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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我以为只是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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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个冗长的梦,我独自行走在皑皑的空间里,四周都是飘渺的云烟,除了水滴嘀嗒的声音什么都听不见。

    一抹清冷神秘的背影显像在云端,依据体型可以辨别是一位年轻的男子,可是却长发飘飘,男子的手里握着一柄赤霄剑,腰间别着一根精致的玉笛。

    “寒江雪。”我不受控制的喊出了他的名字。

    男人并没有转身,伫立了好久,才扬起手臂潇洒的挥起赤霄剑,顿时剑走偏锋,血光闪现,我瞠目结舌。

    他砍断了自己的右臂。

    鲜血染满了苍穹,皑皑的白顿时红了漫山遍野,像一朵朵妖娆绽放的血色蔷薇。

    我吓的猛然睁眼,嘴里呼唤着:“寒江雪。”

    萧懿群清秀的面容渐渐在我眼前放大,见我醒过来,他担忧的眼色立马变得欣然:“可可你终于醒了。”

    花花和小秦凑过来,眼底皆泛着血丝,明显的哭过。两人看着我,异口同声说:“可可你吓死我们了。”

    花花说,“你再不醒来我就要给你联系墓地了。”

    萧懿群蹙眉,却还是笑了。

    小秦抚了抚我的被子,笑着流泪:“我就说嘛,可可命硬死不了,阎王不收。”

    我逐一看过他们的脸,刚才噩梦里的惊吓很快就平淡了,我掠过他们看向床尾,室长和江寒正偏头看着我,两人偏头的方向都默契的一致,像是商量好似的。

    而江寒,更是一脸古怪的表情,不是担忧,亦不是喜悦。

    我一楞,他该不会是在想我强吻他的事吧?我……真想继续昏死过去哎。

    从花花他们口中得知,我和江寒是被萧懿群和杜少言两人救出来的,送进医院检查之后他们都吓坏了,因为我身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擦伤,尤其是后背,恐怖的不像人皮。

    他们找到我和江寒时,我已经晕过去了,萧懿群因为徒手刨砖两手也鲜血淋漓,本该杜少言背我去医院,可江寒也不知怎么的死活不愿意,自己都受了伤浑身疲惫还偏要坚持抱我去医院,到了医院,他一将我放在病床上人就倒了下去。

    当然,还有很多细节花花和小秦都是等江寒他们走之后才告诉我的。

    花花说:“虽然我们都讨厌杜少言,但是这次确实多亏了他你们才得救的。”

    花花这么一说,我才想起王云燕来:“王云燕呢?她在哪?”

    “王云燕?干嘛问她?”花花一脸好奇。

    原来她们都还不知道是王云燕害的我和江寒困入险境,我动了动麻木不仁的胳膊,居然有些行动困难,低头一看才知道我的胳膊缠满了绷带。

    小秦见我不说话,发挥了无穷无尽的想象力:“可可,难道你们的事跟王云燕有关?”

    花花也意识到有点问题:“难怪那堂课之后王云燕就失踪了,敢情是畏罪潜逃?”

    “什么?她失踪了?”我挣扎着身子,牵动了伤口,痛的龇牙咧嘴。

    小秦摁住我:“你别动,身上都是伤。”

    病房里此刻就只有我们三人,室长出去送江寒和萧懿群了。花花凑过来,一脸唏嘘的说:“你是不知道,前天下课后你不是出去了吗?好像有人看到你和王云燕一前一后都去了后山,不过当时没人说,你出事之后才有人在论坛上贴出来的。”

    “就知道王云燕那婊不可能无动于衷的,都被江寒取消考试资格了,还被当众羞辱,一定恨死你了。”小秦分析的有模有样,一副名侦探附身的表情。“可可,是她没错吧,要不是人为,你和江寒怎么可能会跑进那破房子里?”

