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都是穿越凭什么我是阶下囚 > 第七十六章 他怎么突然傻了

第七十六章 他怎么突然傻了

推荐阅读:渡劫之王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飞剑问道仙宫兽性总裁求负责纯阳第一掌教通天神捕正版修仙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离开锦瑟坊后,李长天一手拎着食盒,一手拿着充饥的素馅包子,边吃边匆匆忙忙地回到了客栈。

    他直直往燕殊的客房奔去,伸手推开门。

    客房空荡荡的,薄凉的月光从窗柩洒进,摔在地上,摔成片片落寞。

    李长天原地愣愣地站了一会,随后在桌边坐了下来。

    李长天明明胃里空空,却不知为何,突然没了吃东西的兴致,他将食盒轻轻放在桌上,拿起一旁的剑鞘,攥着手里。

    燕殊的薄剑不知去了哪里,剑鞘上还染着些干涸的血迹,李长天拿干净的巾帕轻轻擦拭着,忽然发觉。

    自从他重生以后,就一直和燕殊在一起。

    燕殊是他和这个时空的纽带。

    如今燕殊不知去向,李长天便好似被人一下丢进了瞧不见尽头的荒漠里,只剩惶惶不安。

    李长天现在睁眼闭眼都是清露阁那一片狼藉的厢房,地上干涸发暗的血迹,墙上杂乱的剑痕刀痕。

    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一点。

    燕殊出事了。

    李长天坐立不安,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焦急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他在房间里来来回回不知转了多少圈,最后喃喃:“不行,我得出去找找他。”

    李长天不是能干坐着等人的性子,就算他自己身上还有伤,就算他对白帝城一无所知,但至少在锦瑟坊附近沿路去找,总比揣着手在这什么事也不做让他心里舒服一些。

    李长天定了定心,往厢房外走去。

    正此时,外头突然落下一道震耳欲聋的惊雷,阴风猛地吹开窗户,随后落下倾盆大雨来。

    李长天脑袋嗡鸣一声,整个人僵在原地。

    那声惊雷落他耳朵里,竟像极了炸弹爆炸的声音,以至于他能闻到硝烟、轮胎烧焦的恶心气味。

    耳边仿佛还传来了哭嚎、求救声。

    李长天有些喘不过气来,摇摇晃晃地单手撑住桌子。

    外头阴风大作,空气中全是雨水掀起的泥土味,李长天缓了缓神,起身去关窗。

    李长天探出半个身子去拉窗户,冰冷的雨水无情地浇在他身上,让他稍微清醒了些,也想起自己方才去找燕殊的打算。

    “下雨又怎样,就算下刀子,我也出去找。”李长天咬牙,下定决心去找燕殊。

    他抓住窗户的框,正要关上,忽然一顿。

    他看到街道有个人。

    虽然街道漆黑,但还是能勉强看清那人的身形。

    这么大的雨,那人却既没撑伞也没穿蓑衣斗笠,他一手捂着一边的肩膀,一手拿着剑,以剑做拐杖,走得极缓,步伐踉跄,好似每一步都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空荡荡、乌漆墨黑的街道,此情此景显得有些诡异。

    李长天却忽然意识到什么,一跃三尺高,随后猛地冲出了客栈,朝那人奔了出去。

    雨势太大,不一会就把李长天浇得浑身湿透。

    李长天不管不顾地跑到那人身边,喊:“燕殊?!你怎么了?你还好吗?”

    燕殊抬起头来,他眼神涣散,青丝散乱,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身形这么一停,整个人便直挺挺地往前栽去。

    李长天连忙将燕殊揽进怀里,以免他磕到地上:“你肩膀,卧槽,你伤得好重啊,卧槽!”

    李长天一瞬间慌了,连忙将燕殊背起:“我带你去看大夫!!”

    他腰一弯,腹部的伤口顿时一阵剧烈疼痛,李长天咬牙忍下疼,背着燕殊匆匆忙忙往那日他治伤的医馆跑去。

    可已是深更半夜,医馆早就关了门。

    “大夫!大夫在里面吗?大夫!”李长天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开始拍门。

    大雨滂沱,阴风哭嚎,天地间只剩冷和绝望。

    李长天没有放弃,坚持不懈地拍着门。

    许久,医馆里头烛火一晃,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

    “大半夜的,什么人啊,赶着投胎吗?”

    李长天绝地逢生,欣喜若狂地大喊:“不是赶着投胎啊!!是不想投胎啊!大夫,救命啊!!!”

