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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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毛小灵在酒店大厅里坐了一个多小时，肚子饿得咕咕叫也没挪过屁股。他死死盯着屏幕，就等着常乐会打电话给他。
结果没等到电话，倒是等到了那三口之家。从字面上来理解，的确是的。
直到这三个人一起站到他面前，毛小灵才第一次发现血缘这个东西的奥妙。他的视线在平生和乔津天的脸上来回扫视，不得不承认，这真的是父子，简直就是一个磨子里印出来的。
常乐脸色有些不好，嘴唇还肿了，毛小灵立马就发现了，起身迎上去之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想拍常乐的肩膀去，结果手刚一抬起来就感觉被一道视线冷冷钉住，他条件反射去看常乐身边的男人。
男人站得稍微靠后，在常乐肩膀后侧，半个身体紧贴着常乐，只要一抬手就能把常乐抱到怀里。这是一个保护者的姿态，充满占有欲的意味。
此时对上男人的脸，却发现男人压根没在看他，而是盯着常乐的侧脸在看。
毛小灵看常乐：“现在是――什么情况？”
常乐晃晃牵着平生的手，笑得有些牵强，“带他去吃饭，我们一起吧。”
毛小灵迟疑地“哦――”了一声，忽然放松一般，蹲下和平生对视，摸摸小孩儿的头，“想去吃什么小宝？”
平生低声道：“听爹爹的。”
这时乔津天忽然说：“要么就在这里吃吧，平生喜欢吃的东西都有。”说话时看着常乐，等他回应。
常乐没回头看他，低头摸摸平生的脑袋，“那就在这里吃吧。”
之后几人就往食廊走。
五星级饭店，无论服务还是菜品，都是无可挑剔的。餐桌上，常乐点了几个平生喜欢吃的东西，就全数交给毛小灵点菜。
毛小灵拿着菜单点菜，点一个问一次那服务生这是什么菜，都有什么东西。服务员诚惶诚恐地回答，深怕自己没做好。常乐坐在毛小灵边上，平生坐常乐边上，乔津天最右。
点菜的时候安静地不行，只有常乐时不时跟平生的低语。菜上得很快，全程不过二十分钟。毛小灵特别想和常乐说话，可对面坐着一尊大佛，他就抓耳挠腮地，为这诡异的饭局百思不得其解。
倒是乔津天总算先开口了，“常乐，怎么不介绍一下你这位朋友？”边说还边给平生倒牛奶。
常乐迅速看了他一眼，答道：“这是毛小灵，我好朋友，这几年我们都和他生活在一起。小灵，这是乔津天。”
也不介意这么敷衍简单的介绍，乔津天笑得如沐春风：“幸会。谢谢这几年你对平安的照顾。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说完仰头喝干了手中的茶水。
尽管觉得这一切挺不正常，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毛小灵还是知道，他只得回敬道：“这没什么，平安就跟我弟弟一样，我们早已经是一家人，没什么谢不谢的！”也喝完杯中茶。
“毛先生是做什么的？”
毛小灵就是个在家里管管论坛，写写程序赚钱的死宅it男，他便道，“自由职业。”
“具体是哪方面的？自由职业分很多种类，撰稿人？服务行业？it行业？”
毛小灵就有些莫名其妙，这人这么追根刨底干什么，他就有些尴尬地去看常乐，俩人视线对上之后他发现平安好像有些欲言又止，却也没说话，毛小灵只得回答道：“我是个写程序的，乔先生有什么指教？”
乔津天为不可查地点下头，早有准备似的说道：“毛先生，这四年以来你对平安的照顾我发自肺腑地感激，所以我想等这次回去之后可以投资一些钱到毛先生名下的程序，你开发程序也好，开发游戏也好，我都全力支持。因为就我所知，it行业的竞争非常大，相信如果能独立开发一款程序，这会是毛先生所希望看到的。”顿了顿，又道：“如果毛先生拒绝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不过以我个人的角度，还是万分希望毛先生能接受我这种表达感谢的方式。当然，如果你有其他要求，都可以一并提出。”
