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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2010.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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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距离朱小菊的死不到一个月,我竟然又来到了这种地方。还是那样的阴暗,看着躺在那里疯子的脸就不好看,又加上惨白的灯光,我的心情就更恶劣了。

    边上的张大少脸色也很难看,当初他拍胸脯说在帝都还没人不给他面子,结果不到一个月,我的朋友就被人捅死在会所的大门外。

    27刀,多大仇多大恨啊,刀刀致命还是用三棱匕首捅的。别说二十多刀,这玩意一刀下去人就挂了。

    张大少看着我,脸色难堪,疯子的死亡地点就在他会所大门口。不用说,这个凶手本来就是冲着张大少过去的。看得出他很愤怒,不过这种愤怒和疯子的死无关,这是有人在打他的脸,明显在他的地盘杀人,这脸被打的可是啪啪作响啊。

    我想,至于疯子的死活他才没有放在心上,一个高高在上的纨绔,怎么会在意一个安保的死活,反而这个人杀人后竟然还能跑掉,这才是他觉得愤怒的原因。

    心里犹自想着疯子,一个只知道打架不要命的人,最大愿望竟然是回老家开个小超市,就这个小小的愿望他也没有达成。

    牛壁,你的名字很牛逼啊。

    你知不知道北院是我罩着的?

    嘿,老牛,这个人是我兄弟,刚才我也给了自己一刀,就当给你们赔不是了。你们也见了红,今天晚上我请客,向各位赔礼了。

    嗯,我就想回家开间小超市。

    当狗腿子有什么不好?何况是给张大少当狗腿子?谢了,哥们,你这人情我记下了。

    张大少看见我没怎理他,彻底的愤怒了。他那里知道我是在内疚?都怪我,疯子放着拽拽的顽主不当,跑来当狗腿子,不然的话,疯子可能现在还在灯红酒绿中潇洒着。张大少吩咐下去,不管怎么样也要查出凶手是谁,不这样,他的脸面可就彻底的丢尽了。

    告别张大少,手里拿着一张卡,这个也算是张大少员工福利吧,不过这个福利,我想没有人会喜欢的,抚恤金五十万。

    但是门口的那些个特种兵都去干什么了?难道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疯子被捅死,为什么没有人上去帮忙?难道就是真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凶手既然要杀张大少,为什么要在疯子身上连捅27刀?这不符合常理啊。电话里疯子的父母当时就嚎啕大哭,说是尽快赶到帝都来。

    有人在掏我的兜,这里怎么还有佛爷?这个佛爷我认识,原来疯子的手下,当初被我打的那几个人里就有他。这小子一看是我,立刻赔礼道歉,说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谁TMD和一个佛爷是一家人了?不过既然认识,那就让他赶快走,胆子已经肥到敢来张大少大门口捅包,不知道张大少已经快疯了吗?

    不过看着那小子最近好像混的挺惨,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像是几天没洗了。肚子里咕噜噜的,这种惨样不去当乞丐博取同情心,真是太失败了。

    看这家伙实在可怜,就拉着他,走了挺远的,才看见一个小饭馆,这货几天没吃了?那么大碗的炸酱面吃了两碗?又喝了两碗面汤,被老板惊为天人。

    出了小面馆的门,我就准备去张霁那里轱辘一晚上算了,掏出一百块钱给了那个小佛爷。在我临走的时候,这小子才对我说疯子前段时间对他说,什么时候见着我了,就让我赶快去他的房子那里。他现在跟着张大少已经发达了,屋子里的那堆破烂让我看看有什么可以用的没,有的话就拉走,没的话就有我全权做主,看看谁要就送给谁,实在没人要就卖破烂了吧。

    算了既然是疯子委托我的,那就不客气了。他那里别的没有,书倒是一大堆。虽然他没怎么看过,堆在哪里装逼倒是相当够分量。据他说这些都是边上那些混不下去的艺术家,临走了送给他的。

    好吧,知道我要来,一群佛爷都在那里等着了。当我说出书都是我的其他随便搬之后,我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才叫做专业,有连被子都拿走的吗?这疯子手下怎么跟要饭的差不多呢?看来佛爷也不好混啊。

    一个据说是顶了疯子位置的大佛爷对我诉苦,说什么现在干啥都是竞争激烈,同行太多,不仅年龄小,而且下手狠。另外行情也不妙,现在好多年轻人都是十分的热衷装逼,看着衣帽光鲜的样子,结果却是钱包里的钱还没有钱包贵,还都是一大堆信用卡,哪天要是能捅出个小黄鱼就已经是算是过年了。