    我心里盘算着王云燕失踪多半是因为害怕躲起来了,这事儿如果要让花花和小秦知道了,指不定得传出什么乱七八糟的新闻来。我犹豫了一下,决定暂时先瞒着的,等有和江寒单独相处的机会,再和江寒商量商量要怎么处理。

    报警?其实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

    即便我和王云燕的矛盾激化到非要报警不可的地步,我也希望打那通电话的不是我,而是江寒。

    江寒从我醒来开始表情就一直复杂的让我捉摸不透,导致刚刚我也没敢多说几句话,要不是室长提出先让我休息一下送走了两个男人,我估计这会儿都大气不敢出。

    我昏迷了一天一夜,萧懿群他们将我送到医院后谁也没跟学校提过这件事,我周五一天的假还是江寒帮我请的。学校那边正为王云燕的失踪伤透了脑筋,根本就无暇顾及后山的某间房屋发生了坍塌是否有人受伤。

    而江寒自从脱离险境后就继续若无其事的上下课,要不是卷起的袖口处露出一块涂了紫药水的擦伤证明那天的存在,这一切我会以为只是个梦。

    周末在医院休息了两天我就出院了,室长帮我办的出院手续,而我这几天的住院费和治疗费全都是江寒垫付的。出院那天,我站在医院大门外伫立了好久,我以为江寒会来,可花花说他一下了课就离开了,不见了踪影,她们想喊他一起都没来得及。

    他在故意躲我吗?可是,为什么?

    回到学校,意料之内的血雨腥风,认识的不认识的全都堵在了学校门口,七嘴八舌的问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像个被记者围堵的大牌明星,而花花和小秦则充当着经纪人的身份,手舞足蹈的一边搪塞解释一边挤开人群护着满身是伤的我,室长则面无表情的扮演起了保镖。

    就在场面失控的连门卫都制止不了时,室长发出狮吼功呵斥了一群胆小鬼。紧接着,几名保安拿着警棍冲了出来,人群中挤开一条‘血路’来:“干哈啊干哈啊,你们都围在这干哈,想打架是吗?滚犊子,都给我滚犊子!”

    “你们都在干什么?”人群外围传出一声微弱的女音,听起来没什么气势,效果却超过了拿着警棍的东北大哥。大家纷纷自觉的退开一条小路,姚老师一身职业装从那头走了过来。

    “江可可?”她一眼看到我,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还有一些说不出的情愫。“你出院了?太好了。”

    没等我回话,她就转身遣散了众人:“你们再不离开,我就把你们名字都记下来,期末考试全都零分处置。”

    我心想着,她说话的语气和恐吓人的方法都跟江寒这么像,跟他学的吧。脸上却露出漫不经心的笑。

    我不在乎多少人围过来看热闹,我只在乎看热闹的人群里有没有我想看到的脸。

    江寒始终没有出现。

    再次看到他,是在周一下午的体育课。因为上午我刚回学校,没有赶上他的植物生物学课。

    他依旧穿着一身雪白的运动衫,外套拉链敞开着,夏末的天气时而闷热时而凉爽,操场上吹起一阵阴风,掀起漫天的灰尘。他就那么站在尘埃里,丝毫不皱眉头,那一瞬间,我再次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觉,好像我和他共患难的那个下午和夜晚真的是个痛却美丽的梦。

    就在我晃神的时候,他喊了我的名字:“江可可。”

    “昂?哦不,报告!”我慌忙抬头。左边和后两排全都是男同学,此刻都鸦雀无声转动着眼珠观察着我和江寒。

    “出列。”他的声音寒冷而凌冽,听不出一丝温度。

    我诧然的望着他,满脸的不解,他目光幽幽看着远方,动了动唇:“你刚出院不宜剧烈运动,去那边休息。”

    隔壁的排球场投过来数十道目光,江寒瞥了她们一眼,安静的等我出列。我看着他的眼睛,可那里面却多出了很多我读不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