这么一番话说完，房间里静了几秒，毛小灵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对面的男人：“你说什么？你这是要干嘛？我对平安的照顾可不是图什么钱。还有，你这算是什么情况，我怎么听都觉得这不对劲，你――”说到这里他语调一转，侧头看常乐，拍他手，问道：“难道你要和他走？！”
常乐笑得有些牵强，桌底下默默牵起毛小灵的手握紧，“你真是灵敏，哈――我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你不是常说你想自己开发那款《蜂巢》游戏么？让他出钱帮你完成你的梦想并不是施舍，是投资。你不要多想其他的，以后等你真的做成了，我也替你高兴。”
毛小灵收起平日总是不正经的模样，眼里少见的严厉，狠狠看进常乐眼里，“你真的自愿的？你要离开？”
常乐眼里光芒闪烁，最终坚定道：“是。”叹口气又道，“快吃吧，晚上我们回去再详说。”说完看向乔津天，“我晚上带平生回去，顺便收拾下东西。”
乔津天微笑点头，抬手夹了一筷土豆丝到平生碗里，低声说：“平生明天要吃草莓味的小熊蛋糕吗？”
平生边吃边看他，咽下嘴里的饭菜，“真的可以吗？”
乔津天看了常乐一眼，笑道：“当然可以，你想要的任何东西，我都会给你。”
一顿饭吃得每个人各种滋味，估计只有平生吃饱，结束的时候，乔津天对毛小灵道：“毛先生，请你慎重考虑我的提议，随时等候你的消息。”神态诚恳，道不尽的优雅。
毛小灵生硬地回了一个“哦”字，便上了车。
常乐坐在副驾驶座上魂游天暮，思考中午的场景，思考乔津天说的话，内心一片乱麻。干脆毛小灵也一个人在那生闷气，俩人都没说话，直到回到家中哄了平生睡着，毛小灵才爆发般问常乐：“平安！到底中午你们说了什么？你真的要跟他走了？你确定？！”
常乐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是，我决定和他回s市了，带着平生一起回去。”见毛小灵一脸崩溃，便继续道：“你不要激动，听我说。他现在认定平生是我拿了他的精、液去找女人代孕出来的孩子，他说要我回去和他一起生活，说会好好照顾我们父子俩。”
“所以你就这么答应了？虽然我没和他相处过，但是就你以前说的那些，我就觉得这个男人不是个过日子的好男人！你现在又跟他回去，以后他要再像以前那么对你怎么办？！我不支持你回去！要找男人，也要重新找一个配得上你的！”
常乐摇摇头，“不跟他回去，他又会做出各种你无法想象的事情。像这次带走孩子的事情，你还想经历几次小灵？我就想着，与其以后都过不安身的日子，还不如直接随了他的愿跟他回去，这样等他再一次厌烦我了，我应该就可以脱身了。”
他起身走到冰箱前拿了一罐啤酒打开喝了一口，看一脸呆滞的毛小灵，“再说，他现在觉得平生是他的儿子，而我是在帮他养儿子。我现在跟他回去，他应该不会继续查下去，要是我继续住这里跟他耗下去，他迟早会知道我生的平生。”
毛小灵有些颓败，回道：“要是他知道你生的平生又会怎么样……”
常乐拿着啤酒罐放在嘴边，眯着眼珠子看右边天花板上的那盏墙灯，似在思索，“谁知道呢……无非两种可能，要么狠命绑着我把我当成一个女人来使用，要么直接灭了我或者放我走？”
“平安，要么你跑吧……”
“哈――能跑哪去，已经跑不掉了。”
别墅里一夜低气压，晚上睡前乔津天打电话过来，常乐接了，“？”
“没什么事情，只是想听你声音。”
常乐躺进被窝，“……好了？”
“呵呵，让我听听平生的声音。”
常乐把电话靠近儿子，“那叔叔要跟你说话。”
平生接了电话也没说什么，就不停“哦”“好啊”“谢谢叔叔”“叔叔晚安”，把电话拿回来，常乐道：“我这几天还要留这里交代一些事情。”
乔津天问：“是你那个花园的事情？还是你那几栋房子？”
果然是没有秘密，乔津天就跟肚子里蛔虫一样，如蛆随行。他便也怒不起来了，只淡淡道：“你都知道也好，我如果要走，有些工作要交代下去。就算以后不常住b市，我有事情也是要回来看看的，你说过不剥夺我自由的权利。”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低沉笑声，好似宠溺，又好似胜券在握的笃定：“除了在你这个人的归属权上你没有自由，其他我都会尊重你。”
