯用刀尖指着手掌道:“这毛细血管遍布手掌,常人动刀子就算能避开动脉,也避不开毛细血管,你看我多好,血留的这么少,只损伤这么一点毛细血管,现在都止血了,这条筋就是掌上筋,待会割下来,煮熟了才鲜。”

    “别吃我,别吃我……”店小二眼中的恐惧之色达到极致,这一刻,丁凯清晰的看到对方的意志已经倒塌破碎,完全被恐惧占据,只会重复一句话。

    丁凯嗤笑道:“不吃你,那我吃什么?”

    店小二此刻犹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求生的本能,让他多了一分希望:“我给您准备吃的,您要吃什么,我就给您准备什么。有我在,您想要做什么,也能更方便不是。”

    “也对。”丁凯看着店小二一副谄媚讨好的样子,随手丢掉剔骨刀。“你们消息灵通,知道梁廷志这商队这一路行踪吧?从哪里过来,途径什么地方,知道多少说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