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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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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吧!”董子玉特别得意,糖蜜偷偷在下面拧了她一把,董子玉疼得皱眉,糖蜜看出沈依依的尴尬,转移话题说:“依依,回国几天了,还适应不?”话题就此岔开,沈依依由糖蜜陪着,陈思羽则有左歆维陪着。席间,陈思羽有时候会看着沈依依的侧脸,沈依依感受到了目光注视,会偏过头来勾起唇角,笑的很温柔,还会给陈思羽夹菜,低声说:“不喜欢吃,少吃点蔬菜垫胃,我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陈思羽挂着笑点点头,她还真的是吃不惯火锅,而且每次吃完必定会坏肚子。左歆维会不时照顾沈依依的碟里和杯子里是否空着,及时给她夹菜,倒饮料,但事实上,沈依依基本上没怎么吃,碟子里堆成了小山。糖蜜和董子玉都瞧出不一样了,董子玉趁着夹菜的功夫和糖蜜低语,“小左是不是对依依太热情了?”糖蜜点点头。

    “朋友妻,不可欺,这点小左应该很明白吧?”董子玉有点不悦,糖蜜看看这一桌人,手里握着杯子小口喝着,淡声说:“如果康泰是左总的男友了,沈依依就和她没有关系了。”

    糖蜜语气很冷,话也很绝情,这话一下子就给董子玉听郁闷了,起身就要往外走,糖蜜瞪着她,其他人也都看着她,对上左歆维的目光,董子玉更是很明显地表现出不满,左昔年放下手里的杯子,扬眉问:“子玉,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有点闷,抽根烟。”董子玉转身出去,没想到,左昔年也站起身,依旧淡笑着说:“正好,我也有点闷,一起吧。”

    两个人出去了,沈依依似乎可以大口呼吸了,这顿饭基本上没吃,碟子里被左歆维和糖蜜堆满了菜色,但是沈依依丝毫没有胃口,曾经,她也很喜欢这家火锅店,曾经,她以为她真的放下了,但是……那不过是自欺欺人,沈依依突然很嫌弃自己,看见那样淡然的左昔年,沈依依觉得自己是个小丑。

    “是不是还不习惯?”糖蜜突然柔声说,沈依依心底一软,低着头没有说话,似乎是默认了,最后,沈依依整理好情绪才抬头说:“没事了。”

    康泰不知道这其中的事,和沈依依、陈思羽聊了不少,大多他问两个人答。沈依依觉得,康泰看上去挺稳重,挺好的,他完全有能力为左昔年撑起一片天空了,这回,真的可以放下了,再也不需要去做那些无谓的担心了。

    陈思羽果然开始闹肚子,还没吃到最后,肠胃就不舒服了,沈依依陪着她一起去洗手间,左歆维也跟着一起去了,路上,左歆维有些歉意,“早知道你不能吃火锅,不带你来好了,这样受罪,真是抱歉。”

    “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想来的。”陈思羽皱眉解释,肚子实在疼得难受,沈依依同样心里歉疚,她知道,陈思羽是为了看看左昔年。左歆维在外面等,沈依依扶着陈思羽进去了,陈思羽说:“依依,你们真的不是一个路上的人,你早早放开也挺好。”沈依依笑笑没说话,陈思羽有些心疼地摸摸她的头,沈依依的笑,太苦涩,还是没放下吧,都写在脸上了。

    等几个人再回去,位置,发生了变化。糖蜜挨着康泰,董子玉挨着左昔年,左昔年旁边是空位,也就是沈依依之前坐的位置。

    沈依依一瞬间,愣在那,没有立刻坐下去。左歆维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左昔年,左昔年没去理会,拍拍旁边的位置,笑着说:“小一,坐这吧。”

    沈依依真就点头,说:“好。”没什么好躲避的,既然左昔年都那么淡然了,她就算假装也要装出那份淡然,沈依依回身扶着陈思羽让她坐下,说:“思羽,要不给你点些别的吃的?”陈思羽脸色苍白,摇摇头没说话。左昔年右手撑着太阳穴,侧着身子,关切地问:“你朋友不舒服?”