常乐拧了拧拳头，“哦，那没事就挂了。”
“明天一起吃晚饭？”
“到时候再说吧。”
交代工作被常乐硬拖了一个星期，这个星期也算有充分时间让三个小朋友意识到要和彼此分开了。大家反映各自不一，琪琪除了哭就是摔东西，而周末回来的毛毛则是粘着平生睡了俩天。罗京生毛小灵这之中和常乐乔津天也出去一起吃过饭，总之就是表面一派和睦实则话里有话连讽带刺，乔津天自然是八面玲珑和煦如春风，被暗讽成狗头了也不动声色，照样该吃该喝的，当面给足了常乐面子。
俩人自从那天在酒店顶楼有过亲吻之后，常乐基本就很逃避他们俩人相处。鲜少有的几次，都被乔津天找各种理由动手动脚。
其实拒绝很简单。
常乐心理上厌恶纠缠的味道，可身体还是会不自觉背叛他的心理，男人这种身体，总是一点就爆。对此真相常乐痛定思痛，终于在某次被乔津天又亲得身心火起的时候给了乔津天一拳头。
被打懵了的乔津天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英俊的面庞因为惊讶和拳头的力道都有些扭曲，常乐竟然冒出一种诡异的快感，这让他想到当初乔津天甩他的那巴掌，自己当初可能也是这种表情？
乔津天脸上的惊讶很快逝去，取而代之的则是更加阴沉浓重的压迫，两道锋眉下双眼犹如幽潭里的黑色井水，深邃又带着慑人的光芒，他薄唇轻启，“呵，几年不见，你倒是变了性子。不过这样的你，我照样喜欢――”说完整个人压上常乐就要继续刚才没完成的深吻。
路虎车的后座空间很大，足够俩人折腾。常乐有些兴奋，干脆手脚并用，上勾拳又下踢腿，次次中标，打出了节奏，快感爆棚。
就是这样，乔津天这人也不躲不闪，像个石头一样死死压在常乐身上就是不动，被打到了也不吭声，换个角度继续往前靠。
俩人都是闷声打斗，粗重的鼻息声在车里回荡，许久，常乐打累了停了动作。乔津天把脑袋埋他颈窝里，声线低哑：“累了？过会带你去喝茶吃点心，吃饱了，我们――继续――”
常乐：“……”
三天后，罗京生和毛小灵在机场送别时简直哭瞎，常乐带着平生跟乔津天回了s市。
第四十三章
毛小灵在酒店大厅里坐了一个多小时，肚子饿得咕咕叫也没挪过屁股。他死死盯着屏幕，就等着常乐会打电话给他。
结果没等到电话，倒是等到了那三口之家。从字面上来理解，的确是的。
直到这三个人一起站到他面前，毛小灵才第一次发现血缘这个东西的奥妙。他的视线在平生和乔津天的脸上来回扫视，不得不承认，这真的是父子，简直就是一个磨子里印出来的。
常乐脸色有些不好，嘴唇还肿了，毛小灵立马就发现了，起身迎上去之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想拍常乐的肩膀去，结果手刚一抬起来就感觉被一道视线冷冷钉住，他条件反射去看常乐身边的男人。
男人站得稍微靠后，在常乐肩膀后侧，半个身体紧贴着常乐，只要一抬手就能把常乐抱到怀里。这是一个保护者的姿态，充满占有欲的意味。
此时对上男人的脸，却发现男人压根没在看他，而是盯着常乐的侧脸在看。
毛小灵看常乐：“现在是――什么情况？”
常乐晃晃牵着平生的手，笑得有些牵强，“带他去吃饭，我们一起吧。”
毛小灵迟疑地“哦――”了一声，忽然放松一般，蹲下和平生对视，摸摸小孩儿的头，“想去吃什么小宝？”
平生低声道：“听爹爹的。”
这时乔津天忽然说：“要么就在这里吃吧，平生喜欢吃的东西都有。”说话时看着常乐，等他回应。
常乐没回头看他，低头摸摸平生的脑袋，“那就在这里吃吧。”
之后几人就往食廊走。
五星级饭店，无论服务还是菜品，都是无可挑剔的。餐桌上，常乐点了几个平生喜欢吃的东西，就全数交给毛小灵点菜。
毛小灵拿着菜单点菜，点一个问一次那服务生这是什么菜，都有什么东西。服务员诚惶诚恐地回答，深怕自己没做好。常乐坐在毛小灵边上，平生坐常乐边上，乔津天最右。
点菜的时候安静地不行，只有常乐时不时跟平生的低语。菜上得很快，全程不过二十分钟。毛小灵特别想和常乐说话，可对面坐着一尊大佛，他就抓耳挠腮地，为这诡异的饭局百思不得其解。
倒是乔津天总算先开口了，“常乐，怎么不介绍一下你这位朋友？”边说还边给平生倒牛奶。
常乐迅速看了他一眼，答道：“这是毛小灵，我好朋友，这几年我们都和他生活在一起。小灵，这是乔津天。”