    行情惨,任务重,现在的业绩已经等比下降了好几个百分点,顶头老大和他手下的那群分析师分析的结果就是现在虽然GDP呈上升趋势,但是楼市太过于火爆,人们把钱都投进楼市里去了,好多年轻人也趋向于信用卡消费,这样传统的纸币反而不再被热捧,这种新的消费理念就是造成业绩下滑的主要原因。

    所以,在这种新的消费理念已经形成的今天,传统手工艺人的出路何去何从是老大最新的研究课题。据说不少顽主现在都在学习,以保证在新的经济浪潮下如何发觉新的利润增长点。

    同时传出整个企业将会转型,主要转型对象就是信用卡,培训师已经在摸索如何复制卡,信用卡套现,信用卡诈骗的套路。可能过段时间就要开始全方位的培训,听说老大对这次的业务转型很是重视,特意花大价钱从香港,美国聘请了这个行业的精英,并且对整个培训亲手抓,并且不定期考核。(老子看了看抽屉里的毕业证,还是撕了吧,太特么的可悲了,还让人活不?)

    另外,疯子退出这个圈子的时候太不恰当了。前段时间正是南北城的老大争夺新势力区域的时候,疯子这一走,北城就少了一员得力悍将。如果明天的第二次较量再输一场的话,虽然北城老大没有受到什么损失,但是最新开发的那片区域则完全由由南城占据。

    这样的话,北城老大每年都会比对方少收入百十万。疯子虽然跟着张大少,但是混黑道的,最不缺的就是亡命徒,有的时候一包粉就可以搞定了。

    听了这个佛爷罗里吧嗦的说了半天,让我明白了。还是钱闹腾的,正是我让疯子脱离了这个圈子,反而让他起早踏上了黄泉路。

    看样子这个北城老大的死就不能怪我了,是你把事情做的太绝,还有张大少的人你也敢动,这次我不出手,我很想看看,你打张大少的这一巴掌,会给你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那群佛爷还算是有良心,帮我把书全部打包,又找了几辆面包车帮我送到了张霁家的车库里。告别这群佛爷,老子第一件事就是先摸兜,这不是废话莫?你在一群佛爷里待一会试试看?

    打电话给张大少,没想到这张大少竟然去了他的别墅,这就奇了怪了,一般这个时候不都是在会所里大展英姿的吗?

    当我来到大少别墅的时候,发现他正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他面前站着一个人,低头哈腰的,那叫一个毕恭毕敬。手里捧着一个账本,正在滔滔不绝的说着什么任务重,收益不好。

    这是人家的家务事,还是少参搅的好,虽说关系不错,但是还没有熟到像老板那种程度,万一张大少正在搞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那可就难看了。

    见我来了,张大少一挥手,就让那个男先坐一边。不过当我把今天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之后,那个男的表情相当的精采,反正就是集合了惊讶,不可能,愤怒,仇视于一体。张大少也是觉得不可理解,扭头就看着那名男的。

    当时那男的就扑通跪地上了,分辨说他绝对没有让人干掉疯子,虽说疯子是他手里的一员悍将,但是能被张大少收为麾下,他也是感到非常的高兴和荣幸。虽说疯子的离开让他的战斗力大损,但是只要他开口,张大少手下的那群特种兵哪个不比疯子厉害?随便借几个人不就行了?至于要下狠手报复?他又不是傻瓜,报复的后果有多惨,他当然门儿清。

    尼玛,这话说得有水平啊,还都是一套一套的,真是个人才,不过这人就是北城的老大?这张大少不是帝都圈子里的顶级纨绔吗?怎么连佛爷这条线也占?什么时候张大少把这百十万的也看在眼里了?

    不过也是啊,我和这个男的无冤无仇,甚至从来都没见过,何来栽赃陷害?弄死他对我有什么好处?事已至此,只有一个结论,就是有人布好了套子,挖好了坑,就等着张大少恼怒之下出昏招,先把自己的左膀右臂给弄死,至于我?也就是个路人甲,没有我,换个人就是了。

    根据我提供的画像,北城老大风风火火的就出门而去了,从他那副狰狞的表情上来看,今天的北城佛爷圈子不会很安生。

    不过张大少才是最尴尬的一个人了,他重来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没想到今天却让我看到了他最难看的一面。也是啊,堂堂顶级纨绔,背地里却干着收取佛爷的孝敬,这还不够丢人?传出去的话,他张大少可就什么面子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