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东陵芷说:“你们都知道的,因为是秦宓,我无法无动于衷。”

    甚至,她庆幸,心头那自私的臆想渐进膨胀,不可收拾,她想,够了,她只要他,甚至她于他,无关风月。

    月上西楼,行宫外,夜灯落下杏黄的微光,远处,马蹄声响。

    是他,他来了……

    她笑着,点了一对红烛,掀起红帐,缓缓坐下,

    俄顷,红帐又被挽起。夜半,门响,已上了锁,她转身,他便躺在了她身侧。

    还是这般容貌,让她丢了魂魄。

    东陵芷眸光缱绻,静静地看着,指尖,拂过他容颜:“我在等你。”笑了笑,半跪在他身侧,她轻声,似呢喃,“好像一直,一直都是我在等你。”

    纱幔吹起,床榻里的男子,双目紧闭,红烛下,风华倾城。

    是从多久多久的以前开始,都是这般,她的独角戏,没有言语,没有眼神,只是她却乐此不疲:“你定是知晓,我如此性子,怎会成全你和那个女子,对你,我有多自私你一定不知道,便是我自己也不能预想。”她轻笑了一声,然后沉默着,久久,抬手放下了红帐,“我在想,若我成了你的女人,便是不爱,你也定是要记一辈子的。”

    这样,不贪心吧。

    “你知道吗?我爱了你有多久?那时,你不过九岁,一身伤痕,不过是个被全天下抛弃的孩子,我当时便想,就是他了,我可以不要南诏,不要天下男子,我的母皇说我傻,她说南诏的长公主要得起天下,要得起后宫三千,我却说,我只要做你后宫三千中的一个便好。”东陵芷笑着,哭了,侧躺在男子身侧,泪湿了枕巾,她轻念,“只是为什么?你不爱我……”

    泪,晕染出红色纹路,缓缓,衣衫落下,睁着眼,望见红帐摇曳,这满目的红绸,突然那般刺眼。

    “今日过后,你会要我吗?还是,”声音,微微哽塞,“会恨我。”她笑得讽刺。

    “秦宓,看看我。”手拂过男子的脸,她深深看着他,嗓音清澈却颤抖,“你枕边的女子,是我东陵芷。”

    骤然,男子睁开眼,满目狰狞、灼热,翻身,覆住身侧的女子,红帐落下,轻摇……

    这夜,方才开始,漫长漫长,这行宫西楼,春色妖娆,隔着一条幽径,月洒的东楼,毫无烛火,微微幽暗。

    嘎吱——

    门,毫无预兆地大开,床榻里的女子猛然起身,一双浅绿的眸子四处睃视,惊呼:“什么人?”

    大开的门,漏进一缕风,卷起珠帘,毫无声响,静默得叫人毛骨悚然。

    夜深人静,此处,正是东陵鸢的下榻之所,谁又敢擅闯。

    东陵鸢打挺起身,随手披了件衣裙,跳下床榻,并未点烛火,对着一片昏暗吼道:“出来!”

    “这不是来了吗。”

    一声轻笑,珠帘荡起,露出女子身影,曼妙,纤细。光线昏昏暗暗的,瞧不清容颜,唯有那双眸子黑亮如古老的玉。

    女子缓缓走近,眼,似乎带着笑意。

    东陵鸢惊愕,大喝:“你是谁?”手已探向了腰间的布袋,一触即发。

    若再动,她定撒一把巫蛊,要她命!

    女子静静站着,不动了,微微仰着头:“我是谁?”想了想,她回答,“你大爷。”

    出口成脏,毫不迂回!大燕找再不出第二个,这女子,正是闻柒。

    东陵鸢小脸一沉,大骂:“找死。”声落,出手,瞬间,眼前乌黑的浓雾萦绕。

    她快,闻柒却更快,一个闪身,跃到东陵鸢身后,伸手一推,东陵鸢一个趔趄,闻柒却反退三步,勾勾手指:“来啊,来咬我啊。”

    东陵鸢怒红了脸,双手成爪,指甲墨黑,快如疾风。

    南诏的帝姬,果然一身的毒呢。

    闻柒凝眸一笑,侧身下腰,绕过东陵鸢的手指,一把擒住她的手腕:“女子,还是温柔些好。”黑亮的眸子眨了眨,问,“你说是吗?”反手一扣,手,突然收了三分力。

    东陵鸢疼得脸色一白,龇牙咧嘴,整个身子弓得直不起来,右手被闻柒反扣背后,她回头,恶狠狠瞪视:“放开!”