也不介意这么敷衍简单的介绍，乔津天笑得如沐春风：“幸会。谢谢这几年你对平安的照顾。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说完仰头喝干了手中的茶水。
尽管觉得这一切挺不正常，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毛小灵还是知道，他只得回敬道：“这没什么，平安就跟我弟弟一样，我们早已经是一家人，没什么谢不谢的！”也喝完杯中茶。
“毛先生是做什么的？”
毛小灵就是个在家里管管论坛，写写程序赚钱的死宅it男，他便道，“自由职业。”
“具体是哪方面的？自由职业分很多种类，撰稿人？服务行业？it行业？”
毛小灵就有些莫名其妙，这人这么追根刨底干什么，他就有些尴尬地去看常乐，俩人视线对上之后他发现平安好像有些欲言又止，却也没说话，毛小灵只得回答道：“我是个写程序的，乔先生有什么指教？”
乔津天为不可查地点下头，早有准备似的说道：“毛先生，这四年以来你对平安的照顾我发自肺腑地感激，所以我想等这次回去之后可以投资一些钱到毛先生名下的程序，你开发程序也好，开发游戏也好，我都全力支持。因为就我所知，it行业的竞争非常大，相信如果能独立开发一款程序，这会是毛先生所希望看到的。”顿了顿，又道：“如果毛先生拒绝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不过以我个人的角度，还是万分希望毛先生能接受我这种表达感谢的方式。当然，如果你有其他要求，都可以一并提出。”
这么一番话说完，房间里静了几秒，毛小灵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对面的男人：“你说什么？你这是要干嘛？我对平安的照顾可不是图什么钱。还有，你这算是什么情况，我怎么听都觉得这不对劲，你――”说到这里他语调一转，侧头看常乐，拍他手，问道：“难道你要和他走？！”
常乐笑得有些牵强，桌底下默默牵起毛小灵的手握紧，“你真是灵敏，哈――我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你不是常说你想自己开发那款《蜂巢》游戏么？让他出钱帮你完成你的梦想并不是施舍，是投资。你不要多想其他的，以后等你真的做成了，我也替你高兴。”
毛小灵收起平日总是不正经的模样，眼里少见的严厉，狠狠看进常乐眼里，“你真的自愿的？你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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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津天微笑点头，抬手夹了一筷土豆丝到平生碗里，低声说：“平生明天要吃草莓味的小熊蛋糕吗？”
平生边吃边看他，咽下嘴里的饭菜，“真的可以吗？”
乔津天看了常乐一眼，笑道：“当然可以，你想要的任何东西，我都会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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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乐坐在副驾驶座上魂游天暮，思考中午的场景，思考乔津天说的话，内心一片乱麻。干脆毛小灵也一个人在那生闷气，俩人都没说话，直到回到家中哄了平生睡着，毛小灵才爆发般问常乐：“平安！到底中午你们说了什么？你真的要跟他走了？你确定？！”
常乐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是，我决定和他回s市了，带着平生一起回去。”见毛小灵一脸崩溃，便继续道：“你不要激动，听我说。他现在认定平生是我拿了他的精、液去找女人代孕出来的孩子，他说要我回去和他一起生活，说会好好照顾我们父子俩。”