    -

    医馆,满是草药苦涩气味的侧室,豆大的烛火微晃,燕殊躺在床榻上,身上盖着薄被,呼吸很浅。

    李长天坐在一旁的木凳上,睁着眼,不敢睡。

    方才他背着燕殊冲进医馆后,把老大夫吓了一大跳

    老大夫一边喊阿弥陀佛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一边哆哆嗦嗦让李长天赶紧把燕殊身上湿透了的衣裳给扒了。

    两人鸡飞狗跳折腾了好一会,又是擦身,又是喂药的,又是敷药,又是包扎伤口,好不容易才歇息下来。

    老大夫经不起折腾,见两人暂时没事后,先去休息了,留李长天在这守着人。

    方才忙的时候没有感觉,现在安静休息下来,李长天只觉得腹部一阵阵撕裂疼。

    他知道伤口肯定又崩了,可他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更别说处理伤口了。

    李长天看着病榻上的脸上毫无血色的燕殊,忍不住在心里感慨。

    好惨啊,他俩这是比惨大赛吗?

    “唔……”燕殊忽然皱眉闷哼一声,随后慢慢睁开眼,因为重伤后刚醒,眸中全是迷茫。

    “燕殊!”李长天长吁一口气,欣喜地凑到床前,“你醒……”

    李长天的话戛然而止。

    他的喉咙被燕殊用未受伤的手死死掐住了。

    “你是……谁?!到底是谁?!”燕殊咬着牙,目眦欲裂,仿佛到了穷途末路之际,准备拼死一搏。

    李长天心里咯噔一声。

    完了完了,燕殊这是磕到脑袋了吗?

    他怎么突然傻了啊!

    燕殊身负重伤,根本没什么力气,李长天轻轻松松就掰开了掐着自己喉咙的手,然后攥在手里:“燕殊,我是李长天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李长天……对……是你……”燕殊收了劲,失神地喃喃,回握住李长天的手,目光落在李长天的腹部。

    那里因为伤口裂开又没及时处理,洇染出了暗红色的血迹。

    燕殊瞧见,挣扎着要起身:“你的伤……”

    “没事没事!”李长天连忙将燕殊按回床榻上,“你好好休息,我等等请大夫给我包扎一下。”

    “麻烦大夫轻些,你怕疼的……”燕殊含糊不清地说。

    “啊?什么疼?你伤口疼吗?那你快好好休息,别担心,我就在这守着你,睡吧睡吧。”李长天替燕殊掖好被子。

    燕殊不知为何,突然放松了下来,合上眼后很快就睡熟过去。

    虽然不知道燕殊经历了什么,但至少人回来了,李长天一颗悬起的心总算落回了肚子里。

    他处理了下腰上的伤,止了血后,搬来小板凳,坐在床榻边守着燕殊。

    坐了一会,李长天犯了困,呵欠连连,最后实在撑不住,干脆趴在床沿上休息。

    李长天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际,感觉自己被人轻轻揽到了床榻上。

    等他再次睁眼,果然见自己正躺在床榻上,躺在燕殊身旁,燕殊也醒了,正看着他,见他睁开眼,十分突兀地偏开头。

    李长天揉了眼睛一下,问:“你这两天去哪了?怎么伤的这么重?”想起昨晚燕殊的惨状,李长天还心有余悸。

    “我收到密信,说寒鸦欲抓诗华年,便赶去了锦瑟坊。”燕殊将这两日子所经历的事娓娓道来。

    李长天认真听着,在听到有一个和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黑衣人时,蓦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浑身发寒,他搓着手臂,说:“卧槽?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你确定?”

    燕殊极其肯定地点了点头:“我确定。”

    李长天:“……”

    难不成他这个时空有个双胞胎兄弟?

    不对啊,按照沈玉树的说法,他应当没有家人才对。

    “你可记起了什么?”燕殊问。

    李长天苦恼地摇摇头:“想不起来,我真的什么记不起来,什么也不知道,哎……”

    燕殊犹豫了一下,伸手轻轻拍了拍李长天的头。

    李长天笑道:“干啥呢,你哄小孩呢?”

    燕殊一顿,讪讪地收回手。

    “拍这!”李长天抓住燕殊的手,放自己肩膀上,“拍吧!”

    燕殊:“……对了,锦瑟坊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可有人来寻我俩?”

    “有,钟离来客栈找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出事,卧槽,真是吓得我魂都没了,还有啊,坊主和你口中的那位徐大人应当没事,她给锦瑟坊传了密信,让四位阁主不要找她。”李长天说。

    燕殊吁了口气,点点头:“如今寒鸦的人藏匿在白帝城,此处暗潮涌动,对我们十分不利,毕竟敌暗我明,等等回客栈,我传信一封给义父,同他说明这件事……”

    燕殊正说着,发现李长天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

    李长天似乎想到什么,蹙起眉,表情纠结,带了些苦恼和无奈。

    “怎么了?”燕殊问。

    “燕殊。”李长天抬眸,看向他,轻轻唤他的名字。

    两人面对面侧躺着,医馆内室小而安静,烛火已燃尽,剩下扭曲得有些可怖的残蜡。

    李长天语气听起来很平静,其实全是惴惴不安:“我现在是真的没有出予镇之前的记忆,我不知道我是谁,有没有家人,曾经经历过什么,所以如果……”

    “如果我真是寒鸦的人,或者与寒鸦有关系,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