    放开?

    呵呵,闻柒笑了:“这可是你说的。”

    说完,手一松——

    咚!东陵鸢面朝地,狠狠摔下去,整张脸,疼得麻木了。她一个反跳站起,揉着灼痛的手腕,脖子都爬上了一层绯红:“你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闻柒背着光站着,依旧望不清她模样,语调懒懒的:“知道啊。”她托着下巴,脸一抬,“我是你大爷,你是我……”思考,然后点头,“嗯,乖侄。”

    无耻!无耻到了骨子里!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妖孽?东陵鸢气得直喘粗气,疼得脸发白,咬着牙发狠:“你敢动我,我母皇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说着,东陵鸢双手萦绕着淡淡黑色光晕。

    果然是巫女啊,满身的蛊。

    闻柒先发制人,一脚蹬在床榻上,借力反跳,膝盖一弯,直直捅向东陵鸢腹部,这狠狠一下,东陵鸢直接撞倒了案桌上的茶盏,跌在地上,疼得蜷缩成一团。

    闻柒伸伸腿,揉揉腰:“这里不是南诏,在大燕,”素手指向自己,她说,“我做主。”

    东陵鸢半个身子趴在地上,腹部疼得发烫,她满头大汗,怒斥:“你敢打我?!”

    敢?

    大燕还有谁敢对闻柒说这个字呢?果然是初出茅庐啊,不懂事。

    闻柒一拳过去,直接招呼上东陵鸢的脸,她吹吹自己的拳头,好意地说:“不好意思,手痒。”

    这一拳,东陵鸢只觉得血气翻滚,喉间血腥上涌。

    南诏最受宠的帝姬,哪里受过这样的暴行,脸疼,腹疼,浑身都疼,东陵鸢咬碎了牙,几乎说不出话来,一字字都磨牙撕咬:“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

    嘿,这榆木脑袋,打不通呢。

    闻柒托腮,熟思着:“想干什么啊?”睫毛弯弯,眼睛眨眨,一本正经的口吻,“老娘便教教你在大燕脚下怎么做人。”

    说完,一脚踩在东陵鸢后背,刚爬起来的东陵鸢又狠狠跌下去。

    嗯,秋后算账,闻柒会慢慢来的。

    “你——”

    东陵鸢话没说完,闻柒又是一脚:“女尊男卑?”她冷哼,大骂,“屁!在大燕,闻柒为尊。”

    东陵鸢眸子顿时瞪大,还未来得及开口,背上又挨一脚,她龇牙咧嘴,无处可躲。

    闻柒一个左勾拳:“不识时务,该罚。”

    东陵鸢闷哼。

    又一个侧踢:“巫蛊祸乱,该罚。”

    胸闷,东陵鸢挣扎了一下,脚下还是拳头:“太岁头上动土,该罚。”

    毫无章法,怎么打怎么痛快,敢招惹闻柒,这就是后果,担得起吗?东陵鸢出气多进气少了,一张俏丽的脸,惨不忍睹。眼前,是一张放大了的小脸,她半蹲着:“闻柒的男人,觊觎者,该罚。”

    说完,闻柒抡起小手,一掌就拍下去,东陵鸢动都不动了。

    诶,揍人揍累了。闻柒坐下,倒了杯茶,大灌了一口。

    得了片刻喘息,东陵鸢抬起一张红红紫紫的小脸,浅绿的眸火光升腾,她气若游丝:“你是闻柒!”

    闻柒抬起脸,晃了晃手里的茶杯:“现在才知道?”她嘴角邪邪一扬,“愚蠢无知,该罚。”话后,手中杯子掷出,狠狠砸向东陵鸢的脸。

    “啊——”一声惨叫,杯子碎裂,东陵鸢捂着嘴,指尖渗出了血。

    东陵鸢才知道,这个女子,有多恐怖,有多狠手。诚然,东陵鸢不知道,这啊,才不过是小打小闹,闻柒揍实在的,要是来阴的,那才惨无人道。

    闻柒阴阴一笑,嘿,还没完呢。在怀里掏了掏,摸出一包东西来,就当着东陵鸢的面,洒在茶水里,再晃荡了几下,倒上一杯,转身笑着看东陵鸢:“来。”

    这玩意,据梁六说,男人吃了,一夜七次郎中狼,女人吃了,烈女翻身唱西厢。这还不是最牛的,更牛的是,一旦行了男女之欢,那完了,根本停不下来。所以,闻柒给这药取了个别名,叫‘不要不要不要嘛’。