    “恩,她吃火锅容易肠胃不舒服。”沈依依淡声解释,左昔年哦了一声,立刻按了铃,服务员进来,左昔年回身说:“服务员,麻烦你帮忙买点管肠胃不舒服的药,再拿杯温水,谢谢了。”不去理周围的人何等目光,左昔年继续对陈思羽说:“既然肠胃不舒服,别硬撑了,一会吃完药早点回去休息。”

    “本来也是打算吃完饭就回去的。”沈依依这句话不知在对谁说,但是,她很快就转身,背对着左昔年,关心陈思羽去了。左昔年只是淡笑着看这道背影,多熟悉,多么近,但又那么陌生,那么远,她连一个笑脸都不给自己,呵呵,苦涩蔓延到心里。

    “你一会也要走了么?”左昔年在沈依依旁边问,沈依依端坐着恩了一声,左昔年脸上闪过一丝落寞,全被左歆维看在眼里,大左分明就没放下沈依依。左昔年倒了一杯牛奶,放在了沈依依旁边说:“不如让小左送思羽回去,我们好久没见,你再留下来玩会。”

    “我看行,左歆维,能麻烦你送我回去么?”一直沉默的陈思羽突然开口,让沈依依有些诧异,左歆维冷漠地眼神看看左昔年,左昔年淡淡的眼眸没有波动,挑理似地说:“小左,你带来的客人,要照顾好才是。”

    左歆维和陈思羽在等到服务生买回来的药后,带着药,直接走了。沈依依的局促不安有增无减,尤其是坐在她身边的左昔年更让她压力太大,沈依依不敢去看那双眼眸,每一次对视都让她伪装的外衣褪去一层,那个人依旧温柔,仍旧温柔的一塌糊涂。

    两年不见,左昔年成熟魅力韵味更加诱人,放在哪里都会放光一样,这光很刺眼。沈依依没胃口吃不下,只能不停地喝牛奶,喝到最后,牛奶也喝不下了,几次,沈依依微微偏过头,左昔年亮闪闪的眼眸看着她,嘴角挂着的笑意仍是那般迷人。沈依依突然很想哭,多少年之后再见左昔年,她还是会心动吧?有种无法逃脱的感觉。可惜,再也回不到当初,左昔年也不是最初的左昔年了,她已然是别人的女朋友,沈依依觉得一切都太讽刺,她不想怨恨什么,毕竟,感情是两个人的事。

    饭局散了,没去ktv,而是直奔酒吧。康泰有事要先走,说晚点来接左昔年,左昔年说再说吧。众人行,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四人行。沈依依已经心如死灰了,那样刺激劝说自己之后,心情似乎放开了很多,和左昔年说的话也多了,左昔年有些意外,不过挺开心。

    酒吧里,董子玉自然缠着糖蜜,沈依依和左昔年就便成了独处,说是独处,不如说两个人都是独处,坐位是挨着的,但谁也没有和对方说话。很快,就有人坐到左昔年旁边来和左昔年搭讪,左昔年也和对方攀谈甚欢……再后来,沈依依的旁边也来了人,一个外国的帅哥,和沈依依攀谈起来,本该是聊不起来,但这名外籍男子正好是来自沈依依在美国就读的那所院校,所以,沈依依和外籍男子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也没再去看左昔年。

    糖蜜和董子玉躲在一旁观察,董子玉有些怅然地说:“她们都没放下对方,但是好像,真的没有可能了。”糖蜜亲亲她的嘴角,“你应该不是那种会说丧气话的人,怎么就认为她们完了呢。”

    “不知道,就是一种感觉,除非年年穷追猛打,指望沈依依主动是不可能的了。”董子玉有些怅然,“真搞不懂,年年怎么就和康泰处上了,这还怎么对沈依依穷追猛打,你看看那个黒长直,分明和沈依依有感觉的。”董子玉絮絮叨叨,糖蜜笑而不语,左昔年是什么样的人,作为朋友的董子玉可能不是完全了解,但糖蜜作为贴身秘书,很清楚,有些事,现在下定论为时过早。

    左昔年聊得累了,不想再应酬,回头时却发现沈依依也和别人在聊天,话题已然聊到是否有情人的话题之上了,左昔年耳朵很灵敏地捕捉到了一个英文单词,single,沈依依没有男朋友?也没有女朋友,那个陈思羽呢?其实只是好朋友吧,要不然小左怎么回嚷嚷要追沈依依。左昔年索性小口喝酒,边光明正大地偷听沈依依和那个男子聊天。

    不过,可以偷听的内容不多,因为沈依依很少说话,后来,男子表示想要沈依依的电话,沈依依几次拒绝,男子还是紧追不舍,沈依依似乎无奈,便真的要去掏手机,左昔年下意识捏住了她的手腕。沈依依偏过身,脸颊因为喝酒而泛红,疑惑的眼神看着左昔年,外国男子也有些不解,左昔年握住她也不说话,沈依依就开始挣扎,嘴上说着什么,左昔年完全听不清了,她只能看见那双漂亮的唇开开合合,划出各种各样迷人的曲线,左昔年只觉得头昏昏的,人直接倾身过去,直接吻住了沈依依。

    深入骨髓的味道,唇部相碰,左昔年的心猛烈地跳动,吻住,便不舍得放开,左昔年双唇揉着沈依依的唇,吮吸,含裹,蹂/躏……太渴望了,渴望已久的味道,品尝到了,真的有种死而无憾的感觉。