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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芳心暗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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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嘉见盖聂出手,自然是十拿九稳,当下扶起荆轲离开此地。荆轲此时已是举步维艰,任由着田嘉搀扶而去。卫鸯一伙在盖聂强攻之下,自保尚且不及,如何还有功夫去阻拦荆田离去。

    田嘉扶着荆轲出了些幽境,但见得四围都是深山。荆轲声音微弱,说道:“你我本是对头,你不必帮我。我已命不久矣,你杀了我吧。”田嘉笑道:“我偏不。昨天我才落在你手上,今天却就风水轮流转了,我才不会让你那么容易死。”田嘉刚才舍命相护,荆轲看得真切。只怕她并无害人之心,便沉默不语。

    田嘉搀扶着荆轲,走得甚是缓慢。她并不担心卫鸯一伙会追来,只是怕撞见也在寻自己的易流风等。荆轲这时身受重伤,双方只要一照面必然凶多吉少。田嘉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会帮这个从燕国一路追来的杀手,现在甚至还担心他的安危。是因为荆轲出手救了那个幼童?还是她同情荆轲不幸的童年?或是体谅他做杀手身不由己的苦衷?脑海中思绪万千,桩桩件件都和身边这个男人有关。不由向荆轲看上一眼。荆轲这时一张俊朗的脸上惨白如纸,如同罩上了一层严霜。荆轲感受到田嘉的目光,也相视看去。四目相对,田嘉脸上绯红,立时将脸转了过去,扶着荆轲继续前行。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

    二人一路无言,田嘉携着荆轲在崎岖的山道中走了约有大半个时辰,便扶着荆轲往原来返回。她估摸着盖聂已结束了那边的战局,而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况且整个莒城内外怕是找不到第二个如那个山洞隐蔽的所在。

    待回到那里,盖聂和卫鸯一伙果然已不在了。刚一进洞,田嘉便扶荆轲躺下。荆轲心下感激,说道:“荆某劫持你在先,田姑娘以德报怨,我深感大恩。”田嘉狡狹一笑,说道:“那你准备怎样报答我?”荆轲惨然一笑道:“若有来生,抵死相……”一个报字还未说出口,便晕厥过去。田嘉大惊,知道是寒阴掌毒发作而致。她在洞内听说中此掌后三天三夜才会死去,现在并未到时间,这才稍稍安心。但她并不知道如何化解这掌力,救治荆轲,眉头又皱了起来。他看荆轲躺在这冰冷的岩石上,便如昨天自己一般。今天还是同样的环境,只是换了个不一样人。难道这也是一种缘分?

    荆轲醒来时也不知过了多久,睁开眼时,并未看到田嘉。他也没感到奇怪。田嘉和他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也无交契,离开也是理所当然。正欲站起身来,身上一阵好意袭来,如针扎一般。他生性刚毅,忍着剧痛不叫出声来,但终于还是没站起身来。斜眼向外看去,见外面天色已经暗淡,想是已到了晚间。他命不长久,孤身一人在这石洞中,心想自己打小便家破人亡,被义父收养后,虽有了安身立命的所在,这二十来却蜗居一隅,与世隔绝。而教养自己的义父如今也只是把我当作他杀人的一把刀。剑上染着他人的鲜血又岂是我本心,却又不能违背义父。如今孤独一人,埋骨在此,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便在这时,一人走进洞内,手中捧着好些个野果,一看荆轲醒了过来,高叫道:“呀!你醒了。”语气满带喜悦,正是田嘉。

    荆轲见田嘉复来,心中涌起一股暖意,道:“你为什么还回来?”田嘉笑道:“怎么,这么不想看到我吗?巴不得我走得远远的才好,是吧。”荆轲淡淡说道:“你我正邪有别,姑娘又何必来陪我这个将死之人。”话头刚落,身上又是一阵寒意侵开,不住的颤抖。田嘉见状,忙抢到荆轲身边,柔声问道:“寒毒又发作了吗?”

    荆轲点了点头,良久才颤声道:“田姑娘一番好意,荆轲感激不尽。生死由命,姑娘不必再来理会荆轲。”田嘉一怔,说道:“你就这么想我走吗?三番两次的下逐客令。”荆轲听它语气楚楚,带着丝丝哀怨。心中一阵悸动,口中道:“我与姑娘相识时便注定是对头,你又受我劫持。姑娘何必反如此眷顾荆轲。”这话也是田嘉想问自己的,过了半晌她才道:“我受你劫持不假,可你也没伤害我啊。我现在不还是好好的。那我们总算也是相识一场。”

    荆轲到:“姑娘胸襟宽广,不记旧仇,使荆轲惭愧。但我是杀人如麻的杀手,只怕不配与姑娘做相识之交。。”它深知正恶有别,绝不肯牵连到田嘉,故而说的决绝。

    田嘉并未着急接话,先拿了些野果给荆轲吃,自己也吃了些,才道:“你和你朋友的话我都听见了。你们只是受人指使,身不由己。”荆轲心道:“原来他早就冲开了穴道。”又听田嘉道:“你若真是冷血心肠,又怎么救那个小孩。而如卫鸯这般人虽是正派,却行事卑鄙,反不如你磊落。那么我们又为何单以正邪二字便来决定所有呢?我们,我们有为什么不能做朋友呢?”一番肺腑之言说到最后田嘉脸上又泛起了红晕。这时她才清楚得知道自己原来对荆轲已暗生了情愫。二人萍水相逢又立场不同,但少女之心,情窦初开,以致芳心暗许。也许每个人都一生中都会有那么一个人,不知以何种姿态,何种身份初尝,却足以惊艳了时光。那时其他的一切的所谓的不登对又有什么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