“所以你就这么答应了？虽然我没和他相处过，但是就你以前说的那些，我就觉得这个男人不是个过日子的好男人！你现在又跟他回去，以后他要再像以前那么对你怎么办？！我不支持你回去！要找男人，也要重新找一个配得上你的！”
常乐摇摇头，“不跟他回去，他又会做出各种你无法想象的事情。像这次带走孩子的事情，你还想经历几次小灵？我就想着，与其以后都过不安身的日子，还不如直接随了他的愿跟他回去，这样等他再一次厌烦我了，我应该就可以脱身了。”
他起身走到冰箱前拿了一罐啤酒打开喝了一口，看一脸呆滞的毛小灵，“再说，他现在觉得平生是他的儿子，而我是在帮他养儿子。我现在跟他回去，他应该不会继续查下去，要是我继续住这里跟他耗下去，他迟早会知道我生的平生。”
毛小灵有些颓败，回道：“要是他知道你生的平生又会怎么样……”
常乐拿着啤酒罐放在嘴边，眯着眼珠子看右边天花板上的那盏墙灯，似在思索，“谁知道呢……无非两种可能，要么狠命绑着我把我当成一个女人来使用，要么直接灭了我或者放我走？”
“平安，要么你跑吧……”
“哈――能跑哪去，已经跑不掉了。”
别墅里一夜低气压，晚上睡前乔津天打电话过来，常乐接了，“？”
“没什么事情，只是想听你声音。”
常乐躺进被窝，“……好了？”
“呵呵，让我听听平生的声音。”
常乐把电话靠近儿子，“那叔叔要跟你说话。”
平生接了电话也没说什么，就不停“哦”“好啊”“谢谢叔叔”“叔叔晚安”，把电话拿回来，常乐道：“我这几天还要留这里交代一些事情。”
乔津天问：“是你那个花园的事情？还是你那几栋房子？”
果然是没有秘密，乔津天就跟肚子里蛔虫一样，如蛆随行。他便也怒不起来了，只淡淡道：“你都知道也好，我如果要走，有些工作要交代下去。就算以后不常住b市，我有事情也是要回来看看的，你说过不剥夺我自由的权利。”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低沉笑声，好似宠溺，又好似胜券在握的笃定：“除了在你这个人的归属权上你没有自由，其他我都会尊重你。”
常乐拧了拧拳头，“哦，那没事就挂了。”
“明天一起吃晚饭？”
“到时候再说吧。”
交代工作被常乐硬拖了一个星期，这个星期也算有充分时间让三个小朋友意识到要和彼此分开了。大家反映各自不一，琪琪除了哭就是摔东西，而周末回来的毛毛则是粘着平生睡了俩天。罗京生毛小灵这之中和常乐乔津天也出去一起吃过饭，总之就是表面一派和睦实则话里有话连讽带刺，乔津天自然是八面玲珑和煦如春风，被暗讽成狗头了也不动声色，照样该吃该喝的，当面给足了常乐面子。
俩人自从那天在酒店顶楼有过亲吻之后，常乐基本就很逃避他们俩人相处。鲜少有的几次，都被乔津天找各种理由动手动脚。
其实拒绝很简单。
常乐心理上厌恶纠缠的味道，可身体还是会不自觉背叛他的心理，男人这种身体，总是一点就爆。对此真相常乐痛定思痛，终于在某次被乔津天又亲得身心火起的时候给了乔津天一拳头。
被打懵了的乔津天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英俊的面庞因为惊讶和拳头的力道都有些扭曲，常乐竟然冒出一种诡异的快感，这让他想到当初乔津天甩他的那巴掌，自己当初可能也是这种表情？
乔津天脸上的惊讶很快逝去，取而代之的则是更加阴沉浓重的压迫，两道锋眉下双眼犹如幽潭里的黑色井水，深邃又带着慑人的光芒，他薄唇轻启，“呵，几年不见，你倒是变了性子。不过这样的你，我照样喜欢――”说完整个人压上常乐就要继续刚才没完成的深吻。
路虎车的后座空间很大，足够俩人折腾。常乐有些兴奋，干脆手脚并用，上勾拳又下踢腿，次次中标，打出了节奏，快感爆棚。
就是这样，乔津天这人也不躲不闪，像个石头一样死死压在常乐身上就是不动，被打到了也不吭声，换个角度继续往前靠。
俩人都是闷声打斗，粗重的鼻息声在车里回荡，许久，常乐打累了停了动作。乔津天把脑袋埋他颈窝里，声线低哑：“累了？过会带你去喝茶吃点心，吃饱了，我们――继续――”
常乐：“……”
三天后，罗京生和毛小灵在机场送别时简直哭瞎，常乐带着平生跟乔津天回了s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