    梁六个人觉得,情蛊还不如这玩意阴险,当然,闻柒算账讨点利息也很正常。

    “你、你想干什么?”东陵鸢蹭着地,不断向后缩,她怕了,怕极了。

    现在知道怕了,晚了,做错事的孩子,受了罚才会乖的。闻柒招招手:“小笼包,给她灌下去。”

    一声刚完,门窗一摇,少年凭空般立在了闻柒身侧,生得极是秀气精致。

    右相家的慕言公子,轻功早已登峰造极了。

    慕言看闻柒,蹙眉,纹丝不动,他不愿意碰别人。

    “不碰?”

    慕言点头。

    闻柒嘴角一抽:“好吧。”走过去,蹲下,抬起东陵鸢的下巴,嘎吱一声,卸下来了,抬头看慕言小笼包,“这下可以灌吧。”

    东陵鸢张着嘴眼巴巴地瞪着冒火的眼睛,疼得哼哼唧唧。

    慕言端起杯子,灌了下去,走回闻柒身侧,邀功似的喊:“闻柒。”

    闻柒摸摸他的肩:“乖,干得好,回去给你做小笼包。”

    一如既往地,慕小笼包对小笼包爱得很专注。他一听眼睛就亮了,连点头:“好。”微微一顿,又说,“然后。”

    这猛药也下了,闻柒很好奇,东陵鸢忍不忍得住。她想了一下:“扔进名伶坊,等到她叫不出声了,再放出来。”

    名伶坊,乃燕都最大的青楼,就闻柒的眼光来看,那里玩得口味最重。这样东陵鸢还忍得住?看吧,闻柒良民,没逼人家。

    慕言皱眉:“不想。”

    闻柒放软了语气:“听话,你轻功好,一般人看不住她。”哄骗,“回头姐姐给你做好多好多小笼包。”

    慕言沉着眼,似乎努力在思考,片刻,抬头:“好。”

    他对小笼包到底是爱得有多深沉啊?

    闻柒飞吻一个:“么么哒。”

    慕言低头,隐约可看见耳垂红了,一言不发,默默地将东陵鸢抗起来,走出去。

    害羞了?闻柒感叹:“这孩子。”

    “他不是孩子,你别与他亲近。”

    秦宓的声音,随着风从窗外吹来。

    闻柒转身,大开的纸窗外,秦宓一身白衣笼在朦胧的月里,好看得花了她的眼,她走到窗边,撑着下巴趴在窗上,冲着秦宓眨眼:“怎么来了?”

    秦宓说:“接你。”一扇窗,一分两边,他微微俯身,噙住闻柒的唇,吮了吮,说,“总不安分,以后不准丢下我。”

    总是这样,他独守空闺,她偷偷摸摸,是他太惯着她了。

    闻柒笑得眼都眯成了月牙,小手摸着秦宓的脸:“这张脸,我哪敢牵出来溜,我啊,巴不得把你藏起来,谁也不给看。”她态度正经,耳提面命地说,“何况,这行宫里,豺狼虎豹多着呢,你看隔壁屋那个。”眉毛一挑,她嘴都笑弯了,“战况了得啊。”

    隔壁那屋,是东陵芷的居室。

    所谓的战况了得,细听的话,隐隐传来男女欢爱时动情的细语,想必那情蛊正烈着。对此,闻柒听得不亦乐乎。

    一双凉凉的手,捂住了闻柒的耳朵,秦宓摆着一张俊脸:“不准听。”别的男人,他不喜欢她听。

    闻柒很乖巧,听话地点头:“好,我不听。”睫毛忽闪,她仰头凑近秦宓,问,“不如我们去看看?”

    秦宓一时无话了。

    闻柒伸手勾住秦宓的脖子,整个人趴到窗外挂在秦宓身上,撒娇说软话:“爷,我们去观战吧。”说着,还蹭了蹭。

    如此风情,是美人计,秦宓最吃不得这一套,沉吟着,别开脸,很坚决:“不好。”

    闻柒磨蹭:“小宓宓。”唇在秦宓脖间作乱。

    秦宓身子微微僵了一下,捧住闻柒的脸,嗓音低沉干哑:“回去。”他俯身,贴着闻柒的耳边,只说,“我们自己做。”

    做什么?闻柒邪恶了。

    ------题外话------

    下一章,让爷愉快地办了闻柒可好?冒泡来呼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